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7章
高酋杜雨一行人繼續往京城趕去,又干了兩天的路,再往前就是一段人煙稀少的路段,兩三天沒有能夠休息的集鎮、縣城。
這時大家剛吃過午飯,杜雨跟高酋胡不歸合計了一下,決定在前面的小鎮休息一夜,休整一番之後再啟程。
趕到小鎮的時候正是午後,街上人不多,杜雨找到熟識的一家客棧住下,因為這次人來的實在是太多了,高酋跟胡不歸商量了一下,在掌櫃的陪同下,在附近又找了一家。
寧雨昔找了間房也沒跟高酋說話,就上樓去了。
胡不歸看著寧雨昔上樓,轉頭看著高酋,高酋示意他沒什麼問題,兩個人就給手下安排住處去了。
***
“話說,那林三生的虎背熊腰,丈八身高,一雙……”茶館里做著許多的茶客,有的在閒聊著,有的在聽著說書的在那里講家丁傳。
靠窗戶的一桌,坐著一男三女,也在聚精會神的聽著說書的在那里講故事。
“相公,他是在說你嗎?”巧巧聽的一愣一愣的,隔著秦仙兒問到。說書的正在講林三炮打仙坊的故事。
坐在巧巧另一邊的陶婉盈不住的偷笑著。“肯定不是你家相公啊!他哪里虎背熊腰了?看他精瘦的樣子。”
聽了陶婉盈的話,坐在她對面的洛凝臉頰微微泛紅。眼尖的秦仙兒馬上就注意到了,心里罵了句勾人的狐媚子,白了她一眼。
“除了我家相公,誰還敢炮打仙坊?”仙兒跟林三坐在一起,挽著他的胳膊。
“他們是在那里聽來的故事?這都改編成評書了?”林三聽的也是一頭霧水,說書的夸張的描述,雖然有事實大相徑庭,但是確實很有意思,加上這個人風趣幽默的講評,小小的茶館里一直笑聲不斷。
“這種事大家口口相傳,坊間早就是人盡皆知了,只是一直沒人拿出來當故事講罷了。”秦仙兒看著林三,眼角偷瞄著洛凝。
“不知道這先生講的時候,會不會有洛才女?講講洛才女風情萬種的樣子。哦!對了,我還知道相公給洛才女畫了幅惟妙惟肖的……”
說到最後,秦仙兒得意的看著洛凝沒往下說。
“姐姐說笑了,我風情萬種可是給相公一人看的。我倒是聽說有人之前在青樓里給人賣笑呢。”洛凝笑的甜甜的,都不拿正眼去看秦仙兒。
“你……”雖然這事大家都知道,而且林三也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跟仙兒鬧過、說過。
但是這事情好說不好聽,秦仙兒心里還是很忌諱別人拿這件事情說事的,畢竟現在自己是林三的妻妾了,而且自己還頂著大華公主的名號,讓人那這事說三道四的,總是不好的。
“仙兒,你說我該不該管他要點版權費?”林三趕忙打岔到,偷偷地捏了下仙兒的玉手,轉過頭看向洛凝。
“以後但凡提我三哥的名號,我都應該收費,你說對不對我的凝兒?”
洛凝看到林三示意自己的眼神,知道剛才的話有點過了,也就沒在做聲。
巧巧在一旁趕緊說到“相公你說的“版權費”是龖聖龖書龖閣龖原龖創龖什麼意思?”
“就跟蕭家的商標一樣,不能讓外人隨便的使用,要用的話就需要給錢,給的錢就是版權費。”林三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起身結了茶錢。
幾人來到對面的醫館里,病人還是有點多,之前就是因為人多他們才去對面等著的。
蕭夫人陪著蕭玉霜吃過湯藥,正在等大夫開出的藥丸,見林三幾人過來領著玉霜就走了出來。
“你帶著玉霜先上車等著吧,我拿了藥就過來。”玉霜感冒好多了,就是有點咳嗽,林三有些心疼的將小妻子抱起來就往馬車上走,醫館跟大街上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呀!咳咳……放我……咳……放……”玉霜羞紅了臉在男人懷里不依的扭著。
“別動,你是病人要聽話。”林三走到快步走到車前,秦仙兒早一步來到車上,拉開車廂的轎簾,接過玉霜,林三跟著上車了。
蕭夫人自然是要跟女兒在一起的,所以巧巧只好拉著一臉幽怨的洛凝來到後面的馬車上,陶婉盈也跟著上了馬車。
“憑什麼她能跟相公在一起?”上車後,洛凝很生氣的跺了下腳。
本來要下車去陪著蕭夫人的巧巧笑著攥著洛凝的手說到。“你還生氣,相公這幾晚不都是在你房里過夜嗎?”
