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滄悠水一线間,十年情摯空留恨。
伏塔旁,芺蓉閣宮城側方別院,矗立豪華寢房,露天色彩柔和、五色繽紛的紗帳隨風飄舞,其間還穿梭仕女、宮女隨身端茶、做佳肴、待候,遼闊庭園相當熱絡氣派。
宮子雨坐在虎皮鋪成的躺椅上,一手撫著肚子、身懷六甲,幽怨著鵝蛋臉、一雙美艷大眼淒沉瞅著前方,望著楓紅天際下那一江春水,與連接巍峨宮城廣濶的大堂石階。
似被喂成豬一樣,幾個月,他的肚子竟脹大幾倍,令他嬌小的身體幾乎無法站起,每次走上幾步路腰部就酸累,身體不平衡到還會往前跌倒,孕吐沒了肚子就像吹氣球,令他懷疑肚子是裝多少石頭。
而他的夫君起初關心,卻愈來愈少一步也不曾登堂入室來看他。
“王爺人呢?”這已是第幾次問旁邊的宮女。
一大早,就約他來這宮閣,害他高興終於可以見到他,直盼望河上橋梁有那高大身影出現。結果放他鴿子,橋上仍空無一人。
眼見天色將晚,楓紅染上江水與宮闈的一景一木、團簇的花蕊,彩霞滿天。他眸中怨沉亦加陰黯。
“這…”身旁宮女跪身不敢言,吱吱唔唔,“城主放心,王爺很快就來了……”深怕說不對身上哪個部位會不見。
宮子雨相當清楚。
他人在哪里?竟纏著那小子,與那小子藕斷絲連!
難道…他變成他喜歡的女人,還不足吸引他的視线,還不足以挑起他對他的興趣。為什麼?
還是如此大腹便便礙著他方便,教他對他生厭,才會移情別戀。
一天到晚與那小子廝混……,難道……他美麗淒愴的雙眸睜起:
他們利用他的肉身正在翻雲覆雨、正在做那檔事?心中怒潮、忿懣一起,他的腹中便隨著他的激動一陣翻攪、疼痛,被這個身體折騰。
他以前是男人,親王卻很討厭男人對他沒興趣,現在變成他所愛的妻子,他卻嫌惡反而去愛之前那個他的肉身。
真諷刺…為什麼?
他要是敢對不起他,他一定將這孩子打掉。想到這討厭的情敵身體令他求死不能,便張手往肚子打下去。
“啊,夫人,你這樣會動到腹中胎兒,王爺會難過。”
“你那麼緊張做啥?還是你和我老公有一腿?”聽到身旁宮女急呼,宮子雨憂忿瞪向那宮女,逼得宮女直發抖。
懷疑她是不是也勾引他老公,已氣憤快神智不清。
伸手就要往宮女臉上摑巴掌,那細嫩手掌突然被粗獷大手接握住。
“娘子,何必將氣出在下人身上,這不像你吧。”閻天摯皮笑肉不笑,柔和的眸盯著這副老婆皮囊從未出現的妒嫉容貌,調侃。
“你要是生為夫的氣,直接將氣出在我身上好了。”
發現夜夜想念的夫婿就在眼前,臉龐依然俊朗、英挺,不知他從何出現,何時站在旁邊,宮子雨愣一下。
“哼!你怎現在才來?”他甩開染飛煙的手,撫著隆大的腹肚。樣子似容忍丈夫在外偷腥的小妻子,小臉惱紅火爆。
“一個月,你都沒來看我,別以為我不知你在做什麼!…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我絕不會讓這孩子存活!”直抽出想捉握他柔荑的大手,發狂取鬧,撂話威脅。
“我疼你都來不急了,怎敢亂來!”閻天摯伸出臂膀將那耍脾氣的身子攬回,俯頭一直啄吻那紅潤的櫻桃小嘴,連哄帶騙。
“這些天,為夫見你那麼辛苦,舉步皆不敢靠近你,怕見到你會禁不住想和你親熱,可你身體不方便,我怕欲火一起會傷害你,累得可是娘子,極力忍耐。”
他深情喃喃,盯視那紅嫣、陶醉的神情…
“娘子懷孕了,增添成熟嫵媚的風情,讓為夫控制不了…”撫摸染飛煙的身軀,那膚白皮Q的肌滑感、漂亮嬌艷的臉蛋,想到這麼美的老婆身體卻住進一縷惡男人靈魂在操控,親王心底就一陣怨憤。
親吻她的唇想到享受的是那惡男人,心里便起一陣惡心想吐的衝動。
但仍是盡力扮演痴情好丈夫,只要想著親吻的是他摯愛老婆的身體就行了。
“啊!…別再打了,你要我說出破解方法……不就要我背叛城主,城主若知…不會饒過我……饒命啊…”
腦海閃過逼問琴師──上官東逸一陣嚴刑拷打的經過。
“你若不說,那是割下鼻子還是兩邊的耳朵好呢?惹怒我連舌頭也順便吧,你還沒讓他饒命,小命可先不保羅。”
“不要…啊…我說…我說…”耳邊是上官東逸淒慘的叫聲…血還泊泊在削去斷鼻流著。
“阿斯圖神是北南方度國的淫神,城主獻奉千條青壯年男女的魂魄,才能覓得可實現成真的一個願望…村里那些干屍是活活被剝去魂魄…才成那樣,城主為了不暴露身分組成馬戲團?密做案…”
“我不想聽這個!”親王一個踹擊,將琴師踹翻肋骨斷幾根。
“我說…我說…”琴師又發出殺豬哀號。
“但城主許願變成女人無效果,因獻忌魔神有功准許靈魂交換,即是利用尊夫人的身體亢奮時,與城主一樣全身血液循環,特別允諾只有這個交換機會,所以在他們想砍死對方流血時互換。若要換回來,可能要達到觸動淫神原本的條件,令他們同時身體亢奮,既淫又淫,再流鮮血也許就行了…”
“你確定?…”
“這些見不到你的日子,為夫還親自采種仙人草,做成癢生花草茶,你喝喝看!”耳旁是上官東逸的提點,親王攬著被寄宿的染飛煙至旁方的露天桌椅。
“清爽香甜,暖暖的、可溫熱懷孕女子的手腳。”親膩將她抱在膝上,倒起自己盡心忙碌做成壺茶,推來熱騰騰一碗要她品?。
“老公,你真的…不嫌棄我…”宮子雨見他體貼,動容到紅了眼眶。
親王朝她露出健邁一笑,迷得她心花朵朵開。
“這是我用心做的,快喝!”揪握那白嫩小手,柔弱的冰冷度直疼澈到閻天摯心里,他內心就起更大怨懟。
見身旁小女人捧碗痴纏凝望他,眸底閃現無法查覺的陰沈。
“為夫陪你喝…”他另倒一小杯,與身旁佳人雙雙入對…
既然無法動粗,怕他用孩子威脅,只能哄他開心令他無戒心,唯有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