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背貼胸,體表潮熱。
空中的氣息像水,表層平靜,看不見的深處在喧嘩。
先開始的,是乳底。
程錦垂眼正經,氣色上,是平時在辦公室看項目時的清淡。
他手指將沐浴泡抹開,沿著軟綿的肉往四周抹勻,再澆上點水,小范圍地揉圈摩挲,在乳上起泡。
男性長長的指頭力氣微薄,像一張絕好的絲巾貼著皮膚輕滑。
冬旭感到了一種癢。
微細、美妙。
她雙腳的腳趾不由撐開,像花綻放,以抵抗癢。
那癢,游絲狀的,游走全身,舒服得她呼吸加深,兩片肋骨張馳起落,腹心處有一串過電似的酥麻,淡淡輕輕。那癢,游在心尖上撓。
白色牆瓷上,水汽凝珠,下劃出幾條細長的痕。
冬旭半眯著眼,身後人的體溫在升高。
她被熱到了,傾遠了上身。
“熱…”
程錦怔了下,有點後悔幫她了。
光线襯她膚色嫩亮,盈水汽的空間像是張無邊無形的網。他目光下、手指下、大腿上,都是網。欲望是一張網。
理智戧在網眼里,掙扎不休,好似快自拔不了。
忽然間,程錦重重掬了一把乳肉在手心,呼氣粗了一下,很快他放開了,拿起噴頭衝洗,好似急急衝走的也有他的那份不干淨。
放開時,他沒注意。
但那一下,就一下,冬旭卻被他指腹碾擦過乳尖的那一瞬間,敏感爆了。
“嗯…”她繃了下肚子。
連她脖上的筋都猛地一下繃緊,繃得些疼。她醉著眼,濕發貼在臉頰上。她屏住呼吸,緩著,才漸漸平息小腹的酸脹。
慢慢冬旭的心跳聲小了,耳道里,別的就大了。
她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
聲音先急後緩,不一會兒,停了。停下的時候,她才轉頭看向來人。
而來的陸泊低下頭,只看著程錦。
不久,他發出暗啞的聲线:“還說你去哪了。”
……………………
“她醉了,非要洗澡。我幫她而已。”程錦一點不慌地看他。
量著他們的距離,看著缸內水汽薄升,霧起,糊著那兩張臉,陸泊聲音低下一度。
“你確定是幫?”
“洗完就出來。”程錦淡淡說,“不信的話,要不你看著。”
陸泊張張嘴,啞住了。
不遠放洗漱用品的置物架是不鏽鋼的,映出他的人影,將他拉成細長的一條。陸泊看著這條扭曲的人,恍恍惚惚。
近些年來,是不一樣了。
他脾氣變好了,長大了,不再管東管西,對想要的也不再那麼偏執霸道。
若在以前,他會想“憑什麼我不能管”。
但經歷過了,現在變了,知道浴缸是他的,但浴缸里的人不是。
他心里想的是:我是她什麼人,我管不著。
是這樣想的,是這樣給自己解釋的。
但他身子不動、腳不動,眼睛也不離開,似乎還有一些不甘心在作祟,還有一點火在騰騰雄起,還有一把酸意噬透著心肺。
他喉嚨發澀,扯著喉結,隱隱地痛。
陸泊想說什麼,一段手機鈴突然響起。
程錦看了一眼,再看向他。
“何雨澤。”
隨著他聲音消失,刺耳鈴聲嗡響,陸泊想起那天一只擦干何雨澤濕肩的手、他和她對視、那默契的兩雙眼睛,以及她那笑。
也是這一瞬間,他覺得他跟程錦是關在她門外的、兩個都一樣的人而已。
……………………
忽然的鈴聲,降低了浴室的熱度。
“電話…”冬旭迷糊。
陸泊把目光給她,一眼撇去,才看見她大腿內側的那顆痣,依舊小,鮮明到誘人。
氣壓開始變了。他才重視到——她幾乎是裸的。
就在他眼前:小巧身段,天花板燈下的粉白皮膚,聳挺軟趴的乳,平坦小腹,勻直的雙腿,還有想在做愛時掐上去的細脖。
女人不都差不多,不都兩條腿兩條胳膊。
但就怪,越看越沉默,他才猛然感覺到這才是腿,這才是胳膊。
她在他審美上亂踩。
這麼多年了,該變的反而不變。
“有電話…”她繼續醉糊。
陸泊邁開步走近她,蹲下身體,左手沒入水里,接著再散漫地舀起一掌水,輕輕灑下,水進入水中。
他垂眼問:“你想接誰的電話?”