同在車上的陶婉盈畢竟還是沒過門的姑娘,聽了巧巧的話臉紅的扭過一邊。
“你是不是也生我的氣?”說完話,洛凝就有些後悔了,家里跟自己最要好的就屬巧巧了,而且自己的事情巧巧最清楚,自己怎麼能拿她撒氣呢!
“大哥喜歡我就喜歡,我有了憶蓮就很開心了,倒是姐姐什麼時候給相公再添新喜啊?”都是一家人巧巧怎麼會生氣。
洛凝見巧巧沒有生氣也不敢再使性子,況且林三又沒在,使性子給誰看。
“姐姐說錯話了,妹妹別生氣。”
巧巧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洛凝的手背。“在海上的時候多蒙姐姐照顧,巧巧怎麼會生姐姐的氣。”
“巧巧可是最和氣的人了,我就沒看過她跟別人紅過臉。”陶婉盈說到。
坐在馬車上,林三抱著玉霜,讓她靠在自己懷里,心里惦念著宮中的妻子(妻子古語當妻子與孩子講)。
懷中的小妻子貓兒般蜷縮一團依偎在男人溫暖的胸膛,耳中聽著男人的心跳,感覺剛剛吃的藥湯都不那麼苦澀了。
林三一行人上岸後休整了一番,本來北上京城是最近的,但是林三實在是不喜歡跟官場里面的人勾心斗角,而且現在自己的身份很敏感,所以,最後一致決定回金陵蕭家。
書信通知了青璇,沒過幾天就收到了回信。
心中肖青璇的思念之情自是不必言表,雖然趙崢名義上是大華的皇帝,但是畢竟還是林三的兒子,肖青璇還是大事小情、事無巨細的把趙崢的事情能說的都跟林三說一說,字里行間充滿了母愛。
林三有的時候會有些後悔,趙崢自打進了宮,自己能見到他的機會是越來越少,青璇想要見他一面都不容易。
所以這一次書信整整寫了十幾頁,蠅頭小楷密密麻麻的,道不盡的相思與柔情,講不完的妻心亦子念。
南邊難民鬧事肖青璇也簡單的講了一下,讓他回去最好能幫幫徐芷晴。
“要是師父在就好了。”仙兒看著玉霜這幾天難受的樣子不無心疼的說到。
“也不知道她倆現在在哪里?”林三一想到寧雨昔跟安碧如心中就有些不安。
她們兩個骨子里都不是那種甘於寂寞的人,而且最近南邊難民鬧事,好像還牽扯到安碧如,她倆一定不會就這麼袖手旁觀。
想到她倆武功超群,林三又感覺自己的擔心有點多余。
“你干什麼?……怎麼……講理……”幾個人坐在車里,就聽到外面有吵鬧聲,只能聽到些只言片語,聽不太清具體再說什麼。
“是夫人!”秦仙兒馬上就聽出不對。
這時候外面的車夫也撩開轎簾說到“少爺,有人跟老夫人吵了起來,您快來看看吧。”
林三等人趕忙下車,玉霜也做起來要下車,林三顧不過來,就讓仙兒領著她。
秦仙兒沒有辦法只好扶著玉霜出來,也不敢上前,就在馬車前站著。好在玉霜知道自己這時候上去也幫不上忙,也就沒往前去。
後車的巧巧跟洛凝還有陶婉盈也下了車,正好看到林三擠進醫館。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起來到秦仙兒的馬車前。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巧巧問著秦仙兒。
“好像是蕭夫人跟人吵了起來。”秦仙兒往醫館里張望著。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這種熱鬧怎麼能少了陶婉盈,三兩下分開人群,陶婉盈就走了進來。
人群中蕭夫人站在自家的幾個家丁身後,林三站在最前面,一個穿著還算得體的人站在林三對面,那人背後還站著幾個人。
醫館的大夫站在一側,捂著頭,指尖流著血,顯然是受了傷。
“我爹讓他給醫死了,我不讓他賠錢,難道讓你給我賠錢啊?”站在林三對面的男人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打人呢?他不賠你可以去告官啊。”蕭夫人氣的有些發抖,但還是大聲的說道。
“打人?今天我還殺人呢!”男子囂張到。
林三也不想管,但是男子剛才不光打了大夫,還對拉架的蕭夫人動手動腳的,這一點他絕不能忍。
“怎麼回事?”林三看了眼男子,轉頭向大夫問到。
“他父親……”大夫剛要說話,就被男子打斷。
“唉唉唉唉,你是誰啊?沒事趕緊滾,不然老子連你一塊收拾了。”男子衝林三說到,並且不住的拿眼打量著分韻猶存的蕭夫人。
剛才自己一把可是抓實了,女人的奶子可是不小啊!
