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眼眶中逐漸布滿淚水,她用紗布小心包裹起白川夏手掌處的傷口:“對不起,夏,對不起,明明被捅傷的人應該是我的,卻把你卷進來。”
“明明是受到你的鼓勵,才想和夏也重新開始,結果卻變成這個樣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一邊說,眼淚一邊從臉頰上滑落,落在白川夏手臂上,她又趕忙別過頭。
“不。”白川夏伸出另一只手,碰觸到惠子臉頰處:“是我沒有看清夏也前輩,沒想到他會誤會了我們的關系,甚至還直接拿起刀……”
惠子感覺到臉頰處少年的手:“謝謝你,夏,這些天,你給了我們很多幫助,孝子也是,這一段時間一直是你給他補習功課,我不能再麻煩你呢,我打算給他請一位家庭教師。”
她的眼神逐漸堅定:“讓夏也入贅,讓我一直覺得對他有愧,一直勉強維持這一段感情,但他對我舉起刀時,也斬斷了我們之間的情誼,我會和他離婚,然後照顧孝子。”
“嗯。”白川夏點點頭,惠子眼中寫滿堅強,他知道,這個母親已經從過去的陰影中徹底走出來。
不再對夏也抱有任何幻想。
惠子開車將他送去醫院,一直陪他進行完所有檢查,結果是銳器傷,左手一個星期不要做重活,等恢復就行了。
白川夏松一口氣,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否則他還得去兌換一個牛頭人之手,鬼知道會不會附帶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能,有這積分,還不如拿來兌換牛頭人的牛子,來得實在。
兩人從醫院走出來,惠子要開車將他送回家,被他拒絕了。
“家里那些刀我讓人給你送過去吧。”惠子詢問道。
“不用,本來就是用來拍評測視頻的,商家也退不了款。”白川夏無奈聳聳肩:“那些紙盒也可以丟掉了,刀具就送給惠子阿姨,雖然這樣的禮物有點奇怪。”
惠子溫柔笑笑,目光復雜看著夏,很快又變得清澈:“如果遇到的是夏,一定會不一樣吧。”
“嗯哼?”白川夏一愣。
惠子朝他深深鞠躬,嫣然一笑,隨後抬起頭:“再見,夏。”
“再見。”白川夏揮揮手,看著惠子瀟灑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對這位氣質阿姨,還是有些好感的。
當斷則斷,在他鼓勵下,打算和夏也重歸於好,重新重新經營這個家。
在夏也掏刀後,也是果斷離婚,絲毫不拖沓。
當她發現白川夏對她並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愫後,馬上將他當成了晚輩照顧。
白川夏回到公寓,窗外已經是深夜,晚風吹動窗簾,輕拂在臉上,帶著幾分涼意。
地上放著一個不鏽鋼盆。
白川夏拿出那本寫滿日記的筆記本,另一只手拿著火機。
“啪!”一聲響,日記本被點燃,火光映照在他平靜的臉上。
這本日記的內容,完全是由他捏造出來的。
那一天他以誤會的名義接近惠子混了一個眼熟。
他有楪花悠提供的情報,第二天就在惠子經常出入的公園偶遇。
有了前一天碰面,兩人很自然熟絡起來。
在白川夏刻意引導下,惠子說出自己孩子學習壓力很大。
白川夏展示出了自己東大身份,同時表示自己正在休學,想要兼職賺錢。
於是,他順理成章成為了孝子的輔導老師。
夏也在日記中,看到的那些熟悉場景,就是他在做輔導老師時偷偷觀察下的。
他以商店打折的名義,刻意買了三雙家庭款室內鞋,對此惠子當然不會有任何懷疑。
夏也不知情,原本就已經認定妻子出軌的他,看到這種家庭鞋,當然以為是惠子買的,再一次加深他的認知。
那一天惠子去美容院找到,是因為忽然收到了快遞過來的各種剔骨刀。
收件人是白川夏,地址卻是她家。
她打白川夏的電話提示關機,她才會著急找來美容院。
白川夏說只是手機沒電了,長時間在外交談,是他表示自己想做刀具評測的視頻。
拜托借用惠子的廚房,理由是她家廚房比較豪華。
這個請求有些失禮,但兩人關系不錯,所以惠子並沒有拒絕。
留下包裝箱,是白川夏說可能會退還回去。
但這些在夏也看來,從不網購的惠子,網購了很多不知名的東西。
至於他猜測是什麼,導致他而嚇成那樣,白川夏就不知道了。
日記中,惠子看的醫書,其實根本就沒有那東西。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日記中描述的大部分和現實對上號,夏也已經對他編制的謊言深信不疑。
白川夏這一套計劃下來,有一個致命死穴。
那便是夏也是否信任自己的妻子。
他如果相信自己的妻子不會輕易背叛他,甚至只要打個電話問問。
白川夏的謊言,就脆弱得如同一張白紙。
可惜他沒有,因為他不相信自己的妻子,認為即使打電話,對方也會說謊。
盆中的日記本完全化為一片灰燼。
空氣中是紙張燒盡後的煙味,似乎預示著夏也最終的結局。
此時,某個高級公寓內。
房間沒有開燈,一片漆黑。
夏也雙手抱腳躲在角落中,拼命咬著自己指甲,喃喃道:“都是那家伙的錯,我沒有錯,我沒有任何罪。”
“是他們這對狗男主要殺我,我只是正當防衛,等幾天後,正常去上班,所有一切都跟以前一樣。”
“還有姜恩惠,和她保持關系是對的,只要我表現出一點好感,她就會過來投懷送抱。”
“和她一起去旅行吧,我為她賺了那麼多。”
這時,公寓被推開,胸部高挺,穿著女士西裝的北條麻妃走進來,她身後跟著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北條麻妃打開燈,看著蹲在地上的夏也,抬手看一眼腕表,朝身邊記錄儀道:“發現嫌疑人,19時,14分。”
夏也臉上的表情,逐漸被恐懼取代:“不,我沒有犯罪,我岳父是巡查。”
他看著走過來的北條麻妃,猛地站起身。
“不!”
