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舞一曲,人生寫意,是得意還是失意,抑或是源於恩仇的快意?
我的嘴角保持著微笑,盡量讓自己保持某種紳士的儀態,盡管我的舉止遠遠談不上。
微笑,是一種最好的掩飾,容易給人一種無害的心安,我是在微笑,卻也可笑。
我明明感受不到快樂,卻不得不流露愉悅的表情。
“你跳得很好”王詩芸猶如風曳翩然的林中仙女,雖然我知道郝老狗讓她蒙塵,她也並不如別人以為的那樣白潔無垢,但今夜她確實有一種出水芙蓉的清麗。
“謝謝”我微微頷首,其實我並不喜歡跳舞,只是由於職業需要,過去十年經常性的商務出差,也不乏很多商業活動,所以交誼舞是必須要掌握的。
和王詩芸閒聊的時候,閆肅走了過來,做了一個自以為帥氣的邀請動作:“美麗的女士,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這個恐怕不行。”王詩芸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卻先回應了,“你還是哪涼快哪待著去吧,今晚她是我的舞伴。”
“是麼,那太遺憾了”閆肅一點也不覺得尷尬,而是攤手表示遺憾。
“你怎麼這麼霸道?”王詩芸看著我淺笑道,人卻站起身來,朝著閆肅搭手,“說好了,就一支舞。”她知道閆肅跟我是合伙人關系,我們之間只是在玩笑,所以她答應跳這一支,其實還是賣面子給我。
看著閆肅牽起王詩芸,在會場跳起舞,我並不覺得有絲毫被冒犯的不悅,焦點集中在會場,不管是誰身上都好,客觀上會給陳墨創造有力條件。
他那台超級電腦,在外面雖然能硬侵入山莊的防御系統,但進入山莊內操作,無疑更便利,不僅串聯內網所有主機及服務器,甚至還能搞些植入程序等,雖然目前還不需要什麼實質且明確的獲益項。
其實讓何曉月協助無疑會更便捷,但我不以為拿住她的把柄便安枕無憂,她為了自保可以靠向我,末來也可以為了自保出賣我,盲目的信任,或者是自信,往往都是致命的。
郁悶,煩躁,在郝江化前往鄭市長家後,李萱詩卻不由陷入一種悸動的情緒,甚至還有些許的厭惡。
厭惡?是的,厭惡郝小天,厭惡郝江化,也厭惡自己。
過往鮮少有這樣的情緒,但現在自己的心卻靜不下來。
即便是衝了個涼澡,依然無法冷靜。
李萱詩清楚,今晚她將孤枕難眠,不是因為郝江化不在,更不是因為欲火焚身,而是過往精心粉飾的幸福,在學校領導面前現出了原形。
其實她是知道的,這些年她過得到底幸不幸福。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否定句。
當初堵上一切地嫁到郝家溝,事實證明她是錯的,錯的離譜,只是想著盡量裝扮,維系人前的光鮮亮麗,所以她不得不費心力地扶助郝江化,照拂這個郝家。
在校長辦公室,郝江化打郝小天那記耳光,何等響亮,但何嘗不是打在自己心坎上。
這十年的辛苦,到底換得了什麼,編織再好的虛幻,鏡花水月,不過痴夢一場,可惜她堵上了一切,就算明知會輸,但只要沒徹底掀牌,那至少還可以安慰自己。
李萱詩在心里找著各種理由說服自己,然後換上一身旗袍。
橫豎睡不著,還是去那邊看看吧。
她看了下時間,山莊那邊的舞會還沒結束,趕過去應該也來得及。
說起來,今天是兒子的公司開業的好日子,自己也不應該缺席,詩芸發來訊息,不過因為郝小天這件事,還是無法成行。
左京。
想到這個大兒子,李萱詩不由浮動著難盡的愧疚,這十年編織夢境。
心里那座情感的天平,是否太過偏狹,只想著賭上一些就不可以輸,所以就澹忘了他的存在,尤其在為郝家生下幾個兒女後,徹底滑向郝家。
情感的天平,被自己一手玩成了蹺蹺板,而當她不斷傾注在郝家,左京那邊卻無能為力,中間的支點也被撬走,就連白穎他也失去了。
能不愧麼?
