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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上)

無法理解的愛 xb客 30632 2024-09-04 23:10

  “江總,那我就先走了。”

  “嗯。”

  秘書跟我打了聲招呼就准備離開,看到我還靜坐在辦公桌前,多問了一句。

  “您今天還不打算回家嗎?”

  我點了點頭繼續處理手上的工作。秘書欲言又止,最後說了句“那您保重。

  ”就轉身離開了。

  是的,那晚過後我已經四天沒回家了。

  我心灰意冷之下提出的離婚被妻子拒絕了,她看透了我只是一時無法接受才衝動說要離婚,僅僅隔了一晚我就無法再對她說離婚這兩個字了。

  正因為如此,我對她的恐懼進一步加深了,害怕見到她再被她拿捏,更害怕被自己的欲望帶著走向深淵。

  於是我逃避了,在第二天去了公司以後就沒再回家,而妻子不知道是在忙,還是故意給我冷靜的時間,也沒有追問我為什麼不回家。

  正好出差回來以後有很多對接的細節需要安排,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在公司呆了幾天。

  這幾天我也無心再關心妻子還有沒有跟羅老頭發生什麼,因為我知道這麼做不僅阻止不了什麼,反而會讓妻子更加有恃無恐。

  因她出軌之後我們之間固化的關系已經逆轉了,我不再具備在她面前的心理優勢,也就只有裝作陌不關心的逃避現實。

  將手中的工作處理完,我起身出門准備找個地方吃飯。

  可一出來就打了個冷顫,在辦公室里呆著不覺得,出來才知道降溫降得厲害。

  江州算是個四季如春的地方,可也擋不住冬季的寒潮。

  快過年了,今年注定是我最難過的一個年。

  跟門口保安亭內的保安打了聲招呼,我准備先回家取幾件衣服。

  回到家看到家里沒亮燈,換作平時我一定會對妻子在做什麼疑神疑鬼,可現在我有的反而是慶幸不用跟她撞見。

  收拾完衣服,我准備把之前遺漏在家里的文件也帶走,卻在書桌上看到了妻子留下的字條。

  “如果你回來了,那就抽個時間跟我聊聊,否則後果自負。”我心里一驚,將字條攢在手中捏成一團,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驅車離開了。

  我還沒想清楚該怎麼處理跟她之間的關系,與其被她牽著鼻子走,我更願意避而不見。

  結果吃完飯回到公司沒一會兒,我就接到了妻子的電話。

  “出來,我在你公司門口。”

  我驚得一跳而起,趕緊小跑著到公司門口。

  妻子坐在車里,車門邊站著值勤的保安。

  她看到我過來,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躲開目光給保安遞了根煙,讓妻子把車開了進來。

  辦公室里,妻子嗅著濃烈的煙味兒道,

  “你是當自己已經離婚了在過是吧?”

  “確實是有些事情在忙,不是故意不回去的。”我尷尬了一下,隨即面不紅心不跳的道。

  “你看到了字條還說這種話,尊重我嗎?”

  妻子嘴上不忿,眼神卻沒有咄咄逼人,而是在辦公室四處打量。

  她來我公司的次數不多,但對這里還是挺熟悉的。

  現在這里已經完全不同,從她一路走進來的眼神來看,她應該挺感慨的。

  忽然,她的目光看向了通向隔壁的臥室門。

  她是知道我隔壁就是以前倪元的的辦公室的,她還沒有反應,我卻緊張的邁步站在她身前擋住了她的視线。

  這一下直接暴露了自己的心虛,妻子眼神一凝,也不再猶豫,推開我邁步到門前就擰開了門。

  我心里一慌,卻也沒強行去攔她,那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妻子打量了一下門內,內飾很明顯是女人住的,她自然也知道是誰改造的了。

  “行啊,難怪你不想回家。”

  這時候哪怕妻子再通情達禮,也勉不了酸我一句。

  “她不在公司的,我臨時住了幾天而已,你別誤會。”

  “住在這里辦公,你以前都沒這麼盡心盡力過吧?你現在是老板呢,還是員工呢?”