他大吼一聲,忙不迭往外跑。
他用盡力氣撞向北條麻妃,想將他撞開後逃出門。
北條麻妃微微躬身,躲開撞擊同時,伸手握住他手臂,向下反扭。
“啊!”夏也發出一身慘叫,身體“砰嗵”一聲跌倒在地上。
北條麻妃掏出手銬,“咔嚓”一聲,給他扣上,朝肩膀上記錄儀道:“逮捕嫌疑人,19時,18分。”
“你們搞錯了!!”夏也被壓在地上,依舊在大吼:“是那對狗男女要殺我,我是正當防衛!我什麼錯都沒有!”
時間來到第二天,白川夏帶著受傷來到美容院。
姜恩惠的表情很凝重,她靠在老板椅上,看著天花板:“這樣嗎,那還真是偏執的家伙。”
“嗯。”白川夏聳聳肩,他是罪魁禍首,也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面多聊:“持刀傷人,還有安裝攝像頭偷拍,這些估計能送他進去了吧。”
白川夏其實對夏也的下場並不在意。
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找到陷害他的真凶。
讓夏也承認陷害他的事實,然後讓警局對他發出聲明,就能取消停學。
解決掉陷害自己的真凶,讓他未來不敢來給他添麻煩。
現在他和惠子離婚,沒有了巡查長的岳父保護,他已經失去了向白川夏報復的能力。
而有惠子幫助後,讓警局出示調查報告,也變得非常簡單。
他自然也就不在意這種小丑的死活了。
“真是可笑,我居然喜歡那樣的家伙。”姜恩惠捂住臉。
“偶爾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嘛。”白川夏安慰道:“現在看清也不算遲。”
“嗯哼。”姜恩惠目光忽然落在白川夏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後道:“其實仔細看,夏你也挺帥的,技術也好,要不要考慮和姐姐一起。”
她說著,一只手從絲襪上劃過,做出一副誘惑姿勢。
“不用,告辭。”白川夏站起身,沒有絲毫猶豫,姜恩惠也算個小美人。
但他已經有神宮奈緒和橋本有菜有菜了,色狐狸和兄弟哪個不香。
“切,真冷漠。”姜恩惠癟癟嘴:“真不打算繼續上班了嗎,兼職也可以的,待遇還可以談。”
“不了,我可是正經大學生。”白川夏站起身,朝她擺擺手:“這些天,謝謝恩惠姐照顧了。”
姜恩惠能做出這一番事業,不是沒有道理,他相處下來,就覺得很不錯。
“走吧,走吧,有空聯系。”姜恩惠將辦公椅旋轉一圈:“真是的,早知道就先來一發了。”
白川夏一個踉蹌,趕忙推門離開。
和美容院的護理姐姐們一一告別,乘坐電車來到警局。
和他對接的是北條麻妃。
“坐吧。”北條麻妃指指一邊沙發道:“那份涉及從事成人行業的舉報已經調查結束了,稍後我會將調查報告的復印件拿給你。”
“謝謝。”白川夏瞟向北條麻妃,已經育有兩個女兒的她,沒有少女的矯揉,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
長發在腦後盤起,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目光往下,卻是犯規的尺寸。
她彎腰坐下時,警服的領口,一閃而過服內白花花一片,黑色蕾絲痕跡正緊緊䌸著兩團飽滿的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