雖然老了點,但是自己絕不介意跟這樣一位美麗的貴婦人來一場盤腸大戰。
“是誰要收拾他老子我?”林三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那人。
“是我要……”話到一半就被後面一個手下打斷了“你他媽的活膩了敢推我?”
“少爺他占你便宜。”一個手下提醒到。
這時那男人才反應過來“你敢陰老子。上,給我打。”男子惱羞成怒,指揮著手下就要上前打人。
站在男子右邊,靠近醫館門口的兩個人剛剛往前跑了兩步,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被倒在了地上。
左側的兩個人,看到一個女人把自己兄弟給打了,也衝了過來。
陶婉盈手上畢竟有點功夫,對付幾個家奴打手還是不難,雖然不如剛才對付兩個沒有防備的男人那麼輕松,但還是把這兩個人都給放倒了。
“好啊!還敢打人?打人了!打人了!”男子在醫館里大喊大叫的,有知情的早躲的遠遠的了。
男子喊了幾聲,就聽醫館外面有人喊話,男子得意的看著林三等人。“官府辦案,閒雜人等速速避讓。”
分開人群,幾個衙役捕快走了進來。“是誰在這里鬧事?”
“他們,他們打人,你看我的家丁都被打了。”男子指著剛剛已經坐起來,現在又躺在地上的幾個人說到。
“來人啊!把這幾個刁民給我綁了。”領頭的衙役也不問青紅皂白,直接讓人過來要綁林三等人。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哪有不問緣由上來就抓人的?”陶婉盈掐著腰,瞪著杏眼看著一眾衙役。這種事情以前自己可是沒少干。
“呃?”幾個人被陶婉盈的氣勢嚇了一跳,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女人,回頭去看領頭的。
領頭的衙役看著這幾個人穿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也怕招惹了權貴,示意幾個手下先回來。“石公子,您給說說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石公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衙役。
“這人醫死了我爹,我找他賠錢,他不但不承認還百般狡辯,我要拿他去報官,這幫人就出來阻撓,還打我的家丁。”
衙役看了眼大夫“你的頭是怎麼回事?”
“他自己碰的。”石公子搶先答道。
“明明是你的惡奴打的。”蕭夫人此時站在陶婉盈身邊,陶婉盈拉著蕭夫人的手。“大庭廣眾,你怎麼敢信口雌黃?”
“呦喝!你問問,來來來,你問問誰看到我的手下打人了?”石公子衝著醫館內外的人群叫嚷著。
一群人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林三半天沒有說話,一直在看著這人在這里耍賴撒潑,這時剛要說話,身背後有人先說話了。
“我看到是他的手下先打的人。”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小子指著石公子清晰的說到。
“哎呦,你胡說什麼?”一個女的跑了過來,把孩子領走了,看也不敢看石公子跟一眾衙役,低著頭跑了出去。
“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要領出來。”石公子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轉頭得意洋洋的看著林三等人,拿眼在蕭夫人跟陶婉盈的身上掃著。
“拿你的狗眼瞎看什麼?”陶婉盈看到男人的眼神恨不得衝上去挖了他的眼睛。
“你可看見了,我什麼都沒說,他們就這麼囂張。”石公子伸手指著陶婉盈。
林三笑著向前走了一步,官府的衙役捕快也沒注意,石公子的幾個家奴還在地上躺著。林三伸手就拿住石公子指著陶婉盈的手指,用力一掰。
“啊……”石公子一聲慘叫,順勢就跪在了地上。
林三一擊得手也不繼續糾纏,放手邁步又退了回來。衙役們愣了下神,一個個將腰刀抽了出來,虎視眈眈的看著林三。
“好大的膽子,官爺我在這里,你還敢出手傷人,來人啊!把這伙刁民給我抓起來。”眾衙役早就按耐不住了,聽到命令就要一擁而上。
陶婉盈心里有些緊張,畢竟對方是手拿兵刃的衙役,自己這邊除了幾個家丁就自己會點功夫,可自己又沒有三頭六臂,照顧不過來這麼多人,要是真有個閃失可怎麼辦?