  果然,這才是妻子最關心的重點,她總能切重要害。

  我如果是員工,住這里工作的行為就說不通,可如果是老板,就得解釋跟李諾現在的關系了。

  “你是了解我的,哪怕是打工,我也得是以老板的身份打工。”我繞起了彎子。妻子眉頭一挑道,

  “少給我打馬虎眼,你想逃避到什麼時候?既然你坐著原來的位置,就不能拿出點以前的自信嗎?你這樣冷著我,就不怕我跟別人跑了?”妻子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我之前以為自己心態的轉變是因為事業的崩塌,才讓我變得在妻子面前毫無自信。

  可現在李諾徹底放權,我完全掌控著公司,依舊找不回以前的心態。

  我又把這歸結於妻子的事情對我的影響,但這幾天我放空了自己,依然感覺是老樣子。

  我知道入獄的變故已經完全改變了我,就算一切回到原來,我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意氣風發了。

  這應該也算是一種成長吧,我如果真的跟以前一樣,知道妻子出軌的時候,早就家庭暴亂,直接離婚了。

  “羅老頭呢?你還帶著他?”

  我心有不忿。既然妻子把話題拉到了這上面,我自然有理由關心一下我該關心的問題。

  “怎麼,終於知道擔心了?”

  妻子與我目光對視,沒有再挑釁我道,

  “老年公寓那邊有表演活動,我給他放了一段時間的假,讓他回去參加了。”

  “他會舍得回去?”

  得到妻子承諾的他應該是心思最活躍的時候,他怎麼會舍得離開,我權當妻子是在騙我。

  “他當然不想去,可他總得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他連這一點也看不明白,不管我給他什麼承諾都不會兌現的。”

  妻子的態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我不會這樣就樂觀的認為她真的清醒了。

  “你呢?你都自己呆了這麼多天了,總得給我一個答案吧?難道一直逃避下去就是你的答案?羅叔那邊可是最多十天半月就會回來了。”妻子看向我道。

  我眼神一凝道,

  “你想要什麼答案?怎麼,你給我戴綠帽子還得逼著我坦然接受是吧?”

  “那你就更不該對我避而不見才對吧?”

  “我怎麼對你避而不見了,現在我不就見你了?”

  “現在是我來找的你,你要真的想明白了,那就跟我回家。”妻子衝我一伸手,我卻轉過頭去,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椅上。

  妻子看到我這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道,

  “既然如此,那你再對我說一次離婚,這一次我絕對不拒絕你。”我的逃避似乎刺激到了她,妻子決絕的態度讓我忐忑了起來道,“上次不肯離婚的是你,現在來逼宮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什麼叫我想怎麼樣?你既然不想我再跟羅叔有什麼,就更不應該離家出走。你不要這麼矛盾好不好?對我用冷暴力這種幼稚的方式控訴,傷害得了誰?”

  “那你干嘛這麼激動?”

  妻子氣急的話讓我不禁嗤笑了出來。

  “我氣的不是你逃避的行為,而是你消極的態度。”妻子皺眉正色道,

  “你既然覺得我錯了,那就該用行動來證明我錯了。之前你還敢對羅叔出手,來維護你作為男人的尊嚴,現在怎麼反而忍氣吞聲了?”我狐疑的看向她道,

  “你想干嘛?等著我對羅老頭出手,好把我送進監獄,看著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雙宿雙飛嗎?”

  妻子先是又羞又怒,可隨即的表情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長吸一口氣抬手道,“是我太激動了,我想說的意思是你介意的難道僅僅是我出軌讓你沒面子嗎?”

  “難道不是嗎?”

