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挑選如此之多風情萬種,性格各異的宮女,自然是為了掌握皇帝的性癖好,看看自己以後的主子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以後自然容易投其所好。
然後性啟蒙的過程,朱翊鈞也完全談不上自由,一間宮房里面,正中間擺著一張大床,周圍沒有任何綾羅綢緞之類的遮掩的物件,牆壁上掛著各種各樣淫穢色情的春宮圖以供皇帝“學習體會”,床的四周站著包括馮保在內的好幾個太監,人人都拿著筆記錄朱翊鈞整個第一次性交的過程。
千萬不要小看了這些記錄,這絕不是一件小事,朱翊鈞把龍種射到哪個宮女陰道里面,都必須完整的記錄下來,如果這個宮女真的懷上龍種,就能夠有案可查,以此來確保皇家血脈的純正。
馮保也會借此觀察朱翊鈞偏好那種類型的女人。
朱翊鈞赤身裸體躺在大床上,胯下的小雀兒還沒發育成熟,陰毛才稀稀疏疏的三兩根,但是周圍的春宮圖已經讓他的陰莖翹起來了,八位風姿各異宮女披著綾羅綢緞,雙手莊重的疊放在腹部,一臉莊重的邁步走向大床。
馮保尖著嗓子喊了一句儀式性的話語,八位宮女立刻寬衣解帶,淫笑著朝年僅十三歲朱翊鈞圍上去。
對於朱翊鈞來說,這樣的第一次談不上享受,被一大堆太監圍觀,各種各樣的女人騎在自己身上,還沒看清楚這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就換了下一個,他只覺得自己的小小男根進入了一個溫暖潮濕的地方,然後很快又離開了,再進入下一個,他低頭想看看性器官結合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只能看到宮女的陰毛緊貼在自己小腹上,什麼也看不到。
很快,朱翊鈞經歷了第一次性高潮,把甚至根本談不上是精液的東西射進了一個宮女的體內。
馮保立即叫停,太監們圍上去把那個被內射的宮女七手八腳的裹上衣服送了出去,剩下的宮女也都低頭退下,只留下朱翊鈞一個人躺在床上茫然的思索著人生。
如果陳肇看到這一幕,定然會失聲大笑,這類似於邪教儀式的初體驗實在是太過窩囊了,如果讓山水先生來評分,不知道能給多少點性愛點數?
這一次的性啟蒙經歷,在十三歲的萬歷皇帝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一直以來都非常敬重的大伴馮寶,已經成為了他潛意識中的斗爭對象,這是很正常的,連性生活都被這群以馮寶為首的太監管制,頗有一種“管天管地管生殖器”的感覺,一直被李太後、馮寶、張居正壓制著的朱翊鈞,在得到真正權力的那一刻開始,注定要徹底的清算他們。
視角回到陳肇這邊。
診斷完王世貞之後,陳肇也在思考人生。
顯然,現在他想繼續過他穩如老狗的地主田園生活,每天吃吃喝喝,跟兩個小侍女打情罵俏已經不切實際了,他早晚要接觸明代的達官貴人階層,甚至接觸皇家,如何設定自己的人設?
是否利用先知的能力,在復雜的朝廷權利斗爭中站邊?
陳肇知道,萬歷四年,也就是明年,王世貞就會因為張居正妻弟濫用權利,貪贓枉法的事情與張居正對立,自己是否撇清跟王世貞的關系?
陳肇想著這些事情,關閉了小診所,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陳肇當然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再也不用考慮這些事情了。
陳肇一回到家,發現陳家大院里面亂糟糟的,自己的幾位娘親,加上自己老爹陳八女,都面色嚴肅的站在庭院中央,芊芊跪在他們面前,哭的梨花帶雨,也沒看到劉月兒。
陳肇大驚失色,趕緊跑上前去護住芊芊,問道:“爹,娘,這是怎麼了?芊芊犯什麼錯了?”