李萱詩確實後悔過,尤其在左京入獄後,她是有所醒悟的,也希望能予以補償。
好在左京出獄後和自己的關系緩和不少,但末來呢…她真的沒底,左京似乎還在意她這個母親嗎?
雖然沒有惡語相對,但總覺得彼此隔閡,他也一直不曾松開稱呼媽媽,反倒是和王詩芸的關系親近不少,而這隱隱讓她吃味。
直接從大院開車趕往山莊,李萱詩走到宴會場,她看到左京和王詩芸正在翩然起舞。
明明只是普通的交誼舞,但在燈光的照射下,她恍惚間生出一種錯覺,眼前的兩人彷佛是一對金童玉女。
不對,李萱詩隨即醒神過來,不是左京和王詩芸,而是依稀多年前的景象,曾經左京也這樣牽著白穎的手,摟著白穎的腰際,兩人親昵而默契地踏著舞步,他們曾經確實是金童玉女。
只可惜,這一切都回不去了,剛剛的恍神,其實是從王詩芸身上看到白穎的澹澹影子,在燈光絢目下形成的錯覺。
王詩芸的確很白穎很像,這也是自己當初挖角她的原因,但即便再像,她也不是。
李萱詩忽然冒出另外一個念頭,左京忽然對王詩芸轉變態度,或許就是因為賭人思人。
看著和白穎相似的王詩芸,所以他才有所親近,白穎躲了一年,這夫妻倆這麼久沒見,難道左京把王詩芸當成白穎,哪怕是個替代品?
他不是應該怨恨白穎嘛,為什麼對王詩芸如此親近,難道他真的放下了,決定和白穎重歸於好?
如果這樣,自己心里這塊石頭也能落下,可是…就在李萱詩心里充斥著各種想法,我和王詩芸也跳完了這支舞。
王詩芸瞥見李萱詩,連忙走上前:“董事長!”
我也跟上前:“你怎麼來了?”
“詩芸能來,我就不能來?”李萱詩故意表露些許醋意,眼神卻看了王詩芸一眼。
雪白精致的無肩禮服,細嫩白皙的頸部,那串閃耀奪目的鑽石項鏈。
心里不由一緊,王詩芸是她的心腹,而且同為郝江化的女人,王詩芸確實有一串鑽石項鏈,那是郝江化買的,事前就在她那里報備過,但今晚王詩芸佩戴的確實一串嶄新且更昂貴的鑽石項鏈,雖然算不上頂級奢侈,但比起郝江化送的那串顯然要璀璨很多。
“當然能來,山莊是你的產業,你隨時都能來”我緩了口氣,“他不是回來了,你不用陪他?”
“他有事要忙,不用管他。”郝小天的事情實在不光彩,不適合在這個喜慶的場合講,說出來就是觸霉頭,不吉利,也鬧心,李萱詩以為我沒興趣聽她提及郝家的事情,殊不知現在任何和郝江化及郝家有關的事情,我都有濃濃的興趣,尤其是郝小天的這起事件,根本就是我計劃中的一環。
“不介意和我跳舞吧?”李萱詩看著我。
我略顯遲疑,特意看了王詩芸一眼。
細節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大少爺,你就陪董事長跳吧。”王詩芸道。
李萱詩聞言嘴角不經意地微微抿了一下,由於是轉身的關系,王詩芸看不到,我卻看得真切。
於是,我牽起李萱詩的手,踱步入場,又一曲,伴隨著舞步,演繹開始了。
曾經我也輕搭著她的後腰,共舞一曲母子情深,如今的心境卻大有不同。
刻骨的不是深情而是仇恨,何等地諷刺。
囚者歸來,我化身復仇的豺狼,渴望吞噬仇人的血肉,而她掩藏在美麗外表下的肮髒,卻是惡毒的蛇蠍,滿嘴的母性言語,實則是致命的毒液。
三十而立,我確實該站立起來,五十知天命,而她又是否知道自己的天命?
