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這個小胖墩,實在不能和那個當年在我懷里哭鬧嬉笑的鵬飛聯系起來。
前兩年見他的時候還清瘦的很,怎麼這兩年的時間倒是吃成了一個小胖子。
我對鵬飛的感情比起小姨對外甥的感情還要深厚一些,因為我當年照顧了他不少時日,說是當他半個兒子也可以。
鵬飛過了年虛歲就11歲了,個頭倒是比起同齡人高一點,都快一米五了,就是將近110斤的體重看著很有憨憨的喜感。
鵬飛性格也不知道隨了誰,頑皮的簡直如同腦海的哪吒,就沒一會消停的時候,姐姐提起來就頭疼,她平日里也忙,姐夫在外企也是一樣,幸虧孩子的奶奶,也就是蘇老師,對自己這個大孫子喜歡得緊,大半時間倒是她來照看,老人看孫子那還不是有求必應?
看鵬飛不到兩年就給喂成了個小胖子,就知道老人家溺愛的程度了。
鵬飛見到我也高興,跑過來一下子撞到我的懷里,甜甜的喊著小姨抱著我不撒手,姐姐笑著道:“這小子在等你給他壓歲錢呢,剛來時跟他小舅媽也膩歪半天”。
我忙拿出紅包給他,鵬飛笑著道:“小姨跟姨夫過年好,新年里心想事成,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姐姐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別貧了,快帶著小弟弟上樓見爺爺”。
鵬飛一邊拉著子明往樓里走,一邊回頭跟我說著:“小姨,回頭我給你說快板,我練的可好了……”
我噗嗤一樂,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子還會說快板,姐姐搖頭接過我手里的包,苦笑道:“這小子淘的厲害,也是怪裴叔,去公園老帶著鵬飛,也不知道怎麼跟一個公園里說相聲的老爺子對上了眼,竟學會了打快板,把你石叔跟你姐夫氣了個半死,說是不學點正經玩意”。
我呵呵直樂,裴叔跟蘇老師算是師生戀的典范了,也是個大學教授,石叔恐怕原先想著鵬飛跟著他們住還能熏陶點文藝氣質,結果倒是先學會了打快板,可不得氣個半死……
我挽著姐姐的胳膊,也有一年多沒跟大姐面對面了,姐姐現如今變化很大,早就沒了當年的學生氣,眼神伶俐,身子筆挺,但整體氣質卻有著很奇怪的柔和感,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長風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領羊毛衫,下面是黑色的高腰休閒褲,一雙黑色的帶拉鏈的半高跟皮鞋,頭發整齊的扎了一個發髻挽在腦後,身上不知道是什麼香水,好聞的很,而那飽滿鼓脹的豐胸更顯得韻味十足,我都不用看,也知道跟在後面的趙華一定老是關注著姐姐。
趙華跟姐姐自然見過,但沒說過幾句話,在姐姐面前他一直有些放不開,似乎被姐姐氣勢震懾住了一般,這次我想著他趁著當上副校長的東風或許能自信一點,但還是一副憨厚狀的傻笑幾聲,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哪有跟我一起時那指點江山的做派。
我不想這些,笑道:“就說你不用下來迎我,還能找不到家門口?”
