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燭瑞南沒有動,兩人靜默了片刻,顧三很隨意地後仰身子,兩腿叉開,語氣很篤定:“來吧——過來替我舔舔,燭軍長。”
燭瑞南有了動靜,他緩步朝著顧三走去,面容隱在黑暗中,表情晦暗不明。
待走到顧三坐著的椅子前,燭瑞南兩腿一彎,乖乖跪地。
輕笑一聲,顧三伸手撫摸上燭瑞南的頭發。
燭瑞南的發質堅硬,因為部隊統一剃平頭,摸上去刺刺的,根根豎立,是桀驁不馴的表現。
顧三摸得卻很滿意,有一下沒一下,溫柔似水。
燭瑞南伸出了雙手,解開顧三的褲子紐扣,拉鏈聲音響起,顧三很配合地讓他將自己的內褲半褪。
借著窗口街燈的微弱光线,燭瑞南低頭,將顧三那私密之處仔仔細細扒了看。粉嫩細致,柔光水靈,還是一模一樣。
多久沒見,多久沒舔,多久沒進去了?
燭瑞南能在腦海中理智地過一千萬遍正義戰勝邪惡,但是欲望燒得他鬼迷心竅。
他低下頭,伸出舌頭,舔上的刹那,他幡然醒悟,三年前他已在劫難逃。
燭瑞南的口舌當年經過調教,自然是一流的。
顧三滿意地微眯起雙眼,褒獎寵物般:“嗯,不錯。幾個人中還是你最好。”
話如霹靂,將燭瑞南已經失去的理智統統驚回籠內。
他到底在做什麼?
燭瑞南暗中咬緊了牙關,夜色撩人,他的心頭火卻在燃燒。
他按兵不動,舔得很賣力,在寂靜空曠的客廳里發出糜爛的泥濘之聲。
顧三揚起頭,鼻子哼著氣,尾音帶著一絲撩人的滿足,只是一聲就能讓燭瑞南好不容易堅硬的心崩裂。
看准時機,燭瑞南動作驚人地快,他腦海亂成一片,瞳孔都在放大,拿到桌上那槍的時候,他覺得世界都寂靜了,只剩下心跳聲,急速劇烈地跳動。
心口怦怦作響,他急喘著粗氣。
槍在燭瑞南手里,顧三卻無動於衷。
她歪了歪腦袋,笑著打趣道:“狗就是狗,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閉嘴!你以為我不敢一槍崩了你!”燭瑞南怒吼,理智讓他冷靜,不能受顧三刺激,可是心口卻是痛,他被心愛的女人當條狗,換了哪個男人都受不了。
心愛?
去他媽的心愛!官和匪還講什麼情愛。
燭瑞南表情猙獰,提槍就要射出去,手指扣在扳機上卻突然僵住了。
槍太輕,里面沒子彈!
怎麼可能,從進屋,顧三搜走了他的槍,他全程盯著,她沒有卸過一顆子彈。
顧三被燭瑞南的表情逗樂了。她手一攤,手掌內顆顆子彈在手,街燈透著窗子直直地打在上面,閃著金屬冷冽的光芒。
“你在醫院時候——”顧三說著話,拿起一顆子彈就朝著燭瑞南早已脹痛的下半身扔去,子彈扔得百發百中,同時力道又拿捏的正好。
不輕不重,砸在燭瑞南陽具上,引得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我已經搜走你槍。”一句話一顆子彈,砸得燭瑞南臉色驟變。
“掏空了再還你。”第三顆子彈砸下,燭瑞南忍不住彎身,捂住了下身。
“手拿開。”
黑暗遮掩了燭瑞南冰冷的眼神。
他抬腳就踹向顧三腹部,毫不留情。
兩人都沒有槍,赤手空拳,各憑本事。
顧三動作更快,連著椅子一起朝後倒,避開燭瑞南凶狠一腳,隨即又觸地反彈,抬腳回踹,順勢把自己半褪胯間的褲子拉上。
一擊未中,燭瑞南身形矯健,閃電般撲了上去,握起拳頭就朝著顧三面門打去。
“哎呦,這狗是瘋了。”顧三調笑聲沒停,單手就迎面接住了燭瑞南的攻擊。
燭瑞南一愣,三年前他見過顧三動手,雖然未見她盡全力,也絕不可能如此輕松接下他這全力一招。
三年來,他拼命訓練,從未松懈過。三年不見,是他退步了,還是他從未真正見識過顧三的實力?