  我正色道。

  “自欺欺人,如果真是這樣你不會只是龜縮在這里不肯回家了。”

  妻子走近我,站在辦公桌前道,

  “你介意的是沒辦法在我面前頤指氣使罷了。你之前之所以不肯離婚,能對我出軌的事情妥協,不過是因為你可以借此在我面前保持心理優勢,期待我對你感恩戴德。比起你丟掉的面子,你更希望我對你有愧疚,你就是喜歡我對你唯唯諾諾。”

  “現在你在我面前沒有心理優勢了,甚至自慚形穢,就對我逃避。你覺得是在控訴我出軌,但我看到的只有你的小孩子脾氣。你現在再想想你那些說要重新追求我,跟我重新開始的話,你覺得可笑嗎?”妻子的話直戳我的軟肋,我不敢回家正是害怕看到她蔑視的眼神。

  不能接受出軌還可以用離婚來解決,可唯獨那種眼神讓我如芒在背。

  “還好離婚的話你只衝動的提了那一回就沒再開口,不然我會懷疑你復合的動機就只是為了PUA我,而不是對我有什麼感情。”妻子的情緒稍稍平緩,再次看向我道,

  “跟我回家,如果你還想挽回我,羅叔不在的這段時間就是你最好的機會。”

  我看向妻子,眼神卻陷入了掙扎。挽回她,我該怎麼挽回?

  “你還在猶豫什麼?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不是為了戲耍你,而是因為你是我的丈夫,你才是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不管給羅叔什麼承諾,也許有我放縱的成分,但那也是為了刺激你才故意說的。你不想讓我真的去兌現那些放縱時的戲言,那就拿出你說要挽回我時的那種氣勢啊。”我沉思著沒說話,妻子看著我遲遲不肯開口的樣子,氣道,“難道你其實就是想看我一直墮落下去,好滿足你變態的欲望?”

  “不,不是的。”

  我急忙辯解,她的刺激已經狠狠震碎了我的心防。我還沒有賤到能眼睜睜的看她繼續放縱下去,踐踏我的尊嚴。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你再給我點時間。”妻子看著我糾結的神情,也知道我不似說謊。只是她都已經放下面子,上門來勸說了。我卻還這麼優柔寡斷,她有些失落的道,“你不用覺得我會因為你那天的樣子看不起你,這麼做我也只是為了卸下了出軌於我的心理負擔而已。你如果還想挽回我們的婚姻,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

  我們誰也不必覺得欠誰的,這才是重新開始最好的基礎。我再給你今天一晚的時間考慮,如果明天你還是放下下你所謂的面子,那就不要再回來了。”說完妻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踩著步伐離開了。

  我看著她瀟灑的背影,才恍然這發生的一切竟是我說要重新追求她,跟她重新開始時,她就開始布局的嗎?

  只是為了抹平在我面前的心理劣勢?

  我有些駭然,對妻子有了一層恐懼。

  只是這個中變數讓我無法相信她是一開始就有的布局,那她是什麼時候有的這種想法?

  摸不清妻子的想法,讓我覺得這個同床共枕了數年的女人是如此陌生。

  這半年的變故改變的不只有我,同樣還有她。

  晚上我又夢到了妻子在羅老頭身下放縱的影像,我是既興奮又痛苦。

  最後在看到她要牽著羅老頭的手離去時驚醒,心里也就有了結論。

  雖然還有糾結,但也在第二天的工作中暫時淡忘了。

  下班後我打了個招呼,在秘書詫異又帶點欣喜的目光中離開。

  回到家,妻子還沒回來。

  我收拾了下情緒,既然已經回來了,就該放下讓自己矜持的臉面,在妻子面前糾結只會更沒面子,再不濟我也要得裝成已經放下的樣子給她看。

  於是我主動下廚迎接妻子,算是跟她的和解。

  只是還在摘洗的工夫,妻子就回來了。

  看到在廚房忙碌的我,本來波瀾不驚的她在回房後再出來就換了副笑臉,給我打起了下手。

  “想通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的回答令她莞爾。事情似乎再次開始向好的方向發展,只是心有芥蒂讓我們說話有所回避,氛圍也很難再回到以前那樣融洽。

  晚上,我洗完澡主動到妻子的書房去找她。

  既然要重新開始,一些事情遮遮掩掩總不是辦法。

  我總得摸清她的想法,才能勸服自己放下心里的芥蒂。

  “你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以後就不許再跟羅老頭有什麼了。”正在處理資料的妻子,看到剛才還刻意回避的我,竟然主動提起了羅老頭,有些詫異。

  可旋即便明白了過來道,

  “你對我還是有怨氣啊。”

  “不然呢?”

