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同人 【五夢】背這五條,悟透

第18章 【郁病】全文

【五夢】背這五條,悟透 DarcyK 16759 2024-03-05 01:57

  285x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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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咒術私設

  【抑郁症!!!!

  迫害夏油

  郁病

  一

  男人把你靠在自己肩上的頭攬過來,讓你躺在他腿上,“有和你說過不要勉強吧?不拖你走的話還准備待多久,嗯?”

  “畢竟第一次見到他們……很開心的。”你嘟囔了一聲,舉在臉前的手機還沒解鎖。黑屏上閃過自己的倒影和一個兩位數字,

  【36】。

  便被抽走。

  “沒收——。”

  “悟又不是我的老師……”你反駁無效。增長了麼?看清了,又沒看清。

  “你這家伙暈車誒,今天還喝了酒,一會吐在車里伊地知會哭出來哦。”男人衝著前排抬了抬下巴,“對吧?”

  “呃……五條老師和……五條前輩,要去哪個……?”

  【67】。

  “當然是先送她回去吧?說這種不清醒的話是想挨耳光嗎——”

  “悟君其實可以自己駕車吧,已經給潔高君添很多麻煩了……”你捂上男人的嘴,“就別再嚇唬人了。”

  掌心被很輕的吻了吻,你急著把手抽回去,對方卻握住手掌,手指婆娑著你的指根,嘴唇貼著手心動,

  “我開車的話不就沒人能給你膝枕了嘛!而且有的人是會醉碳酸汽水的吧。我今天可是喝了兩聽可樂哦?あぁあ,說起來就有點上頭,好暈,不行了不行了,現在眼前有兩個好可愛的你——”

  “那今天醉可樂的好可愛的悟就只能留宿了呢。”或許是被數字感染了。你扭過頭,面朝著男人,把手貼在他臉上。

  對方半掀開眼罩,瞪大了眼,“誒”了一聲。

  “ヘェー,這里有我很多衣服嘛。”男人東翻西找的,表現的像個不守規矩的訪客,頂著他的特殊符號晃來晃去,在自己家里觀光。

  ——只能看見他的話,人會慢慢放松踏實下來,不知不覺的忽略關閉,不會一直不得不開著術式。

  扯著嘴角笑,那點可憐的酒精作用已經退下去了,你把浴巾睡衣一股腦塞給他,“這里本來就是悟的房子吧。”

  “也是……不過記得你搬進來前有認真收拾誒。”他臉貼著衣物,看起來像蹭了蹭。

  剛從烘干機里拿出來的紡織品上應該有一股暖洋洋的味道才對。

  把人推進浴室,你邊關門邊說,“可能當時悟君覺得結了婚之後會更多的生活在一起吧。”

  門已經滑上了。你轉身去客衛洗澡。

  不看任何反光平面,盡可能快的洗完,換好睡袍出來時對方還是比你快些。

  突然有點尷尬起來,本來是想先躺下裝睡的。

  “過來,”男人倒是裹著浴巾大大方方的衝你招手,“又不吹頭發?第二天頭疼可別賴別人啊。”

  不知道該看哪里好,明明是坐在鏡面前,過去的時候還是帶了兩步小跑。

  干濕隔間是個很微妙的位置,里側是曖昧的浴缸,外側是更曖昧的床。

  橙黃的暖光下,他坐在軟皮長凳上岔著腿,你坐在男人腿間,垂著腦袋任他擺弄吹干頭發。

  在這樣微妙的分界點,做這樣微妙的事,無論選左還是選右,似乎都沒什麼區別。

  吹風機響動太大了,你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對方應該也心知肚明所以才說個不停。

  眼前都是自己亂飛的頭發,鏡子里能看到,身體也感知的清楚——你不敢看鏡子。

  因為知道自己會看見什麼。

  現在是多少?

  【27】還是【31】?

  他的話,不通過鏡面反射也知道,無休無止無止無休,令人安心——男人靈活小心的梳理著半濕的發絲,下意識的每每動作都幫你露出完整的視线和一張說不好喜悲的臉。

  他在看鏡子里的倒影,你在低著頭看絨面拖鞋上的水跡。

  “總之他們喜歡死你了,走之前還在賴我。真的是,這群小家伙們為什麼會對GTG有這麼多抱怨嘛!”吹風機最後一聲嗡鳴隨著開關啪嗒一聲作結,男人幫你把頭發挽到耳後,自然地親了親你漲紅的臉頰,“好了哦。”

  下意識瑟縮,說了謝謝,哪怕馬上阻止動作卻依然被察覺到了,

  “ええっとねぇ…要麼我穿件T shirt?”他側著臉看你的表情,試探的問,但距離並沒拉遠。

  搖了搖頭,你歪著脖子靠著男人的頭頂,動作像兩只小動物在互相蹭腦袋,

  “不穿也沒關系。”伸手把自己掛在對方肩上,你屏著呼吸,聽了一會心跳。

  “悟想做麼?”

  男人剛關掉床頭燈,冷不丁被你問了一句,眼看著肩背都繃緊了一下。下半身隱在被子里,看不見但你能猜到反應。

  面對面躺下後見你抬了抬頭,所以把胳膊伸著鑽過頸下讓你枕著。

  你拽了把枕頭,他彎了彎小臂,兩個人保持在一個說不上是親昵還是疏遠的距離。

  要說親昵的話好歹也同床共枕,要說疏遠的話中間再躺一個人也問題不大。

  “所以悟想做麼?”你偏頭親了親男人手臂內側。在緊張麼,都冒汗了。

  “……你想?”他問你。

  明明已經是個游刃有余的大人了,兩個人也結婚這麼久,還是慌的像高校時代那樣。

  他問出口,很快又否認,“不用勉強自己哦,還在吃藥吧,沒必要嘛……今天超——累的,要不要早點睡,嗯?還是要——”

  “我想的。”你把男人打斷,身體貼緊了一點,重復了一遍,“我是想和悟做的。”

  沉默了一會。

  他背朝窗子躺,陰影籠著看不清表情。

  可能隔了幾秒,繃著的身子略微舒展,輕輕撥開你阻擋的手,伸著指頭摸了摸陰阜,屏住的呼吸這才松懈,很長的出了口氣,

  “都說了超累的,不要欺負人嘛!給辛勞的五條老師放一會假不好嘛,睡覺都要壓榨人——。”