陳八女嘆了一口氣,說:“你自己問她。”
陳肇看向芊芊,芊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陳肇心疼不已,趕緊拿出手絹給她擦了眼淚,讓她站起來,平復心情。
“少爺,奴婢是自願跪著的,奴婢不中用,劉月兒姐姐現在已經不知去向了。”芊芊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了下午發生的事情。
下午兩個侍女回到家,一邊聊天一邊做家務,突然聽見門外非常明顯的“咚”的一聲,芊芊還以為是掛在外面的什麼雜物掉地上了,用圍裙擦了擦手就准備開門出去,卻被劉月兒一臉嚴肅的拉住了,芊芊不明所以的看了劉月兒一眼,劉月兒面色嚴肅的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芊芊噤聲。
芊芊看到劉月兒嚴肅的樣子,也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
劉月兒輕輕把窗戶推開一條縫,向院子里面看著,觀察了一陣子,劉月兒才小心的推開門,向外張望了一下,然後走了出去,芊芊這時候才發現剛才那個“咚”的一聲是從何而來。
一只箭矢釘在了門框上。
劉月兒走到箭矢前,把箭拔了下來,箭矢的箭尾上綁著一張紙條,劉月兒讀了紙條上的內容,把紙條放進了口袋里面,然後一言不發的回到房間里面,坐在陳肇的書桌上,拿起毛筆寫了一張留言,然後對茫然不知所措的芊芊說道:“芊芊,你要替我照顧好咱們公子,我要走了,要出一趟遠門,也許回來,也許再也不回來,你記住,在少爺回家之前,不要讓家里人知道我離開了,我要對少爺說的話都在那張紙上,你要保重。”
劉月兒說完這句話,轉身欲走,芊芊趕忙上去拉出她,劉月兒回頭,芊芊看到劉月兒滿臉都是眼淚。
劉月兒甩開芊芊的手,離開了陳家。
之後芊芊手足無措,全然沒了主意,她知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那根箭矢上面綁的紙條上也一定寫了很重要的信息,以至於劉月兒必須離家出走,她不知道是聽劉月兒的,等著陳肇回來,還是把這件事提前告訴陳家家主,畢竟少爺的通房丫鬟離家出走了,也是一件大事。
就在芊芊猶豫的時候,放學歸來的陳璇跑來敲陳肇的房門,這一件事情才真正的暴露了,而且據陳璇說,放學回家的時候還看到了劉月兒離開家門向南走的身影。
陳肇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道:“芊芊,不用哭了,爹,娘,這件事全權交給我來處理吧。”
陳八女皺著眉頭道:“這怎麼行?這可是家事,我正打算遣兩個家丁去追她,咱們陳家待這劉月兒不薄,沒少她吃沒少她穿,居然私自逃出家門,當真是不把咱們家放眼里?”
陳肇笑著說道:“爹,還記得咱們的約法三章嗎?芊芊和劉月兒交給我之後,全交由我來管理。”
陳八女嘆了口氣,道:“你長大啦,自己去辦把,要銀子從我這里拿,需要周遭官府幫忙,也跟我說一聲就行了,咱們陳家雖不是什麼豪門貴族,但是跟周圍的官吏交情一向不錯。”
陳肇點了點頭,轉頭問陳璇:“妹妹,你看到劉月兒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陳璇指了指南面道:“往正南去了。”
“好,我知道了,三姨娘,您還記得從哪里買的劉月兒嗎?”
三姨娘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子,道:“是在杭州府的牙人手里買的,那個牙人也是別人介紹的,不知道現在還找不找得到。”
“好,你們兩個的信息很重要,我知道了。”
說罷,陳肇拉著芊芊回了自己的房間。
“芊芊,給我看看劉月兒留給我的那一封書信。”陳肇說道。
芊芊抹著眼淚,從書桌上拿起那張留言遞給陳肇,問道:“少爺,月兒姐姐還能回來嗎?”
“放心,芊芊,交給少爺我就好。”陳肇給了芊芊一個自信的眼神,打開那封留言信看了起來。
信中說:劉月兒對不起少爺,如今有極其重要的事情,必須離開陳家,離開少爺身邊,劉月兒萬分不舍,不是萬不得已絕不會出此下策,劉月兒對少爺的愛情天地可鑒,日月可昭,然而今生今世劉月兒不能陪伴在少爺身邊,來事三生三世做牛做馬,也必將報答少爺的恩情。
陳肇看著劉月兒娟秀的字體,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劉月兒啊劉月兒,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其實自從見到劉月兒的第一眼,陳肇隱約感覺到了她的不平凡,她的氣質實在是太出眾了,一襲紅衣幾乎穿出了現代禮服的效果,加上她談吐不凡,說話井井有條,性格也絕不像是在一般貧苦家庭環境中養成的,再看看這一手絕好的毛筆字,更加說明了這一點。
但是陳肇從沒有深究過她的過去,他只想著能跟劉月兒和芊芊一起樂觀積極的走向未來就好了,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芊芊,在家老老實實的等著少爺,少爺這就去把你月兒姐接回來。”陳肇把信收進懷里,對芊芊說道。
芊芊一想到那根箭矢就不寒而栗,她央求道:“少爺,一定要安全回來!”