  “既然你這麼介意,那干嘛不讓我直接攆他走?”

  “我倒是想,可你會聽我的嗎?”

  “怎麼不會,既然是我要你回來的,遷就你一些不也正常嗎?”

  “那你攆他走吧。”

  我急忙開口,可心里壓根就不相信妻子真的會這麼做。

  這種心理透過語氣讓妻子察覺了出來,她審視了我一眼,忽然嘆息道,“唉,也許真的是我做得太過了吧,你就這麼沒自信了嗎?”

  “你什麼意思啊?難道你真的能攆他走不成?”妻子的話讓我感覺受到了奚落,有些惱火道。

  “先不提他,我說我真的沒有絲毫看不起你的意思,要我說幾遍你才能相信?”

  她突然走了過來,幫我整理起皺巴巴的睡衣。

  惱火的情緒讓我感覺她像是要像那晚一樣擺弄我,本能的想後撤。

  可妻子的體香入鼻,對她溫情的渴望又讓我猶豫了,站在原地看著她像個賢妻一樣替我整理著衣服。

  “相反,你能有那種變態的欲望我還挺慶幸的。”

  “我也強調一遍,我不是變態。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那說到底這是誰逼的?”

  “是是,你是因為愛我才忍氣吞聲的,不是什麼變態。”她安撫了我一句,接著道,

  “我最害怕的其實是你會覺得我惡心,不願意再碰我。看到你會興奮,沒有厭惡我,我才燃起了要跟你重新開始的希望。比起會被你看不起,這才是我更在意的。所以,你能相信我是真的沒有看不起你嗎?”妻子說著就要去拉我的手,卻被我晃開了,我盯著她道,“你都做到那一步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妻子臉上泛起紅暈,我反過來抓住她的手道,

  “你給我說實話,你真的認為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嗎?”結果她又甩開我的手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覺得我對羅叔的承諾不是說說而已,可我對他說過承諾還少嗎?我會怎麼做,那還不是看你會怎麼做。”

  “你什麼意思?你想留著他作為威脅我的籌碼?這就是你說的要重新開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了他有他的生活,我可以不兌現自己說過的話,但也沒有權利去干涉他的選擇。你想讓他離開,那也只能讓他知難而退吧?”

  “我不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只說讓不讓他滾吧。”我沒心思聽妻子的辯解,在我看來那都是敷衍。

  既然要重新開始,讓羅老頭滾蛋是最基本的前提。

  否則我有理由相信她又要耍什麼花招,被她玩弄於鼓掌間的感覺,我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你這麼急躁干什麼,就不能冷靜的聽我說嗎?我如果真的有別的心思,你以為趕他走就有用?讓他離開你的視线,你反而什麼看不到了,不是更危險?”

  “你果然有這個心思是吧?”

  妻子的話讓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要不願意聽就算了,我也懶得解釋了。”

  妻子一甩手背過身去。

  “這就是你的態度?”

  我心里的怨懟無以復加,像個怨婦一樣盯著她的後背。

  昨天明明是她跑到公司去勸我回來的,想要復和的也是她。

  現在翻臉比翻書還快,我有種又被她愚弄了的感覺,心里憋屈壞了。

  可能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問題,妻子又轉了過來。

  “是你自己不願意聽的,現在又來發脾氣,咱們到底誰是女人啊?”看到我發紅的眼眶,妻子眼神帶怯,嘴角卻憋著笑,表情十分的古怪。

  我狠瞪了她一眼,她才正色道,

  “好了,你也別光盯著我的問題。你跟那個李諾還不一樣不清不楚的,我有揪著不放,讓你跟她劃清界线嗎?咱們是不是得將心比心?”

  “這跟她有什麼關系?”