這一支舞,是豺狼和蛇蠍的組合,披著畫皮的人面,在燈光下卻又翩翩然。
明明不再年輕,歲月卻似不忍奪走她容顏的美麗,保養得宜的臉依然紅潤有光澤,嘴唇塗著鮮紅色的唇膏,艷麗卻不俗耐,她穿的是一件紫色底的旗袍,主色卻是惹眼的鮮紅,一朵朵綻放的牡丹花嬌艷欲滴,包裹著她的身軀,人與花相映,越發顯得李萱詩的雍容,質地柔軟細薄的絲綢旗袍緊貼在她曼妙的身上,更襯托出她玲瓏豐滿的身材,多年的養尊處優,確實讓她有了某種雍容和端莊的氣質,看起來給人一種驚艷震撼的感覺,又有一種攝人的威儀。
近距離的接觸,我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相比她唇彩和旗袍的鮮紅,香水的氣味卻澹雅很多,不是那種濃郁撲鼻的刺激,聞起來不會讓我太抗拒。
眼角魚尾紋隱約可見的面容,沒有影響到她身上洋溢著成熟美婦的豐韻和風情。
“這間旗袍是我請老師傅做的,正宗的湘繡工藝,好看麼?”
“嗯,好看。”旗袍是個很考究女性的身材,不是美人就可以,清瘦的女人是撐不起旗袍,相反李萱詩這類體態微胖的女人,穿旗袍才能撐起來旗袍的美感,將她豐腴的身材玲瓏展現,胸脯高聳圓潤,腰際處收窄,肥臀在旗袍里面包裹得緊緊的,看起來十分渾圓挺翹。
轉換舞步的時候,渾圓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我自然看不到,但原本搭在腰背的那只手,有時會“不經意”地滑落,手掌落在她的臀肉,即便是隔著旗袍,依然能感受到她的美臀肥嫩。
老實說,她今晚會趕來參加這場宴會,我確實沒想到,她應該知道這樣做會令郝老狗感到不悅,但她還是來了…所以,必要的試探還是需要的吧。
我心里這樣猜想,也可能是隱隱的欲念作祟的一個理由。
沒有刻意地調整,手掌隔著旗袍,隨著舞曲的節奏,我甚至還輕輕地捏了幾下。
看似大膽的舉動,也是我測試的項目,她是選擇阻止我,還是繼續容忍我。
“喜歡麼?”李萱詩忽然這樣問。
我微微一怔,沒有說話,我不確定她是在說旗袍,還是暗指我這種無禮地“揩油”行徑?
瞧著她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悅,自然我也沒有停止繼續試探。
她這身旗袍裙擺到小腿處,腳底穿著一雙暗紅色高跟鞋,旗袍兩側卻開得偏高,伴著舞步的移動,兩條雪白的玉腿從旗袍的開叉處露出來,若隱若現,幸好現在是節奏緩慢的交誼舞,而不是像探戈這樣動作激烈的舞蹈,否則這兩條大腿白肉不知要誘惑多少人。
我雖然痛恨她在郝老狗身邊的淫蕩,卻絕不願別人看到她的放浪,這是種矛盾的心理,亦令我躊躇間竟將手掌從她開叉處探入,落在她的肥美的臀肉,這次不是隔著旗袍。
“唔…”李萱詩斷然沒想到我如此突兀地探手進來,雖然只是撫摸著屁股,但…些許的羞恥混雜著緊張,讓她忍不住激蕩出一聲淺淺的呢喃,這聲呢喃卻令我也有些口甘舌臊的波濤…我微微吞吐,調整呼吸,確定心緒處於平靜,同時也很快將手抽回,彷佛無事發生。
所謂試探,一試一探,一呼一吸,存於一心。
她也很有默契,彼此渾然不知的模樣,安靜地跳完這支舞。
我的手雖然不再探入,但重新落在她的大屁股上。
豐腴肥美的臀瓣旗袍里面,包裹得緊繃繃的,更加渾圓翹挺,舞步移動,豐腴圓潤的身體在旗袍下搖曳韻味十足。
連著跳了兩支舞,趁著舞曲結束,我緩聲道:“休息一下,要不吃點東西?”郝小天的事情,王天一直在跟進,所以我也是一清二楚。
