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的拳和腿都是殺人的武器,爆發性極強,力量和速度都驚人,對打的時候從不給對方留下活路。
這輩子殺人的時候只因為賀淮的原因猶豫過一次。
所以她對上連承勛的時候,連眼睛都不帶眨,瞬間就連續側踢了數十次,踢的對方連連後退。
連承勛渾身是血,他的身手自然不遜與顧三,可是因為失去先機,每一招都是被動。
“來人——”
打不過也沒有什麼丟臉,連承勛打算搞車輪戰耗死顧三。
豈料外面震耳欲聾,爆炸聲此起彼伏,猶如地震山搖一般。
顧三的攻勢不減,顯然是早已料定會是如此局勢。
連承勛臉色頓變,他沉默的後退,他的速度也快,虛晃了一招,直接奪門而出。
顧三見連承勛打不過就逃,也不追。
慢條斯理地隨手挑起連承勛脫下的衣物穿上,又拿起了褲子擦拭了腿上流下的鮮血,把上衣當成了連衣裙穿,這才光兩條腿淡定的晃悠著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火光衝天,連承勛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固若金湯的城堡居然被輕易攻克。
“梟衝!”一片混亂中,連承勛對著對講機怒吼。
對講機那頭很快有了回應,不過卻不是梟衝的聲音,嬉笑著發問:“連老大?你叫我?”
喊著老大,卻不是他熟悉的聲音。
這個時候,連承勛已經隱約感覺出不對勁來。
不過他們這種人,早已經歷過各種風浪,這樣的變故反而讓連承勛冷靜下來。
“你是顧三的人?”
“賓果!連老大真是厲害啊。”
“你是一直變音潛藏我身邊,還是中途干掉了梟衝李代桃僵?”
“從連老大發展事業開始,我就一直是梟衝了。咱們三爺說了,讓我再您這里多多發財。”
事情發展到這個境地,連承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場里應外合的反擊戰,打的確實漂亮。
他就一直疑惑,顧三怎麼會一點不做反抗。搞了半天,他一直在床上耍把戲,顧三配合演出呢。
顧三這個女人,但凡殺不死她,後面都能加倍強大回來。
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連承勛看著自己滿身的傷痕,不禁劈頭蓋臉的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顧三確實是一座遙不可及的高山,每踩上一步,以為可以登頂,卻發現群山萬壑,自己不過是還在半山腰攀爬。
高山仰止,細水長流,總能夠有再攀高峰的機會。
這一次,顧三你雖然贏了,可是想走卻沒有這麼容易。
顧三也明白自己的處境。
她沒有戀戰,指揮著人邊打邊撤,連承勛的手下眾多,雖然遭到了突襲,但是一旦重新組織起來,還是會將她這點人團團圍困起來。
顧三想走,連承勛當然不會輕易放她走。
回過神來的連承勛迅速組織了人手,進行阻擊戰。
“快三爺。已經埋好炸藥了。”喀軋亞站在暗道進頭急切的喊著。
顧三一馬當先直接飛身閃進了暗道,她還是只套著連承勛的上衣,兩條腿細長白嫩,沒有穿鞋,一路奔跑帶起的沙石割傷了一片,鮮血直流。
她閃身進來後,架起擺好重機槍就對著外面掃射。
她槍法是一等一的,不僅僅遠程狙擊如此單一的射擊本事。她對槍械的敏銳度很高,既能做機槍手也能做狙擊手,可謂雙料互克。
她後面是蒲廖和暮江,盡一斷後,端著輕機槍和顧三配合的天衣無縫。
待盡一也衝了進來後,顧三收起重機槍單手一杠肩就走,槍身重達五十斤左右,她拿的輕巧,腳步不變,依然動作迅猛。
喀軋亞最後進暗道,直接按上了炸藥按鈕。
連承勛那主城堡瞬間地動山搖,連續的後方爆炸聲讓包圍的追兵一時直接人仰馬翻。
連承勛卻是不管,他站在制高點端起了狙擊槍對准了暗道處的目標。
暗道空間小,所有人魚貫而入,縱使顧三再有本事也難躲。
他鎖定好顧三的背影,毫不猶豫扣下了扳機。
連續兩聲槍響之後,他放下了手里的狙擊槍,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這兩槍算是他送給顧三的離別禮。
她和他第一次交鋒,勉強算一個平手。
他很期待他們兩人今後的對決,應該會萬分精彩。
顧三一行人跟著一直潛藏的暗线梟衝直接一路驅車前往禪集和豐聖多馬的邊境。
“三爺,到邊境後要不要休整一下?”一路開車飛馳的梟衝回頭問向了顧三。
顧三點了點頭,她手臂擦傷了,在暗道之中,她即使能夠辨聽出來,也沒有空間閃躲,好在她速度夠快,子彈擦蹭了皮膚而已。
她喘了口氣,蒲廖在給她包扎傷口。
雖然只是擦傷,但是連承勛用的狙擊槍改造過,造成的創面很大,滿胳膊全是血。
蒲廖滿手是血,心里急不可耐,手都有些顫抖。
顧三笑著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腦袋,輕聲道:“這點血也見不得呢?”