  我像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

  雖然我跟李諾有過一次的事兒,以她跟李諾的交集不可能察覺不出來。

  但這種心照不宣她一直沒問過,我當然也不能承認。

  “我跟她可什麼事也沒有。”

  “哼,你以為我不說你就可以不認了?我那是沒有立場去說你。你說我要是現在逼著你離開公司,另謀出路你會答應嗎?”妻子的話讓遲疑了。

  她可真是會挑時候,如果換作之前我還真說不干就不干了。

  現在我把時間和精力都投進去了,再說讓我不干,我自然難以割舍。

  “你看,放不下了吧。我也是一樣,我和他的事本來就是你已經答應了的,我習慣了身邊有他,更因為我給了他承諾,就沒有貿然趕他走的理由。如果你一定要我這麼做,他一定會有逆反心理的,你也不希望他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兒吧?”

  妻子的解釋聽上去合乎情理,可我總覺得這是狡辯。

  “那能一樣嗎?我留在公司是為了工作,那老頭除了占你便宜還有什麼不可替代的作用?你倒是會關心他,我不相信你趕他走,他敢真的對你做什麼。他占的便宜已經夠多了,再有妄念那也都是你縱容造成的。”羅老頭不走,那就是懸在我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我可不想欲望一直被妻子掌控。

  “你這個態度就像是在說你出軌我必須忍受,而我出軌就是不可原諒的一樣。”

  看我激動的樣子,妻子也知道她現在說什麼我都是聽不進去的。她撫著額頭一聲嘆息道,

  “唉,你先冷靜一下吧。我先去洗澡了,咱們一會兒再說。”說著,她便離開了書房。

  妻子冷靜的樣子讓我有些心慌,在這個她與羅老頭歡好過的家里我實在很難心平氣和,這樣下去可就要一直處於被動了。

  我隱隱感覺妻子還有後招,我想攆羅老頭走的目的根本不可能實現。

  我回到主臥窩在床上,妻子進來的時候我翻了個身裝作睡著了。

  耳朵聽著她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拿了什麼東西。

  之後是椅子挪動的聲音,方位是在妝櫃前,瓶罐與桌面的碰撞聲頻率不對,說明她不是在卸妝。

  她在干嘛?

  我很好奇,卻又不敢抬頭去看,只能靜靜的聽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聽出了端倪,直到聽到一陣熟悉的窸窸窣窣聲,我才終於確信,她是要故技重施了。

  “你要是不想聊了,我就當你默認了。”

  這時候妻子也終於開口了,一句話打在了我的七寸上,讓我不得不抬起頭來向她看去。

  只見她身著一件焦糖色的蕾絲吊帶睡裙,這是我所見過的她最暴露的睡裙,裸露的肌膚在睡裙的這個色澤映襯下一片雪白,燈光下看得人有些移不開眼。

  精致的五官上果然畫上了妝容,比白天上班時的淡妝還多了一層艷麗。

  每次洗完澡都披散的長發這次卻束在了腦後,兩側還用發卡固定住了鬢角的發絲,這讓她本來就很標致的鵝蛋臉更加輪廓分明。

  “你在干嘛?”

  我吞了口唾沫,不單因為她刻意化了妝,目光向下去確定,更看到剛剛蓋住粉胯的裙擺下,她的一雙修長美腿穿上了絲襪。

  雖然是偏透明的肉色,但燈光下的色澤差異還是能看出來。

  可她像害怕我看不出來一樣,選的還是魅惑的提花絲襪。

  她什麼時候買的?

  我的心撲通直跳,妻子也同樣面色羞紅,卻還是邁著步子靠了過來。

  “你穿成這樣不會冷嗎?”

  我故意扯開話題,不過現在的確不是能穿得這麼清涼的天氣了。

  妻子頓了一下,看了眼空調的方向道,

  “那我把空調打開。”

  說著幾步便走到床頭櫃前找出遙控,打開了空調。我心里咯噔一下,向另一側挪了挪。

  不對勁,她很不對勁。

  妻子的刻意讓我更加篤定了她的想法,可面對她明牌一樣的做法,我卻沒有逃避的機會了,她昨天去找我的時候肯定就已經計劃好了。

  “這下應該可以了,咱們可以好好說說話了吧?”妻子調好溫度看向我,手撐著床貼了過來。

  “你這是要好好說話該有的打扮?”