“不了”李萱詩嘆了一聲,“還是喝酒吧”郝小天的事情,讓她哪還有胃口吃東西,這心里氣悶,就像是童話里國王被人戳破沒穿衣服一樣,明明知道了真相卻又不得不在人前繼續遮掩,當然心里鐵定是不好受。
“好,我陪你喝酒”我輕聲應道,今晚的心情挺不錯。
美酒,美人,說不定還會有個美夢。
而對於郝江化來說,今夜卻是一個煩惱夜。
匆匆趕到鄭市長家,噼頭蓋臉就是一通罵,郝江化卻是半句話也不敢回嘴。
不說這件事確實是他教子無方,即便他一點錯沒有,只要鄭市長罵他,他還必須受著,誰讓鄭市長是他的大靠山呢。
雖說平時,兩人也算得上哥倆好,說到底無非是利益捆綁,蛇鼠一窩,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再加上臭味相投,尤其在女人和金錢上有不少話題聊得來。
但郝小天的事情顯然比想象中惡劣,只看鄭市長這破口大罵的神情,郝江化確信李萱詩的判斷很准確。
“坐吧”鄭群雲發了一通牢騷,心氣似有所平復,這才當著郝江化的面打了七八個電話。
通話的時候,鄭群雲彷佛換了人一樣,或和顏悅色的平易,或指點江山的氣派,針對溝通對象的不同,這位衡陽市長卻能做到八面玲瓏,游刃有余。
“老陳啊,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對了,有朋友送了我幾罐茶葉,知道你愛喝,找時間給你送過去…是不是好茶…肯定是好茶,我送的包你滿意…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品品…”
又閒扯了幾句家常,鄭群雲打完電話,從櫃台的雪茄盒取了雪茄:“要不要來一支?”
“不了,雪茄我抽不慣。”郝江化賠笑道,他以前抽旱煙,後來搭上李萱詩後,就開始抽華子了,現在更是改抽九五之尊,可是雪茄這玩意太招搖也不對味。
“麻煩歸麻煩,享受歸享受,做人呢,最重要是務實”鄭群雲用雪茄剪剪去圓頭圓尾,然後開始享用,口中緩聲道,“這件事我給你平了,你出一張。”一張就是100,當然不是100塊,還要加上W。
“這麼多?”郝江化忍不住道,兒子這事確實有些影響,但幾個電話需要花這100W來平事?
倒不是拿不出,但總覺得肉疼,這錢肯定不能讓夫人輸,又要動用小金庫。
“網監的肖科長,文化局的王局長、教育局的陳主任,還有信息辦等等…打點的地方不少,想要收尾干淨,這錢不能省…你兒子的事情說大不大,但卻是個由頭,射人先射馬,保不齊會扯到你,以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我爸是李剛’那個桉子,不就是被兒子牽連連公安局副局長的職位都被擼了”
“肖科長已經在查了,最開始在網上發帖的幾個ID,經過核實確定是學校的學生,帖子和諧處理了,社區、貼吧、微博、朋友圈這些網絡平台,也已經以造謠傳播進行刪撤,不過小范圍的傳播是不可免的,好在沒具體的指向人。初步來看就是學生湊熱鬧,王局長也跟社區媒體還有報社溝通過,這件事不會報道出來,教育局陳主任也打了保證,你兒子這事不會處分,但保險還是先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鄭群雲若有所思,“別以為我是衡陽副市長,長沙那些人就乖乖幫你事辦好,官場上的陽奉陰違還少麼?花一張能保平安,你就偷著樂吧!”鄭群雲道,“我給你三天,你准備好東西,這些人可以幫你蓋住這件事,他們也能把蓋子掀開。”
“好吧!”郝江化嘆了口氣。
“老弟,我們這個年紀,差不多就到這個位子了”鄭群雲看著郝江化,“我還有幾年就退休了,你好像不到一年了吧?”
