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我竟然就這樣刪掉了那些記錄媽媽隱私的視頻,戰勝了自己的綠母情結。
而促使我下決心的人,竟是一個長得普普通通、性格憨厚老實的王大龍。
他是一個『鴨子』,很多人都瞧不起他的職業;甚至連同行都嘲笑他,因為他賺的錢實在太少了。
但在我看來,他卻比很多道貌岸然的人士活得有良心、有正義感。
『2018.03.03:你媽今天心情很好,她說又做回大唐經理了。』看著王大龍發來的消息,我的腦海中閃現出媽媽開心地騎在『馬』上的畫面,但不到一秒,我就拍了下腦門,停止了這齷蹉的想象。
我回復道:『是大堂經理~ /偷笑』。
……
我感謝王大龍能把我罵醒,『重新做人』之後,我終於不再做噩夢了。
我向王大龍承認了錯誤,不再讓他做偷拍的勾當,但還是求他能把媽媽的心情偷偷告訴我。
我在外地上學,雖然經常和媽媽聯系,但也擔心媽媽不開心的時候會瞞著我,卻可能會告訴王大龍。
畢竟有的事,越是親近的人,卻越不能說。
不過,媽媽剛重新撿起工作半年、便再次做回大堂經理這件事,媽媽早就在第一時間開心地告訴我了。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2018.03.08:你媽最近都睡在酒店。我今天去看了看她,沒事,她說太忙了。』王大龍不定期會發來消息。
『2018.03.20:你媽昨天找我,心情說不上好,不好不壞吧,我不太會說。她沒怎麼說話,我也沒問。』……
『2018.04.05:你媽最近上下班都讓我去接,跟搞對象那樣。』。
『但你別多想,我就是拿她當姐。』。『我還是別說了,我嘴笨。』……
這是王大龍發給我的最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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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春天,18歲的我在解決了情結問題之後,便試著解決自己的情感問題。
和喬怡欣分手已經半年,期間誰都不聯系誰。
我覺得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她應該找一個更關心她的男生;但偶爾會偷看她的朋友圈,看她每天記錄心情和瑣事,順便看她有沒有新交男朋友;得知她在電話里對媽媽哭訴的時候,我感到了一陣陣的心疼。
盡管如此,我還是沒有去求她復合的打算。
因為在我心疼的時候,我也在忘情地操著小麗姐的嘴巴、喉嚨……
“姐,我覺得自己很混蛋。”夜里,我靠在小麗姐的溫柔鄉里,自責地說著,“我總是控制不住想對你發泄,下手沒輕沒重的……”
“沒事,別想那麼多。姐沒有怪過你,我都是自願的。”小麗姐邊小聲地哄著我,邊慢慢地轉進了被窩中去……
“啊~姐,姐,你舔哪呢?呃~…不行啊~”我忍不住叫出了聲。
“姐知道了,原來這里才你的敏感地帶呀~嗯~爽嗎~小男子漢~?”小麗的聲音在被子下面悶響著。
“嗯~嗯~姐,你對我真好~唔~好爽~姐,我想…我想…”
“嗯,你盡管來吧~”
我隔著被子,用力地按住了小麗姐的腦袋,讓她的嘴巴和我的菊花貼得緊緊的。而小麗姐卻自覺地幫我擼動著肉棒。
“爽~啊~你這個騷貨!今天我要讓你舔個夠!好吃嗎?!”我邊爽叫、邊質問著。
“唔唔,呼、呼…好吃,快繼續辱罵我,我喜歡!”聽小麗姐這樣說,我把她按得更緊了……
幾分鍾後,我舒爽地射了出來……發泄過後,我忍不住想起了喬怡欣,回憶起我們剛來到大學的那天,兩人便迫不及待地去開了房。
喬怡欣這個傻姑娘喜歡鬧,裹著浴巾嬉笑著,在房間里跑來躲去,不讓我輕易抓到。
我很享受『捕獵』的過程,像一只狼一樣,每撲去一次,野性就被激發得更強烈,直到把這只小羊羔送進自己的肚子……
我簡單衝了澡,回到床邊,看到小麗姐正在被子下自摸著、蠕動著,白皙瘦弱的香肩和鎖骨裸露在被子外面,喉頭不時發出飢渴的呻吟。
看到我正站在床邊,小麗姐發出一聲慵懶而淫靡的“嗯~”,然後舔著嘴唇,用發情的眼神勾引我,一只細長的美腿撩開了被子,伸過來的腳尖和腳背慢慢摩挲著我的肉棒……
剛剛射過的雞巴再次硬了起來,我粗暴地掀開被子,把這個風騷的女人壓在身下……我好想把她操到求饒啊!
