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夏沒有來美容院,直接去了戶川惠子家里。
惠子見到他後,臉上都是喜悅:“夏老師,請進。”
時間來到晚上。
夏也從美容院出來,他精神依舊恍惚,這時,腰部忽然傳來一陣異常酸痛。
他用手捂住腰,這才意識到自己在辦公室坐了一天,沒有起身,也沒有喝水。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各種线索,各種可能。
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間別墅的。
他本能按下門鈴。
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房門被打開。
是妻子那張熟悉的臉。
她今天化了淡妝,穿著一身連衣裙,似乎從一眼可以望到盡頭的家庭主婦。
又變回了他愛慕的那個,充滿自信和活力的女人。
但他知道,妻子這一切,都不是為他做的。
她的美艷,已經屬於被人。
屬於那個比他更年輕的少年。
“你回來了。”惠子看著他,讓開身位讓他進去。
夏也看著玄關,屋子陳設沒有變化,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
但他已經兩年沒有回來過了,那種陌生感,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換鞋子時,忽然注意到鞋櫃處,有三雙不同的大小的鞋子。
兩個小碼是妻子和兒子,那麼最後一個大碼,自然就是那個人的了。
夏也覺得自己此時是一個外人。
“愣著干嘛,進來吧。”惠子語氣平和,亦如兩年前一樣。
夏也渾身一顫,似乎找回了當年的感覺。
沒等他說話,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是白川夏,他緊張道:“夏也前輩,很抱歉,打擾您。”
夏也看到他一邊道歉,一邊走到惠子面前。
惠子朝他笑笑,兩人的關系顯然不簡單。
夏也更是通過日記,了解了一切的真相,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但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正常。
夏也沒有說話,也沒有笑,他似乎終於打算不再裝了。
他用眼角瞟到房間角落,那里果然放著很多紙箱,不過已經被拆開了,並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白川夏見夏也不說話,臉上露出幾分尷尬,施施然坐下。
惠子微微蹙眉,顯然今天的丈夫,和平時彬彬有禮的形象相差太遠。
這讓她產生了失禮貌的感覺。
夏也在茶幾旁坐下,問道:“找我什麼事。”
他的聲音很冷,面對眼前這一對奸夫銀婦,他實在無法擠出好臉色。
惠子對他態度逐漸不滿,臉上的熱情也消失了幾分:“你出門就是兩年,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麼過的,難道就沒有和我說的嗎?”
夏也神色冷淡,你還能怎麼過,和年齡比你小一圈的帥每天換著姿勢搞個不停。
想象到妻子在別人懷里纏綿的那些描述。
他心頭火焰也升騰起,看著惠子道:“這兩年你又做了什麼,我走了你不應該更開心嗎,這樣你想和誰在一起,就能和誰在一起。”
“你!”惠子明顯被氣到,眼淚已經在眼睛中打轉:“你胡說,夏也難道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裝得還挺像,夏也冷笑一聲,兩人的這些勾當,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指著白川夏道:“那麼你告訴我,他是誰,他和你什麼關系。”
“夏也,你到底在想什麼?”惠子聲音越發提高。
平時都是家庭主婦的她,此時開始發飆:“難道在你心里,我是這樣的人?”
夏也皺眉,他能感覺到,妻子的表情,似乎沒有在撒謊。
“夏也前輩,我是您孩子的家庭教師。”白川夏感覺道:“我和惠子小姐,沒有任何出格行為。”
然而他的話像是點燃了炸藥桶,原本開始逐漸回復的智商,再次失守。
他可是知道兩人上床細節的。
現在又看到白川夏這副無辜的模樣,像是在他火上加油:“你敢對天發誓你沒有和她做過嗎?”
他說完,果然見白川夏神色從吃驚到心虛。
這一表情,再次證明了他的猜測。
“夠了!夏也。”惠子表情因為生氣而逐漸張紅:“原本我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說說婚姻的事情,我想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家,但你現在的變現,讓我很失望!”
“你對我失望?”夏也同樣生氣,這些時間的苦悶,自己在黑暗中,默默看著妻子慢慢變成了別人的形狀,他都需要將這份情緒宣泄出來。
“抱歉,惠子姐。”白川夏忽然插進來,打斷兩人繼續爭吵:“我有些渴了,可以幫我去泡一杯茶嗎?”