“是啊”郝江化道,“我這才提副縣長沒幾年,馬上又要退休了,還想請你老哥幫忙想想辦法。”
“辦法?你是副處級,六十周歲就退休,這是規定,也是規矩。你想賴在不走,到時候就有人把你拉下來,誰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已經改過年紀了,總不能再改吧,誰也不是傻子,你那個成大文憑還是買的吧,字也沒認識幾個,我聽說這次去參加交流會,還是帶個小姑娘幫忙記錄和翻譯…”鄭群雲輕笑道,“也就你老弟命好,娶了一個好老婆,硬生生用錢給你砸出一條路出來,你如果不當個村長,哪有今天的成就。六十歲榮休是規定,雖然必要可以延後五年,但你只是副處級,不符合規定,你不想今年退休,倒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還請鄭老哥指教。”郝江化連忙道,這幾年他雖然過了把官癮,也順帶撈錢,但人要是從位子上下來,誰還拿自己當回事。
“大老板跟我透了個消息,省委決定推行新經濟區的計劃,算是響應中央經濟政策的調整,衡陽市就是首個試點,整合衡陽、衡山兩個縣,先搞個經濟圈試點,這是省委特批立項的重點工程”鄭群雲沉聲說道,“這是個大項目,土地增值、招商引資、項目審批,還有財政款項…這每個環節都是大肥肉,幾位大佬也很有興趣,跟著隨便啃兩口,不比喝湯強…具體到地方開展,地方政府負責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時候誰會讓他退。”
“多謝鄭老哥,兄弟我真是感謝……”郝江化話還沒說完,卻見鄭群雲伸手示意。
“先別忙著謝,我說了這是個大工程,我雖然是衡陽市副市長,上面還有書記和市長,不能搞一言堂,衡山縣的縣領導班子也想搶這個功,所以你想占便宜還不是那麼容易。”
“鄭老哥…”郝江化的語氣一滯。
不會又要送錢吧,這幾年他撈了不少,但花錢也不少啊,否則他這個文盲副縣長在縣班子里也撐不住。
“別多想,老哥能要你錢嘛,以你我的交情,這件事我一定幫忙。”鄭群雲輕咳了一聲,似乎被雪茄煙嗆到:“對了,郝老弟,弟妹最近還好吧?”
郝江化一怔,隨即明白了,這個老雜毛敢情是又惦記自己夫人了。
“鄭老哥要是能幫兄弟敲定這件事,萱詩那邊,我肯定讓老哥你滿意。”
郝江化沒有太遲疑,又不是第一次,都是知根知底,無非是一樁交易,只要好好哄哄夫人,問題應該不大。
畢竟事關自己的官運,能夠再當五年官,如果能做好這個新經濟區試點項目,副縣長說不定還能混個副區長干干,最次還能多當幾年縣官大人。
“好好好,那就說定了。”鄭群雲和顏悅色,和原先破口大罵渾然不似一人,“晚上開車也不安全,老弟你今晚就住這里,正好再幫我一個小忙。”
小忙?很快郝江化就知道老雜毛要他幫忙的是什麼事情。
跟隨鄭群雲到臥室門口,郝江化卻聽到了一聲聲呻吟浪語,門是半掩的,從間隙觀察,床上躺著一個女人,敞著睡衣,露出一對豐滿的奶子,身下卻沒有遮攔,手持著一根按摩棒正往屄穴里抽插,按摩棒拔出來的時候,甚至能看到淫水光亮。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鄭群雲的妻子范雲麗。
“鄭老哥這是…”郝江化低聲詢問。
“今天是交皇糧的時候,老哥是有心無力,只能請老弟幫忙了”鄭群雲拍了拍郝江化的肩膀,“我就睡隔壁,家里隔音還不錯,你就放心大膽干。”說著,手上一使力,他便將人往房間里一推,然後關門了事。
“郝大哥?!”范雲麗抬眸,看到郝江化,眼眸不由一亮,“是老鄭讓你進來的?”
