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一的吻很笨拙,他沒有什麼經驗。
光憑一股本能,讓吻又急迫又凌亂,很強勢,像是進一步深入彼此一般。
似乎是通過自己的行動來傳遞自己激烈的情感,潛藏在骨子內的獸性完全被喚醒。
很飢渴,雙眼通紅,就感到渾身上下都在叫囂。
他啃咬起顧三白嫩的脖頸,那里青紫的脈絡之下是鮮活的血液,順著血液流淌而下,鎖骨清晰。
順著鎖骨而下,盡一伸手又揉又捏,對著拿胸膛硬起的乳頭,又吸又舔,原本色澤偏淡的乳頭,被舔弄的撩撥的鮮紅欲滴。
顧三伸出手撫摸著盡一堅硬的短發,她眯起了眼,身上愉悅的感覺讓她舒服的將盡一的頭壓著埋首在她胸口,繼續這種酥麻的滋味。
她想起了當年賀淮小心翼翼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乳頭。
癢癢地,口水帶著濕意,裸露在空氣中微涼。
她那時候陰沉寡言,很少笑。
唯有賀淮在時,能逗的她咯咯發笑。
少時情竇初開,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畢生前所未有的虔誠。
感受到顧三主動,盡一舔弄的更加賣力了。舔著吻著,嘬著興致高昂,讓整個雙乳一波波蕩漾,引得顧三發出慵懶的淺哼聲。
被盡一如此賣力愛撫了一番,胸口異常鮮艷嬌嫩,透著曖昧的濕潤感。
盡一一路點火蔓延而下,濕潤的吻落在身上每一寸肌膚之上,顧三頭枕在高起的扶手一側,垂眸就能夠看到盡一埋在她雙腿之間,滾燙的舌頭舔過他大腿內側。
已經過了午夜,顧三又臨來了生命中新的一年生辰,說明這一年她並沒有橫屍街頭,槍林彈雨中她沒有撞到死神。
顧三在心里自我滿足了一下,算是命運饋贈自己的遲來禮物。
盡一的身體熱,像是體內燃燒著一團火,埋首在她身下,滾燙呼吸接觸到內側嬌嫩的肌膚,顧三覺得很濕熱,呼吸不由放輕緩了一些。
“生日快樂。三爺。”盡一的聲音很輕,有些暗啞,說話之間鼻尖微蹭,像是輕柔的愛語。
“我很快樂。”顧三嘴角帶著一貫的笑容,只是這個笑容染上了一年之中難得的真意,蹲在下手的盡一卻沒有察覺到。
但是盡一多年來的經驗讓他自己感受顧三生日這天,總是和以往略有些不同。
或者說生日的特殊性讓顧三看起來會有些脆弱,雖然只是看起來——
他依然感受到自己觸摸的肌膚每一處肌肉都在潛藏無窮的力量,下一秒就會反噬所有攻擊。
盡一微微抬眸,顧三頭略枕高,光线掠過了細密的睫毛,浮出一片陰影,上衣半解,裸露白皙如雪的酥胸。
如此誘人。
舌頭很自然的舔吮,濕熱的舌頭一點點探入內部中滑動,逐漸從深處傳出令人心跳加速的粘稠的水聲。
顧三抓緊盡一頭發,身體微微一動,人就滑出了盡一唇舌之下。
顧三胸膛起伏很平穩,不過面上卻泛出一絲難得潮紅,對上盡一略顯疑惑的目光,讓她表情緩緩凝滯了一下。
恍惚間到了那天,賀淮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探入她體內,她難耐一動,賀淮眉眼之間藏不住的關切。
“三兒?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顧三那時覺得賀淮傻,她怎麼會覺得疼呢。
她被鐵釘釘住身體的痛苦也忍得住,何況他那幾根手指頭。
從某種意義上,她早已習慣痛苦和煎熬,才能夠如此順順當當活下來。
“三爺?我弄了你不舒服嗎?”盡一額頭淌出了汗,他眉眼之間侵略性的氣息此刻略有收斂,抹上了不自覺的柔和。
記憶和現實重疊——
原本記憶中只有一人問過她類似的問題,到如今終於有第二人問了。
顧三嘴角的笑意更濃烈了起來,她一把拽過盡一領子,幾乎貼著他雙唇,曖昧的回答:“快點來干我。”
像打開了封印——
盡一瞳孔猛地一縮,手猛地扣住顧三那細腰往身下一壓,顧三兩條腿扭動如活魚般靈敏纏住了盡一有力的寬勁腰身。
眼底竄出的火苗,讓盡一表情有些凶悍,滾動的喉結,連聲音都有些沉淪情欲的嘶吼:“三爺,看著我。”
顧三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猶如大型犬類般委屈纏綿的盡一,含糊道:“好,我看著你。”
盡一覺得自己有萬般話語述說,難得機會,洶涌的情感終於有了難得的突破口,化作了無盡的欲望和自己渴望已久的女人親密起來。