  邊幫你找台階下邊收緊了些手臂,只覺得心里反而更愧疚了。

  你知道自己性器干燥的像絕經五百年長了蜘蛛網的盤絲洞。不該這樣吧,這樣不好吧。想著便說出口,

  “床頭櫃抽屜里有潤滑液,沒關系的。我真的想和悟做愛。”你抬眼看著對方,聲音並高不過心跳,“請你抱我。”

  二

  “我說,你這種‘自己怎樣都無所謂別人開心就好’的心理是不是和惠學的?”男人姿勢沒變,躺著單手在被子里幫你把腿曲好,整個人團起來,攬在懷里,邊說邊糾正,“說反了對吧。搞不好是你——”

  也太小心了。自己打斷自己,就那麼怕說了你不喜歡的話麼。

  “可能是我帶壞了惠君吧。”你笑了笑,縮的更緊一點。

  “完——全——沒有,沒有惠的事。”明明是本該出現的後半句,現在下巴壓著你頭頂急急忙忙的否認,胸腔都在共鳴震響,如果你頭上現在還有數字,應該正被男人此刻的姿勢全部遮蓋掉,“你哪怕有什麼聯系也好影響也罷,也都是和我產生的,帶給我的嘛。怎麼樣,沒錯吧?”

  你應下來,“是啊……都是悟君的。全都是悟的。”

  所以為什麼不抱你。如果都是他的。

  上次留宿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這顯然不是一個好話題。那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可能近一些,一周前吧。

  聊天界面攢了一大堆的已讀未回,積年累月,還能契而不舍的發給你,從某種意義上講也真是了不起。

  出任務時雞毛蒜皮的小事,學生們的任務,偶然發現的好味甜品店,一棵長相奇怪的樹,一片形狀有趣的枯葉,小恐龍形狀的一朵雲——怎麼會有這麼多話好講。

  你單是把手機拿起來讀完,就已經花掉全部的力氣了——還是在沒被術式效果折磨到精神崩潰的平靜狀態下。

  對方的粘人程度,被別人知道搞不好會驚掉下巴。他不該是這樣的人。

  又或者說,別人會認為他就該是這樣的人也說不准。

  “啊,對。明天釘崎同學約我一起出門。”你想到了一個合適的話頭,盡可能表現的開朗正常。

  男人用食指抬起點你的下巴對上目光,審視評判。那雙眼睛隱在暗處,瞳仁漆黑,像吸納一切包羅萬象的黑洞,你把視线移開。

  “你願意去麼?別勉強自己。”他說著,試圖從你眼睫抖動的頻率里看出點什麼似的。

  “我願意啊……釘崎同學很可愛,也很……”被打斷。

  “你當然願意去……我換個說法好了。你……會不會累,嗯?有精力明天也出去麼?今天就已經累的夠嗆了吧。”收起了一貫懶洋洋的尾音,認真在問的話大抵糊弄不過去。

  所以你也認真起來,“我想去。我想和悟君的學生一起出去。我喜歡悟君的學生。”

  嘆了很長的一口氣。

  知道他要干什麼了,大概會等你睡著偷偷聯系輔助監督臨時改掉明天的安排——早知道不告訴對方就好了。

  雖然又是“早知道”,雖然又是愧疚。

  “早知道”本身,就是糟糕透頂充滿惡意的狠毒恩賜。

  你想道歉來著,又糾結了一會該不該說出口——如果一個問題的答案是“早知道”,那是否還有提出的價值?

  “明天約了去哪兒見?”男人問你,隨手撫摸你手臂外側,語氣隨意。

  “CAFE EUROPE。”你答的不輕松。

  “GINZA SIX那家嘛——,要幫我帶那個草莓蛋糕回來啊!”頓了一下馬上補充,“或者明天讓野薔薇帶給我也OK哦。”

  這種感覺不太好。

  明知道自己是讓所有人如履薄冰的罪魁禍首,卻不得不承認如果所有人都不再小心在意的對待自己,說不定真會引發一場雪崩。

  不想被特殊對待,又不得不乞求被特殊對待。你已經開始考慮不遵從醫囑是否讓自己變得更糟了。

  “我會給悟帶的。”

  但是明天也請留在你身邊吧,你會很努力的。

  悶笑了兩聲,像不經意隨口一問似的,“簾子……我是說遮鏡子的簾子,突然都摘了啊……是不是一點一點來比較好?還有,剛剛看病例——抱歉,沒忍住,現在一天吃三顆?量太大了點吧,要不要再去和醫生聊一下?”

  你對上面所有的問題都搖頭作答,沒被追問,所以又靠近了一點,直到皮肉貼著。

  “真的不做麼?”你問了一句。

  “最近這麼逼自己,和傑快醒了有關系麼?”他問了一句。

  “沒有。”你回答。

  “沒關系的,有也沒關系的。”他回答,吻了吻你頭頂,“睡吧。”

  按理說謹遵醫囑服藥不存在淺眠的問題。

  不過基於你很久沒按劑量吃了,也合情合理。

  這次半夜醒來時沒有驚叫沒有掙扎沒有滿眼滿頭的數沒有出一身大汗沒有恨得發瘋沒有累的想死沒有心如死灰一樣的虛無感,自己都不太習慣。

  還是嚇了一跳的,花了半秒鍾反應了一下,身邊還躺著人。

  對,他今晚留宿來著。

  你的丈夫,你法定的先生,給你冠姓的男人,永恒的特殊句點。

  他在。

  你告訴自己。

  盡可能假裝還在熟睡,不去驚動背對著的人。

  沒抱著你麼。意識到時最初有些失落來著。仔細聽了一會找到了兩人隔著一點距離的理由。

  竟然躺在旁邊偷偷手淫啊。在拒絕你的提議後,是不是多少過分了一點。

  雖然理由充分。

  呼吸聽起來有點急,可能是已經自己擼好一陣了。

  沒法回頭,但能想像出那只漂亮的手是怎樣環住粗長陰莖套弄的。

  虎口指腹有一層薄繭、指節突出厚重有力的手,從飽滿的龜頭滑到底,手側壓著白色的短硬恥毛,帶起一點水聲——怕你發現,所以謹慎到沒用潤滑油的地步,所以也一直沒能射出來?