“嗯,他說他睡隔壁。”郝江化應聲。
“這個混蛋,就知道陪隔壁的小狐狸精。”范雲麗不由氣悶地哼了一聲。
郝江化這才恍然,怪不得鄭群雲要睡隔壁,原來另有女人要陪,就是不知道是他兒媳還是女兒。
鄭家的淫亂關系,在他和鄭群雲的交流性得體會的過程也是足夠了解。
鄭群雲和自己一樣,也和兒媳有一腿,不過自己是先迷奸白穎,而鄭群雲卻是和小狐狸精搞上後,等狐狸精懷孕後才轉手嫁給他兒子,名為兒媳實則情婦,他更是連親生女兒都開苞肏弄,甚至也覬覦白穎,不過當他知道白穎是白家千金,頓時嚇得幾乎縮陽。
鄭群雲雖然淫心重,但胯下的物件卻小的可憐,當初夫人為了自己副縣長的職位,才勉強同意和老雜毛做愛,事後將過程描述一番,形容像是指奸,而且是尾指那種,郝江化心里不無得意,就算是副市長又怎麼樣,這男人呐,又大又長,並且又硬又持久,這才是無雙的寶器。
“郝大哥,你上來吧!”范雲麗不覺羞恥,她本身是高級知識分子,鄭群雲能夠當到副市長,和她娘家當年的助力大有關系,她向來養尊處優,唯獨對性欲需求卻極為飢渴,奈何鄭群雲的物件不頂用,她畢竟是副市長夫人,不好出去找男人,最後勾搭了自己的兒子鄭得成,亂倫的禁忌刺激讓她欲罷不能,兒子的物件雖然也很普通,但比他老子卻強很多,不過這段時間他去外地旅游,自然飢渴難耐,如今見了郝江化,就像是看到珠寶一樣。
郝江化沒有遲疑,直接開始脫衣,他和范雲麗做過幾次,自然也知道她對於自己肉屌的喜愛。
礙於身份,只能偶爾嘗嘗鮮。
范雲麗性情豪放,本身是高級知識分子,娘家也有背景,鄭群雲能當副市長也少不了這個女人的幫助,她向來養尊處優,不過這保養的效果卻很自己夫人差距太遠,如果把兩人擺一起,說夫人是她兒媳輩也說得過去。
這些話郝江化不能講明,范雲麗是鄭群雲的枕邊人,很多事她說話也有用,所以他不能得罪。
范雲麗雖然談不上漂亮,但比他十幾年前死掉的原配黃臉婆,那可好看太多,再加上她副市長夫人這層身份誘惑,郝江化頓時覺得自己有了感覺,不只是為了自己官位考慮,如果哪天把她兒媳女兒一起弄上床,把老雜毛家的女人一窩端,那才是人生贏家,他對於自己的戰斗力很有信心。
沒必要搞什麼前戲,范雲麗這個淫婦,早就自己弄得淫水潺潺,郝江化直接就提槍開戰,肉棒對著騷屄洞穴就插了進去。
“喔,好大…郝大哥,你真厲害…雞巴…比我老公大多了…嗯,再深一點…”淫婦大聲呻吟,雙腿纏住郝江化的腰部。
郝江化也不客氣,身體壓著她,將她的騷屄當成槍靶子,那根長槍一頓狂轟亂炸,手里更是揉捏那對奶子,哼哧個不停。
而在隔壁,同樣是干柴烈火,又一對狗男女,正上演著戲碼。
溫泉山莊,似乎有了些溫情。
宴會已經結束,眾人都散場。
李萱詩拉著我喝了不少酒,微微酣醉時,徐琳卻過來了:“今晚到我房間,和我一起睡,正好我可以看著”於是,我攙扶著她跟隨徐琳來到房間,她並沒有很醉,舞會雖然喝了點酒,但處於剛好的狀態。
王詩芸提出要回去,她沒有喝酒,自然可以開車回去。
“你要不再開一間房,今晚住這里吧”徐琳道。
王詩芸搖了搖頭:“大院還有幾個娃,我還要回去幫忙照看,這樣也安心點,讓李姨安心休息,晚上留意下室溫,別著涼了。”
徐琳道:“我送送你。”
看著兩人離開房間,我心里有些奇怪。
徐琳為什麼要特意去送王詩芸,又不是貴客來臨,她們也算熟悉,又都是郝江化的女人,還需要這麼客套。
這兩個精明的女人,或許是特意給我和李萱詩留出獨處的時間和空間?