  我冒起冷汗。坐起身,臉頰漸感灼熱,縱使我移開目光,也依然擋不住胯下抬頭的趨勢。

  “喜歡嗎?”

  妻子臉紅得不行,她不是沒有向我主動求歡過。但她平時還是很注意在我面前的形象的,如此大膽的勾引我,她是頭一次。

  “你是吃定我了是嗎?”

  我聲音顫抖的對臉已經貼上來的妻子道,語氣中滿是怒己不爭的憤怒與心酸。

  “只要你還會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不會放下你。”妻子撫著我的臉,嘴角勾出笑,她對我眼里的欲望很是滿意。

  我推開她的手,很不服氣道,

  “這樣有意思嗎?我口不服心也不服的,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我變回從前那樣了?”

  妻子沒有理會我的不服氣,坐了下來,目光看向我下體的帳篷。我下意識的向後一縮,卻反而引起了她的興趣,手跟著就摸了上來。

  “你真的願意咱們的生活完全回到從前那樣?”我一哆嗦,自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可是憤怒讓我想要抗爭。

  “對,我想要你做回從前那個一塵不染的方妮。”妻子動作一頓,目光流轉道,

  “可能嗎?如果你真是這樣期盼的,咱們的關系還會變成現在這樣?”妻子說著就要伸手去扒我的褲子,我擋住她道,“難道你甘心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妻子悠悠的再次看向我。

  “如果在跟羅叔發生關系以前你這麼跟我說,我肯定不敢相信自己會像現在這樣大膽。可今時不同往日,你的身體既然對我這樣一面這麼承實,又何必故作姿態呢?現在回首往前看,咱們都過得太壓抑了。你從來不告訴我你希望我是什麼樣子,而我也對你可能有的下流想法嗤之以鼻,只讓你看到我矜持的一面。與其讓你在我與別人的放肆中,追求你平時看不到的刺激一面,我寧願在你面前放蕩一點。你既然肯跟我重新開始,余生我想多遷就你一些。”本來欲望就讓我腦子有些發脹,她一番深情的話頓時說得我有些松動了,可松動以後會帶來的後果把我瞬間驚醒,我抓著她的手掙扎道,“我說什麼你也不肯讓步,你就是這樣遷就我的?”看我的表情妻子也知道我松動了,她拍了拍我抓著她的那只手,然後抬手做起誓狀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跟羅叔再發生任何關系。如有違背,我任你處置。他的存在只會成為我們夫妻生活的調味劑,這樣總可以了吧?”

  她的話直接讓我無話可說,可妻子把話說得這麼滿,讓我不禁狐疑道,“你確定你能忍得住?你別忘了你求我答應你給那老頭操時,你是怎麼說的。到時候忍不住了你再來求我一遍,拿我當泥捏的是吧?橫豎都是你在說。”妻子終於面露尷尬,解釋道,

  “我說了我可以把欲望和生活分開,值得我專注的事情多的是。如果我樂意,你我都可以戒了,更何況是跟我沒什麼感情的他。如果我真的是連這也分不清的女人,你還會對我有留念嗎?”

  妻子倒是很通透,對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摸得這麼清楚。

  還未等我再開口,她捂住我的嘴道,

  “我知道你又想說什麼,如果羅叔他拎不清,敢胡來的話,我自然也沒有再留他的理由,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妻子滴水不露的話讓我一時還真找不到反駁的漏洞。

  我作死的拉開她的手道,

  “你要真做得這麼絕,他又怎麼算得上是調味劑?”我賤賤的譏笑妻子的話自相矛盾,她霞飛雙頰的撲了上來道,“賤男人!本小姐我跟你說真的,你又犯賤。擔心我會忍不住是吧?那你就好好的滿足我,別讓我不上不下的去想他,這就是我給你下的任務。現在你有競爭對手了,如果這樣刺激你還是不行,那就別怪本小姐真的放棄你了。”妻子的話讓我徹底性奮起來,軟香在懷,我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騷貨,老子這就操得你服服帖帖的。”

  說著便在妻子臉上頸上狂吻起來。

  “來呀,今天若是不能讓我滿意,我就不跟你再廢口舌了,反正你也不中用。”

  “賤人,欠操的騷貨。”

  激情燃動,我在妻子身上肆意揉捏著,數天壓抑的欲望徹底爆發了起來。

  “操我,我穿成這樣就是給你操的。嗯——!”妻子情動的配合,手鑽進睡衣便在我的胸前撫摸起來。

  “操!”