  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象中的畫面讓頭腦發熱血管膨脹,可子宮也好卵巢也罷,沉靜的像一灘死水,越惱怒越糟糕,越想要一點點反應越冷漠的像是嘲諷。

  後背露在被子外邊,被空調風吹的涼颼颼的。

  你演技一直欠佳,要是假裝在睡夢中給自己扯被子多半會直接暴露。

  他可能不在意——那不如干脆大方一點湊過去給男人口,之前沒能做的時候也是這樣,對方總是相當受用。

  直到什麼時候為止來著,數字【19】還是【22】——記憶力退化速度一如崩塌的沙丘——到底是什麼時候,是你肉眼可見的惡化還是那次嗆到咳嗽出淚花。

  什麼都記不清了,都像隔著毛玻璃在看別人的過去,在看幾個排練組合冰冷冷的數,沒有悲喜沒有共情。

  是因為藥物作用還是你本身就過於冷血,無法得出結論,只能和自己較勁。

  被手指尖很輕的碰住了。沒敢移動,只輕貼著裸露在外的後背,只虛碰著突兀難看的脊骨皮肉。

  壓著嗓子咬著嘴唇射的,大概。

  聽到了一聲極低沉的喘息。

  ——那根形狀優越的陰莖,搞不好都能把精液射到胸肌上,高潮的時候渾身都繃的緊緊的,結構分明线條明顯,莫名讓人聯想起掏大價錢才能請到的性感香水代言男模。

  你能回憶起發白透明的體液是如何在飽滿的筋肉上滴落粘黏,被擠在肌肉之間,被沾了一指頭壞笑著用舌尖舔——之前噴到男人身上的騷水,往往來自於你。

  這次直到射精時都沒發出什麼太大的動靜,唯一一丁點放縱,是指肚沿著你的脊柱,滑過皮膚的半寸。

  歇了一會躡手躡腳去了洗手間。

  握著門把輕合上之後,門縫里才泄出一絲狹長的暖光。

  連淋浴聲都很小,也許只開了一半龍頭。

  接著有一個你“早知道”的電話。

  材質厚實的門泄不出更多的通話細節。

  回到床上從背後抱緊你蹭了蹭。男人後半夜睡的很安穩,你徹夜未眠。

  緊縮著,像個子宮里半透明的嬰兒,希求最後一絲安全感。

  三

  “所以說啊!!臭烘烘的男生們啊!”釘崎把叉子用力豎插進咖啡凍里,看起來令人欣羨的精力充沛。

  【81】。真好啊。

  “是呢。”你回過神,不確定自己應和的談話內容是什麼,但點頭微笑總不會有錯,“真的是呢,男生們。”你重復著最後一個名詞附和,從經驗出發應該不會被發現自己的走神。

  “您也飽受折磨吧?!五條老師——!!啊啊啊瘋了真的!!我和虎杖還打賭您是不是被雇來配合表演的‘職業者’——真的不是嗎?!我還不想請客啊!!可惡,果然那倆家伙提前交換過消息了吧!”橙色頭發的姑娘情緒高漲。

  這次選在銀座見面,大概不光是因為盯上了你手里不限額的副卡,更重要的是來取在同區私立眼科醫院訂制的義眼——恢復元氣的高專方面做到了完全還原,但開朗的姑娘熱烈的年紀並沒把自己的缺陷當做自怨自哀的根源——高價訂制的好東西果然物差所值。

  現在那只特殊的眼睛里,像有閃爍的星辰。

  你想到了另一雙眼睛。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好看吧?”釘崎衝你眨了眨。大概是和他們老師的相處方式一向輕松,連帶著對你也沒有太強的層級感。你很受用。

  “非常非常漂亮。很合適。”忙不迭的笑著點頭。剛剛的話題是什麼似乎也沒那麼重要,松了口氣。

  “回去可以向那兩個家伙好好炫耀一下了。”小姑娘的笑容總是很有感染力,自滿叉腰點頭的樣子充滿了青春感,可能是基於這個原因,也可能是出於松懈的太早,你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不過,不叫他們一起來麼?……”生死與共的同伴似乎比你這個剛認識的人更適合分享喜悅。

  “五條老師——呃,感覺好奇怪,好像在和那個笨蛋老師說話一樣。我叫‘姐’可以吧?姐?”

  你點點頭。

  “也許同性會比較好理解,我覺得……”釘崎笑著說,“哪怕是我,哪怕是在心里占下座位的家伙,也有不想給他們看的一面呢。”

  像黑洞洞的眼眶。

  你理解。你點點頭。你心口上就有一個黑洞洞的眼眶,一切苦難的根源,都來自那個黑洞洞的眼眶。

  “所以我覺得還是姐陪我來比較好!”女生得出了結論,衝你咧嘴笑,“偶爾也還是會有點敏感啊。”

  “敏感也不是壞事。”你隔著桌子抱了抱她。

  “所以姐姐——我就叫‘姐姐’了哈,你和五條老師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啊?我們都猜不出來,昨晚吃飯的時候也被那家伙糊弄過去了!!”

  你“是啊”“嗯啊”的猶豫了一會——應該早知道會被問到的。

  其實問也沒什麼,有什麼不能說的,不就是正常的……正常麼,算得上正常麼。

  如果什麼事都要追究一個“你怎麼想”“他怎麼想”的表述,一切荷爾蒙分泌激素變化都可以用語言文字講的清楚,所有心情思想都能總分總一二三清楚概括——可以的,但哪怕是你都知道有些事不該說出口。

  不全賴這個。

  只是焦慮,只是不安,只是一件事帶著另一件事又串出一系列事,連鎖反應粘連不斷的勾著搭著全一股腦的冒出來。

  不知道和長期服藥有多少聯系,應該涌起的情緒就在那里,看得見摸不著,你知道自己的慌張,但像被塑封固定好了一樣,連表現出來都做不到。

  面前杯子里的咖啡被下意識攪拌出深棕色的漩渦。漩渦里有極模糊的自己,你看得見飛速下落的數字。

  【29】

  【26】

  【24】

  【21】

  ——敏感也不是壞事麼,滑下桌面的湯匙和因碰倒杯子即將撒在身上的深色液體,大概不這麼認為。

  所以事情發生的太快,幾乎沒反應過來。

  勺子上被一手接住順勢遞給身後端托盤一臉懵的服務生,另一手搭在你肩上,連銀匙勺尖甩出去的一滴液體都被精准的隔開,

  “あれ?沒給我打包嘛。甚至兩個人誰都沒有嘗嘗個人強烈推薦的草莓味誒,甜點品鑒方面我的最強參考意見還是相當可信的吧。”

  “誰要在咖啡店里吃芝士蛋糕啊!!”釘崎吐槽出聲。

  “誒,自己訂的?非常非常漂亮,很合適野薔薇。”

  說意外倒也沒那麼意外,倒不如說知道會被保護好但沒想到會被保護到這種地步。

  你把手貼在肩上的大手上,示意你身上的無下限可以解除掉了。

  “まぁあ,解除掉了哦,甚至稍微解除早了那麼一點——點,上衣有沾到——はーい,新衣服,去洗手間換一下,正好試試尺碼。要我陪你去麼,嗯?”