蒲廖沒吭聲,低垂著腦袋沉默不語。他哪里是害怕血,他是怕顧三身上流出的血。
“中彈的不是我,是喀軋亞。”顧三低聲自語了一句:“他算是替我擋槍了。”
喀軋亞並沒有坐在這輛車內,因為受傷,落下的動作,和斷後的盡一在一起,坐在最後一輛裝甲車內。
一直坐在副駕駛舉槍戒備的暮江從後視鏡一直觀察著顧三,看著她滿頭是汗的異常,皺眉開口問道:“連承勛給你吃了什麼?”
顧三抬眸,很平靜的回道:“十幾粒強力春藥吧。”
一聽這個回答,車子里幾個男人臉色頓變,想到顧三剛才一路還衝鋒陷陣,頓覺心頭一陣心亂。
“顧三!你還要不要命了!”暮江簡直氣不打一處。
春藥雖然單吃是吃不死人,可是連承勛手里頭每一種都是能要人命的毒藥。
十幾粒下去,尋常的女人早就神智崩潰,發瘋一般見到硬物就能岔開雙腿往里捅。
顧三還強做無事,一路衝殺在最前面。
“蒲廖洗干淨手,幫她。”
“不用,我傷著了。”顧三伸手阻了蒲廖的手,回答的簡單明了。
傷著了!
幾個男人不用想都知道傷哪里了,皆是一陣沉默。
顧三下身還光溜溜的,連條褲子也沒有,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卻依然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不能讓人生出半點輕賤她的想法。
暮江再一次從後視鏡中看打量著顧三。
心頭泛起難以言語的感覺,像是小針輕戳,針細而尖銳,一戳之下又恍惚沒有任何痛感。
顧三這樣的女人,到底過去是活在何等的殘酷中,才能練就出她這波瀾不驚的定力?
顧三其實並沒有暮江想的那般難受。那是她逃命的本事,從不與外人說道。
當年賀家抓住她,給她注射毒品,試圖控制她。吸毒容易,戒毒很難,縱使她這般意志堅定的也花費不少時間戒除。
但她也因此發現自己身體對藥物反應很慢,耐受性很強。
她刻意對自身進行了各種藥物注射的身體測試。
像肌肉松弛劑,第一次對她雖然有效,但是會很慢才會有效果。而第二次注射效果就對她減半,第三次再用就效果微乎及微了。
這世上沒有人知道她這個體質,哪怕韓琛對自己了如指掌,也在她這虛虛實實中摸不透實情。
蒲廖單膝下跪,捧起了顧三那雙染血的雙腿,輕聲道:“三爺,我給你消毒傷口,擦干淨。”
“好。”顧三舒展開了自己身體,她確實難受,藥性太強,她覺得自己呼出的氣都是熱的,炙熱翻滾,似乎一鍋沸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