再掀起眼皮,盯去她。
原本的冷怒,變味道了。
……………………
手在水中很不安分。
從她右腳的腳踝起,握住,攀滑,掌心滑過飽滿的小腿肚。
她要是縮腿,他就一下將其拉回,再滑上大腿內側的那一顆痣。
食指在上面摩挲、摁壓,雙指揪了一下,轟然揪出她的疼痛、色欲和一道酸脹。
她去看那只手。
水波晃晃下,那手沿著內側,好似在往更里面去。
但停了。
因為程錦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干什麼?”
陸泊不輕不淡地:“我也幫她,而已。”
說話間,他的指尖到了她的內褲。食指下,是陰蒂。
像是按摩。雙指便對著那一粒,按、摩、推、拿,掐、揉。他的力道又重又緩。
冬旭只覺得舒服。
那一塊肉,酸痛揉開後,有一種顫抖著釋放的酥爽。
她抽著穴,手不禁抓上了程錦的小臂。
她的臉已經紅了,陸泊盯著:“喜歡?”
他壓著嗓:“那到我這兒來。”
醉酒後,她腦子不再山路十八彎,只是一根线,沒有復雜的想法,只有最簡單的感覺。
——誰讓她舒服,她就喜歡,她就去哪。
冬旭剛挪動一點,與身後拉遠。
忽地,程錦一把摟緊了她的腰,狠地摁回。
“去哪?”
冬旭虛著眼,斷斷續續地:“他,喜歡…”
程錦盯著陸泊,手摸上了她的耳朵,手法與她磨合,沿著耳廓從耳根揉蹭,漸漸,直到她軟在他身上,像綿綿的泥,他才開口。
湊她耳側,薄熱的氣灑下。
“喜歡?喜歡什麼?喜歡被這樣?”
眼神卻看向的陸泊。
……………………
這時,電話鈴聲消停了。不一會兒,卻又繼續響起。
程錦有點笑:“讓他一直打,不好吧?”
陸泊沒有搭茬兒。
他像被什麼劫走了,鈴聲越響,燥感越強。
接著,又轉化成一項刺激,他理智在鈴聲又一次停斷後頃刻全光,忽然間,指頭就撥開了她的內褲。
劃進兩瓣陰肉,直觸到小口。
已經濕了,黏糊糊,食指的探入很輕松。
程錦收起了笑,睫毛垂下後,臉漠下來。
他的手從上方伸進內褲,中指摁在陰蒂上。
一個在陰道來回插送,手腕勁兒時輕時重。
一個在陰蒂上下磨蹭,指尖力氣狠中帶柔。
每一片敏感群,都有兩個男人的溫和照顧,與暴躁對待。
醉歪歪的她,神經崩了,只有下體的感受強烈:粗長手指的進出,穴肉被扣時出水的流動、酸癢、飢渴、不同手指不同的觸感、他的指腹糙些、他更細膩、指頭的速度、指甲戳進陰蒂肉的尖銳痛感,然後是一陣漸漸要來的痙攣…
發瘋一樣的痙攣。
是高潮。
高潮下,穴噴出的水澆在他們濕手上。
程錦抱住發顫失力的她,怕她滑進浴缸嗆水。漸漸,陸泊也抽出了手。
酒後的人還有一個特點,易哭。交叉神經高度興奮下,大腦無法抑制,冬旭就哭了,淚嘩嘩地掉。
兩人這才徹底清醒,不約而同給她抹淚。一人一邊。
又哄又求。
“別哭…錯了,錯了。”
接著,他們發現原先的意志正在被瓦解。
因為都沒得到她,因為第三者的出現,他們的容忍度變高了,同仇敵愾大過了互相競爭。
甚至現在有了第一次的妥協。
這樣的認知,很不妙。一次的開始,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洗完了。行了。”程錦啞著聲說。
……………………
只是暫時昏了頭而已。
陽台。
煙味在飄開,望著黑夜與遠方,陸泊夾煙的手克制著顫抖:今晚不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