  你接過袋子站起身說不用,被親了親盯著地面快步離開,得出了“又被解救了”的結論。

  服務生剛收拾好桌面地板,男人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你剛剛的沙發椅上,無視了對座滿臉嫌棄的學生,交叉雙手直接開口,“惠沒和你們說麼,這位‘姐姐’的事不可以隨便打聽哦。”

  “人渣老師攪局女子會真是毫不意外……”釘崎棒讀,“偷聽多久了啊,變態教師。”

  “あのねぇ,和野薔薇有沒有說過?只有夠瘋的人才能做咒術師這一行。畢竟不存在無悔的死亡,每個咒術師死的時候都一定是孤零零的嘛。老師的妻子呢,就屬於不夠瘋的那種,還很不幸的,見到了很多很多的死亡——超級多的那種哦。”

  一時沒答話。

  “まぁあ、嚴肅的話題到此為止。”男人伸了伸懶腰,“不是好奇老師的情史嘛,直接問我就好了呀。”

  釘崎嘴角抽了一下,“那倒也沒有……”

  “你的這位‘姐姐’啊,是老師搶來的。”無視了對面的反應,男人笑著叉了一小塊蛋糕,說,“老師把‘姐姐’當時的男朋友殺掉了哦。”

  四

  你撐著洗手池看鏡子里的倒影。

  “是很罕見的術式呐。”男人把新點的咖啡拉到自己面前,“有雙死神的眼睛哦,能看到任何人的壽命。”

  剛剛狀態失控,臉上汗津津的,頭發一縷縷黏著脖子,非常難看。

  腦袋上突兀的冒著數字【29】。

  還在漲,【30】、【31】。

  你洗了把臉。

  “對象是野薔薇的話說了也沒關系,她不會在意啦。好歹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老師還是心里有數的嘛。”男人擺擺手,加完煉乳去拿糖罐,“具體看起來會是什麼樣,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過有說過誒,壽命越長的人,對應的數字就越大——十以下基本很快就會死掉了。是不是想一想壓力還蠻大的?能看到周圍所有人能活多久,出門買根冰棒大概就能遇到五六個命不久矣的——想想好恐怖誒,但是無能為力哦。”

  衣服確實被咖啡弄髒了,胸口的位置有一塊夸張的心形褐色汙漬。你意識到後,發現鏡子里自己頭上的數字漲成了【32】。

  “哦,不是指宿命論那種無能為力啦。據說是會變的,做出決定的時候啦,產生行為的時候啦,被別人影響到的時候啦,好像代表壽命的數字就會改變。個體每個微小的選擇都會影響最終結局之類的嘛,蝴蝶效應……啊,舉個例子好了。比如,剛剛搭訕老師的那位女士,搭訕之前數字如果是【50】,搭訕後要是被你那位‘姐姐’知道了,可能會直接變成個位數哦——喂,有必要假裝嘔吐麼,這麼不想聽老師的幸福婚姻生活就不要八卦啊。”

  你解開購物袋上的緞帶,發現里面除了油墨未干的小票還有你在家里藏了很久的藥瓶。

  “那不就能通過術式做出百分之百正確的選擇了?”釘崎眯著眼睛問。

  想把新衣服的掛簽剪掉。你全身上下摸了半天,沒找到自己隨身的折疊刀。

  “理論上可以,實際並不可行。”男人轉頭追加了一塊念叨很久的蛋糕,“沒那麼簡單啦。總之老師是不太在意——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天天追著問數字真的會被煩死吧。對我老婆來說呢,身邊可是無時無刻不圍繞著各種各樣的‘死亡’哦。當然有勸她不要理就好啦,完全不聽話嘛,所以會生病……沒錯沒錯,但因為狀態不好術式效果關不掉才會生病,生病之後更焦慮更關不了,惡性循環呐。”

  換好衣服准備出去。出門前猶豫了一下,把藥都倒進了馬桶里。

  “野薔薇肯定數字大的很,安心安心——如果有問題她會說的,是憋不住的那種人。想很多做不到又生悶氣怨自己,所以需要被好好藏起來……我?不需要哦。當然出於別的原因是會想把她藏起來啦……ちょっと、ストロベリーチーズケーキまたあるのでしょ?あのねぇ、丸ごと一つを持ち帰りにしたいんすけど。”

  你往回走,剛走到桌邊就聽到聲音不大不小的談話內容,“老師把‘姐姐’當時的男朋友殺掉了哦。”

  心緊了一下,想到自己在誰身邊,又很快調整平復下來。

  “悟這不是胡說八道嘛……”抱怨了一句,把男人擠進靠里的位置坐下,背對著他甩了甩露在領子外的掛牌,“怎麼這麼熱衷給自己打造惡人形象啊。”

  摸出你的小刀剪掉,你攤手去要,又變戲法一樣不知道藏哪兒去了,

  “保護這位‘姐姐’呢,任務最大的難度就在於要確保別讓她一不高興就把自己搞死。”吻落在耳垂,“你穿新衣服超——好看哦。”

  五

  “請不要再說那種話了,”你拖著對方的手很輕的隨著步子晃,“悟知道不是那樣的。”

  “以為你還要一會的誒——現在的人不是都喜歡對著鏡子拍個自拍加個濾鏡再上傳一下社交媒體嘛,tag寫#ウチの旦那ダイスキ什麼的……沒有嘛,抱歉抱歉,我會哦?不給個機會讓人家上傳點#既婚tag?”男人笑著抓住你亂揮的手,捏了捏指尖,“……不過說真的,你要能這樣想是不是會好受一點。”

  還是會繞回來。你不敢回答,所以把話題岔開,“今天的工作誰替悟去了,讓我看一眼照片?”

  大概是知道說教也不會起作用,所以異常爽快。

  你掃了一眼手機,數字很大,心里舒服一些,“琢磨君實力有一級了麼現在?會不會也太欺負人了一點。”

  拽著你一前一後上了扶梯,“ねぇ、這麼喜歡操閒心倒是真適合去上層坐著管事呐。你的話,肯定是バーゲン里最可愛的一個爛橘子哦?”