姐姐笑著:“這不是想你嗎,再說上面亂哄哄的,我下來啊躲清淨的”。
進了門我才理解姐姐的意思,何止是亂哄哄,簡直就是亂哄哄,光是孩子的嬉鬧聲就讓我感覺進了幼兒園大班一般,大哥家的那對龍鳳胎正在客廳中間壘積木,一旁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在那里拍手叫好,是小啟家的小艾,上次見還不會走路呢,現在已經追著哥哥姐姐滿屋子亂跑了,雖說小啟結婚比我早,但孩子要的卻晚,跟子明倒是同齡,不過我倒是也知道些原委,好像當年第一次的時候劉潔宮外孕,又修養了一陣才要的這個孩子。
鵬飛帶著子明也加入了進去,一時間歡呼聲,吵鬧聲,倒把我們幾個打招呼的聲音都蓋住了。
大哥跟春曉年前就回來了,春曉是大嫂,這會兒倒是前後忙活著,自然要大人孩子的照顧周到,劉潔跟父親還有大哥和姐夫正在打麻將,見到我們才都起身過來招呼。
劉潔留長了頭發,恍惚間跟她母親一般,極為相似,應該是遺傳了她母親江南女子的秀麗,皮膚白膩的讓我羨慕不已,她上面是一件紫色的毛衣,下身還是牛仔褲,以我多年賣衣服的眼光看,她穿牛仔褲是真合適,臀部渾圓但不肥大,卻又顯得堅挺結實,腿部細長,顯得腰身比例極好,舉手投足間盡顯溫婉,我每見姐姐跟劉潔,就覺得自己是真的土妞一個。
姐夫笑得燦爛,幾年不見倒是沒什麼變化,精神也很好,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衝我還擠擠眼睛,我就是笑笑,這些年沒了那層關系,我倆就沒什麼可聊的了,本就沒啥共同語言,不過此刻見了面說沒有親切感那是假的,也是赤膊鏖戰過的,哪能熟視無睹?
小啟滿臉的高興模樣,那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我也是一樣,一股熱流自心中涌起,差點掉下眼淚來,我對小啟的感情很復雜,如妻如母,如姐如友,總之我也說不清楚。
小啟似乎能感受到我的感受,衝我點頭傻樂。
亂哄哄的招呼著,先把禮物和壓歲錢都給了,這才坐下來喝水聊天。
大家許久未見,自是很多話想說,我心里頗為感慨,這屋里除了大哥我都是滾過床單的,感情雖是各異,但眼神交匯間都是陣陣悸動。
這份悸動中卻有一絲不和諧,就是大哥的眼神,我一陣無語,這貨現在還沒適應我有著“同性戀”的癖好,似乎還沒打算好該怎麼跟我交流。
但總體上還是溫暖的,我對這個家有著很大的依賴感,這麼一大家人聚在一起談天說地,笑語晏晏的氛圍中,我又想起了母親,想起在病床前握著我的手囑咐我的話語,我又是一陣心酸,不知道母親看到家里現在的模樣會不會徹底放下心來。
這份傷感來的迅速,眼中有些發酸,忽然快板聲響起來,一個小胖子竄出來,那稚嫩的童音響起:“哎!哎!打竹板,我夸一夸,我的小姨像朵花,一顰一笑真是好啊,眼睛看著像月牙……”
我正愣著,姐夫從旁邊一腳踢在鵬飛的屁股上:“小兔崽子,再給我丟人現眼我就踹死你”。
大家哄然大笑,我那股悲傷消散的無影無蹤,樂不可支的把鵬飛抱在懷里,親著他的胖臉蛋呵呵笑著:“哎呦我的好外甥,沒發現你還真有點藝術細胞啊!”
