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瞑瞑睡夢中一直有人在旁邊哭泣,閻天摯啟開雙眼,但一動全身便痛,齜牙咧嘴喘聲氣。
“嗚……好可惡……把夫君打成這樣……嗚嗚!我一定不會饒過那男的…”他再睜眸,聽到那細嫩熟悉的嗓音,欣喜;又覺得不可能,勉強一動,瞥到面前那抹令他心心念念嬌麗、秀雅纖影。
蒙朧視野感嘆做起美夢,冷不防細嫩手指塗揉外皮的傷口螫疼,讓他叫了出來。
“啊…輕…輕一點…”這真實的痛覺提醒他此時不是做夢,俊目霍然睜開,看到愛妻倚坐旁方幫他塗抹藥膏,大顆大顆珠淚從秀美容顏墜落。
“飛煙……你…”他想坐起來,然全身傷口劇疼令他哀哀叫。
嘴巴破皮,不知被誰親到溫熱……
“老公,你終於醒了!”見到他醒來,染飛煙晶眸盈亮,立即撲上去攬抱他,珠淚不停溢出眼眶。
“我以為你沒救了,可惡的秦揚,把你打到渾身是傷,我看到那一條條皮開肉綻心都痛死了,早知道就別放過他,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抹著那凸起皮膚的烙痕,淚娃娃的臉哭得好傷心,一雙藕臂攬緊他,柔軟身子壓到他表皮的傷口又讓他疼到嗞嗞叫。
“哎…你怎在這里?”忍不住,閻天摯問。
“現在已經沒事了,那些壞人全被官府抓走。”瑰嫩唇瓣抵觸他破皮嘴巴,她邊說明真相邊堵他嘴唇濃濃撒嬌。
“被抓?”親王蹙眉,怎才一覺醒來所有情況全變了,有誰能抓住主宰這皇城權勢如天的王者。
“皇上發現子城城主叛變的事,還有殘害百姓上萬,大發雷霆要將秦揚處斬,為了表揚我破案,將這城全都送給我,你看,”他的嬌妻此時起身轉一圈,令他看到她一身華貴雍美的服裝衣飾。
“我是不是很像這里的女城主。”
這說詞怎麼有些奇怪,好似聽某人說過。
飛煙哪來的能力和物資可以針破勢力龐大的戌隱國城主?讓這國家的皇上相信她?
“夫君別擔心,我們可以安心住下,為妻是城主,你就是大城主,往後整個子城只效忠於你,任你發號施令、任君差遺。”
閻天摯望著嬌美妻子頭插鳳儀珠釵,身著華美服飾在這京城皇殿內轉圈圈,樂陶陶喜悅模樣,……皺起眉頭。
綺麗庭園鳥語啾啁,涼意吹進寬闊、氣派宜園後宮,蔚藍天空與景致連成一线和諧美奐,淡淡恬雅花香繚繞,圃園草葉上有兩只彩蝶翩然盤旋吸引他的目光。
他望著門外…
日子一天接過一天,全身的傷口因天天敷裹上好藥膏、與天天內服奇珍異寶熬煮的湯藥而漸漸好轉。
飛煙何時會戀棧權勢,竟接受皇上的禮物,收下這座城,她不是最不屑權利,那個義薄雲天、勤勞恭儉的她呢?
雖然愛黏著他的性格沒變,不過愈來愈愛漂亮,時常戴上珠寶點綴其身顯示女人味,穿著雍容高貴,不時打扮得妖嬌美麗企圖挑逗想與他親熱,不成還無時拋媚眼引誘他,要不是他外皮這些傷沒好,早就撲上來對他霸王硬上弓吃干他,…何時悄悄改變了。
雖然她不准奴婢靠近、無時無刻都在他身邊細心照料,照顧得他無微不至,攢集稀世良藥將他護養到傷勢恢復迅速,沒讓閒雜人來吵他,為他設想周到、深情依舊…
這仍讓他困惑,不像他最愛的飛煙。
內閣清雅無人叼擾,他從床上站起,幾番皮肉結疤的傷只剩腰部的筋骨一動稍微疼痛,撫住包著繃帶的腹部,他緩緩沿床邊穩定步伐,看著門外想出去走走舒解連日來的悶熱。
四周圍傳來水滴聲溚溚,不明身在哪里,突感身下尖銳草根刮刺她皮膚很不舒服,染飛煙睜開眼。
“啊…”她輕吟一聲,兩手好似被綁住,才仔細瞧清這是昏暗地方,前方籠子的門似地牢。
何時?難道她沒打贏宮子雨,被關進這里?