一寸寸進入的時候,盡一吻上了顧三眉眼。
他看不得顧三的笑,虛情假意,這樣的夜晚,他想避開嬉笑面具下那一顆現實冷漠的心,假裝彼此有情。
顧三並不在乎這些細節。
她的情像是裹著糖的糯米紙,太薄,入口即化。
因此這輩子也只化在了一個人嘴里——那人已死,情自然也化成了灰燼。
顧三雙開了雙腿,方便盡一更深入,雙手摟上盡一結實寬厚的背,跟著他身體節奏起伏。
主動的姿態,讓盡一更加興奮,他熱切的擁吻著顧三,用力的擺動腰部,緊俏的雙臀加緊,猛地衝刺,抽出又撞入,又深又急。
顧三不在乎這麼激烈的性愛,顛簸撞擊,仿佛操干的要將她捅破。
她喘息聲加重起來,毫不遮掩的呻吟聲逐漸清晰放大,她感受到內壁摩擦到某處柔軟敏感的頂端,很有感覺,非常舒服。
她欲望很矛盾,可以很強烈也可以很冷清。
盡一被內里穴肉咬的太緊,呼吸粗喘,他低頭看著兩人交合之處,嫣紅的嫩肉被略微撐大翻開,水光靈靈,帶著過分淫蕩的潤澤。
顧三全身都勻稱,沒有一點的贅肉,薄薄一層皮裹著全部是潛藏的肌肉,呼吸之間勾勒處刀鋒一般的线條。
溫柔鄉——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盡一打樁一般,變本加厲的肏弄著,撞擊聲發出“啪啪”地聲音,混淆著水聲一同,十分淫靡。
這樣的激烈是當年絕對不會存在的——
記憶中少年的影子被無限拉長,然後又模糊朦朧成一首詩籠罩在一片白光之中。
少年小心的摟住自己,兩人手握著手,腳纏著腳,似乎這樣就不會分開一般。
“三兒,你還沒有完全成年,等你來了初潮的時候,我們真正在一起好嗎?”
好嗎?
不好——她的初次就應該給賀淮,除了他誰都拿不走。
她初潮結束的第一個夜晚,她還帶著人在叢林中躲藏。
她爬到了樹的最高處,對著東方,敞開的雙腿毫不猶豫的自我捅破了那層薄膜。
顧三覺得自己泛起了一些生理上的濕氣,和淚水無關。
少年是她親手吊死的,就算之後每一個夜晚輾轉反側的後悔,恨不得砍了自己悔青的腸子都於事無補。
那些美好的畫面,早已在私奔那夜支離破碎了,被背叛的硫酸腐蝕的斑斑駁駁。
興奮的點越來越近,掀起的浪潮將兩人都淹滅,身體內的性器衝撞使得兩人均是一片狼藉。
什麼似乎在改變,又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顧三。我真的愛你。”盡一再一次告白,聲音很輕,幾乎呢喃細語。他用力懷抱住身下的女人,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才能夠讓對方感受到。
與她融化為一體。
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顧三沒有回應,她身體火熱,眼神卻平穩如水,剛才泛起的漣漪已經平息。
美好記憶回想到最後的丑陋,總是讓顧三心頭掠起深深的失望。
把所有情緒重新壓抑起來,壓抑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同樣的夜晚,韓琛扭動著手腕正在做復健運動。
斷手接上是容易,想要重回巔峰卻困難。
好在他本來就不是靠身手打下天下,完全有運籌帷幄的本事,靠的是腦子。
他手腕處盤了一條鏈子遮住了未痊愈的傷疤。那是一條項鏈,和顧三出發時候戴著的一模一樣。
其實是情侶鏈,一條給了顧三,一條他自己戴著。
作為情侶的東西依然不影響他當時設計下套顧三。
他對顧三的感情很純粹。他願意捧上世界上最好的給她。
世界第一是獨一無二的。
沒人配得上她,他自己也不配。
平靜的眸子里暗藏著幾分危險,他睫毛很翹很長,眼部线條無形中拉長,尾梢異常勾人,因此無論做什麼動作,都特別撩人。
他望著窗外,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顧三生日到了。
每年他都會默默在心中為她快樂。
高山之巔,永不可攀的快樂。
突然桌上加密傳輸器響了,韓琛隨手一看,眼皮一跳,然後整個人都蹦得賊高。
“疑似瞧見顧三身邊手下。”
顧三居然真的活著出來了?
韓琛心里像被灌了整罐蜂蜜搬,別提有多興奮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