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廢棄的防空洞內,四通八達,甚至周圍一圈都是荒廢工廠等待拆除。
這是一片廢墟之地,荒無人煙。
盡一帶著人在動手前就早早掩藏起來。准備充沛的物資,做好長期蹲點的打算。
蒲廖跟著顧三來到掩藏之地,盡一早已等候了。
人還沒進去,盡一就伸手道:“手機掏出來。”
蒲廖一愣,知道做事前必須要切斷通信,以免有人泄密。
他乖乖掏出手機,在由盡一搜身後,方才得以進入了防空洞內。
防空洞內青苔滿布,有些交錯的藤蔓爬滿了內部石牆。
里面異常空曠,輕聲說一句話也會有回音響起。
因為已經有人居住,內部開辟了一大塊整潔之地,還有一些帳篷搭在里面,角落放了幾張簡易的桌子,一切都非常簡陋,條件艱苦。
不過他們這群人根本不在意這些,戰場上更加艱難,都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這樣的條件也算不錯了。
蒲廖一進去,就聽到隱約聽到女人微弱的聲音,還夾雜著一些男人笑聲。
關於顧三的全盤計劃,沒有人真正知道。
每個人都分配了做自己分內的事情,故而聽到女人低低的哭聲,蒲廖有些納悶。
顧三什麼時候有興趣干綁票的事情了?
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只見空地上被綁著一個女子,身上有拖地摩擦的傷痕,甚至額頭都擦撞後的痕跡,應該是故意造成車禍後,將人抓來的。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極為害怕,尤其是女人,更加會驚恐這種醒來後在恐怖陌生的地方,周圍一群都是人高馬大,滿臉戾氣的男人,光是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弘海夢醒來的時候,就察覺到自己被綁架了。
作為興盛會的大小姐,她還是從小被灌輸過對於自己身份的認知。
可是——興盛會幾十年來盛期,無人與之抗衡,連京昭都不敢硬碰硬動手,誰有這個雄心豹子膽在太歲身上動土?
她雖然心中萬分惶恐不安,面上勉強冷靜,不至於到崩潰的邊緣。
她默默蜷曲著身體,盡量不引起這些歹徒的注意。
可是身上的傷口忍了兩天後有些潰爛開來,讓她疼的有些受不了而發出了哭聲。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想要得到一些傷口處理。
卻引得看守的男人們譏笑。
正在此時顧三走了進來,一群男人立刻乖乖站好,老老實實不敢在吭一聲氣。
一群男人中又走進了一個女人,弘海夢心頭冒名泛起了一絲安全感,那是同性之間本能的慰籍。
不安的情緒的讓她忽略了那些凶猛的男人瞬間而起的恭敬,她挪動著身體,主動靠近了那名女子。
顧三笑容可掬,頗感興趣的看著弘海夢靠近,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柔聲細語問道:“怎麼了?你有話和我說?”
弘海夢第一直覺是對方會是這些綁匪老大的情人。
大家同是女人,她希望博得對方的同情。
“我傷口好疼,你能不能幫我求求他們,給我松綁,包扎一下傷口。拜托你了,大家都是女人,求你行行好了。”
顧三聽得弘海夢一通求救的話,身體向後靠在了椅上,然後頗為舒適的翹起了二郎腿,扭過頭對著人發出了輕輕的笑聲。
笑聲很輕,卻很詭異。
顧三覺得弘海夢腦子不正常。
一群人在她這個肉票面前,毫無遮掩,露出真面目。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她這個肉票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必死無疑的人還需要包扎傷口?
顧三沒有回答弘海夢,只是調轉了注意力看向其他人問:“視頻拍了嗎?”
靠著近的幾個搖了搖頭,其中一人大著膽子回答了顧三:“盡哥說要等三爺您來。”
回答的那個叫做博瓦扎依,他身型非常壯碩,眼神極其凶狠,手臂肌肉發達,是個身手很厲害的角色。
以前在班牙卡邊境做雇傭兵,後來被顧三收服,跟著顧三走南闖北,特別崇拜顧三。
盡一上前一步,彎身湊到顧三身邊問:“三爺要拍什麼樣類型的?”
顧三一愣,她素來做大買賣,這種綁架勒索的事情幾乎沒干過。
要不是用弘海夢來引弘雲濤,她也沒必要做這種小事情。
“還有類型?”顧三聽了好奇了,不恥下問。
盡一其實也不懂,還是兩個做過匪徒的手下和他說起過。他手一揮,示意那兩個上前。
“和三爺說明一下吧。”
地上半坐著的弘海夢通過這段對話聽出端倪了。
她驚恐萬分的縮回搭在顧三腿上的手,不禁嚇的往後退。
這兩天她瞧出那個被喚作盡哥的人應該是這群人的老大,剛才那女子來時候,一直冷酷沉寂的眼神頓時泛起了洶涌的波瀾,藏都藏不住。
所以她才會以為那個女人應該是這個盡哥的情人。
結果——盡哥不是老大,這個女人才是?