“慢著!”衙役們剛要衝過去就聽到有人喊話,跑在最前面的沒停住,奔著陶婉盈就過去了,陶婉盈卯足了勁兒,一腳踢在那人下巴上,那人直直的飛了出去,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這一下,就把眾人都震住了,衙役們以為遇到了武林高手都不敢妄動,畢竟都只有一個腦袋,誰也不想丟了吃飯的家伙。
“婉盈妹妹陪著蕭夫人回車上吧,這里有我就行了。”說著話,秦仙兒就走了進來。
有秦仙兒在,可比自己強多了,陶婉盈看了下三哥,見他衝自己點了下頭,示意自己沒關系,陶婉盈就要帶著蕭夫人往醫館外走去。
“不用,你過回去吧,告訴玉霜我沒事的,我要在這里把這事說清了。”蕭夫人說到。
林三見蕭夫人不願意離開,也不好強求。“既然這樣,你就先回車上吧,蕭夫人就先跟著我們。”
“嗯!”陶婉盈點頭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你……你打了捕快還想要逃?”領頭的衙役雖然不敢去追,但是話還是要說的。
“有我們在這里,你還怕她跑了不成?”林三說到。
“相公,夫人你們沒事吧?”秦仙兒來到蕭夫人身旁,打量著她。
“沒事。”蕭夫人也不好直接說剛才被人在胸口抓了一把。
“你看好夫人。”林三怕氣壞了蕭夫人,萬一要是真的動起手來,可不能傷了蕭夫人。
“唉唉唉,我跟你們說話呢!”領頭的衙役指著林三喊到。
“你的手指是不是也不想要了?”林三看著他。
“你想干什麼?”
“你們來這里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要抓人,打人的時候你們不在,打完人了你們來的到快。”三哥看著這幫吃著朝廷俸祿的人人渣,再想起跟著自己死在邊關的將士們,氣就不打一處來。
“說什麼呢?你是要造反嗎?”在幾個人說話的當口,那個石公子悄悄地派一個手下出去了。
林三看到後沒有說話,秦仙兒也看到,知道他這是叫人去了,看著三哥點了點頭,意思是再來多少人自己也不怕。
“我要造反?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幾位官爺。”老大夫捂著頭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這都怪,老夫,是老夫醫術不精。這個……賠多少錢都行,都是老夫一人的錯。”很明顯,老大夫不想事情再鬧得更大,而且他很清楚這石公子的為人,以及他身後的勢力。
“呦喝!老不死的,嘶……”石公子手指都腫了起來,被幾個手下扶著坐在一邊,有點遠離林三的意思,但還是很囂張的說到。
“這事今天沒完,你給我等著。”
“我也沒說這事到這就結束了啊!”三哥看著他,石公子感覺背後一陣陣發冷。
“你看我干什麼?”石公子有些害怕到。
“哼!”三哥哼了一聲,走到老大夫身邊扶著他坐下。“您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下吧,有我在這里,總不會叫壞人得逞的。”
老大夫看了看林三又看了看後面的秦仙兒,總感覺他們不是一般人,而且這口惡氣憋在心里實在難受,點了點頭就把事情的緣由一一道來。
這石公子叫“石權賈”,姐姐是縣太爺新過門的小妾,沒兩個月就懷上了孩子,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一個大胖小子呱呱落地。
知縣很疼的這小兒子,母憑子貴,連帶著這個小舅子也就得了勢。但是有姐姐管著,石公子也不敢胡作非為。
無巧不成書,兩年前知縣失火,把這個小妾跟知縣的大兒子還有幾個親人都燒死了,因為是人為放火,朝廷體恤下官,沒有責備他失職之罪。
這樣一來,這個小兒子就成了他的獨子。雖然這之後也有娶妻納妾但是一直未能再添新丁。
這知縣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然也不會有人放火要他的命。
這石公子沒有了姐姐的管束,跟著知縣姐夫可以說是狼狽為奸,明著的知縣去做,暗著的小舅子去做。
兩個人溝壑一氣,著實苦了這里的百姓。
石公子的父親有五十多歲了,十多年的頑疾了,一開始自己不當回事,後來病重了不能動了才想來看病。
老大夫看了幾回開了藥,千叮嚀萬囑咐,不要飲酒不要生氣忌食辛辣等等。
幾服藥下去稍有好轉,最起碼自己能動手吃飯了。
家里人高興之余就辦了桌酒席,酒席宴間推杯換盞,石老爺子也喝了兩杯酒。
當晚人就不行了,一句話沒留下就一命嗚呼。
家里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擺好了靈堂忙活完了家里的事情,石公子就帶著家丁過來要訛詐老大夫。
當時有很多人參加了酒席,有跟老大夫要好的人,早早的就來通知他,把石家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讓他小心點,提防著姓石的。
沒想到人剛走,這煞星就來了。
要老大夫賠五百兩白銀,別說五百兩,能拿出十兩白銀的人家都不是一般人家,老大夫哪里拿的出來。
來人跟老大夫說事的時候,剛巧蕭夫人就在一邊。
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所以那人也就沒有避諱,所以石公子來鬧事,蕭夫人就看不下去了,一來二去就鬧到現在。
“誰?誰跟你說的我爹喝酒了?”石公子等著眼睛看著老大夫。
“你把人叫來讓他跟我當面對質。我爹就是吃了你開的藥方才死的,你還想抵賴?”