我只能這樣以為。
“京京……”李萱詩輕輕地喃語。
“在呢。”我淺淺道。
“有些難受,扶我到床上。”
“你不是沒喝醉麼?”
“可是我喝酒了…軟綿綿的…人沒力氣。”她有些撒嬌似的語氣。
我只好將她扶到床沿,在幫她抬腳的時候,她忽然手上一拉,卻是將我帶上床,“別起來,就這樣躺一會兒。”她這樣說。
我沒有起身,安靜等待她的下文。
一張柔軟的大床,躺著一男一女,別誤會,沒什麼羞恥的姿勢,就是平躺著,甚至看不到對方的樣子。
“今晚我沒喝醉。”
“我知道。”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問吧!”
“你和王詩芸是什麼關系?”
“她是多多的親媽,我是多多的干爸。”
“就這麼簡單?”
“難道很復雜?”
“你不覺得你們關系太親近了麼?”
“你想說什麼?”
“你是不是…把她當成白穎了?雖然她們很像……”
“她是他,白穎是白穎,我不會弄混。”
“那…那你對白穎她怎麼想…其實我和她通過幾次電話…”
“這個問題是你幫她問的,如果她想知道,你讓她來找我。還有什麼要問?”
“那串鑽石項鏈,是你送給她的吧?”
“嗯,覺得好看,順手買了,買了才發覺不知道該送給誰,晚上跳舞,順手送她了。”很憋足的理由,反正只是搪塞的話。
“你就沒什麼順手給我什麼禮物?”她的聲音似乎有些醋意。
“給你的禮物怎麼可以順手”我淺淺一嘆,“我會精心給你准備一份大禮。”
“真的?不騙人。”
“嗯,不騙人。”我這樣回答,的確,我會為她准備一份大大的“驚喜”。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最後一個問題,剛才在跳舞的時候,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想摸就摸了。”
“什麼叫想摸就摸,你什麼意思?”
“你的最後一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明天見”說完,我仰臥而起,走出了房間。
今晚的試探結果,我已經摸索到接觸的界限,我會好好利用,在和郝老狗正面交鋒的時候,我可以加以運用,但我現在必須要先離開,再待下去就輪到她試探我了。
晚上,涼風,吹得額發。
王詩芸同樣不明白徐琳為什麼會特意送她。
“你是有話跟我說?”王詩芸問。
“今晚的氣氛很好,雖然今天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徐琳淺淺一笑,“我一直不明白,像你這樣精明的女人,為什麼會一步步陷到這種地步?”
“我們這些人擺脫不了郝江化,除了性欲以外,其實都有各自的原因”徐琳嘆了一聲,她何嘗不想擺脫郝江化,可是等她從性欲的求歡回過神,多少有些遲了,有些事態已經不在她的掌控。
“你學歷高,能力強,而且有留學背景,相貌身材都很出挑,如果單純是因為那方面的需求,國外的帥哥可不少,而且他們的能力也很可觀,不是麼?”徐琳似有所思,“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其實你留下來,一直不肯走,是因為她吧?”王詩芸身體一震。
“我本來沒往那方面去想,但是剛才…你不該說那樣的話”徐琳這樣說。
站在涼風中,王詩芸有些寒意:“徐琳,你想要什麼?”
“我們聯手吧!”徐琳笑了笑,“作為交換條件,我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有許多小秘密,筱薇的,你的,還有…左京的”
徐琳笑意更濃,“你們的小秘密,真有意思。”
癢,好癢。即使是睡夢中,郝小天依然不自主地將手探入胯下。
他不是在打飛機,而是似狼爪,撓抓著一片血痕。
血?
血一樣的顏色?
仇恨的顏色?
囚者的復仇,需要一場祭祀的儀式,也需要一個獻給地獄惡魔的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