原本生氣的惠子,逐漸冷靜下來,還朝白川夏投去感激目光。
她很快恢復理智,今天叫夏也來,當然不是為了吵架的。
白川夏及時出聲,防止事態進一步惡化。
“好的,稍等。”惠子說完,轉身去廚房泡茶。
而這一幕,看在夏也眼中,就完全不是這回事。
剛才還在和自己爭吵的妻子,聽到白川夏的話後,立馬乖乖的去泡茶。
要知道,惠子的警察長的女兒,曾經和他在一起時,也很強勢。
不過是在生完孩子,成為母親後,開始變得溫柔起來。
現在卻在聽一個年齡小這麼多的男孩的話。
嫉妒讓人面目全非,明明是我的妻子,為什麼對別人那麼溫柔。
白川夏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看著他神態變化。
從他這陰沉不定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鑽了牛角尖。
白川夏似乎是因為害怕,所以不敢和他對視。
而他的目光,時不時瞟向在廚房忙碌的惠子。
她是一名家庭主婦,各種家務都是信手捏來。
夏也目光掃過妻子的玲瓏身材,還有挺翹的臀部。
就在這時,他忽然一顫,因為廚房案板上,擺放著一排正常家庭根本用不上的各種菜刀。
還有好幾把是剁骨刀。
夏也渾身一顫,聯想到日記中提到過的,還有進門時看到快遞紙盒。
顯然就是存放這些刀具的了。
他了解妻子的性格,平時做些家常菜還行,更深的菜就完全不會了。
為什麼會買這麼多剔骨刀,顯然不是用來正常做菜的,那麼又是為了來做什麼呢。
他馬上想到日記中提到的醫書。
惠子為什麼要看醫書。
還有兩天內解決問題,然後和白川夏一起生活。
將這些接受到的所有线索匯總。
夏也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甚至沒有再和白川夏對視,而是完全陷入到名為猜忌的漩渦中。
惠子看到丈夫忽然安靜,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心情也好了些。
她將泡好的茶分別放在夏也和白川夏旁邊後,坐回沙發。
她看著夏也道:“我知道入贅你對壓力很大,但我希望不要在意別人。”
夏也這會根本聽不見惠子嘴里任何話,心思細密的他不斷思考面前情況。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難道真想要。。殺人?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陣頭暈,一陣倦意襲上心頭。
夏也渾身一個激靈,他死死盯著面前茶杯:“茶水有問題,她在里面下了藥。”
不行,不能再等了。
他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每晚只睡兩個小時。
他滿腦子都是日記本和妻子的事情,根本睡不著。
疲憊和巨大的精神壓力,已經將他壓得喘不過來。
他感覺自己精神恍惚,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去。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惠子認真到,似乎為了讓自己表現得有氣勢一些,還朝著夏也的方面靠了靠。
然而下一秒,夏也忽然一躍而起,從兜里掏出那把准備好的菜刀。
他的面目從未有過的猙獰,菜刀直接朝著惠子捅過去。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入贅,我不入贅,也不會變成這樣。”夏也將所有人的一切苦悶,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你們想我死,我偏不!是你先想殺我,我只是在反擊!”
惠子被這忽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丈夫會掏出菜刀對准她。
但此時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白川夏快速伸出手,一把抓住刺過來的菜刀。
電視中用手接菜刀是很帥。
但現實中用手接,基本就是落得個血肉模糊的下場。
白川夏此時就是這樣狀態,鮮血從手指縫隙中流出來。
夏也一直是天之驕子,哪見過這種畫面,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忍者劇痛,手掌猛地一轉,直接從他手中奪過刀。
惠子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啊!”發出一聲尖叫。
夏也已經徹底瘋了,刀被奪走,他連滾帶爬往外跑,似乎有著巨大恐懼包裹著他。
他直接跑到門口,打開門就往外面跑,鞋子也不穿了。
白川夏看看受傷的右手,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
效果比他想象的更好,他完全沒有想到夏也會直接掏刀,原本只是打算給他壓力,讓他選擇和惠子離婚。
這樣,失去了岳父的庇佑,白川夏有信心隨時向他出手。
或許近一段時間連續不斷的事情,讓他精神本就處於一個臨界點。
平時越是斯文的人,瘋起來根本無法預測。
“我。。我來給你包扎。”惠子湊上來,拿出醫用紗布,她臉上滿是淚水。
就在剛才,眼前這個男孩,為了自己,不顧自己安危,真的衝了上來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