陳肇溫柔的摸了摸芊芊的腦袋,走出了陳家家門。
如今劉月兒一直成謎的身份,陳肇已經有了一點猜測。
首先,劉月兒不是貴族之女,如果她真的是從什麼書香門第或者高宅大院中逃家的大小姐,斷不會發生飛箭傳書這種事情,那些大門大戶發現了劉月兒,肯定是要走正規的外交渠道的,而不是用這種把戲。
其次,劉月兒很可能是受了威脅才離開陳家的,她因為她的身世問題,不想給陳肇惹麻煩,陳肇對於他跟劉月兒之間的感情是百分之百信任的,劉月兒絕不可能因為利益問題而背叛陳肇,這其中必然有某種更加沉重的原因,甚至可能會給陳家或者陳肇帶來滅頂之災。
結合這兩點分析,劉月兒的身份極有可能跟某個與朝廷不對付的勢力有關聯,或者是牽扯上了江湖中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陳肇想到這里,已經從家門向南走出了一段距離,周圍是一望無際的稻田,他藏身到田埂之間,喚出了山水先生。
“越野摩托車什麼價?”陳肇開門見山的問道。
山水先生尖叫道:“你瘋啦!越野摩托車可是現代產物,包含著內燃機以及機械傳動、材料學等多種高科技,還有一堆現代材料,價格死貴!你看,4570點!這還不算汽油!”
陳肇一看這價格,頓時想爆粗口,轉念想了想,又問道:“越野自行車呢?”
“越野自行車……便宜很多了,要350點。”
“一輛破自行車比一把手槍都貴?!”陳肇驚嘆道。
“越野自行車的大多數工藝其實這個時代也能搞定,也非常便宜,但是問題是輪胎!這是合成橡膠,屬於現代高科技產物,是這個時代絕不可能有的東西,還有座位和防鏽塗層,這幾樣東西比較貴,等你能生產合成橡膠了,這車子的價格就大跳水啦!”
陳肇也不廢話,當即兌換了一輛越野自行車,跨上去流利的騎了起來。
在田里面務農的陳祥正忙完手頭的活,剛准備坐在田埂上休息一會兒,遠遠的就看到陳家少爺騎著一頭長著兩個軲轆的鋼鐵怪物飛馳而來,嚇得原地跳了起來。
陳肇在他身邊一殺手刹,安穩的停下車問道:“陳佃戶,你可看到一紅衣女子在此條路上經過?”
陳祥驚恐的盯著陳肇胯下的“怪獸”,道:“本家少爺,你這是什麼品種的坐騎呀?小人可從沒見過!”
“哎呀,以後跟你解釋這個東西,你快告訴我見沒見過一個紅衣女子!”
陳祥想了想,一拍手心說道:“本家少爺,我可真見過,年齡興許跟少爺差不多,往南走去了。”
陳肇對他笑了笑道:“謝啦陳佃戶!”說罷,又騎上自行車飛馳而去。
那個佃戶農民稀奇的看著陳肇的身影很快變成一個小點,不禁嘖嘖稱奇,心想回家一定要跟老婆好好說道說道今天的神奇見聞。
陳肇一邊騎越野車,一邊又花了不到一百點點數兌換了一個望遠鏡,一邊騎車一邊站在腳踏車的腳蹬子上用望遠鏡四處眺望,這里可是南方的廣大平原,一馬平川,這里也沒有川流不息的內燃機動車,也完全不用擔心什麼安全事故,大可放心的騎。
很快,陳肇就追上了劉月兒,開玩笑,越野自行車可是當今時代最快的交通工具,一匹優秀的馬起步能夠達到40-50KM/小時的速度,但是受體力的限制,很快就會降下來,降到20KM/小時的速度,所謂八百里加急,也不過是這種速度,但是陳肇胯下的這個越野自行車能在專業運動員的屁股下面跑出80KM/小時以上的平均速度,注意,是平均速度!
下坡的時候更夸張,能達到120KM/小時!