但不到十分鍾,我便有些力不從心,疲軟的雞巴從女人的騷穴中滑出。
來不及尷尬,小麗姐讓我躺好,便又微笑著鑽進了被子下面……
……我想起,以前喬怡欣也喜歡鑽進被窩里面,以檢查我有沒有洗干淨的理由,用力嗅我的胸脯、我的胳膊,一只手卻會悄悄地握住我的肉棒、慢慢幫我擼動著。
這時候,我也會不遺余力地用手指揉捏她的小豆子,直到厚厚的被子蓋不住她越來越大的嬌喘聲,喬怡欣便從被子中探出頭來,一張通紅的小方臉出現在我的眼前,軟軟的小鼻尖輕劃著我的臉龐,交換著彼此急促的鼻息,那雙大眼睛含情脈脈,有些害羞、卻毫不閃躲……就這樣四目相對著,直到我們忍不住吻在一起,直到我捧著她的耳後,輕輕翻身,把她壓到下面……
“宋軒,我好喜歡你,好喜歡你~”……
什麼時候開始,我和喬怡欣有了矛盾呢?
也許第一次射在她臉上的時候,她就表現出了對口交的厭惡,但我不以為然,認為這只是時間問題,就像是在玩類似調教女友的游戲。
後來,我總是想讓她張開嘴巴,但都失敗了;我甚至試過硬塞進去,但她無法理解為什麼非要做這種事,說我惡心、變態,覺得我在踐踏她的尊嚴。
我感到很無語,不再提任何要求,但心里卻很不爽。
一開始就碰壁成這樣,以後豈不是更難滿足我的欲望?
而現在,女人的舌尖正不斷地刮著我的馬眼,把再次勃起的肉棒深深含進口中,如此自然、熟練。
我只感覺到飄飄欲仙,大腦無法再繼續回憶下去……我只能思考一件事:接下來該用什麼姿勢操她?
不如試試抱起來操,就像王大龍操媽媽那樣。
我嘗試著……但是,我太沒經驗,只覺得這個體位真的很累,而小麗姐的騷穴又很松,沒多久我便沒有感覺了……你以為這一晚會在尷尬的氛圍中結束嗎?
不。
通情達理的小麗姐已經跪趴在了床上,對著我撅起了屁股,不停扭動著。
“弟,嗯~人家的騷屁眼好癢~操我~操我~”……
就這樣,情感的問題先放到一邊吧,我根本控制不住眼下的情欲。
但真的,玩弄女人的感覺太爽了,尤其當對方也喜歡讓你玩弄,隨便你怎樣玩弄。
我雖然經常負責感滿滿,但卻沒有辦法拒絕最原始的欲望。
也許是因為我太年輕了,不夠理性。也許,男人一輩子都會沉迷於此。我開始相信,我終究會活成爸爸的樣子……
…………
2018年的暑假很快到了。
回家後,我才從媽媽口中得知王大龍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
我去找了會所的老鴇子,得知了真相:一個太需要錢的男人,連續幾天去『陪』不同的女客人,甚至被迫吃了很多性藥,甚至已經射過很多次卻還被強迫射精……結果血管爆了,人沒了。
一個憨厚結實的年輕人,就這麼沒了。
會所和客人自然選擇私了,賠了很少一些錢,這件事就從此被遺忘,沒人再提起……
看著會所里無論似乎永遠不會停歇的燈紅酒綠,看著每個人眼睛里的漠不關心,我想我不會再來這種鬼地方了,但卻逃不開這個冷漠的世界。
我能做的,只有給媽媽和自己一個美麗的謊言……
…………
莫銘又給我打來了電話,這幾天不知打了多少次,我沒接。
我不恨他,也不鄙視他,但就是不想接。
馬上,峰哥打來了電話。
差點兒忘了,他們倆個是過命的兄弟,但我總不能遷怒於峰哥。
逃不過啊,我硬著頭皮接通……
曾經意氣風發的三個好友見了面,卻相顧無言,畢竟如今個個都落魄得要命。
莫銘的愛情和婚禮都黃了,峰哥的工作和朝氣沒了,而我也失去了很多。
快一年沒有見面,但當我看到莫銘的瞬間,去年夏天那個山洞里的屈辱畫面馬上涌現,還有那個不能要的孩子……我握緊了拳頭。
但我答應過媽媽保密、放下,而且峰哥電話里告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談,我只好忍耐。
“老莫把那件事跟我說了,我們私下查了有幾個月。”峰哥打破了安靜,直入主題。
“現在也算有些眉目了。趁你放假,有一些事想和你確認一下。”
“查到什麼了嗎?”我有些激動,“是不是找到那兩個混蛋了?”