  “悟都說是‘爛橘子’了……”垂眼看商場挑空中庭里越離越遠的草間彌生巨作,該去車庫來著,怎麼還往上走了,“送野薔薇回高專也沒關系吧?小姑娘一個人坐捷運要坐好久的。”

  “逼著小孩看老師秀恩愛啊,什麼惡趣味,嗯?”手沒松,向下走了幾個台階,拉你站到電梯右側,視线平齊,“怎麼叫誰都喊名字……會吃醋的哦。”

  “和誰學的啊……”你抱怨了一句。好大的個子又鑽到前面去,引著你走,下個扶梯都這麼忙活,好像自己真會想不開突然原地跳樓似的。

  “好久沒出來嘛,哪怕是老夫老妻,偶爾也需要約個會誒。”

  沒接茬呢。不講道理的雙標男性。你想著,被牽著走。

  “藥吃了沒?”

  盯著地板走路不確定正走在哪兒,出於問題的特殊性也沒敢看對方的表情,你含糊的“嗯”了兩聲。

  “小騙子多少年都學不會撒謊啊——。”說完就扭頭不知道和旁邊的店員說什麼,訂了什麼東西吧大概。

  猶豫了一會該說什麼好。

  草酸艾司西酞普蘭對性欲影響太嚴重了,但這種理由總不好講出口。

  斷斷續續的吃對兩邊都沒什麼幫助,還不如直接停掉。

  “誒?”這才注意到對方在干什麼。

  “總借口說太松了怕丟不戴可不行吧,一個人戴超級尷尬的。”男人沒抬頭,只是歪著腦袋看你剛被自己戴上戒指的手,“再瘦下去可還得再訂啊……買了一堆婚戒搞得好像我有一堆老婆一樣。”

  “累了?還是今天狀態不錯?”你扣好安全帶聞言抬頭,正撞進那雙眼睛里,“我在想誒,要不要帶你去趟高專……まぁあ、隨口說的,其實不用去啦,也沒什麼新鮮的,幾百年都一樣。回去吃蛋糕吧,嗯?買了一整個誒!可以挑部你想看的電——”

  “去吧。”

  “えっ?まぁあ、不去也無所謂,只是——”

  “不是,還是去一下比較好。”你猶豫了半秒,決定直說,“剛剛提議時,悟頭上的符號閃了閃。目前沒變化,但我很在意。”

  晚高峰向都心外行駛總是交通滯澀。你盯著看了一會路上各色各樣頂著大小數字的行人,揉了會眼睛,視线收回自己指尖,

  “百鬼夜行前咱們都交往好久了吧。”選擇了一個相對溫和的時間表述方式。

  男人打了轉向,順勢支著窗拖著下巴應了一聲,用余光看你,“不記得了?你二年生時半夜來敲人家房門的哦。”

  “我記得那次悟說雄君的事不怪我。”你手指交叉在一起,“謝謝。”

  “當時是來和我求交往的才對吧,可憐巴巴的哭的不成樣誒。”轉過彎後單手扶把,揉了一下你的腦袋,“而且本來也沒你什麼事……別什麼都往自己頭上攬啊。”

  現在再回憶起來已經不會掉眼淚了,不確定和停藥有多大聯系,但心頭籠著一層陰冷霧氣的感覺依然存在,“如果不是當時看到建人君的數字變小……如果沒有多此一舉囑咐雄的話……”

  明知道不該沒完沒了的提起,但你忍不住。

  每一個“早知道”都是無數個“就好了”堆疊起來從量變到質變的最終結果。無論是“早知道”還是“就好了”,沒一個好東西。

  “我說,”緩慢行駛的車流中突然刹車停住,男人扭著臉正對你,“你這家伙,為什麼叫誰都那麼親近啊。明明是我老婆吧,怎麼好像全高專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在你心里重要的不得了啊?又是‘潔高君’又是‘琢磨君’的,你讓你家‘悟君’怎麼想啊?”

  雖然交通擁堵,但眼看前面已經空出一個車身的距離了,跟在後面的車輛正在短促鳴笛——壓力瞬間就大了,這個檔口搞什麼鬼。

  你攥住男人的手臂說,

  “現在說這個干什麼……總之先走吧,在給周圍添麻煩啊。”

  “無所謂吧?”甚至利索的手刹都拉下來了,“你老公現在可是超——不爽誒,這比周圍隨便哪個路人要重要的多吧。每個人都超在意,每個人都超重要,你哪有那麼多心思都分出去啊。心里的线畫的模糊不清,‘都重要’的話和‘都不重要’有什麼區別,嗯?”

  急的人心慌意亂,後面被堵著的車輛開始輪番按喇叭,甚至已經有路人停下來看了。

  心理負擔驟增,如果現在看後視鏡——你沒轉頭,知道只要去看一定會被捏著下巴扭正臉——自己腦袋上的數肯定正在瘋狂下降。

  這家伙怎麼回事,之前從沒這麼逼過你,“只有悟重要,好了好了,快走吧,別任性了,周圍都在看笑話。”

  人靠著椅背,手臂抱在胸口,“太敷衍啦——。”

  感覺要哭出來了,“以後只這樣叫悟,好不好,只有你重要。”

  “……再說一遍?”視线越過墨鏡看著你。

  “只有悟最重要,我離開悟會死掉的。”你這樣回答。

  “うん…まぁねぇ、姑且原諒你好了。じゃあ、チューして?”癟著嘴指了指臉頰。

  沒得選。

  困窘的探身過去,親在嘴唇上,暖暖軟軟的。

  等你坐回去後車才重新行進,憋著氣似的,一腳油門竄出好遠,嘟嘟囔囔也不知道是笑還是惱,“這不是還記得自己表白時怎麼說的嘛……太慣著你了,你這家伙可能就是需要被欺負幾次才長記性……今晚還要一起住哈,不許報復我又趕人走……”

  你捏著戒指指環試圖習慣性的轉幾圈,很緊,沒轉動,不確定是否該說,但還是問出聲,

  “那,傑也算不重要的人?”

