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新的黑色衣褲後,程錦給她穿好短衣短褲、內衣內褲,又給她烘干頭發,抱她去了陸泊床上。
見她似乎要睡了,程錦走出門,去了陽台,站陸泊不遠。
他來時,陸泊已抽完煙,手握一啤酒易拉罐,正喝得起勁兒。
地上放著一箱。
程錦便也拿起一罐,提起拉環拉開,飲入一口。
酒灌入胃後,程錦尋找瓶身上的生產日期:“冰的好喝。”
陸泊看見他眼鏡上有一些燈光的反射,夜風吹送頹靡酒氣,這人站在這兒,文氣,又有點風流。
他偏回頭:“那別喝。”
程錦看他一眼:“看來脾氣沒變。”
“沒變的話,你應該會被我從陽台扔下去。”
諷完,陸泊喝了一口。遠方燈火通明。
二十多年了,他們似乎永遠都在嗆嘴。冤家路窄。
少年之間的看不順眼,就像楚河漢界。
敵人、對手。
他們陽台對陽台晾內褲時攔在中間永遠有一條隔道。
然而他們又一度形影不離。
在上學放學一起走的路上,在肩碰肩擠在人群中的公交車上,坐過同一扇窗,吃過同一碗飯,游過同一條河,經歷過太多同一件事。
甚至過去,他們也曾有過惺惺相惜。
陸泊想起小學,他們曾跟別人打架,起因忘了。
但他能記起他們喘氣靠在牆上,夕陽中擦去對方臉上的灰,指著對方的淤青一起商量怎樣才不能被大人看到,好像感情又多好似的。
陸泊看向程錦。能當對手的極少,只有看得起對方,才能引出自己的危機感,才把對方當對手。
他突然開口:“你願意分享?”
程錦停了一下,看去他,目光不明。
他慢慢開口:“知道為什麼她過去明明喜歡,卻躲這麼多年不見嗎?”
陸泊靜了一會兒。
“為什麼?”
程錦又看向遠方,抿了一口酒。
“因為她感到為難。選我,還是你,選擇會讓人糾結,而不糾結的最好辦法就是不選擇。”
“所以我們其中一個可以退出,或者她都不要,去第三個人那兒。”
“你會退嗎?”
陸泊沉默。
程錦笑了下:“你讓她睡在你家。”
“所以?”
程錦繼續喝:“所以這是你給我的回答。”
寂了小會兒,陸泊突然說:“不糾結,其實還有個做法。都要。”
“嗯。”程錦喝光後,喉結快速滾動,面色平淡下用力捏皺了易拉罐。
“這麼一來,感覺好像就變成她的玩具一樣。接不接受,那要看是自己的感受重要,還是她的感受重要,或者把她的感受看成是自己的感受——她舒服,我就舒服。不過要改變一直存在的獨占欲——只有我才能讓她舒服,是挺難的。但說難,剛剛我卻做到了,雖然我很不爽。”
陸泊沉默不語,瞬間地也喝光了一罐,重重扔在地上。
兩人都開始有了微醉。
陸泊:“說這些,現在還有何雨澤,難不成你想看何雨澤也讓她舒服?”
微風吹起兩人的碎發,輕輕搖曳。
程錦掀了掀領口,仰起喉結。
“你們都讓我火大。”
陸泊默默雙臂支在欄杆上,明白程錦為什麼一直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他正跟他一樣,無法確定該不該三人行。在猶豫,在糾結,在妥協中又抱著自己的占有欲不放。
……………………
陸泊去洗澡,程錦進了臥室。
房間昏暗,窗外街燈暈黃,他拉好窗簾,留了一條細縫,透過窗外微光,讓他能看清她的臉。
他慢慢躺在她身旁,隔著一拳距離,側過了身,端詳她。
闔上眼後,她有女孩的不諳世事,頰上的發絲亂,隱隱約約,又亂出了一點女人的嫵媚。
冬旭突然睜開眼,瞪圓了雙眸。
“偷看我。”
程錦哽了一下,“還沒睡?”
冬旭並沒酒醒,她拱進他懷里,無意識想貼近這幅寬大漫香的胸膛。
然後開始胡亂唱歌。
她的嗓音條件很好,甜而不膩,溫柔不矯情,有時因為呆呆的,更顯得這聲音有一種自然的純真。
但因讀書時很少展現,以至於埋沒。這也是他在床上捂住她嘴的一部分原因——他還要好好干她,別把他叫射了。
在他懷里,冬旭又無緣無故地笑,估計亂想到什麼好玩的。
程錦不由捧起她的臉。
她的頭歪歪倒倒在他掌心里,臉頰肉陷進,偶爾醉笑一下,酒窩就露出來。
程錦不由吸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
他總以一個長輩的角色來看她,疼她都疼習慣了。
無論她做什麼,他都覺得這是他需要寵著護著陪著的女孩、女生、女人。
明知道這樣是危險有害的,但習慣是會上癮的。
這張臉,大學才剛畢業,那份少女感尚存,還沒在人情世故里磨練殆盡。他不禁被吸引,湊近了臉。
冬旭忽地捂住了嘴。
他頓了一下,便拉開她的手,輕啄一口,目光柔情似水。
或許是這個吻點著了她的情欲。
又經過酒意,摒棄了平時的矜持。
在他摸她臉頰時,冬旭咬住了他的指頭,舔舐著,像一只綿羊,又像一只狐狸,雙眼迷蒙地對著他撒嬌。
“還要。”
程錦的眼慢慢變得晦暗,攛緊了她的手腕。
說實話,他也有點醉了。一個微醉的男人,溫香軟玉滿懷,手指被舔弄,加上昏暗的光线和撩撥,以及本就強抑的醋火,是很容易出事的。
漸漸,他的鼻尖湊近她的脖頸。
突然的,陸泊用指背敲了敲門。
……………………
冬旭:“熱。”
程錦:“熱?”
冬旭:“黏人。”
陸泊:“汗?”
冬旭:“嗯。”
陸泊:“脫了?”
並沒多久,陸泊脫光了她所有衣服。
“冬旭。”
他在她脖子右上方,呼出的氣息微熱。
忽然間,他捏住她下頜,再扭轉朝右。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聲音有酒後的虛啞。
接著是猛下來的吻。他滿嘴都是她舌頭里的清甜。
直到他終於親夠了,把她放了。
很快,程錦朝左扳過了她的臉。
他的呼吸很細,捏著她臉頰,卻是更重更狠的吻連接。
他更用技巧,挑弄乳尖的手法熟練。陸泊卻只憑本能,直接握住後用力。
冬旭輕哼著,癢癢的情潮開始分泌。
他們的吻沒停過。
陸泊含奶,程錦就吻她。程錦要親脖子,陸泊就換去吻她。
她擺動雙手表示不要了,卻被他們一人一只手地摁在枕上,手指沿著手腕攀著,再指頭插進指縫,緊緊扣住。
隨即,程錦吮她乳尖,嘬奶的力度恰好,偶爾舌尖舔舐,安慰她那點癢癢的乳痛。
乳尖變得又挺又紅。
醉後遲鈍的腦子被欲望搞得更加紊亂。
冬旭想知道他是誰,或許她認出是誰,但一時叫不出來名字。而陸泊突然捂住她的眼,又是一個深吻。
她的短暫清醒就沒了。
……………………
不剛剛還只有一個人?
三人這怎麼發生的,冬旭實在沒有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