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兩天凶神惡煞的男人們在那女人到來後,表情都有些拘謹,緊張。
那兩人上前很恭敬的解釋起來,你一句我一句,把視屏分類講的很詳細。
綁架的視頻一般分男女幼。
對男的肉票大多采取血腥方式來恐嚇家屬,如果是幼兒,則采用嚇唬的方式讓孩子嚎哭,引起家屬心疼。
至於女人嘛——
那兩個手下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敢在顧三面前流露出半點油腔滑調的嘴臉。
盡量用平常口吻道:“拍些暴露的視頻,既可以發給親友又可以發給她男人。都能夠達到刺激的目的。”
顧三聽聞微皺了眉頭,自語了一句:“這麼麻煩?”
在顧三的直覺中,做任何事情都很直接。
殺人是這樣、搶占地盤是這樣、走貨也是如此。
沒想到綁架這種小事,還這麼復雜。
她擺了擺手,對著那兩人下了命令:“你倆熟悉,你們負責搞定。”
拍這種下流視頻,對於那兩手下來說絕對算是美差了。
兩人笑的噗嗤,點頭對顧三命令欣然應下。
其他些男人眼紅了,有人壯著膽子提議了:“三爺,咱們去幫忙可以不?”
顧三不感興趣的揮了揮手,嘴角掛著一貫的笑下了命令:“動作都快點。別給我耽誤時間。”
她這麼一開口,聽的弘海夢拼命的搖頭,對於女人來說這是更可怕的噩夢。
綁架沒有讓弘海夢崩潰,受傷沒有壓垮她,聽到這般糟蹋下作的方式,她淚如雨下,已經不管不顧的撲爬到顧三身邊。
“我求求你——我求你。我都願意配合。你們是要多少錢?我哥都有。”
“錢?”顧三平淡的想著,殺掉弘雲濤後,他們弘家的錢都是她的,拿來購置軍火也不錯。
思緒一轉,顧三立刻轉頭對著那兩人補充了一句:“記得要求弘雲濤帶錢來,就當勒索。別引起他懷疑。”
弘海夢一聽,內心大駭,這個女人抓住她原本還不是為了錢?那麼是為了什麼?
這種綁架居然不為錢,難道是為了要人命?
“你想做什麼?你到底是誰?你想殺掉誰,我哥嗎?”
顧三被弘海夢的尖銳聲音吵得有些煩心。
有些蠢貨,放在哪里都是蠢。
即使猜到對方目的,也不要輕易說出口,一旦說了出來,豈不是加深對方殺人滅口的決心?
“太吵了,把嘴塞住在拍。”顧三示意手下抓緊動作,磨磨蹭蹭又不是等著吃夜宵。
得了命令,那兩人一前一後就抓住了弘海夢往一旁已經架好攝影支架的地方拖,還不忘用膠帶牢牢粘住了弘海夢嘴巴,幾個色心起了的男人們統統圍了過去。
顧三半夜從香江出發趕到克威,此刻肚子正餓,她走到另一處角落,吩咐盡一拿酒和吃的來。
盡一早就准備好了,趕緊將東西擺放上了桌子。
一群男人,只剩下幾個無動於衷的,眼看散了場,顧三也不管他們。
於是就自顧自抽煙的,喝酒的,還有站著看戲的,連蒲廖也遠遠站著不動,似乎也在看戲。
只有盡一一如往常般,守在了顧三身邊,寸步不移。
還有那個博瓦扎依也蹭在顧三桌邊附近,他一直崇拜顧三,偶有機會能夠如此近距離看到顧三,自然心里萬般歡喜。
顧三坐著那吃吃喝喝,弘海夢那頭受盡了侮辱和折磨。
那些男人本就是強盜土匪,也沒有人性可言。
有些猖狂的笑著拿紅酒往弘海夢身上倒,引得她驚恐萬分的扭躲著。
有個帶好了黑色面罩,然後拉住了她的頭發,面向了攝影機。
男人們早就扒掉了弘海夢衣褲,只穿著內衣的弘海夢撕心裂肺的痛哭,極力掙扎。
但是根本不是那些男人強迫力量的對手。
他們讓她擺出各種姿態,有的是跪地屁股撅高拍攝,有的是雙腿大開,內褲扯開一邊露出陰部拍攝。還有的抓著她手讓她自己揉胸。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男人都衣著整齊,有的在拍攝,也有百般無聊的站在旁邊看。
弘海夢徹底崩潰了,她出生至今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羞辱。
這種羞恥感令她毛骨悚然。
“哇塞,這婊子挺騷啊,居然這樣還濕了。”
這麼一句話惹得圍著的男人們,輕蔑的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