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到三年前惡緣之前,先來看一下這片大陸上各國形勢。
這片大陸上共有三個板塊,十七個國家,除了隔海遠離內地的四個國家外,兩個板塊相鄰,十三個國家紛爭不斷。
燭瑞南所在的國家處於兩個板塊交界地帶,二十年前因為政治斗爭,掌權者被趕下台後,一直由軍隊暫時統治。
政府沒有走在正規化道路上,因此整個國家都處於動蕩不安之中。
同樣的,相鄰很多國家,內戰和金融危機頻頻爆發,形勢極為嚴峻。
在這樣的國際局勢下,罪惡滋生,犯罪率極高。
而在這些各方黑暗勢力中,國際通緝之首的就是顧三。
由於她率領的恐怖組織勢力龐大,又和國際上各方黑暗勢力都有緊密且錯綜復雜的關聯,簡直成為了國際黑暗勢力的軸心。
拔除軸心,打破國際黑暗勢力的連合,成為了各個國家迫在眉睫完成的任務。
於是三年前,各國軍警聯合展開了行動代號為“毒瘤”的潛伏臥底計劃。
由於是各個國家派出了最精銳的精英,所以彼此之間誰也不知道誰是那個鬼。
就這樣一場黑與白,邪惡與正義之間曠日離久的大圍剿行動轟轟烈烈開始了。
通往寨子的路崎嶇不平,五六輛吉普車搖搖晃晃,開的並不順暢。
沿路田地間奔跑著孩子,很多光著屁股在野地里瘋玩,笑聲傳蕩四散,正不知愁滋味的時候。
大概轉著七八個彎,才開到了一個開闊地,臨水一排的寨子,站滿了全副武裝的漢子。
吉普車一輛接著一輛停靠中央,車上下來的都是彪漢,面容嚴峻,體型極為壯碩。
他們沉默、動作整齊,每個都配備了重型武器在身,舉止和眼神,帶著濃郁的肅殺氣息,都是受過訓練的高手。
中間一輛車先下來一人,很高,一身黑衣勁裝,五官立體很是英俊。表情冷冽,看人的眼神也冷颼颼的,猶如冰雕一般。
他後面還跟著一人,伶伶俐俐的跳下了車。是個很年輕的女子,下車後還跺了一下腳,試圖把鞋面上的泥土抖去。
迎面走來一群人,為首的叫做波瓦耶,是當地土著首領。他圈地擁兵,占了一大片良田種罌粟,制毒品,也算是一方惡霸。
他滿臉堆笑,對著下車的黑衣男子笑著伸出手打招呼:“久聞三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年少英姿啊。”
那男子眼眸透著冰冷的氣息,淡然的垂眸看了眼波瓦耶伸出的手,無動於衷。
波瓦耶笑的幾分尷尬,收回了手,心里卻是暗想:道上傳顧三為人親和,這都是屁。
面上還是笑,眯起眼看向了男子身後的女人,打量了一下,覺得這顧三爺品味奇特,床上伺候的女人既不風騷也不貌美。
不過能帶出來在身邊,想來也是頗為受寵,拉攏好關系,說不定還能吹吹枕頭風。
波瓦耶視线對上那女子的時候,那女子也對著他看。
嘴角揚著笑,淡淡地,笑時眼睛彎起,月牙似的。看的很正大光明,似乎一點也不忌諱前面走的男人。
波瓦耶一愣,突然覺得這娘們有些意思。
笑起來那表情,勾人。難怪能跟著顧三爺出入,床上功夫肯定不賴,不知騷到什麼程度。
波瓦耶引著人進入寨內,除了幾個親信外,其他人統統站在了外面戒備。
黑衣男子在前,幾個親信在後,女子在中間走著,到像是受保護的那個。
波瓦耶偷眼瞧,覺得這三爺極為重視那女人。
進入房內,波瓦耶笑著招呼:“三爺——來來這邊坐。”
黑衣男子跨步朝著波瓦耶示意的椅子走去,走到邊上卻不坐下,直挺挺站著,站如松柏。
後面幾個親信也是圍著方桌一圈站好,眼光如炬,渾身戒備。
反而是那女子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波瓦耶一愣,這算什麼意思?
見波瓦耶發愣,那女子歪了歪腦袋,笑的一臉燦爛:“怎麼你不坐?”
如果這個時候波瓦耶還沒搞清楚情況,那他在道上也白混了這麼久了。
一排人高馬大的男人站著,唯一一個女人坐著。意味著什麼——那女人才是掌權的話事人。
“三爺?”波瓦耶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在呀——”
那女人脆聲應道。
波瓦耶幾乎是跌坐在了椅子上,他掩不住表情,因為實在太出乎人意料之外。
令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顧三爺,居然是個女人。
“波瓦耶,咱們來談一下買賣吧。”顧三笑眯眯的開口,談買賣的時候,她一向不喜歡繞圈子。買賣,一買一賣,要的就是干脆利落。
波瓦耶穩住了心神,湊上了前,開始這次雙方的交易。
一場談話後,波瓦耶對顧三徹底服氣了。
他一直困守無法突破的南邊那條线路,顧三只是一通電話就搞定了。而那批毒品她負責牽线買賣,她中間不收取任何費用。
她只有一個要求——借道。
他東面臨近有烏奇旺政府軍駐守在那,顧三這次要打的對象就是在那的駐軍。
相鄰的一條小道隱秘在山中,山勢險峻,很少有人打那里的主意,卻被顧三盯上了。
顧三是亡命之徒,誰碰都棘手,可是和顧三做買賣,又有天大的利益在其中。利字當頭,誰也擋不住誘惑。
波瓦耶同意了這個買賣。
談完了交易,顧三起身,笑著對波瓦耶道:“那麻煩你的人現在讓出道吧。”
波瓦耶一愣,什麼?現在讓出來?這說打就打?
他微張了嘴,下意識看了看外面,顧三帶的人各個是強兵好手,可是也就二三十多個人。
東面的駐軍雖然是臨時政府派遣,不算正規軍,可好歹也有上百的數量和幾輛裝甲坦克,火力並不弱。
他還以為顧三起碼要回去整裝隊伍,做好准備在來。就這麼隨隨便便,打過去?
“兵貴神速嘛。”
既然答應了買賣,波瓦耶自然信守承諾。
顧三名號響當當,他也不怕她事後賴掉答應的毒品交易牽頭。
出於合作關系,他除了撤去東面防线外,他還叫上些人,配合顧三,增加點支援。
顧三很客氣的婉拒,擺著手道:“這事不要牽扯您身上。”
波瓦耶就這麼目送著顧三帶著人走了。
那日走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顧三,她並沒有原路返回。
那日天陰,雷雨來襲,空氣中氣壓極低,令人喘不過氣來。東面卻一直硝煙四起,時不時冒出轟天的火光,那是裝甲坦克炮彈炸起的結果。
波瓦耶站在寨子最高處遠眺,一直等到動靜漸漸小去,然後慢慢山的那片歸為一片寂靜。
事後他得到了消息,顧三突襲了駐軍,全殲對方,一路從絡嶺灣縱橫而過,回去了她的大本營。
他那筆毒品很順利的交易成功,是南面最大的毒梟散的貨。那毒梟沒人見過真面目,只知道綽號‘AE’,其他一概不知。
像他這種小散家,能搭上這樣粗腿,絕對是三生有幸。他知道這條大腿是顧三牽线讓他搭上的。
對於顧三,波瓦耶終於明白了為何黑白兩道如此懼怕。
那個女人——手段毒辣,極為可怕。能為友,絕不和她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