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請你自重。”
圓舒拂開了薛品玉的手,頭不回的轉身往下方的廟里走去。
薛品玉撫著兔子身上光滑柔軟的皮毛,嘴角抽抽,發出了一絲冷笑,這天底下,就沒有不喜歡女人的男人。
除非圓舒喜歡男子,否則內心不可能風平浪靜。
還自重。
男子是最不自重、不自愛的物種了,可能在片刻之間,他們就會變臉做了禽獸。
教化女子要自重,大約是不願意女子在各個男子之間流轉,只獨為他一人守身,立下那塊貞節牌坊。
從來都是一夫多妻、三妻四妾、三宮六院,就沒有一妻多夫。
前朝女皇則天除外。
女皇養了多位面首男寵。
這也便證明了,只要擁有了無上的權利,男子有的權利,女子也會享有。
小梅枝說道:“公主,今夜是否屏退其他人,由奴婢一人當差,好讓圓舒和尚能來伺候公主。”
“不用,他如今還自持自己是個和尚,今夜不會大膽到有所行動,且先等一等,等到本宮再多動搖他幾次,到時,他爬都會爬到本宮的裙下。”
“是。”小梅枝福了一身,向下方的明光寺看去。
圓舒已走進廟里不見了,薛品玉所住的後院廂房空壩上,桃夭正與一個太監說著什麼。
太監應著,遞了一個眼神給桃夭,說道:“公主在上面。”
桃夭回頭,看見了站在半山坡菜園里的薛品玉與小梅枝。
“公主近來只帶小梅枝在身旁,與那叫圓舒的和尚走得極近,桃夭姑娘你喜歡圓舒和尚,之前設法勾引圓舒和尚未果,我們都是知道的,公主如今與那和尚走的這般近,不顧你……”
太監還沒說完,桃夭就說道:“閉嘴!”
“吃飽了撐的,你竟敢非議公主。”桃夭怒斥道,“公主愛帶哪個丫頭在身邊,就帶哪個丫頭,公主愛和哪個和尚走得近,就和哪個和尚走得近,你這樣在背後妄議、亂嚼舌根,我這就去稟告公主,讓公主割了你的舌頭。”
桃夭就要走,太監臉色被嚇的蒼白,連忙拖住了她。
“好姐姐,別,是我這張嘴碎,我向公主賠禮,我給你賠禮。”
太監自抽了自己好幾嘴巴子。
桃夭見好就收,沒有繼續為難他,只警告他下次再亂嚼舌根,不會向公主稟明拔了他的舌頭,而是讓公主割下他的腦袋。
太監連稱道:“是是是。”
入夜,僧人們盤腿坐在佛堂里的蒲團上打坐。
山中狼嚎聲回響,似鬼怪哭泣,風雪山的背面有一片高高低低的無主荒墳,天一黑,墳里飄出了綠的、藍的鬼火,在山間聚集。
那些綠的、藍的鬼火飄到竹林,飄到後院,飄去了薛品玉所住的廂房窗外。
薛品玉倚窗而坐,指著那些飄來的綠藍色鬼火,對在屋內的桃夭與小梅枝問道:“你們瞧,這些亮著光的東西是什麼?”
小梅枝不知道,答不上來,桃夭說道:“螢火蟲?”
“螢火蟲!”薛品玉眼中一亮,立馬推開窗,開心地攤開手,去觸碰那些綠光與藍光。
那些光游走在薛品玉指縫間,薛品玉細細瞧著,發現光是憑空出現的,並沒有亮著光的小蟲子停留在自己手上。
子時一過,睡下了的圓舒忽然眼一睜,醒了過來。
他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腦里莫名浮現出薛品玉同他說,讓他丑時來廂房伺候。
圓舒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此時夜深人靜,穿好鞋襪推門走出去,也不會被人察覺。
圓舒這樣想著時,他已經站在了寢房外。
總起夜尿的圓央醒來,轉頭看見圓舒睡的地兒空了,他伸手一摸,被窩還是熱的。
人沒走多久。
圓央提著褲子追出來,想知道圓舒這大半夜的要去哪兒,可出來後,並沒有看見圓舒,反而看見後院廂房亮起了衝天火光。
後院廂房,正是薛品玉的住所。
火勢漸起,陰風一吹,整座廂房都被火團團圍住,不留一條生路給屋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