峰哥看了看莫銘,然後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還沒有。但是我們認為,山洞那件事不是一次巧合,而是早有准備。”峰哥說道。
聽到所謂的『眉目』就是這個,我不禁失望。
合著你們幾個月什麼都沒查到,就只有這麼一個『認為』?
“是啊,確實是早有准備啊,不是有人非要跑去那種地方、主動跑去送『死』嗎?”我陰陽怪氣地說著,直瞪著默不作聲的莫銘。
“小弟,你別這麼說。這件事確實是老莫不對,但他也不是故意的。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是抓到那兩個人。但問題是,他們可能只是兩個小嘍囉,我和老莫都覺得,他們背後一定有人策劃了這些事。”張峰解釋著。
“他們提到了好幾次『老大』。所以這一切很可能是他們『老大』安排的,他知道老莫要去那個地方。”
我看過視頻,也知道他們有個所謂『老大』。
可是,這無非就是個流氓團伙而已,哪個團伙沒有老大?
我只想手刃那兩個混蛋,至於他們團伙的其他人包括什麼老大,只要跟傷害我媽這件事無關,我就不關心。
“真的,這不是偶然。”莫銘終於開了口,“一切就像是設計好的。”
我覺得智商受到了侮辱:“那個狗屁山洞,明明是你自己當天才找好的!就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山洞!你是說,別人會提前知道你要去那里嗎?”我氣笑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峰哥分析著,樣子很像做警C的時候。
“你知道。”莫銘對我說道。
我懵了。合著,你們認為是我要害自己的媽媽???說出這種話的人,要麼是智障,要麼就是小說看多了!
我剛要罵回去,卻聽見峰哥若有所思地說著:“也不排除這種可能,理論上來說……但我們當然是相信你的。所以叫你來確認……”
“張警官,你要是只有這種推理能力,那你被開除,我看也不冤!”我的一肚子氣撒向了張峰,誰讓他出來擋槍呢?!
“你別亂說話!”莫銘突然對我吼道。
而張峰則是握緊了拳頭,忍耐著我的嘲諷。
“宋小弟,你現在情緒不對,這樣的話,這件事我們一時很難溝通下去。那我就先跟你說說我的事吧!”
