所有人各懷鬼胎,變故是在十天後發生的。
部隊武裝醫院隔了一條街一幢商務大樓突然爆炸,漫天飛灰和火焰,原本嶄新明亮的高樓瞬間被密集濃煙籠罩。
火苗竄起的高度驚人,即使在白天依然渲染了大半天空,鮮血一般火紅,令人心驚。
還來不及讓眾人反應,第二次爆炸聲隨即響起,街上行人尖叫連連,四面八方傳來了警笛聲,整個片區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一街之隔的醫院也混亂起來,為了避免有意外發生,醫院組織疏散病人。
VIP層樓守衛的士兵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處理。
但是很快他們就遭到了槍擊,醫院混亂之時,從樓層外翻牆進入了一群實彈蒙面之人。
穿得統一式樣的外套,內穿防彈背心,腰間纏卷著彈鏈,各個身材高大,看身手就知道是絕對的專業高手,尤其是領頭的兩名,即使蒙面也能夠看出他們目光凶悍冷酷。
一眾人端著機槍毫不留情的對著守兵掃射,雙方立刻展開了激烈的槍戰。
外面是哭天喊地、警笛長鳴的聲音,醫院之內也是火光四濺,雙方在整個醫院樓層內打激戰得不可開交。
領頭一人帶著人對戰,另外一人直接衝入了病房,拔掉了顧三身上針管,隨後掏出一管針筒對准了她肩部就是扎,扎完架起人就走。
顧三最近養傷正在恢復之中,大廈響起爆破時候,她面色一凝,當下黑了幾分。
這爆炸確實出乎她意料之外,因為並不是她的安排。
顧三滿腹詭計,到這個時候也吃不准到底是哪路瘋子搞這麼一出。
她猶豫了片刻,准備繼續裝死,畢竟她謀劃多年計劃,沒理由因為一時變故遭到破壞。
何況突發意外,她知道藏鋒和無臉鬼不會袖手旁觀。
直到衝進來人後,面對那蒙面高個,顧三罵人之心幾乎控制不住——賀衍這個王八羔子神經病!
雖然時隔多年,但是她一眼就認出對方。
就是當年那個暴雨夜晚她無意撞見賀衍時候和賀衍同行的兩人之一,賀家的私軍。
賀家一直以來有私軍,畢竟賀家老祖宗是干軍火商發家。
到了賀父這代雖然從政,可是底子依然是黑底,加上當時戰場上暗算害死顧金城,賀家上位靠的就是一批近似軍匪之徒控制國會議員,才順利奪權。
賀家上位後,賀家私軍就銷聲匿跡了,萬萬沒想到賀衍這回居然這麼膽大妄為。
顧三只覺這一針下去,她渾身都酸麻不堪,顯然是被下足了麻藥。
她不動聲色任由那群人架著離開病房,他們這群人得手就走,被打傷的同伴直接射殺不留活口,完全不拖泥帶水,絕對是訓練有素。
顧三從醫院停屍間暗道被帶到了一輛改造過的私家車內,一坐定她望向前面駕駛座後視鏡,看到了那雙過分熟悉的眼眉。
顧三沒有掙扎,只是無聲的露出惡劣的譏笑,心里頭暗自盤算該何時動手挖了賀衍那雙眼睛。媽的,他就不配和賀淮相像。
車子駛離後巷,避開混亂街區一路飛馳。除了左右夾著顧三的那兩名凶悍領頭人,其他私軍從出了醫院就快速散開隱匿起來。
顧三閉目算著時間,盤算著暮江和無臉鬼會何時趕來。
車行路上一半的時候,顧三感受到了車子被碰撞,伴隨的是因為不停刹車造成的輪胎刺耳聲音。
顧三眼底閃過精光,瞥向窗外,只見暮江騎著摩托車,風吹動他頭發,露出了他那張略帶野性不羈的面容。
此刻他單手持槍,一手控制車把正在一側和賀衍車子展開追逐,前方還有一輛車子試圖頂住,應該是無臉鬼在駕駛。
暮江開槍對准車輪射擊,子彈卻沒有穿透車輪,他眼神危險一眯,知道整個車子都是特殊改造過。
再次試圖開槍對准倒車鏡時,車內駕駛的賀衍猛地打了方向盤撞向摩托車,暮江一個躲閃,槍就打歪了。
前面開車卡著速度的無臉鬼看到了一切,死死刹車企圖硬生生攔下。
豈料賀衍雙手緊握方向盤,直接踩足了馬力,改造過的車頭用的是特殊軍用材料,整個車頭堅硬不可摧,狠狠撞擊無臉鬼臨時搶來的車輛,自然大有勝算。
兩車別著勁,地面因為輪胎摩擦,一路擦出火花,轟鳴的引擎聲不斷響起。
三人馬路之間瘋狂飛馳,一路上暮江因為要時不時閃避來往車輛,速度受制漸漸被賀衍甩開距離。
而無臉鬼的車子因為第四次遭受狠狠撞擊,車輪打滑一歪,被賀衍逮到了機會直衝而出擺脫了夾擊。