黑暗中,顧三耳內光點一閃,她輕松甩開了燭瑞南的攻擊,退到了陽台處。
燭瑞南看得很真切,顧三耳內帶著尋呼器。
有人剛才呼叫了她。是誰?為了什麼?
燭瑞南大跨步向前,伸手就要抓顧三手臂。
顧三輕巧地一腳踏上陽台,擺了擺手,嬉皮笑臉道:“狗兒,走了。”
燭瑞南整個人衝到陽台窗口邊朝下望,黑漆的夜晚,寂靜空蕩的道路,根本沒有顧三的影子。
他是在三樓,樓層並不高。以顧三身手,安然無礙下去確實不困難,可是這也太快了——快得根本不似人類。
燭瑞南衝出門,直奔樓下,他左顧右盼,眼神銳利地環視四周,試圖找到顧三的藏身處。四下卻並無異常,人似乎早就跑走了。
按照正常速度,她躍下到地面,無論走哪邊都不可能逃過他視线。
唯有——燭瑞南將目光投放回他家那幢大樓。向上爬或者向下躲?
燭瑞南放輕腳步朝前走,對著大廈每層陰暗無法目視的角落進行掃視,正待他快要走回大廈時,腰間手機響起,他剛一接通聽到對方說話,臉色頓變。
通話時,道路一頭傳來從遠到近,奔跑的腳步聲,燭瑞南聽到聲音,抬眼望去,正是下午才見到的刑方識。
邢方是眼見燭瑞南握著手機,面色異常,就知道出事了。
兩人對視一眼,空氣中彌漫開一絲寒意。
片刻後,刑方識開了口:“賀奇是被顧三劫走的。顧三回來了!”
“我知道,她人剛從我這跑了。”燭瑞南恨聲回道,卻沒留意到刑方識在刹那間眼沉如墨。
燭瑞南深吸了口氣,“另外剛才軍委醫院打來電話,說夜星寒被人偷出了醫院。我猜就是顧三派人做的。”
“我覺得顧三的目的既不是賀奇,也不是來復仇,她的目的就是夜星寒。”
燭瑞南和刑方識交談的時候,顧三確實如燭瑞南所料般並沒有走遠。
她悄無聲息地單手吊掛在二樓和一樓遮陽平台陰影處,她有足夠的臂力和韌性支撐她在小小的空間中紋絲不動。
待兩人的腳步聲漸遠,顧三悄無聲息地翻進了一樓的院落內。一樓客廳窗簾拉起,燈光零星地從內流泄到外,暖暖的光线很溫馨。
顧三順手摘下晾衣繩上的一個衣架,使勁一拉,鐵條繃成了直线。
一腳蹬上窗台跳進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名年輕的姑娘,正手里拿著零食看著電視。
她驚嚇地看著突然闖入的陌生女人,剛要張嘴尖叫,卻只能從鼻腔里哼哼氣,隨即死不瞑目。
一根細長的鐵條貫穿了她整個喉管,一擊致命,不帶含糊。
幾分鍾後,顧三又從那個院子躥出。她換了一身衣服,原本散開的頭發隨意扎起,皮筋是從那姑娘頭上扒下來的。
出了小區,站在燈火通明的馬路上,顧三低頭看了眼自己換上的衣服。
一件很卡通的T恤,小孩子的頭像,俏皮可愛,一如此刻的她,尋常的打扮,走在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見。
…………
從軍委醫院了解完情況後,燭瑞南和刑方識兩人目光相對,焦灼紛繁,各有思緒。
吐進一口煙後,燭瑞南開了口:“我們理一下思路吧。各自說說三年前,興許可以找出來顧三盯上夜星寒的原因。”
刑方識似笑非笑道:“你能說?”
燭瑞南哼了口氣,冷笑道:“我們半斤八兩,誰都丑態畢露。”
被燭瑞南堵上了這句話,刑方識抽了一口,紅著眼道:“好——那咱們就來整整,到底三年前,我們他媽地都做了些什麼混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