  男人想了兩秒才回答你,

  “你叫他‘夏油’會比較好哦。”

  六

  那時一切都在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在灰原死亡後,或者說你嘗試干涉後,術式效果就不再能自主關閉了。

  你想過是否應該去求助同樣被天資束縛的六眼,但顯然對方也只有把眼睛遮起來一個解決方式而已——你的術式可沒有能讓自己閉著眼活動的余裕。

  直到你拽著夏油說無論他現在在想什麼,要做什麼決定,都一定是錯的。他聽完道謝,並笑著和你分手。

  這件事本身,與嘗試向此前並無交集的六眼尋求幫助並無直接聯系。

  但鮮少碰到時,彼時已升入三年組的最強,腦袋上突兀而恒定的符號吸引了你全部注意。

  或許和當時掌握了自動運行的反轉咒術有關。這是你後來得出的結論。

  在時時刻刻被具象的緩慢死亡包裹環繞的世界里,想尋找一個永恒的坐標。

  出於這樣的目的,你敲響了門,成了對方第一個“准備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

  “反正那之後你肯定要被拉去讓爛橘子們欺負到死,而且也稀里糊塗在一起好久了,正好結婚了嘛。”男人停好車,繞到副駕撐著車門框問你,“這總還記得吧,ウチの嫁ちゃん?”

  “記憶力還沒衰退到這種程度……”你低聲嘟囔,握緊伸過來的手。

  “這不是擔心嘛,”合上車門後交握的手也沒放開,“之前有個家伙吃藥吃到連自己家住哪兒都想不起來了,還不是哭唧唧的給老公打電話——好了不說了,真的是,你這家伙,只會衝最疼你的人發脾氣嘛……咱們應該比野薔薇到的還要早誒,一會要正撞見她回來就搞笑了。”

  手被握緊,新戒指擠壓的小指和中指指骨隱隱的痛,你望著校門出了一大口氣,“走吧,我想去看看傑。”

  “‘夏油’。”他小聲訂正你。

  “夏油。”你小聲訂正自己。

  也許就像對方說的,總是把所有不幸都攬在自己頭上不是個好習慣。

  拜長年累月能待在男人身邊所賜,當時明明已經基本能平常心面對別人紛亂復雜變來變去的破數了,卻還是敗在了前男友來高專“下戰書”時那糟心的“遠遠一瞥”上。

  明明是十年前就知道的結局,明明也總算第一次能客觀的對“數字”和“壽命”的直接對應關系得出結論——結果還是沒辦法簡單歸結於“人各有命”。

  所以發瘋一樣試圖聯系了整整一天了無音訊,請纓去關西戰場想再最後嘗試一下也完全撲空,當晚就得知了“早知道”的消息——自己的種種行為,無論出於什麼心理,彼時的男友現在的丈夫,到底知道多少呢?

  這與“早知道”的結局又有幾分聯系呢?

  你不敢想,只怕坐實了這又是一次嘗試干預卻越插手越糟的實例。

  直到你意識到大概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因此事飽受折磨——與其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繼續綁在一起假裝無事發生實則痛苦翻倍,還不如保持距離——至少悟會輕松一點。

  你以這樣的理由躲起來,並接受自己每況愈下病入膏肓的事實。

  人心太復雜了。別說別人,你連自己的都搞不懂。

  門上貼著自己骨節嶙峋的手,剛戴上的鑽戒閃得你睜不開眼。

  未免也太狡猾了,早打好算盤了吧。你聽著男人在走廊里與家入不高不低扯閒天的動靜,最後一次深呼吸,去推操作室的門。

  逼自己去看剝離羂索肉體復活只等意識復蘇的前男友,腦袋上到底是數字幾。

  “要不要如假包換的イケメン送你上樓?”車停在公寓門口才說了返程路上的第一句話。真沉得住氣。

  你沒忍住笑出聲調侃,“請這位イケメン喝杯茶?”

  “まぁあ、茶就算了,但是蛋糕真的要趕快放冰箱才可以哦?”男人側著身子貼緊一點,衝你眨眨眼,“況且這位可愛的不得了的小姐一個人吃不完吧?一整——個蛋糕誒。”

  “吃得完呢。”你拎起打包的長方形紙盒,“要趕回來放蛋糕——這是悟拒絕硝子一起吃晚飯提議的原因麼?”

  “‘家入’。而且原因是估計你吃到一半就要喊累,一定又會拿自己無辜的好老公開刀——。”他替你解開安全帶,“真不讓人上去?打擊報復?”

  不提都差點忘了。你想著,拉開車門沒回頭,

  “少說點有的沒的,快停車去。在門口等悟。”

  七

  “什麼情況,今天也太主——”

  男人鞋還沒換,剛進門就被你拽著吻,蛋糕袋子隨手扔在玄關的矮櫃上。

  “想和悟做愛。”你揪著前襟把人拉低,重新親回去,舌頭攪在一起,牙齒都笨拙的磕碰著,一步步邊脫衣服邊往屋里退。

  倒著走絆了一下,被就勢攔腰摟住,這才分開點距離。

  “吃不吃藥區別有這麼大?”對方挑著眉角看你,眼睛瞪的滾圓。

  倒不如說最大的心結被從某種程度根治了。你沒回答,拉著男人的手往裙底塞,讓他摸濕的一塌糊塗的性器,

  “話太多了。”你捏著墨鏡橫梁摘掉,丟到一邊。

  所以被扛去臥室。

  “直接進來啊……”下意識的扭著腰胯,沒能推開男人吮吸乳房的腦袋。

  他抬起一點腦袋看你,眸子亮閃閃的,“真的假的,讓我看看哈——。”說著在陰唇邊打轉的手指就擠進半個指節,“怎麼回事嘛……マジヤバィ…”指頭動了動,大陰唇粘連著啪唧啪唧開合,擠出一連串不妙的水聲,你仰著脖子呻吟,不去看他的表情。

  見你說不出話,又埋頭親在脖子鎖骨胸口,皮膚泛紅,一層水光。

  拽著邊緣裙子內褲被一並脫掉,扒開兩腿托著屁股往自己身下貼,“直接進了哦,確定?那我可真的不客氣了。”

  “別的時候也沒見悟‘客氣’。”你抱怨著,窩著背伸手去解褲鏈。

  男人撤出手,動作快多了,剛撥開褲子勃起的性器就彈出來,龜頭正貼著唇縫,磨了兩下,沾的濕漉漉的,

  “還沒洗澡誒……”

  還有心思逗你,怕是餓的還不夠狠。你瞪他,拱著身子,自己拿逼去迎,用陰阜含進去半個龜頭,“我又沒嫌棄悟——”

  猛的整根陰莖全操進來,一時說不出話,抖著身子翻著白眼只能死命扣住抓撓男人的肩背。

  “話太多啦——。”抽出去一點又捅的更深。

  “自己給自己灌了什麼春藥啊?”拉了一條腿掛在肩上,握著胯邊肏邊調侃你,“騷的要命呐,超級緊。”

  拽了一只手壓在自己胸上,太久沒做了,上次是什麼時候,半年前?當時好像也沒做,你隨口應付著,注意力全在下體,“悟不就是活春藥?”

