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被他抱著很不自在,掙扎了幾下,感覺到腿間被什麼抵住,到底已為人婦,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她再也不敢亂動。
“三弟,我們不能這樣。”
蔣丞不吭聲,就當沒聽見般,抱住她不放。
約莫一炷香後,白秀抵擋不住睡意睡在他懷里。
可能是因為睡姿讓她睡得不夠舒坦,發出輕鼾聲。
蔣丞不禁笑了,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個輕飄飄的吻,低聲喃喃著:“好好睡吧!只要我在就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的。”
蔣宥從捕快那兒得知消息,匆匆趕往衙門,此時已經入夜。
距離三哥大嫂被抓的時間過了好幾個時辰,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他心里焦急得很,跑到衙門偏偏有守衛攔著不讓進,無奈之下,他只得擊鼓鳴冤。
外面有人擊鼓,住在衙門里的孫長宏自然能聽到,他對徐則明不甚放心,親自前去觀審,一看來人竟然是自己昔日同窗蔣宥。
說起來兩人曾今雖為同窗,但自己比蔣宥大了七八歲,要不是蔣宥無心做官,考了秀便去了教書,科舉肯定是他拔得頭籌。
當他得知事情經過後,怒不可遏,身為父母官不為百姓辦事,反而縱容兒子欺男霸女,當即將徐則明收押,派人調查他這些年在漕縣的所作所為,又親自去了趟地牢接蔣丞出來。
蔣丞抱著白秀走出牢房門,瞅了眼穿著一身深藍觀袍的男人,笑著低聲道:“這麼晚了,勞煩知府大人了。”
孫長宏本來詫異於他們叔嫂抱在一起,聽到他這話,不禁有些慚愧,想起自己進京趕考盤纏不足,都是眼前之人幫忙。
於是,他向他拱手行禮道歉:“蔣丞兄,是我御下不嚴,讓你和大嫂受苦了。”
蔣丞頷首:“我蔣丞一介賤商,可不敢跟知府大人稱兄道弟,只希望以後別發生這類的事就好。”
“不會,不會。”
孫長宏又要請他們吃飯,蔣丞婉拒了抱著人上了馬車。
蔣宥見他一直抱著大嫂不撒手,眉心擰成深深的褶皺,心里也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
待蔣丞將人送入大哥屋里,他才上前道:“三哥,大嫂沒受什麼驚嚇吧!”
蔣丞搖了搖頭:“有我在能有什麼事。”
三哥這話,語氣好似完全把大嫂歸為他的所有物般,大哥大嫂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這樣把大哥置於何地。
蔣宥心里不悅,盡量忽略自己那不斷作祟的隱秘心思:“三哥,容我提醒你一句,你與大嫂到底是叔嫂,如今又不是在村子里,武館上下那麼多人盯著,若是被人看到,不知會怎麼詬病你和大嫂。”
“只要能過大哥那關,以後不論發生什麼,都有我來撐著,”蔣丞說著陡然想起一件事,目光微涼瞅著面前的人:“四弟,為了讓我歇下心思,你煞費苦心把人安置在外面的宅子里,看著我和大哥在家里心焦,過得可心安。”
蔣宥當然不可能心安,而且因為讓大嫂住那宅子接觸多了,竟然生出了非分之想,更是讓他愧疚不已。
“此事是二哥安排的,三哥你要是對此感到不悅,找二哥去。”
二哥,蔣丞眉心擰出深深的皺褶,這樣的話他還真不敢找二哥。
記得以前自己有一回犯渾,惹大哥生氣了還死不悔改,二哥直接把自己揍得鼻青臉腫,還說警告說要把他的舌頭給割了,看他還敢不敢嘴賤。
自家兄弟相處久了還好,一般人對上二哥都不敢直視。
此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天剛露出魚肚白,正是萬籟俱寂之時,東邊地平线出現瑰麗的朝霞,將周圍的雲霧暈染成淡淡的紅色。
這會兒公雞還沒打鳴,白秀卻醒了,還是被餓醒的,昨天就吃了一頓早飯,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家里。
剛搬過來兩人新婚不到半年,床帳被衾都是喜慶的紅色,繡著鴛鴦戲水圖樣,輕嗅了下被子仿佛還能聞到男人沐浴後干淨清心的皂莢味。
還是回來了好,即便沒見著他,只聞著味道便覺得安心。
至於孩子,只能看緣分了,實在命中沒有孩子,那也不能強求,蔣家還有其他三兄弟,不至於沒了香火。
經過一個多月的思念,白秀心里打定主意不會再離開蔣彥了,只是想到固執的蔣丞,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偏偏蔣彥還需要兩天回來,蔣珉回了師門,蔣宥又在私塾上課,家里就她和蔣丞在,她再怎麼待在屋里不見人,吃午飯的時候還是免不了。
自從找到白秀後,蔣丞的目光絲毫不避諱,一頓飯下來一直盯著,讓白秀都忍不住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長了花,好在他舉止比起曾經做出的混賬事收斂了不少,又想到他在街上相互,她也不好做得太難看,只當什麼也沒看到,埋頭默默吃自己的飯。
蔣彥收到蔣宥寫的信,找了個認字的人幫著念,得知白秀回來了,參加了大賽就立刻趕了回來。
他趕路太急,又是夏日,回到家里滿頭大汗,進門就直接往自己屋里走。
白秀正在繡帕子,聽到蔣丞叫了聲大哥,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线。
蔣丞聽到開門聲,轉過身便見那人快步跑出來如同乳燕投林般一頭扎進了模樣硬朗的男人懷里。
白秀緊緊地抱著男人,眼淚差點沒落下,低聲不斷呢喃著:“蔣大哥,我很想你。”
蔣彥本來心里有氣,如今抱住懷中嬌軟的身軀,所有的怒氣盡數化作思念與憐惜,這些天他找她都快要找瘋了。
也怪自己擔心她受到刺激,不敢告訴她身體情況,否則她也不會做出離家出走這種事。
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女人在外面又沒有可靠的親人,也不知道怎麼過下來的。
沉了口氣,他出聲囑咐道:“既然回來了,以後再也不許跑了,否則我就把你關起來。”
白秀嗯嗯了兩聲連連點頭,乖順地靠在他懷里。
這會兒日頭大,不想她一身嬌嫩的皮膚被烈日曬黑了,男人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大步向屋里走。
夫妻兩回了屋,徒留蔣丞在院子里黯然神傷。
他不是不知道她喜歡大哥,只是親眼看著他們親昵,看著她對大哥的眷戀如此深厚,心里難免會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