大家都在笑,姐夫一臉黑线,姐姐撫著額頭,我護著不讓姐夫教訓,鵬飛有了靠山,拿著快板又要打,我怕姐夫尷尬,忙按住了他,笑著說:“等一會吃了飯你專門打給小姨聽,小姨給你演出費”。
姐姐一旁道:“別慣著他,要不以後他得上天”。
時間都快中午了,我跟春曉去廚房准備飯,姐姐,劉潔,父親跟大哥四人去打麻將,他們四個算是我們家技術最強的了,但父親跟大哥都知道他倆也就是牌搭子,真正的角逐還是在姐姐跟劉潔之間。
小啟就是個老婆迷,這會在劉潔身後加油助威,姐夫倒是不願意在一旁被孩子們煩,就進了廚房來幫忙,廚房不大,但三個人也不顯得擠,讓姐夫幫著洗菜,春曉切菜備料,我拿出大廚的氣勢,煎炒烹炸各式佳肴,姐夫跟我倆聊天倒是自然,他本就是嘴巧的,現在人到中年,倒是有了點油膩的苗頭,這也就是當著春曉,言談間都也注意了些,要是單獨跟我在一起,必定各種黃色段子不停地。
自從我結了婚,我跟家里這幾個人就都斷了念想,自然也包括姐夫,但姐夫和父親小啟不同,他雖然不會再動手動腳,但言語上的撩騷挑逗卻沒停過,我倒是也不反感,反正機會也少,聊這些也都是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也就由著他,不少時候倒也能逗笑我。
人多飯菜自然就多,滿滿一桌子菜,給孩子們單獨弄了點先讓他們吃了,我們這些大人才開始吃飯。
這一次似乎是劉潔贏了,很是高興的樣子,小啟哈巴狗似的拍著馬屁,我都有點看不下去,大家都在夸我的菜燒的好,尤其是姐夫,狼吞虎咽的,他這一輩子,父母都沒親自下廚的心思,娶了姐姐也不是這塊料,就是當年我照顧鵬飛時讓他體會到了家常菜的美好,這會兒吃的狼吞虎咽,被姐姐白了兩眼,不過我作為廚師自是高興地很。
飯後子明和小艾都睡午覺,鵬飛和龍鳳胎倒是有精神,在那里嘰嘰喳喳的。
大哥一家和小啟一家這次來都住在家里,一家一個臥室倒也合適,我跟姐姐就得去酒店了,離家就兩個路口倒也不遠。
都在家里也憋悶,我跟姐姐就打算一起去酒店定下房間,春曉得在家照顧孩子,父親帶著大哥要去一趟鄉下老家,好像是老家家祠的事,我也不懂,劉潔兩口子加上姐夫和趙華倒是又湊了一桌麻將,我跟姐姐也不管他們,出門溜達著去訂房間。
一路上我姐倆回頭率挺高的,主要是姐姐,我這穿著羽絨服沒什麼看頭,姐姐這一身在縣城里還是挺別致的,我知道她這一身加起來得有七八千,都說衣服整潔合身就好,那是扯淡,對女人來說,價位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能代表品味的。
317,319,房間相鄰,都是向陽的雙床標間,姐姐跟小啟他一家初五就回去,我跟大哥想著把他們都送走了再回去,畢竟聚一起不容易,而且大哥元宵節還是要在這邊過的。
我跟姐姐並肩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說著家長里短,一句接這一句,怎麼都聊不盡興,我倆有段時間基本上無話不談的,後來我結婚生子,兩人的聯系也慢慢沒那麼頻繁了,姐姐也忙,我也照顧孩子家里,很多事情也就都擱在自己心里了。
今天這個機會難得,兩個人似乎都想把心里的話一股腦的說給對方聽。
說的瑣碎,我就不復述了,總結一下就好。
姐姐的精力大半都放在了工作上,女人在國企想往上爬太難了,很難想象姐姐經歷了多少磨難,而且就算你再努力年齡在這擺著也得熬著。
跟姐夫兩人關系一直那樣,兩人都忙,回家後也沒多少交流的欲望,性事方面按部就班,每星期兩次倒是能保證,要說激情自是沒以往那般熱烈就是了。
聊到父親,姐姐倒是很有熱情,這半年兩人就聚過一次,都是父親去北京找她,每一次相聚都是天雷動地火,但相隔太遠,終是不解渴。
我想了一下,低聲跟姐姐道:“姐,我跟爸又開始了”。
姐姐轉頭看著我:“什麼時候的事?”
我回道:“就是上次父親動手術的時候”。
姐姐笑著道:“是不是這老東西忍不住了?你也能遷就他?”
我不想騙她:“沒,是我自願的”,在姐姐期待的目光中我把這半年自己跟趙華的約定,跟公公搞到一塊的事(當然除了春曉那一塊),一股腦的說給了姐姐聽,我其實很想找個人傾訴,姐姐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姐姐聽得津津有味,咋舌道:“沒看出來趙華還挺開放的,你那公公土了吧唧的你也能看上?”