  男人滿掌攥著奶子用了些力氣揉捏,無視你壓不住的淫叫,“昨天晚上都那——麼努力勾引你了誒,還不是一點用沒有——嘶,別夾,好久沒肏你,有點……別夾了!”

  “又不是故意的……”逼里埋著沒再動作,你也喘了一會,“昨天……不是要見悟的學生麼……出門前吃了幾顆來士普,保險起見。”

  像吸取了經驗教訓,只玩弄著乳房,沒再動雞巴,“……不是吧,真的假的,一天都沒過誒……吃不吃區別真有這麼大?”

  腦子清醒的時候應該能聽出話里有話,但現在半邊身子都冒著雞皮疙瘩又酸又軟,你只顧著扭著縮著,想讓另一邊立起的乳頭也多少被碰著點,沒多想只是嗯嗯啊啊的應付著。

  “都沒再捅了,怎麼更起勁了……”男人嘟囔了兩聲,俯下身叼住另一只奶頭,用牙尖磨了兩下,把你這只在案板上蹦跳的魚壓回去,“不會光玩玩奶子就能到吧……誒我真的要懷疑了哦,到底什麼情況啊。”

  說完嘴大張著咬在乳房上,發狠似的,留了一圈泛白的牙印,身子剛彈起來又被按陷進床里,

  “……喂,你總不會剛剛偷偷和傑的屍體做了吧?”

  “說什麼……瘋——”你瞪大眼睛頭腦空白一片,被緊咬著乳頭奶子都被嘴叼著拽高,像活要揪下來似的,被緊跟著的舔吸欺負的一塌糊塗,說不好是疼還是爽。

  “ウソ…マジかよ,是到了吧?這就到了?里面吸的超用力。”男人直起上身,捋了把頭發,“——不會說中了吧?!”

  軟著胳膊推了一把,感覺一上床就不記得你的“易碎品”屬性了。

  “怎麼可能啊……”你低聲含糊,都要被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逗笑了。

  “硝子說身體機能正常啊。”他看著你,眉頭皺起來,像真在思考操作可能性似的,“你這家伙……不會見著一面就舊情復燃,把傑擼硬就騎上去了吧……沒考慮到這點啊,當時沒留心聽。”

  ——胡說八道了簡直,雞巴都還插在你身體里硬的跳,嘴上就說瘋話。

  確實有不好明說的因素在里面,但任誰也不會往這種奇怪的地方考慮。

  都在一起多久了還揪著不放翻黃歷有完沒完。

  你翻了男人一眼,差不多得了。

  而對方只是歪著腦袋,隨手點在你身上,垂著眼繼續說,

  “不是吧……都不反駁的麼?真對著其他男人的屍體都能發情?……怎麼,對你多好都沒用,隨便露個臉就得打一晚上電話發一大堆情話,巴不得立刻跑去別人身邊,嗯?我想想,你原話怎麼說的來著……‘我相信傑想要的結果不會是這樣的——’”

  陰道里還沒褪勁,你已經一巴掌扇上去了。

  八

  沒開術式,頭都被扇的歪了一下。你傻看著那個符號都晃了晃,才意識到做了什麼,急著直起身慌忙的想彌補方才的舉動。

  便被掐著肩膀攥著手腕狠按在床上,體態改變滑出來的半截陰莖再次直捅到底。

  “老子對你,這麼多年,夠好了吧,嗯?”

  操的太用力了。

  像隔著你在干床板似的,實木的床架都被撞的一聲一聲響。

  你說不出話連推帶踢條件反射的躲,胳膊被攥住,鎖骨上那層可憐的薄肉都被咬住。

  “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分居就分居,說不想聯系就隨著你性子來……不是天天要死要活的麼,被老子操死不好麼,嗯?上次自己找不到家在哪兒,回來之後還鬧騰著要自殘來著吧……鎖你的鏈子還在麼?”

  嚇的瞪著眼躲,腦袋脖子都貼著床頭,還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單手從床頭櫃抽屜底拽出稀里嘩啦響的一長條鏈子,像沒完沒了長的看不到頭似的。

  “當時就在想啊,可能確實是太慣著你了。總害怕什麼事刺激到你,總擔心出了什麼問題你想不開……其實完全沒必要嘛!鎖起來不就好了?不讓你拿到任何東西,不讓你去任何地方,不給你做任何多余破事的機會……那時就問過你吧,鎖起來的時候反而數字高的不得了呢……六十還是七十來著,對麼?記得的哦。まぁあ、心理問題也沒那麼重要啦,最起碼還活著不就好了。對我來說沒區別嘛……所有人都知道我有老婆,所有人都見不到——鎖起來的話最起碼我能見到,對吧?”

  你一個勁喊他,顧不上眨眼淚水就一個勁的涌,脖子像要折斷了,逼里抽抽著像在諂媚討好,似乎這樣就逃的過去似的。

  “喜歡?”男人笑出聲,“見完傑就這麼想吃精?”

  邊說邊扯著在你身上比劃,發燙的皮膚被鏈子碰到,激的直抖,“說真的,我也覺得不可能嘛,你這家伙,膽子再大也不至於干的那麼出格……可是呐,解釋不通啊,完全不合理吧?只是見了一面而已,人都大變樣誒,昨天自己什麼樣還記得麼?總不至於——”

  “是【0】。”你一咬牙勾著男人脖子抱過去,“夏油不會醒過來了。”

  當時為了阻止夏油送死,你發了好多不該發的訊息。

  從憶往昔到不思量,從懇請到哀嚎。

  邊按手機邊心肝跳。

  一邊想著求求這個挨千刀的理想主義王八蛋別給你增添心理負擔,一邊想著發出去的隨便哪一條被現男友看到都會出大問題。

  ——早發現了,狗東西看著大大咧咧的實際心眼小的很,哪怕是和別人多說兩句話都膩膩歪歪要沒事找事的程度。

  嘴上說著“沒關系”,不知道腦袋瓜里正打著什麼歪腦筋。

  總在害怕總在焦慮,只希望自己身上別又多背一條命。

  最後還是死了,好言勸不了找死的鬼。

  要就這麼簡單也罷——現任把前任親手結果了,屍體都沒移交高專——光憑這一句概括就值得在社會新聞上掛一個月頭條。

  和自己有關系麼?