“你……”老大夫氣的手直打顫。
“你給他爹開了幾回藥?”林三問到。
“每次都是三天的藥,給他看病也有兩個多月了,想來也有六七次了。”
“這期間你爹吃藥可曾有過中毒的跡象?”林三轉頭去問石公子。
“他給我爹吃的是慢性毒藥,哪會一天就發作。”
林三聽完他的話眉頭一皺,看來這人是打算胡攪蠻纏下去了。“你說他給你爹吃的是毒藥,你可有證據?”
“陳捕頭,你就看著他在這里東問西問的?我爹慘死家中,屍骨未寒,你可要為草民做主啊!”石公子說著聲淚具下哭了起來。
“你不是愛問嗎?好啊!跟我去衙門,我讓你問個夠。”剛才溜走的家丁已經回來了,陳捕頭頓時底氣十足了起來。
“跟你走也行,但是……”秦仙兒也看到那個家丁溜了回來,知道該是給這幾個人一點教訓的時候了。“你們得有那個能耐。”
說完話秦仙兒就衝到衙役面前,她不想跟這些人浪費時間,所以突襲是最好的辦法。
幾乎是一招一個,五六個捕快衙役就都被放到了。
跟著倒霉的就是石公子一伙人,好在秦仙兒只是想治治他們,並沒有傷到他們的筋骨。
等知縣領著師爺跟一幫衙役、家丁院工趕到的時候,秦仙兒正踩著石權賈受傷的手指,讓他認錯呢。
“住手!”看到地上倒著的衙役,劉知縣心中一驚,這幫人打了官府里的人還不跑,他們不是瘋子,就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人物。
“你是這里的知縣?”秦仙兒看著劉知縣問道。
“見到知縣還不下跪?”一個衙役說到。
“哼!就算見到當今的皇帝,我跪不跪都看心情,一個知縣算什麼東西?”
這一句話不亞於晴天霹靂,知縣心里咯噔一下子。
“好大膽的刁民敢口出狂言,欺君犯上,兄弟們上,把她綁了。”衙役們就要上前拿人,知縣不知道林三跟秦仙兒的真正身份,趕緊將眾人攔下。
“慢著。”知縣想先探探林三跟秦仙兒的底細。“你可知道你說的話要是傳出去是要誅九族的?”
“接好了,弄壞了的話,要誅九族的人可不一定是我。”說著話秦仙兒就把手里的腰牌扔了過去。
站在前面的剛才一直要抓人的衙役擋在知縣面前一把接過,看了一眼,登時渾身冰涼,僵硬的轉身遞給身後的劉知縣。
劉知縣接過來,入手極沉,一看是個純金打造之物。
待仔細看是發現這面刻著一只鳳凰,雙手捧住了,顫顫巍巍的翻過來,另一面刻著“霓裳”二字,左下角刻著的是大華皇族專用的印鑒。
大華的出雲跟霓裳兩位公主公別說朝廷命官了,老百姓都幾乎人盡皆知。劉知縣雙膝一軟,就跪了下來。“下……下……下……”
“下下下,你要下蛋啊?”秦仙兒走過去拿回自己的腰牌。“起來吧,嘴嚴點別亂說話。”
“是是是。”劉知縣幾次都沒能站起來,一旁的師爺跟捕快兩個人一起,才把他扶起來。
因為來的人多,所以外面的百姓並沒有看到里面發生了什麼,後面的一幫家丁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知道知縣看了個什麼東西,然後跟著就跪了下來。
知縣身邊看清楚這東西的,只有站在左面的師爺跟接住腰牌的捕快。
“知縣貴姓?”林三問道。
“下官姓劉。”劉知縣隱隱的猜到了他可能是誰了。
“劉知縣,這里的事情用我跟你回衙門里,給你講一遍嗎?”