我被姐姐調笑的眼神看的臉有點發燒,便推了她一下,又低聲道:“那老東西看著土,功夫厲害著呢”,說著,我用手比劃了一下,把姐姐看的張大了嘴,“這麼大?真是人不可貌相,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父親以後不用成天惦記著我了”。
我最終還是沒把父親跟春曉的事告訴姐姐,畢竟父親也沒跟她說,應該也是顧忌春曉的感受,倒不是怕姐姐告訴別人,而是想著這樣對春曉太不公平了,畢竟春曉可不知道父親把自己的兩個女兒可是都搞了。
姐姐有了興致,讓我好好跟她聊聊我跟公公的事,我使勁夸獎著公公的性能力,聽得姐姐一愣一愣的,我就想笑,想著那肉棒就我自己享用我也是有些自得。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倆就該回去了,我自作主張道:“明天我給你創造個機會,省的老爸著急忙慌的”,說著,把手機遞給姐姐,那是父親昨天給我的短信:明天回來你可得想點辦法!
姐姐啐了一口:“這老東西越來臉皮越厚了”,不過說是這麼說,姐姐的臉上卻有些欣喜的模樣,她剛才聽我描述跟公公的情事,應該也心里癢癢的,我就撓她的癢癢,兩人嬉鬧一陣,我讓姐姐等我會,自己下去在四樓開了一間大床房,回來後給了姐姐一張房卡,笑著說道:“到時候我看住姐夫,你們兩個好好過個二人世界”。
姐姐被我調笑,紅著臉接過卡,又壞笑道:“平時跟你姐夫做愛,你姐夫可沒少提你,說你在床上可比我溫柔的多,怎麼擺弄都配合,看來這次他又能重溫舊夢了”。
我也有些悸動,想起姐夫以往的種種,下面倒是又開始有了出水的衝動……
過年油水足,大家晚上都不怎麼有胃口,把中午的剩菜熱了下,熬了點粥湊活了一頓,飯後父親跟姐夫下象棋,大哥,小啟,劉潔跟姐姐打麻將,我跟春曉一起在照看孩子們,鵬飛已經成功把這幾個小家伙收為小弟,命令著做這做那,監督著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戲,吵吵鬧鬧也溫馨也煩人。
春曉把陽台上的衣服收了,我也進到我跟姐姐的臥室里一起幫忙收拾,我低聲埋怨道:“大哥是真的小心眼,到現在還看我不對勁呢”。
春曉疊著一件一諾的小夾克,吃吃笑著:“你啊就放心吧,你大哥就是面子上有些放不開,心里早就沒什麼了,我跟他說就那麼一次,還是在你家一起洗澡的時候,你想想咱倆一年能見幾回?”
我也不願意再多想這些,就看了看門口,低聲湊在春曉耳邊:“這兩天在家里老頭沒騷擾你吧?”
春曉臉有些紅,就算在我面前被父親扒光了操過,她還是有些害羞,但似乎也覺得刺激,就也低聲道:“哪能啊!我跟小啟他們一天回來的,兩家人都住家里,這老東西再大的色膽也不敢做什麼 ”,看我一臉失望的樣子,她又笑著道,“不過這老東西也鬼的很,昨天大年初一,你大哥跟小啟帶著鵬飛跟一諾去了老家跟那些叔叔大爺們坐一坐拜個年,我跟劉潔帶著露露跟小艾去公園游樂園玩了一會,回來後這老家伙趁著劉潔去洗澡的功夫,讓兩孩子在臥室里玩手機,拉著我到他臥室里做了一回,也是怕劉潔出來撞見,也不敢脫衣服,沒十分鍾就射了出來……”
我就知道父親沒那麼老實, 不過春曉這妮子現在說起這些一臉嬌羞幸福的模樣,看來也是享受得很。
晚上的時候鵬飛不願意去酒店,要跟姥爺住一塊,這樣想干嘛就干嘛,不願意在姐夫姐姐眼皮底下,子明也一樣,願意跟哥哥姐姐們在一塊,春曉和劉潔就讓我們自己去酒店,孩子放家里也放心。
我跟姐姐自然也高興,沒了孩子在身邊倒是輕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