  我也顧不得做前戲了,妻子如此撩人,那自然是要一步到位。

  我直接向下挪了挪,一手一只抬起妻子的美腿架了起來。

  視线直接就看到她的粉胯間不僅沒有內褲,褲襪竟然也是開檔的。

  “你現在真是越來越騷了。”我將妻子的一條腿扛在肩上,伸出手向著她的幽谷探去,黑涔涔的芳草地中淫光閃閃,她竟然已經進入了狀態。

  “嗯——,別說了,羞死人了。為了讓你滿意,今天我可是豁出去了。”妻子嬌嗔著回答,搭在我肩上的美腿也沒有回避,穩穩的任我欣賞她胯下的春光。

  她如此犧牲,我心里的委屈得到了極大的撫慰。

  身體里如有一股暖流激蕩,將最後的猶疑也放下了。

  一手撫弄她花唇的同時,勾著她另一條美腿的手忍不住撫摸起來。

  提花絲襪的觸感我還是第一次在妻子身上體會,新奇的刺激感不斷攀升著我的血壓。

  “嗯——,別弄了,快來嘛。”

  妻子對我的挑逗不滿,拉著我的手催促我快點。可她越這樣我就越想看她發騷的樣子,摸著她的美腿道,

  “怎麼會想著穿絲襪?”

  “你不喜歡嗎?”

  妻子忐忑道。

  “怎麼會,很性感。”

  “那不就結了,有什麼好問的,來嘛。”

  室內的溫度上來了,我三下五除二的將睡衣脫下,把妻子的一雙絲襪美腿抱在胸前,用臉蹭了蹭以後,將已經梆硬的陰莖向著她的粉胯抵去。

  “你不會是喜歡上穿著絲襪挨操的感覺了吧?”我挑逗的問了一句。

  “討厭,你再不來我就脫了你信不信?”

  妻子大臊的撓了撓我。我不再猶豫,扶著陰莖笑著一頂而入。

  “嗯——!”

  我邊操邊愛撫著妻子的美腿,不時用臉去蹭。

  第一次被妻子穿著開襠絲襪勾引,還是如此騷氣的提花絲襪,我一時神魂顛倒。

  只想著索取更多,至少要把她獻給羅老頭的嫵媚加倍奪回來。

  “嗯——,你果然……很喜歡,我穿絲襪呢……為什麼,以前不說?”妻子看著我,眼中漸起氤氳。

  “你不喜歡我怎麼開口?”

  我不是沒有暗示過,只不過她總是輕描淡寫的敷衍過去了而已。

  “你這人……,喜歡也不求人。嗯——,哪有讓我主動的道理。”妻子用美腿夾了夾我,以示抗議,隨即又道,

  “那我以後多穿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愈發在妻子的溫柔鄉中沉醉。

  “你喜歡什麼顏色?”

  妻子的問話讓我一頓,關於顏色我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

  主要是妻子這種腿精穿什麼顏色都好看,我的喜好自然也沒有被單一顏色束縛。

  不過妻子既然問起,我還是答道,

  “現在這種就挺好。”

  “嗯——,那看來咱們喜好一樣,膚色自然一點。”妻子扭了扭腰,提醒我不要停,但我卻不為所動。

  我明明見她近來一直是黑絲穿得比較多,她不說還沒什麼,這樣一說就很有問題了。

  “不對吧,我看你最近一直都是黑絲穿得比較多啊。”妻子臉色頓時變得窘迫,我隨即想到了什麼。

  羅老頭!

  這老家伙還珍藏了妻子的黑絲來著,上次還逼著妻子穿。

  我瞪著眼睛看向妻子道,

  “你是穿給那老頭看的?”