“不用不用,這是下官失職,御下不嚴,驕縱親信,一定還百姓一個清白。”
劉知縣現在是保命要緊,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林三也不想把事情鬧僵,畢竟老大夫以後還要在這里生活。“既然如此,我們就不過問了,還望劉知縣以後能明鏡高懸,清廉為官。”
“下官謹記於心。”
“他怎麼辦?”秦仙兒指著地上的石公子。
“下官一定嚴懲醫鬧者石權賈。”
“對,醫鬧者死全家。”
***
寧雨昔早早的睡下了,高酋過來給她送晚飯她都沒開門。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寧雨昔索性坐了起來。自己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寧雨昔問著自己。
要說沒有高酋,那是自欺欺人。但是高酋做的事情確實有點讓她接受不了,難道自己就是他的一個玩物?
寧雨昔越想心越煩,她不敢去問,害怕聽到男人的實話,將自己打入深淵,可不問心里面總是放不下“你就像這麼一直下去嗎?”。
夜已經很晚了。
整個客棧靜悄悄的,寧雨昔不知道高酋住在哪里。
邁步來到後院,寧雨昔還是決定跟高酋把話說開,自己不能在這樣下去了,總歸要他對自己有個交代。
探頭往後院看了一眼,就看到高酋了,他正跟幾個手下悄聲說著什麼,一個放哨的人也看到了寧雨昔,都知道她是女扮男裝跟在高將軍身邊的人,只是沒見過她的真面目。
“高管家。”那人喊了一聲高酋。
“怎麼了?”高酋警覺的打量著四周,一眼就看到寧雨昔站在後院門口。
“哦!你們驚醒點,我出去下。”
“高管家可真有福,那女的武功可是很厲害啊!”一個放哨的看著高酋兩個人走遠了小聲說到。
“那你是沒看到林將軍的家眷,個頂個的美若天仙,而且聽說還有個仙坊里的仙子,美艷無雙。”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閒聊著。
寧雨昔不想也不敢跟高酋回房里說話,在那里她總是能聯想到她跟他們倆個人做的事情。
來到後院最後面的拆房,那里靜悄悄的很幽靜。
“怎麼了?”高酋進來後讓進寧雨昔,然後關上門問到。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寧雨昔低著頭醞釀了半天才問出來。“你打算這麼處理我們……還有……還有胡不歸之間的事情?”
“我說了,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高酋抱住寧雨昔的身子,把她的易容面具拿了下來。“不光有胡不歸,還有你的師妹呢。”
“你這麼做,我接受不了。”寧雨昔抬頭看著男人,想在他的眼里看到答案。
“我,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話?”
“跟了你我已經對不起他了,如果……如果在這般下去,我……我跟哪些青樓里的妓女還有什麼區別?”寧雨昔將自己這幾天心里一直憋悶的話說了出來,頓時感覺自己輕松了許多。
“不要亂說,沒有人會看輕你的。”
“可是我感覺我就是在做這樣的事。”寧雨昔眼角掛著淚滴,絕美的臉上帶著憂愁,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可憐的樣子。看的高酋一陣邪火攻心。
高酋一低頭,直接吻在寧雨昔仰起的小臉上。
“你別這樣。”寧雨昔左右搖著頭躲著高酋的嘴。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想怎麼樣嗎?”高酋抱緊女人柔軟的嬌軀。“我這就告訴你。”
“你在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寧雨昔嘴上說著,手上卻並沒有什麼動作。
“我的命都是你的,你想要隨時拿走。”高酋直接伸手到寧雨昔的衣服里,隔著小衣抓住了女人胸前的酥軟。
前一陣的寧雨昔可以說是夜夜歡歌,這些天因為趕路加上身子不方便,而且刻意的避開高酋,所以身體上的欲望都沒自己壓制了下去。
今天鬼使神差的找到高酋,實際有哪麼一點點確實是欲望的驅使,如今胸口落入敵手,寧雨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仙子姐姐,我要你,我現在就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