因為陳肇並非職業自行車運動員,而且受限於土地的平整程度,陳肇飆車達到60KM/小時絕不是問題,所以稱這是十六世紀全球最快速度一點兒也不夸張。
劉月兒的腳程已然已經夠快了,她自然也想不到陳肇能用如此之快的速度追上她。
陳肇沒有直接追上去,而是遠遠的吊在劉月兒後面很遠的一段距離,悄悄的跟蹤她,果不其然,劉月兒戒備心很強,是不是還會回頭觀察後面有沒有人追上來,當然,她根本不可能發現陳肇,陳肇有望遠鏡,可以跟她保持幾乎超視距的距離慢慢跟蹤。
陳肇想的很明白,現在如果把劉月兒帶回去,確實能解決一時的問題,但是卻不能解決根本上的問題,如果要徹底的解決這個問題,陳肇必須了解劉月兒的身世,並且挖出那個劉月兒離開陳家的深層原因,並且從根本上解決才行。
劉月兒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並且還有空給自己留下字條,這就說明是她自願離開的,給她傳信的那些人跟大概率不會對她動粗,這是也陳肇沒有慌忙行事的原因之一。
終於,劉月兒走到了陳家南面的一處茶水攤,這里距離陳家已經有一段距離,茶水攤旁邊有一輛馬車,還有四個騎馬的漢子圍繞在馬車旁,劉月兒接近馬車,馬車上下來一個身著短褐的女子,只見這個女子扎著束腰,扎著頭發,腰間跨帶著一柄長刀,儼然一副古裝女俠的形象,讓陳肇頓時開了眼界,原來明朝的江湖女子都是這麼打扮的。
劉月兒與女子說了什麼,兩人的對話很短,然後很快兩人上了馬車,這馬車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普通的馬車,馬車上小窗戶的窗沿都是雕花的上好木料,拉車的馬膘肥體壯,很多細節都表明劉月兒和那個勁裝女子身份不低。
然後四個騎馬的漢子護送著一輛馬車,開始掉頭向西行駛,陳肇頓時明白了,往南走應該是誤導之策,他們真正的目的地不是南邊。
往西走了一陣子,車隊又開始轉向往北走,看來是要繞過杭州府去更北的地方,陳肇這時候已經不能再騎腳踏車了,因為現在已經越來越靠近人口稠密的地方,被太多人看到自己騎著這樣一個怪物,不知道又要被傳成什麼樣,陳肇找了個機會把車子隱藏在了一個地方,車上有防鏽塗層,鏈條和機油都很便宜,輪胎又是幾乎不降解的東西,所以不用擔心車子放一段時間就不能用了,陳肇改換了馬車,遠遠的吊在後面跟著。
馬車一路向北,經歷了一天一夜,來到了杭州府石賴城東部附近的一個小鎮,途中劉月兒數次下車,那個江湖氣息很重的勁裝女人一直貼身跟著她,陳肇終於親眼通過望遠鏡確認了劉月兒的狀態。
她還穿著那一身紅色的侍女服裝,面色平靜,雖然沒有被徹底的限制人身自由,但是那個勁裝女人應該是負責監視劉月兒的。
“莫非這個丫頭是哪個武林盟主的女兒,偷偷跑出來被人販子抓了,然後被四姨娘買了去?”陳肇自言自語道。
“哎呀,你怎麼搞的,相好的都給弄丟了,看來性器官強化的還是不夠徹底,不如在強化強化?”
山水先生賤兮兮的聲音不適時宜的在陳肇腦袋里面響了起來。
陳肇翻了翻白眼,道:“你這個系統,到底還是沒有人性,不是真的人,人是很復雜的動物,又不是只需要性愛就能快樂的活著……”
“你別跟我講大道理了,我也聽不懂,我只想知道,你還能把她弄回來不?”
陳肇道:“弄回來容易,就是事情不容易擺平啊,如果劉月兒的身份真的是什麼武林顯貴之後,還真需要從長計議。”
“也就是說現在你沒任何辦法?”
陳肇笑了笑,道:“辦法總比問題多,你就看著我秀操作吧!”
