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怎麼,簡單問了一下這件事情的經過,阮綿如實一一回答了。
她在凳子上坐得板正筆直,乖得不得了,讓說什麼說什麼,說來說去,這起事件就是毒幫對江明宴的一場報復,想借她釣魚結果反而集體翻車下了水。
所有人都這麼想,覺得整件事情針對的都只有江明宴,阮綿是倒霉背鍋俠,而只有兩位當事人知道,她並不是置身事外的,她也是被算計的一環,否則為何大費周章地單抓她一個人?
又是迷藥又是毒品,搞得興師動眾的,最後擺個樣子貨,幾槍就干倒了,想來著實有些蹊蹺。
講道理,阮綿和毒幫素不往來無冤無仇,他們犯不著突然要殺她,要說收錢辦事也挺牽強,這時候哪有給別人的單用上冰毒的,愁的沒地兒倒貼麼?
再說了,就那個幾個人,弄死個大老爺們都夠嗆,也就欺負欺負她。
要不是她被綁了手腳,一只拳頭就能打死這幫崽種。
但換句話說,人少不容易打草驚蛇,說明對方是想悄悄滅了她,同時引江明宴上鈎。
因為不管是當時在店里報了警也好,她屈打成招也好,只要她出了事,江明宴一定會趕過來。
了解她的真實身份,知道她與江明宴有瓜葛的人,只有一個。
宋荷一腳將馬富嚴踹進陰曹地府,蛇吞大象,搖身一變成了馬家新掌櫃,但這匹大馬又怎是那麼好掌控的,最起碼毒幫那些人就不服她。
她一介女流,原本還是個百無一用的全職主婦,看著跟個弱雞似的,摔個跤都能跌死,還想接她老公的盤?
分走那麼多家產差不多得了,要這幫花臂黑鐵對著她鞠躬叫大哥,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宋荷就硬接盤,死死拽著這根毒线不松手。
不是傻倔,相反她很聰明,知道自己立不住腳,錢越多越危險,要守住這些財產,就一定要將毒幫這些人管住接牢,畢竟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比毒品更賺錢,更好控制人。
如果她殺了江明宴,就能直接建立起威信,叫全港城不敢動她。
殺江明宴不容易,因為事實上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只知其人不知其貌,而她知道。
她還知道江明宴和阮綿關系不一般,如果能借阮綿引來江明宴,一石二鳥是最好不過了。
這就是宋荷的計劃,想得很周到卻不能全講出來,不然那不就等於自曝她殺夫的事了麼,馬富嚴那幫弟兄們不得把她活活剮了!
於是就有了今天這場巨資打造特效五毛的警匪片。
所以說親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親耳所聽也不一定是真相,部長一眾人等仔細盤問了個通透,其實他們仍然蒙在鼓里。
護士端著器械盤進來,戴著口罩眼神挺不高興,“病房不讓聊天兒啊,影響病人休息,有話出去講,來來都讓讓,藥水空了都沒人瞧見麼。”
大家起身陸陸續續出去,阮綿坐著沒動,護士瞟了她一眼,她手撫上肚子,臉不紅心不跳,說,“我是他老婆。”
“走吧走吧別看了。”鄭洋把最後倆人拉出去了。
阮綿看著護士換藥,問說,“他什麼時候能醒?”
“不好說,還早著呢。”
阮綿臉一下垮了,紅著眼睛低下頭,半天才“哦”了一聲,鼻音濃重,十根手指絞在一起,無所適從。
護士嗤一聲笑了,“哭什麼?他是太久沒休息,累睡著了。你老公什麼體格你不知道,這點皮肉傷能剮著他?”
阮綿臉不垮了,漸漸紅起來,跟護士犟嘴,“我沒哭。”
是沒哭,都快樂傻了。
護士看破不說破,掛上點滴開完藥,端著盤子走了。
江明宴感覺胸口沉甸甸的,像有塊磚頭壓著,壓得他喘不過氣,半夜里醒了,一睜眼就看見阮綿黑乎乎圓熘熘的腦袋。
她趴在他身上,腦袋拱來拱去地鬧他。
江明宴把燈打開,拍拍她的肩膀,“阮綿,醒醒。”
拍了好幾下才把她拍醒,阮綿迷迷登登抬起頭來,一臉惺忪看著他,過了兩秒,眼睛瞬間亮了。
她驚喜到無以復加,幾乎要抱住他親上幾口,“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啊啊啊!我等了你好久都天黑了……誒,我為什麼在床上?”
她看著自己身下的被褥陷入茫然,明明記得是坐在床邊玩手機的,不知怎麼就鑽進被子里來了,她回頭往下看,手機還躺在地板上呢。
“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江明宴舒了口氣,胸口起伏,阮綿跟著一上一下,兩只大眼睛盯著他看。
她眼睛眨了眨巴,“哦,那可能我半夜爬床了吧。”
“現在能下去了麼。”
“不能。我好喜歡你,要永遠和你在一起。”阮綿兩只胳膊緊緊摟住他。
她一貫油腔滑調,表白的話隨口就來,一張嘴不知道愛過多少人,江明宴冷聲提醒她,“這里是醫院。”
阮綿手往他腹肌上摸,“江明宴,我想做愛。”
“困了就睡覺。”江明宴把她手拿開。
她又伸過去解他腰帶,“突然不困了,你也不困對不對?大半夜的,我們來做點不困應該做的事嘛。”
“阮綿。”江明宴聲音沉下去。
“哦。”她自討沒趣,只好從他身上下去了,“你真沒勁,我不要喜歡你了。”
江明宴想摟住她,讓她枕在自己臂彎里,她把他的手甩開,“不要你,我走了。”
又發脾氣,他拉住她手腕,“你去哪?”
阮綿掙扎著把手拽出來,“你管我去哪。”她看見他眼中滿是擔憂的無奈,握著她的手剛輸完液,冰涼冰涼的,心髒忽然抖了一下,眉頭低落下來,垂著肩膀說,“我去上廁所。”
“早點回來。”他松開手,挺不放心地交代她,像在教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
“好啦好啦。”阮綿三兩步跑沒了影。
她跑到拐角無人處,手指收攏又松開,上面還是暖暖的,剛剛被人握過。
被阮綿這麼一攪合,江明宴徹底沒了睡意,他坐起來靠在床頭,拿了一份報紙過來看。
阮綿這趟廁所去的有點久,他看完一版了還沒回來,正要找人,病房門開了,江明宴看見阮綿,松了口氣,“冷麼?”
她外頭披了一件白大褂,包得嚴嚴實實的,不知道還從哪薅了個護士的帽子戴上了。
阮綿反手把門帶上,拉上鎖鞘。
“不冷呀。”她一顆顆扣子解開白大褂,露出里面的情趣護士裝。
上衣下裙都短得要命,胸前領口開到最低,露出深深的乳溝,兩團豐滿的乳肉幾乎要將衣服撐爆,裙擺在大腿根部晃悠著,稍一走動就要露出半個渾圓挺翹的屁股,一身純白的風騷。
她故意當著江明宴轉了一圈,裙子飛成一柄打開的傘,半透明的蕾絲丁字褲嵌在股溝里。
她可能下身全部的肉都長到屁股上了,水蜜桃般顛顫著,兩條細直的長腿白到吸光。
她爬上床,誘情的貓兒一樣膝行到他面前,摘了他的報紙,伸出手臂抱住他,“這里是醫院,我穿點醫院該穿的衣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