兩年前,2016年的冬天,那時候我在准備高考和『看監控』,而莫銘和媽媽剛開始了地下戀情,這時候的張峰卻受到了重大處分。
事情開始於一個被逼到絕路的中年男人,持刀挾持了欠他30萬不還的好朋友。
張峰警官前去談判,得知這人的孩子病了,急需用錢;而這朋友雖然已身家幾百萬,卻只有一句“要錢沒有”,說自己了解這個人,不敢殺人。
張峰安慰著『劫匪』,向他承諾自己一定會讓對方把錢吐出來,還會加以重判。
『劫匪』也沒有固執太久,聽話地交出手里刀子,結果『人質』卻趁機突然掙扎和反抗。混亂只持續了一秒,一顆狙擊槍的子彈從遠處飛來……
“那人的腦漿濺了我一臉。剛剛還哭著謝我的那雙眼,就這麼變成了死不瞑目!我開始忍不住吐,一直吐,一直吐!”張峰發瘋似的回憶著、吼叫著。
後來,張峰被『人質』投訴,說他惡意慫恿『劫匪』割傷自己;領導也怪張峰沒有談判經驗卻愛出風頭,記了一次大過。
不過,接下來好好表現的話,張峰也不至於開除的。
但張峰就是張峰,有自己的骨氣,他摸黑把『人質』狠狠地打了一頓,然後收拾東西走人……
“看來,我天生不適合做警C這個工作。”張峰苦笑著,“但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想幫助我的朋友,行不行?老莫被人欺負成這樣,還有小弟,你的媽媽……唉,對不起小弟,我不說了。”
我終於冷靜了下來,三人重新談起山洞的事情。
“那幾天,你的手機聊天記錄有沒有給別人看過?”張峰問我。
“沒有。和他聊天記錄我都會馬上刪除,免得被人知道。”
“那你有沒有告訴過別人?”莫銘問。
“沒有。你當時去山洞要干什麼,咱們都知道…這種事我怎麼可能跟別人說……”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
“是想起什麼了嗎?”兩人一起看向我。
“喬怡欣,我女朋友……我前女友。她那時候剛好去找過我,問過我媽去哪兒了,我告訴她去旅游了……但我敢拿性命保證!喬怡欣就是個傻姑娘,她怎麼可能會干這種事?”
“嗯,我也確定,不會是她。”莫銘也幫忙打了包票,畢竟喬怡欣是自己的學生,他還是了解的。
“那就沒頭緒了。”張峰有些挫敗。
“我就說,真的只是倒霉遇到那兩個混蛋,只是巧合。”我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不,不是。”莫銘卻很堅定。
我和張峰期待著他能說些什麼。
“你媽這幾年遇到兩次強奸,從概率上來說,是巧合的可能性很小很小!”莫銘說道。
概率?……
“你這個死書呆子!你他媽如果不去那種鬼地方,還有什麼狗屁概率!”我再也忍不住,對著莫銘吼道。
莫銘卻也倔了起來,“他們在發現我之前就一直帶著口罩,正常人誰會一直戴著口罩走在外面?還有,那個禿頭最後卻把口罩拉下來,完全不怕我會看到他的臉!”
“你是說,他故意把臉給你看,讓你記住他的樣子?”我有些吃驚。
“不……不是,是朝我吐唾沫的時候,拉了一下口罩……”
聽到這里,氣得我都想吐莫銘一口!
“你們聽著,我媽好不容易從那件事里走出來了。壞人是一定要抓的,但請你們不要疑神疑鬼,自己嚇自己。”18歲的我嚴肅地告誡著兩位30多歲的大哥。
莫銘還想說什麼,但張峰攔住他,搖了搖頭。
“也許小弟他是對的。”
…………
三個人的短暫相聚,終是不歡而散。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時候找我聊這個,難道是為了減輕莫銘的負罪感嗎?
而我堅信,就是莫銘自己闖禍,帶媽媽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才被剛巧路過的流氓借機侮辱。
沒有什麼其他的陰謀。
至於那兩個流氓,我變得很現實:G市500萬人口,而且他們蒙了面,找到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我還是翻開了喬怡欣的朋友圈,找到去年夏天的那一天,看到了那條:“媽媽去G市XXX景區旅游了,我也好想去啊!”
唉,喬怡欣真的太傻太天真了,啥都往外說。
可是,這不就是一條再正常不過的朋友圈嗎?
我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多疑。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是因為喬怡欣的無心,而導致了那件事的發生,她也是無辜的,我都不會怪她。
…………
憋了一肚子氣的我回了家,看到媽媽好像也不太開心,還時不時走神。
我才想起,王大龍離開的這幾個月,沒人陪媽媽排解欲望,一定過得很辛苦。
可是,難道我再去找一個『鴨子』嗎?
我不敢想象,只覺得頭大。
“媽媽,你今天不去上班嗎?”
“哦,我今天、今天休息。”
“那我陪你去逛街吧?”