  因為知道你說什麼了?

  不至於吧?

  有必要麼?

  問出口會不會反而變得更糟?

  要真全是你的錯該怎麼辦——結果你怕的連人都不敢見,哪怕狀態雪上加霜也總比無時無刻被這件事這個人套上的枷鎖重壓要強。

  雖然非常過分,不過今天親眼看見夏油腦袋上的數,不得不說如釋重負。

  既是死無對證,又不用繼續自我折磨。要不是覺得自己自私的像條陰溝里的蛆,大概真能和家入喝一晚上酒。

  “所以悟早知道我和他說過什麼了……”你想了想,親在對方側臉,說,“和……有關系麼?”

  “等一會,”男人皺著眉頭看你,癟了癟嘴,“能不能先讓我射了再說?”

  九

  “為什麼不行嘛……”

  男人頂著內里的軟肉磨蹭著,腰眼發酸,可能正擠著尿道,肚子里像含著一汪水。

  “為什麼要啊……”你抱著對方,自己搖了搖屁股,催他快點,“誰會想被鎖起來抱啊!”

  “沒試過所以想試試看誒!上次綁你的時候就超級想要,但是你當時不舒服嘛……”嘟嘟囔囔的稍微頂了兩下,“讓老公捆一下嘛,嗯?捆一下嘛!就捆一次,好不好?答應嘛答應嘛!”

  討厭的要死,就知道又被算計了,剛剛也是由著性子半真半演也說不好。

  你把腿纏在男人腰上,下最後通牒,“套呢。趕緊戴套,射完有事情有問悟。”

  男人眨著眼,說的理直氣壯,“家里沒有?這麼久沒開葷了,我哪有那種東西嘛!”

  你懵了一下,推了推肩膀沒把人分開,只感覺雞巴這時候開始來勁了,直往里鑽,“別逗了,你能沒有?!”

  “誒——!!太傷心了,你老公看起來像到處亂搞的人嘛!!被你欺負到說不讓碰就不讓碰,抱著老婆還得自己擼——怎麼說都該好好道歉吧你?說好了哦,一會讓我捆一下。”

  在笑!!

  一定在笑!!

  你揪著耳朵把對方臉轉向自己,正貼著看見翹起的嘴角,離得太近視线失焦模糊,對上眼睛,像撞進一片星河里,一時間要說什麼都忘了。

  嘴唇很自然的便貼在一起,托著屁股的手和小臂用力,又快又狠的操了一陣,射在里面了。

  有些膩味的呻吟從糾纏的唇齒間溜出去,又被笑著堵回來,說不清是因為缺氧眼前發黑還是性器交合溫柔的高潮讓人意識模糊。

  迷迷糊糊被摟著親了好一會才停下,出口第一句話就在拱火,“別騷了啊,再夾雞巴都要被你擠出去了……”

  誰夾了啊!

  你羞惱的又要推人,被攬的更緊,鬢角銀白的碎發磨的皮膚癢癢的,“又欺負人……剛剛還家暴老公,嘖,這張臉你也下得去手……”

  翻了個誰也看不到的白目,你認命的隨男人把腦袋枕在自己胸口,“所以早知道了啊。”你說。

  “うん,”手指在乳暈邊打圈,彈了一下乳頭,“差點被你氣死……傑要真答應了,你還真跟他跑了?”

  說著就近咬了一口嘴邊的乳房,你抽了口氣,“悟和硝子也不會眼看著那個笨蛋送死吧?當時只想著隨便說什麼都……”

  “要真想不通早把你捆了,”男人瞥了你一眼,“得叫‘家入前輩’吧?”

  “五條前輩真的屁事尬多。”白眼還沒翻完就被在臉頰上咬了一口,“……別咬了!怎麼臉都要咬啊!”

  “你剛剛扇我。”他說。

  “……請咬。”你說。

  “所以……”感覺男人躺著的那邊一連串的皮膚都被咬腫起來了,或許氣消的差不多了,你猶豫了一下問,“悟把……把……和我,有關系麼?”

  “哈?”他揚起一點腦袋看,把你的手抓過來放在自己身上,擺弄了會指頭上的戒指,思考了一下你到底在說什麼,意料之中的暴起,

  “……別什麼都往自己頭上攬啊??到底是什麼毛病啊,不會因為這個才鬧著要分居的吧?!”

  “……和我……沒關系?”你小聲問。

  “你是不是覺得你老公有病?嗯?但凡有點辦法誰不會試著救一下那個腦子轉筋的笨蛋啊?!”男人瞪著你,“因為這個?你天天就琢磨這個??”

  “還不是……那之後就馬上結婚……又……”

  “就憑你前一晚上發的那堆信息,得被關起來審多久?自己心里是不是沒數?就因為這個老子一年多沒過上性生活??マジかよお前い??”

  心口的洞就這樣被填上了?是不是也太輕易了點。總覺得還沒反應過來。

  被捏著臉你說話發音不准,“……所以說前男友還是死的好,就……”

  “不行了,老子現在就得把你綁起來……”男人坐起身,把頭發抓的一團亂,轉頭去拿鏈子,“被你氣死……還得小心別離婚,離婚你還得天天盼著老子死……”

  “又開始借題發揮,”你邊被拽著捆手腕邊說,“明明不是一回事吧。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和……算了,倒是悟莫名其妙一點預兆都沒有就答應交往,怎麼想都更——”

  “當年全校數你胸最大,”男人在你脖子上也繞了一圈,“誰知道你再也不長了啊。不長就算了,現在瘦的都快沒了啊!”

  “太過分了吧?!”

  你踢了踢腿,眼看逃不過去了,馬上換話題,“蛋糕……蛋糕!還沒放冰箱,我去放冰箱好不好?或者咱們吃掉嘛,現在正好——”

  他抓著腳踝捆了兩圈,停下動作垂著眼看你,

  “你剛剛扇我。”

  “……悟請捆吧。”你說。

  十

  “雖然是實打實的好消息……但是啊……你那個術式,搞笑的麼。”男人前傾了傾身子貼在你耳邊說。戴著眼罩遮了半張臉,表情不明。

  你後背汗毛都炸起來了,死盯著那個【61】,咽了口口水辯解,“當時看見的真的是……”

  夏油回頭,看到你們,笑著揮了揮手走過來,徑直抱住你,

  “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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