顧三安安穩穩的坐在車內看著一切,當賀衍徹底擺脫兩人追擊後,沒好氣的閉上了眼睛。
兩個廢物,追個車都不行。
賀衍重新轉了方向駛向了目的地,他頭也沒回對著後面下了命令:“動手。”
他話音剛落,左邊一人拿起黑色頭套就對著顧三腦袋而下,另外一人配合默契拿出一陣麻醉劑對著顧三脖子就是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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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三醒來的時候,只覺渾身麻痹,她那樣的身體體質,除非是被打了過量鎮定藥物,根本不會有這種狀態發生,她難得手腳無力發軟,這滋味真是稀罕。
目光有了實質後,她就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賀衍,手上還拿著針管對著她手臂扎針。
她視线一掃,就看到地上已經有了好幾個針管,就這劑量怕是拿來對付大象吧。
她將目光順著賀衍下巴順勢而上望去,賀衍那張臉是她萬分熟悉的,只是眼神讓她厭惡,明明一字之差,兄弟兩人真是天與地的區分。
手臂感到疼痛,是賀衍這一針扎完了,他甩手扔掉了手中針管,抽出一旁紙巾擦手,眼底的輕蔑一覽無遺:“顧三,這回你是徹底落在我一人手里了。”
接著被打了幾針下去,顧三只感到頭皮發麻,心跳的厲害。
她傷口的傷半真半假,雖然沒有表面看起來嚴重,確實並未痊愈,此刻對上賀衍,她沒半分勝算。
不過動不了手腳,並不意味著動不了嘴皮子,在賀衍面前,顧三是懶得裝模作樣:“你賤不賤,趕著上找罵?”
賀衍渾身散發著低氣壓,他伸手狠狠捏住了顧三下巴,五指收攏威脅道:“你有種在說一遍試試。”
顧三閉嘴了,一方面對著賀衍那張臉她罵不下去,另一方面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心頭另有計謀,不能自己逃脫,還得靠別人救她走。
賀衍很滿意顧三的識相,伸手輕拍了顧三幾個巴掌,冷笑道:“別急,我們兩人慢慢算一下這些年的賬。”
說完此話,他直接伸手開始扯顧三衣服,她本來穿著病房服,給帶走時候還外面裹了一件外套,此刻外套被剝掉,賀衍一把扯斷她褲子腰帶,直接就把褲子給扒了,然後摟上了顧三細腰,把人抗上進了浴室。
“先洗澡,髒死了。”賀衍拿著噴頭對著顧三劈頭蓋臉衝刷,顧三渾身還泛著酸麻,站不穩只好被他牢牢鉗制在懷中。
其實賀家這兩兄弟要說真有什麼區別,那麼也就是弟弟賀衍一身肌肉健碩,皮膚更偏古銅色。
顧三被賀衍粗暴的澆成了落湯雞,嘴里忍不住語帶凶狠的咒罵了一句,當下賀衍手勢一轉,噴頭的水就對准了顧三嘴巴澆去。
顧三這心頭惱得恨不得現在就出手把賀衍打得骨斷筋折,但是她知道自己此刻出於弱勢,不肯輕易表露出來,何況自己精心算計了多年的計劃眼看就要成功,現在只能咬牙切齒忍住了殺意,撇過臉不打算看賀衍那張讓她過分在意的臉。
顧三和賀衍對峙時候,跟丟了人的暮江和無臉鬼第一時間上報了消息。無臉鬼看著都被撞扁了的車屁股道:“會是顧三那里的人嗎?”
暮江搖了搖頭斷然否定:“不可能。”
“為何不可能?醫院里面一看就知道是來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無論是顧三那邊還是AE那里,都是匪徒,身手在好,也不會行動如此統一,那些顯然是久經訓練的特種兵。”
無臉鬼一聽特種兵,頓時驚疑道:“難不成賀衍監守自盜?可他動了部隊,根本瞞不下來消息啊。”
暮江深吸了一口氣:“就怕他不折手段到動用私兵。”
無臉鬼瞠目結舌:“要是真的他,那簡直是瘋了。在自己國家為了顧三炸了一整座商貿大廈來制造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