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種酒混著喝,最容易上頭,秦越覺得臉頰上的溫度有些升高。
包廂里溫度不低,人身上的香水味兒、化妝品味兒被蒸發出來,不管多名牌兒,現在混起來聞著,也有點兒惡心。
秦越揉了揉有點兒發疼的太陽穴,拿了手包,從座位上起來,准備到露台透透氣。
只是離開大分貝的笑鬧和音樂聲,她已經感到頭腦里清醒了許多。
手包里傳出了“嗡嗡”的震動,秦越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是她男朋友薛謙的號碼。
雖然他早就說了這個星期要去跟老板出差開學術會,但看來在開會的間隙,他也沒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秦越心里蕩漾了一下。
說實話,這個時候,秦越挺想讓他在身邊的。
她劃開手機,聲音都柔和了好些,“喂?”
對面卻是一陣雜音,忽遠忽近的略有些人聲。
誤撥?自己白高興了。
秦越正想掛掉電話,突然聽到對面傳來了說話聲,雖是隔了點距離,但是她絕不會聽錯。
畢竟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啊啊啊——老公——使勁兒啊!”薛謙尖著嗓子用英語喊著,叫得比A 片里的女優都浪。
“你個小騷貨,就這麼喜歡挨洋屌操?!”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低啞中透著得意,“你那個遠在中國的糖媽,知道你是這麼個浪貨嗎?”
“她——不是糖媽——啊——就是個提款機——啊!爸爸~爸爸啊——”
手機“啪”一下掉在地上,秦越彎著腰,手發抖,撿了半天也沒撿起來,只好就著在地上的姿勢按了“掛斷”鍵。
以前薛謙看其他女生的眼神,總是不屑一顧,甚至偶爾還有厭惡。
秦越一廂情願地自認為那是他對自己的專一痴情。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怪不得他不肯碰她,連接吻都是別別扭扭的。
她還以為是他高冷。
耳朵里回響起剛才電話里聽到的,一陣惡心直頂胸口。
秦越一把推開露台的玻璃門,衝進了包廂里的洗手間。
江與同端著點了蠟燭的蛋糕,正等著林芯吆喝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差點兒被秦越推了一個跟頭。
大家不明就里地面面相覷,隔著洗手間的門,也能聽見秦越的嘔吐聲。
“她沒喝多少啊!”林芯滿臉疑惑。
江與同突然起了警戒的表情,“秦越她,不會是,那什麼了吧?”
“哪什麼了啊?江少想多了。我他媽的還是個處女。懷的是誰啊?耶穌嗎?”秦越已經從洗手間出來,臉上掛著冷笑。
對著江與同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她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一排兩根,一排四根。
“祝二十四歲的老處女生日快樂!”秦越拿旁邊果盤上的叉子叉起蛋糕上的一塊奶油,送進嘴里,對著江與同說,“謝了啊!”
真是這輩子最難忘的生日!
沒等大家反應過來,秦越已經走出了包廂。
林芯對著江與同使了個眼色,趕緊追了出去。
電梯門在她眼前緩緩關上。
林芯拎著裙子飛快地往樓梯跑。
不行,說什麼也得攔住她。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秦越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太對勁,別再出去撞個車毀人亡。
追到一層,林芯才松了一口氣。
秦越沒走,正坐在一層的吧台邊上。
林芯也坐了過來,“剛才我弄的不好喝,讓人家專業的小哥哥調杯更好的。”
一邊說,一邊握住秦越放在吧台上的手。
指關節攥得發白,還在一直發抖,她都看見了。
“芯芯,我被綠了。”秦越突然開口。
“啊?啊!這個……”林芯一時結舌,接不上話,不知道是該先安慰她呢,還是該先大罵渣男。
“你還記得你給我講的那個笑話嗎?”秦越抽出一只手,托住側臉,“你說,牛逼的女生玩兒俄羅斯方塊,就喜歡把每一條每一塊都摞得嚴絲合縫,在最上面留一個豎長的缺口,然後等著,等一個‘I ’,又順又直的一插,全消過關。”
林芯不明白,她怎麼忽然說起了這個。
“你說什麼來著,一插到底,女人天生的快感。”秦越笑出了聲。
林芯卻聽得後背發涼。
“可你忘了,有時候等啊等啊,等來的不是‘I ’,是個大寫的‘L ’。”
秦越接過酒保送過來的一杯烈性酒,猛灌了一口。
林芯被她這句話炸了個外焦里嫩,目瞪口呆了半天,“你說,薛謙他,他是彎的?!”
“人家現在這會兒正在跟別的爺們兒滾床單,還說我就是他媽的一個ATM 。”秦越臉上的笑容瘮人,“夠操蛋的吧!”
林芯壓根兒也沒想到,今天晚上吃這麼一個驚天大瓜,手忙腳亂地趕緊也抓過來酒杯喝一口壓壓驚。
喝得急,差點兒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