陳肇當即從山水先生那里兌換了一個小型竊聽器,以及一個收聽用的收音機,雖然對於現代人來說,微型竊聽器根本算不上什麼高科技產品,甚至有的民間手工工作室都能非常輕松的做出來,但是竊聽器對於明代萬歷年間來說簡直是外掛級別的產物,因為時代代差的影響,一個竊聽器再加一個接聽裝置,一下子花去陳肇211點性愛點數,好在竊聽器和偵聽裝置個頭都比較小,材料上的花費不大,這讓陳肇有點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點數,前前後後已經花了將近600點了,這些點數他得在兩個小侍女肚皮上努力耕耘十天才能攢出來。
不過現在需要獲取情報,陳肇對劉月兒的感情也很深厚,這筆開銷是必須的。
陳肇進城,在另一處旅館下榻,在路過那輛馬車的時候,偷偷把竊聽器塞進了馬車兩塊木板中的夾縫里面,相當隱蔽。
這個年代的人是不可能有防范意識的,馬車旁邊人來人往,只要沒人砸車或者搶車,有人靠近馬車看兩眼摸兩下也不會去管的。
安好竊聽器之後,陳肇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了跟蹤竊聽大業。
馬車啟程的時間比陳肇預計的要早,上午到的小鎮,中午略做休息,下午就要出發了。
竊聽器中傳來的聲音非常清晰,馬車的顛簸聲很吵,但是陳肇不能漏聽任何重要的信息,只能默默忍受著雜音。
終於,陳肇聽取到了對話聲。
這個時候馬車正在大路上趕路,陳肇聽到馬車里面穿出來女人的對話聲:“聖女大人,要喝什麼嗎?餓了嗎?”
這顯然不是劉月兒的聲音,那麼只能是那個穿著勁裝的女人了。
“不必。”劉月兒相當冷淡的回道。
“聖女大人,回到堂口之後,我會給聖女大人驗身,屆時還請聖女大人多多配合。”勁裝女人道。
“哼,還驗什麼身?我早就告訴你了,我的貞操早就丟了,你只能驗出來這個結果。”劉月兒道。
“那也必須要驗身,這是規矩。”
劉月兒沒有回話。
“聖女大人,你的貞潔,就是交給了那個你留書信的人?”
“你問這個做什麼?我的貞潔我愛給誰給誰。”
“如果聖女大人的貞潔給了那個地主的兒子,我想教內的其他幾位香主是很難放過他的。”
“你說什麼?!我們不是早就約定好了,我跟你們回白蓮教,白蓮教就不追究任何與我有瓜葛的人,包括我家少爺在內,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劉月兒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顯然,勁裝女人一提到陳肇,劉月兒就顯得特別的激動。
“我確實說過,我會對那些跟你有世俗關系的人既往不咎,但是我只是本堂堂主,不能代表其他六位香主。”
“你這個狡猾的婊子,我真是錯付了你!你們若是敢動我少爺一根汗毛,我必自盡於白蓮佛母的座下!”
劉月兒語氣中充滿了憤怒,陳肇已經可以想象她現在正瞪著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對那個勁裝女人怒目而視。
陳肇揉了揉鼻梁,心里默默想道:“好你個白蓮教,搶走我的劉月兒不說,還想要對我意圖不軌?沒錯,我的寶貝月兒的處女膜就是我捅破的,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陳肇聽到這里,已經基本上摸清楚了劉月兒的身份,再結合歷史分析,陳肇隱約覺得自己可能摸到了一個沉寂在歷史長河中的秘密。
白蓮教的相關歷史陳肇是很清楚的,這個教派源自於佛教,本來只是佛教的一支,起源能夠追溯到很久以前,但是到了明代就成了造反以及邪教的代名詞。
其實白蓮教本身並沒有特別邪乎,教義中也沒有鼓動教會成員造反的內容,相反,這是個安撫人心,能夠給朝廷創造穩定的世俗教派,但是在明代之前的元代,白蓮教就有點變味了,從一開始的一個單純的修佛組織,變成了一個社會性組織,有的人利用白蓮教謀取利益,有的人打著白蓮教的旗號造反起義。
明朝的開國老祖朱元璋非常了解白蓮教,因為他當過和尚,對宗教組織有不少了解,而且他就是造反出身,當上皇帝之後,深知白蓮教這種宗教組織一旦聚攏起人心來,對明朝危害極大,是造反分子發展勢力的溫床。
於是白蓮教從此以後就並明朝的統治者標記為邪教,信白蓮教的教徒丈一百徒三千里,白蓮教的領導人和傳播者直接上死刑,全家流放。