她的手連同袖子被綁在腰帶,辛苦倚牆坐起,她感到身軀有點怪,因借著手臂碰觸胸前感覺好像有什麼不見了,好不容易抽出手…
借著月光,她看到自己的手,雖是白?修長卻不是平時習慣握劍、有痕小巧的手,倏而往下撫…
她波攣、傲人的雙峰突然變平坦了…
怎會這樣?且變得寬寬…
難道?驚嚇摸住腹部,她害怕那些人不會又把她的小寶貝打掉…卻在這時查覺腹下怪異。
“呃…”何時…她兩腿間竟長出怪異的東西。不是凹的,而是凸的……囧
趕緊拆開衣服,她想倚牆站立發現雙腳被綁住,重心不穩往旁摔倒。
就這時前方忽然傳來獄卒的聲音。
“查看,牢里那小子偷跑了沒?”心急丈夫狀況,她假裝昏倒,趁著獄卒接近旁邊蹲下探視,用腳跟絆倒獄卒,再拿起石磚打昏獄卒,搜出鑰匙逃出門口。
摸索黑暗她往上走,聽到水滴聲發現自己被關在地牢里,沿著擠窄的洞口鑽出外面,襲耳而來是士兵查覺被打昏的獄卒報訊、走動的傳喚:
“里面叛國的男人不見了,大家快找!”
她驚訝!鑽出滿身是泥的身體,怕被抓到慌亂的在無人城郭要道內跌跌撞撞。
何時自己居然成了他們口中的男人?
爬出圍籬,她落至地面,觸及的地方告訴她有濕氣,旁方有溪流聲。她翻身爬近溪河想洗淨身上汙泥,才想伸手掬水,居然看到……
水中倒影她周圍景色,居中有個男人𫍡異的盯著她。
而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宮子雨…
“啊…”
她嚇出聲,怎會如此?
為何如鏡的溪水照映的是這個男人的臉,而不是她……她摸著自己的臉,從觀骨到挺直鼻翼…再到薄薄的嘴唇,感覺她的額頭變寬了…
就要瘋了,想都想不透,自己怎會變成宮子雨?
精神與思緒處於混亂,她怕夫婿有危險,遣回皇宮沿破舊圍籬找尋,來到一個花團錦蔟、美輪美奐的後宮殿。
也許是上帝聽到她的聲音,她終於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心情激動的淚奪眶而出,望著夫君從園內房間走出來,肚腹包著繃帶。想上前呼喚。
這時,從他身邊閃出一位嬌滴滴的女人,穿著雍容華貴、嬌艷可人,拉住他胳臂與夫君相倚好親膩,模樣竟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那女人……是誰?為何與她那麼像,可是……她明明就在這里。
“秦揚!你躲在那里做什麼?”閻天摯發現這卑劣小子又躲在樹後,怒氣衝上。
啊!讓染飛煙回頭望著後方,以為秦揚在後面…見到無人,才知悉自己正站在樹旁貌似偷虧。
“我……不是…”她蠕動嘴應了聲。
“你不是說他已被處斬了嗎?”看到心愛的夫君向身旁神似她的女子問道,兩人快迅朝她移動來。
“呃,看他如此可憐我不忍心,老公你再給他一次機會,別告訴皇上喔。”神似她的女子回道,凌厲眼光射向她,不滿她居然將他的身子弄得太肮髒。
“我不是……”染飛煙急得淚眼婆娑,迎向夫君瞪著她嫌惡似想將她揉死的凶狠目光,驚嚇!“我…我是……”但話卡在喉內…
此時她的面目全是那個討人厭的宮子雨,她心中有個底,就算說出來誰會相信!
“他作惡多端,你留下他,是嫌我被害到不夠慘嗎?”閻天摯氣到不行,質疑飛煙怎會枉顧他的性命。
“忤逆皇命,可會為我們造成多少麻煩。”心知妻子仁慈企圖要她斬殺這討厭鬼。
心內焦急的染飛煙拼命搖頭,珠淚已流滿腮…
“你看他那麼可憐,就算了吧!”還沒看過大男人會流眼淚,閻天摯一愣。
為何?為何她的身子會和宮子雨換過來。“我是……”染飛煙決定說出來。
“好吧,對宮薇希的歉疚我也有錯,算我欠你的饒你一命。”親王一點良知的愧疚流入心中……
“宮薇希是誰……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哪知這小子回話令他愕然。
就此,為她說話的女子倏地捂住她的口,喚大肆尋找她的士兵將她押走。“我將他關起來不就得了。”回她夫君道。
留著呆愣的親王……腦中盤旋的是他嬌柔的、欲語還休的淚容…
無斥責、默不作聲接受愛妻的決斷。
為何他會不認識皇姐-宮薇希呢?充分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