媽媽有些不想出門,但還是被我拉了出去。
商場里,媽媽抱著我的胳膊,緊緊地貼著我,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我甚至有種在陪戀人逛街的感覺。
看來,媽媽真的是太想我了。
我突然想起,之前王大龍發消息說,媽媽讓他接自己上下班,路上的兩人應該也是這樣依偎著吧,怪不得他也說有種搞對象的感覺。只可惜……
我嘆了一口氣,看向身邊的媽媽,卻見她依然心不在焉,只是緊緊地挽著我。
“媽,你知道你和仙女有什麼區別嗎?”我問媽媽。
“什麼區別?”
“你們唯一的區別就是:仙女在天上飛,而你在地上走。”
“你這孩子,從哪兒學的這種話?”媽媽笑了笑。
“那你知道我和豬八戒的區別嗎?”
“什麼區別?”
“我和豬八戒的區別就是——沒有區別~”
“哈哈,你這孩子!”
我使盡渾身解數,終於讓媽媽笑出了聲。
突然,我感到媽媽的身體不受控制似的發抖,雙手用力抓緊,把我的手臂都抓疼了。我低頭看向媽媽,只見她的臉色發白,眼神里充滿了恐慌。
“媽,你……你不舒服嗎?”
“別出聲,快,快,回家!”媽媽慌亂地說著,聲音很小,卻透著無比的驚恐。
“怎麼了媽?你別嚇我!”我也亂了。
“快回家,快…那個人,那個人……”媽媽幾乎哭了出來,卻努力克制著。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朝著一個方向看了一眼又一眼……
我也看了過去,不遠處,只有一個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背影,160左右的身高。確實和視頻里出現在山洞的那個禿頭有些相似。
難道……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瞬間也變得慌亂、害怕了起來。但我曾不斷告訴自己,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現在,機會來了,我怎麼能慫?
我飛快地把媽媽扶到最近的一家快餐店里,告訴媽媽別怕,這里的人很多。
媽媽求我千萬別衝動、別冒險,我顧不得媽媽的擔心,甩開她的手,朝著那個背影的方向跑了過去。
還好,他並沒有走多遠。
我把護身符緊緊地握在全是冷汗的手心中。“宋軒,男子漢,別讓自己瞧不起自己!”我終於鼓足了勇氣,從徑直撞了過去!
“對不起啊!”那人被我狠狠地撞倒在地,我忙假裝不是故意的,“我趕時間,跑得太快,沒看路。”
“你這小伙子,你不長眼啊!”那人氣洶洶地罵道。
那人爬起身來,我看清了他的臉。
只見這人不到50歲的樣子,長得很丑,眼睛很小,滿臉橫肉,還有些疤痕,真的不像是什麼好人。
但是,他卻有一頭濃密的頭發。
“跟你說話呢,你趕著投胎去呢!”那人捂著後腰,還在凶。
“對不起啊……”我一番賠禮道歉,那人卻不依不饒。
“你他媽沒完了是吧?”我冷冰冰地說道。可能是我的眼神太可怕了,那人竟不再追究了。
……我很失望,但也覺得自己很蠢。冷靜下來想想,這里是我的家鄉,不是G市,怎麼會遇到那兩個混蛋呢?
除非,他們是故意的。
可是,我不信。
但眼下,我更擔心的是媽媽剛剛過度敏感的反應。僅僅是看到一個相似的背影,就讓媽媽變得這樣恐懼。
我很恨。
去年生日那會兒,好不容易讓媽媽解開了身心的束縛——肉體的欲望有人解決,心里也變得開朗,『滿血復活』的媽媽甚至主動去工作,而且忙得不亦樂乎。
可是,才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如今媽媽卻又再次被山洞里的噩夢籠罩。
我只覺得前功盡棄!老天啊,求你不要再折磨我們了,好不好?我有些崩潰,靠在商場的角落里,默默地哭著。
『一定要手刃了那兩個混蛋!』我再一次發誓。
……不知哭了多久,我平復好心情,回快餐店找媽媽,卻發現媽媽不見了!
店里那麼多人,媽媽竟然不見了!
我慌亂地問店員,剛剛座位上的女人哪去了?!
