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身紅色女式西裝,踩著紅色高跟鞋,本就高挑的身高更加鶴立雞群。
她居高臨下盯著白川夏,像一只嗜血野獸,盯著自己的獵物,下一秒就將其撕咬得粉碎。
白川夏身體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身體本能在瘋狂報警,這個女人很危險!
旁邊數名端著衝鋒槍成員,已經擺成戰術小隊,從他身邊穿過,有條不紊衝進他身後會社。
女人從身邊一名成員手中拿過槍,踩著高跟鞋,朝白川夏走來,同時熟練上膛。
白川夏臉色瞬間黑了,眼角看向身邊,哪還有木村藻女的影子。
他心頭一沉,心頭將她咒罵無數遍,也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明明知道她不是人類,根本不能用人類的行為邏輯去揣摩她行為。
女人已經逼近,她身上噬人氣質更加強烈,眼中是壓抑著的濃烈殺意。
很顯然,她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白川夏腦袋快速思考目前局勢,眼前女人就是剛才被他救出男人嘴里的彼花姐。
必須得想個辦法自救。
女人沒有說話,一臉寒霜,緩緩舉起槍,黑洞洞槍口對著他額頭。
白川夏額頭上開始滲出汗水,她不會開槍吧,這里雖然偏僻,但畢竟是市區。
就算是黑社會也不敢當街殺人才對。
“哐當!”一聲響,白川夏身後門被踹開,剛衝進去的數名戰術小隊押著兩名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出來。
兩人身上都受了傷,看到女人後,臉上只有驚慌:“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砰!”一聲槍響,說話的男人眉心處出現一道彈孔,雙腳跪下,沒了生息。
女人收回槍。
“呼哈!”另一人大口喘氣:“我說,彼花姐,您想知道什麼!”
“砰!”又是一聲槍聲,男人眼中是不敢置信,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死。
她連殺兩人,像踩死兩只螞蟻,收回目光,繼續落在白川夏身上。
修長玉指扣住扳機,下一秒,就有子彈從槍口中射出來。
空氣中蔓延著血腥味。
白川夏知道,如果不能給眼前女人一個合理的理由,他就是和地上兩個被爆頭的家伙一個下場。
她沒有說話的意思,雙目看著白川夏,扣住扳機的手指逐漸縮緊。
“我想為彼花姐你做事!”白川夏猛地開口:“我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你的人,就是想為彼花姐做事!”
他的這個理由其實漏洞百出,但這時候,已經找不出其他借口了。
彼花盯著白川夏,一股壓力壓在他心上,心髒傳來一陣心悸。
牛頭人心髒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讓他的恐懼,至少沒有在臉上體現出來。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
白川夏呼吸逐漸變得困難時,彼花收回槍,遞給旁邊小弟:“我同意了,你的名字。”
“白川夏。”白川夏長吐出一口氣,臉色依舊很難看,雖然沒被當場打死。
但和這些黑幫混在一起,可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這些家伙能拿出衝鋒槍,絕對不可能是一般的普通黑幫。
彼花轉過身,用眼神示意他跟上,然後徑直朝轎車上走。
白川夏看到她眼神,心中“咯噔”一聲。
情況不對,她不應該這樣輕易將他帶在身邊。
現在想溜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彼花走到轎車前,旁邊跑來一名中年人,壓低聲音道:“鍵腹部槍傷,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有生命危險。”
“送他回去。”彼花打開車門:“他需要休息,我們明天再問他。”
她說完,坐進汽車後座,目光看向白川夏。
白川夏知道逃不過,只能小心翼翼也坐上轎車,在她身邊坐下,雙腳壓緊,屁股只敢坐半截。
他這才有機會打量彼花,看不出年齡,身高和彌之喰差不多。
穿上紅色高跟鞋後,比起彌之喰那種御姐氣質,她更加危險。
隨時會掏槍出來,將你爆頭的姐姐。
彼花雖然讓他坐上汽車,但卻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安靜看著窗外。
黑色轎車在城市中穿行,白川夏心跳越發加快,額頭上漸漸滲出冷汗。
經過剛才慌亂,這會他已經逐漸冷靜下來,再復盤剛才發生的一切。
越發覺得處處透漏著詭異。
這件事表面上,是彼花帶人來尋仇,但如果再往下深想一層。
為什麼鬧出那樣的動靜沒有警察出現。
為什麼那個事務所只有六個人,就像是知道會被襲擊,所以提前撤離了一樣。
為什麼那最後那兩人想說話,卻被彼花直接開槍打死。
這些謎團其實還和白川夏沒有太大關系。
真正讓他害怕的,是彼花為什麼會輕易答應。
剛才只有這樣說才有可能活命。
但按照正常程序,他說想為彼花做事後。
彼花不會殺他,但會先讓他離開,然後再做身份調查。
現在不但輕易答應下來,反而將他帶在身邊。
白川夏絕不相信彼花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女人,會是簡單人物,更不可能看他帥。
她一定有目的,前面有一個坑,等著他跳。
心中開始詛咒起色狐狸,將他丟到這種危險中,卻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明明說是觀察者,卻插手觀察人類之間的爭斗。
女人的話沒一個可信,母狐狸也是一樣。
“等等,觀察?”