後來,明朝衰敗之後來到清朝,白蓮教反而成了反清復明的一股力量,《倚天屠龍記》中的明教,其實前身有一部分就是白蓮教,甚至天地會都跟白蓮教有所淵源。
整個明朝期間,白蓮教這個本來還算純良的宗教組織,在強力的宗教彈壓政策下,反而形成了更強勢的反彈壓趨勢,白蓮教在整個明朝期間在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起義,但是讓史學家最不解的是,明代時期的白蓮教起義,有很多是女性領導的,比如著名的唐賽兒起義,這在歷史上是非常少見的。
陳肇上一世也對白蓮教有過一點點研究,對於白蓮教起義有很多是女性領導,當時他的結論是明朝女性地位實際上是有所提高的,明朝的女性文學比較前朝是更加繁榮的,而且出現了女性從政的現象,皇帝的後宮嬪妃也有參政的例子。
現在,當他聽到“聖女”這個詞匯的時候,陳肇就通達了許多。
“看來白蓮教已經在漫長的歷史發現過程中有了全新的教義表達,還有了‘聖女’的概念,怪不得出現了這麼多女性的起義領導者……”陳肇自言自語道。
而且從兩人的對話中,陳肇可以推理出,白蓮教的聖女要始終保持貞潔,顯然白蓮教想維持聖女的神聖性。
在獲取到了這個至關重要的信息之後,陳肇繼續跟蹤,終於,馬車小隊在一處名叫禺山的地方停了下來,這里是杭州府和湖廣府的地理交界處,地廣人稀。
這里有一個規模很小的小鎮,整個小鎮完全沒有生活氣息,小鎮上家家戶戶都緊閉房門,也沒有看到客棧,周圍的農田中通過望遠鏡可以看到有農民在務農,小鎮中心有一個非常大的大院,里面的四合院建築業一眼望去,構造居然極其復雜,跟這種規模的小鎮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連王世貞的家園都比不上這個院子的規模。
顯然,這里是白蓮教設立的一處極其重要的活動據點。
劉月兒和勁裝女人下了馬車,走進了大院中。
“傻丫頭,你男人還沒有軟弱到需要你舍生取義來保護的程度,你就給我回到床上老老實實當我的通房丫鬟吧!”
陳肇默默念叨著,在山水先生肉痛的尖叫聲中兌換了好幾樣東西。
一分鍾後,站在大院門口百無聊賴的兩個護院,突然發現街道盡頭走過來一個著裝怪異的年輕人,只見他身上穿著一件灰不溜秋的衣服,衣服的隔層里面似乎塞了一塊一塊的瓦片一樣,頭上戴著一頂如倒扣著的半個西瓜皮一般的怪異帽子,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鐵質物品,也搞不清楚是什麼,腳上穿的鞋有點像牛皮鞋,但是牛皮鞋也沒這麼高的筒啊,褲腳都塞進了鞋筒里面,眼睛上還帶著個黑色的眼罩一樣的東西,感情是個瞎子?
年輕人徑直走到大院門前,對著兩個護院說道:“白蓮教聖父的第一使徒聖子駕到,還不快喊你們堂口的領導人出來跪迎?”
兩個護院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警覺的問道:“你是何人?這里沒有什麼堂口的領導人,快滾!”
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是陳肇了,陳肇兌換了一整套特種部隊戰術裝備,防彈衣防彈頭盔一應俱全,手中提著的是一把MP5自動衝鋒槍,配置了消音器和加長彈夾,腰上還別著一把帶消音器的M1911手槍,戴著墨鏡,可謂是全副武裝,這一套裝備,就是胸膛上中兩槍手槍子彈,都不會有什麼大礙,更別提這個時代的弓箭了,根本無法傷害陳肇分毫。
如果一個生活在現代的人看到這樣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早已經跪地求饒,因為人們知道那把MP5的威力,但是對於十六世紀中葉的明朝人來說,他們根本不無法理解這身超越時代的武裝有何等的威力。
陳肇多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拔出腰間的M1911,瞄准那個讓他滾的護院的頭直接扣動了扳機。
“咻!”
一聲奇妙的聲音輕響,剛才還滿臉橫肉張嘴叫囂的護院直接被爆頭,M1911使用的是。
45的子彈,這種子彈威力比普通的手槍子彈要大的多,被這樣一顆子彈擊中頭部,只有一個後果……
腦袋開花。
護院的屍體向後飛去,重重的撞在院子的大門上,鮮血撒了一地。
另一個護院直接嚇傻,大喊一聲“媽呀!”