“跟兩個男人出去了。”
我險些暈了過去。
“那你們為什麼不攔著?!看著她被帶走?!”我衝著店員吼道。
“為,為什麼攔啊?那女的和那兩個男的明顯認識啊,她還說快點兒,去找孩子。”
聽到店員這樣說,我的擔心馬上少了大半,但還是有很疑惑,哪兒來的兩個男的?
我這才想起給媽媽打電話,卻看到慌張的媽媽返回了店里,身後跟著莫銘和張峰……
難怪……我感覺自己的牙都要咬碎了。
……
…我安撫著虛弱的媽媽,告訴她真的認錯人了,別怕。媽媽好不容易睡著。我回到客廳,惱怒地看著沙發上坐著的『那兩個男的』。
“你剛剛追到那個人了?”張峰小聲問我。
我搖搖頭。
“哦……”兩人一臉失望。
“但你們倆是怎麼回事?”我想壓住自己的怒火,但失敗了。
“原來你們背著我,一直和我媽媽有聯系?那你們是不是也告訴過她,那件事是陰謀?所以才把媽媽嚇成這個樣子?讓她看誰都像壞人!你們是不是有病啊?!”我憤怒到了極點,吼叫著,甚至想動手跟莫銘拼了。
可能是我的喊叫聲太大了,媽媽從臥室走了出來,讓我不要胡鬧。
媽媽耐心地對我說,並不是我想的這樣。
原來,幾個月前,媽媽偶然在小區門外看到了可疑的身影,受到驚嚇的她下班不敢回家,住了一陣子酒店。
後來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但還是不太放心,便找人接送自己上下班。
“所以你就找了他們?”雖然說著“他們”,但我卻指著莫銘的鼻子。媽媽啊,你干嘛還要再和這個人扯上關系啊?
“我說的是…王大龍啊……可是,他卻突然不見了。我怎麼都聯系不到他。我沒辦法,才聯系了張警官和……他朋友。畢竟,他們曾經幫過咱們……”
原來如此,所以張峰和莫銘這段時間一邊保護著媽媽,一邊開始懷疑這里面有陰謀。
准確來說,是張峰也開始相信了莫銘一直堅持的陰謀論說法,畢竟如果在山洞里遇到流氓只是一次偶然,那罪犯總不至於從遙遠的G市跟到了我們這個城市,甚至就在這一帶出沒。
但是媽媽不想讓我擔心,所以一直沒有告訴我,也不讓莫銘和張峰告訴我。
那個可疑的人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莫銘和張峰幾乎查不出有用的東西,所以才試著跟我談談,希望能從我這里查出些什麼。
“可是,媽媽,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告訴媽媽,這真的只是她太敏感了,這樣杯弓蛇影下去,怕是會變成心理疾病。
突然,我想起了什麼。
王大龍突然不見,難道是……
不可能,他明明是精盡人亡。雖然那些變態的女客人很讓人氣憤,但一碼歸一碼,這兩件事之間根本沒有什麼聯系。哪有那麼多陰謀!
……我安慰著媽媽,張峰也安慰著媽媽,莫銘想安慰卻張不開嘴。媽媽也覺得是自己有些神經質,終於回房去休息了。
“既然都已經說開了,那我們也不瞞你什麼了。”張峰小聲對我說著,“這幾個月,只要你媽出門,我們都會跟在她附近。可她再也沒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也沒有像今天這麼大的反應。我覺得有問題。你剛剛,為什麼那麼確認她是認錯人了?”張峰的職業素養,讓他留意著每一句可能有用的話。
“我追上那個人了,也看到了臉。但那個人不是禿頭。”
“那長相呢?”莫銘忍不住問道。
“長相有什麼用?”張峰反問莫銘,“咱們問過小弟的媽媽,她真的沒看到那兩人長什麼樣。難道你看清了?”
莫銘沮喪地搖了搖頭。
“但是,他拉下口罩吐我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他的嘴角像是撕裂過,有條縫合的疤。”莫銘邊回憶著,邊用手指在自己的嘴角左邊比劃著……
我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一時間呼吸困難,兩眼發黑。
因為,今天我撞倒的那個人,嘴角左邊,就有一條這樣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