白川夏眉頭逐漸皺到一起,他回憶起小時候爺爺家養了很多小動物。
他對一只毛色漂亮的小貓咪特別喜歡,於是會將那只小貓咪抱在身邊,或者將她帶到公園里,看著她和其他的小貓一起玩耍。
想到黃毛app上66的好感度,白川夏臉色劇變:“MD,我成那只貓了!”
從對一個族群感興趣,到對族群中的某一個特殊的個體感興趣。
白川夏心頭驚濤駭浪,明明早就已經想到木村藻女和他種族不同,卻依舊下意識用人類的視角去揣摩她的行為,導致又陷入到危險境地。
將這些事情先拋在腦後,比起木村藻女,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怎樣活下去。
身旁這個叫彼花的冷艷女人,明顯想利用他。
現在他已經被動卷入到巨大陰謀中,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
在他胡思亂想中,黑色轎車緩緩停下來。
白川夏收回思緒,透過車窗看向外面,神色一愣,這是葬儀所。
彼花沒有說話,推開門下車。
白川夏趕忙裝成小弟模樣,跟在她身後。
他注意到葬儀所大門口,已經站滿了穿著黑色西裝的壯漢。
即使穿著西裝革履,但袖口和領口處露出的紋身,無不說明這些人的身份。
他們正在對大門口排隊的人進行搜身,只有經過嚴格搜身的人,才能進入大廳。
“這是在舉行葬禮。”白川夏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掃過,來參加葬禮的人並不是黑道,都是氣宇不凡,看起來不像普通人,甚至還有一些在電視上見過的熟面孔,是一些議員或是富商。
他目光看到家屬所站位置時愣住了,那里站著一名他認識的面孔。
是楪花悠,這位在姜恩惠按摩店曾經遇到的女人。
和初遇時的黑絲短裙風騷姐姐不同。
楪花悠長發在腦後盤起來,一身黑色和服,一副未亡人打扮。
臉上帶著化不開的憂愁,跪坐在地上,向前來悼唁的人們俯身行禮。
“她丈夫死了?”白川夏不動聲色收回目光,跟在彼花身後。
彼花沒有走大廳,直接從側門進入,黑衣人見到她,紛紛低頭行禮。
她踩著高跟鞋,直接推門進入房間,白川夏原本想站在門外,在她一個眼神後,只能低著頭一起進入房間。
這是一間裝飾豪華的客房,白川夏乍舌,難道葬儀所還有高級vip套房這種東西。
彼花進入房間,直接向後靠坐沙發,雙腳抬起,搭在面前茶幾上。
一只手撐著下巴,雙目微閉。
白川夏只敢在一旁站著,他也很無奈,他就一個黃毛APP,什麼都不能做,如果主動提出給她按摩,怕不是下一秒就被爆頭。
他甚至還要主動和這個危險的女人保持距離,一旦被黃毛APP認定成友人,直接炸裂。
稻川花緋同樣的組長,和她比起來,簡直是無害的幼貓。
白川夏站得筆直,用眼角偷瞟彼花,雖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危險姐姐。
但顏值很能打,特別是這種危險的氣質。
大概就是去原始森林曰老虎,一樣刺激。
他就這樣站了接近一個小時,直到房門被推開。
楪花悠一身未亡人打扮走進來,她的目光沒有在白川夏身上停留一秒,仿佛根本不認識他。
白川夏心中腹誹,明明在她腳上弄了那麼多,現在卻裝不認識,女人真是薄情。
“姐姐。”楪花悠朝彼花輕聲道:“時間快到了。”
彼花雙目沒有睜開:“我無法和殺死我弟弟的人共處一室。”
“我明白,但我可以。”楪花悠聲音溫柔:“只要查出殺死我丈夫的人是誰,我會親手殺死他們。”
同一時間,炎國。
“知道了,我明天趕回去。”北條麻妃掛上電話,眉頭緊緊蹙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