立即就想逃跑,陳肇瞄准他的腿開了兩槍,這個護院像一個斷了线的木偶一樣跌倒在地上,他痛苦的抱著幾乎被貫穿的膝蓋,大量的鮮血從傷口涌出,他看著自己的膝蓋大聲哀嚎起來。
陳肇一步步的走向那個在地上翻滾掙扎的護院,護院滿眼驚恐的看著陳肇,感覺他如同一個死神一樣正慢慢逼近,趕忙用顫抖的聲音喊到:“仙人饒命!仙人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仙人饒小人一命!”
陳肇冷酷的看著他,用槍指了指大門,道:“爬過去,敲門,告訴白蓮教的人,白蓮教真正的聖主來了。”
那個護院求生心切,顧不上膝蓋鑽心的疼痛,只得用雙手扒著地面,快速的往門那邊爬。
然而門外的聲音早就驚動了門里面的人,大院的門開了,一大群提著刀劍的漢子簇擁著幾個頭目從門內涌了出來,外面的景色讓他們大驚失色,剛才還好端端守在門外的兩個護院,變成了一個頭沒了半截的,另一個正挪著斷腿往他們這里爬。
“來者何人!”領頭的那個身著勁裝的女性高聲喝道。
陳肇還沒說話,那個在地上爬的護院先喊了起來:“堂主,仙人來了,仙人是白蓮教的聖主!”
眾人聽的目瞪口呆,陳肇道:“你就是這一幫白蓮教教徒的頭領?我乃白蓮教聖父的人間代言人……聖徒聖子,今日來度化你們這些誤入邪門歪道的白蓮教信徒,自今日起,所有白蓮教教徒聽我號令,違令者將接受聖子冷酷的審判。”
“我白蓮教教義中何曾有過聖父聖子?弟兄們,給我上,殺了這個裝神弄鬼的!”領頭的女子一聲大喝,真別說,還真喊出來了一點氣勢。
“不可!!!”
那個護院絕望的大喊一聲,卻沒人聽他的,周圍的數十個人提著刀劍就衝了過來,陳肇嘆了一口氣,舉起MP5對著人群扣動了扳機。
“咻咻咻咻咻!”
一連串的9MM子彈激射而出,白蓮教徒們如割草一般倒下。
陳肇根本不想親切的跟這幫古人解釋我手中的這把MP5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把他們徹底打痛,誰會對他這個莫名其妙的“聖子”心懷畏懼?
擊中白蓮教徒們的是9MM小口徑子彈,這種子彈,如果不是射入心髒或者腦袋,是不足以一擊致命的,被打翻在地上的白蓮教徒扯著嗓子大聲哀嚎起來,院子門口頓時成了修羅地獄!
還沒打出去半個彈夾,白蓮教眾們一邊尖叫著“怪物”,一邊准備逃跑,陳肇對著逃跑的人逐個點射,這些人跑出去沒兩步,全都栽倒在地上!
“聖徒大人!收了神通吧!都別跑了!還不快給聖徒大人跪下!”那個最初被打穿了膝蓋的護院大喊道。
白蓮教教眾如夢初醒,齊刷刷的丟掉武器跪在了地上,開玩笑,面對這個對你輕輕一指就會讓你非死即傷的神仙,不跪在地上難不成還想跑?
眼前發生的一切完全刷新了這些白蓮教教徒的認知。
天下何等人有這種威能?今天只怕是見到真的仙人了!
陳肇故意沒有射殺那個領頭的女人,此時,那個女人也一臉震驚的跪在地上。
陳肇默默的把彈夾換好,又拔出M1911手槍,卸掉了消音器,緩步走到離他最近的,正在地上翻滾掙扎的人身邊,那個人捂著傷口,口吐鮮血,驚恐的看著陳肇,陳肇把黑洞洞的槍口瞄准他的腦袋,扣動扳機。
“砰!”一聲劇烈的槍響,那個人不再動了。
“以聖父,聖子,聖徒之名,我已渡汝之魂魄。”陳肇吹了吹槍口的硝煙,然後往下一個傷者那邊走。
每一聲槍響,跪在地上的白蓮教徒們就渾身哆嗦一下,陳肇一槍一個,把那些中彈的,還沒死透的全部結果了姓名。
場面完全安靜了下來,鮮血染紅了院門前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