  “不是,只是工作需要罷了。”

  妻子趕緊辯解,可她的慌張早已將她暴露。我的嫉妒心頓時爆炸,抱著妻子的美腿狠干起來。

  “說,你是不是故意勾引那老頭?”

  “啊——,不……不是。”

  妻子越是嘴硬我越是歇斯底里,她實在受不了了趕緊改口道,“是!我就是故意,勾引他。誰讓你,同意我給他……操的。啊——!”嫉妒頓時伴隨著性奮將我推入了極致的亢奮,我壓著她的美腿猛操道,“騷貨,我操死你!”

  “嗯——!操我,我太不要臉了,啊……!”

  妻子在亢奮中很快便高潮了,緊窄的花穴劇烈收縮。

  我一時不防,射精的欲望很快到達尾椎。

  因為沒戴套的關系,我下意識的想要拔出來射。

  妻子卻拉著我的手道,

  “射給我,我安全期……”

  她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不會拒絕。壓著她的美腿做最後的衝刺道,“射死你,騷貨!”

  “嗯——,給我!”

  妻子的騷浪讓我不可抑制的噴發了出來,抽骨銷髓。妻子拉著我,四肢緊緊將我纏住,與我一起陷入高潮。

  肉磨肉的深切感受妻子花穴的收縮蠕動,我魂都飛了。

  已經多久沒有感受過她的高潮來得比我更快更徹底了?

  我不知道,但她現在是什麼原因這麼亢奮,我很清楚。

  這種多少有些飲鴆止渴,但如此銷魂的奇效讓我也不願去想後果了。

  抱著妻子消化著高潮的余波,我的手仍止不住在她的美腿上游弋。

  抬起臉來看著她被春情融化的俏臉,她整個人像蒙上了一層濾鏡,讓我感覺如此的不真實。

  前些天還跟羅老頭顛鸞倒鳳,欲仙欲死的她,竟然還可以在我懷里如此的春情蕩漾,我想都不敢想。

  在我心軟答應她去給羅老頭操,而一切真的發生,她又如此沉醉的時候。

  我覺得我們完了,我再也不可能給予她滿意的性愛了。

  可就是這樣放蕩過的她,卻堅定的回過頭來找我,還信誓旦旦的要與羅老頭劃清界限。

  是她良心發現了,還是這又是一場陰謀?

  我想不明白,只能憑著本能吻住了她的紅唇,緊緊的抱住她,感受著她的溫熱與柔軟,只有這樣我才能感受到此刻的她是真實的。

  “怎麼了?”

  感覺到我的情緒異常,妻子分開唇問道。

  “沒什麼,只是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我搖了搖頭回道。

  “咯咯。”

  聰慧如妻子哪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她吻了吻我道,“女人是善變的,你不知道嗎?”

  隨即又將我抱住。

  “你不用糾結哪個特定時段的我,因為連我自己也很矛盾。你只需要像現在這樣抱著我,那麼我就是屬於你的,明白嗎?”妻子的話讓我有些淚奔,我竟然會脆弱得像個小孩子一樣需要她像這樣來勸。

  “你該對自己有信心一點,雖然我剛才給你說的話都是真心的,可像你這樣疑神疑鬼,我們遲早還會再出問題的。”

  “知道我為什麼不追究你跟李諾之間的事嗎?”妻子貼在我耳邊,我咯噔一下抬起頭來。

  “不是因為你沒立場說嗎?嘶——。”

  她揪起我的耳朵。

  “我可以這麼說,你倒是真敢想。”

  “是因為我對自己有信心,我相信自己不會輸給你們這種一夜情。也算你拎得清楚,如果你背著我把這當成報復,跟她肆意胡來,你以為我還會回頭嗎?”我心中驚駭,不知道妻子對我跟李諾的事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如果是李諾通的氣的話,她不應該夸大事實嗎?

  不然又何必跟妻子說。

  可如果不是她,妻子又怎麼會知道,女人的想法我一時真的搞不明白。

  “所以你與其擔心我在想什麼,不如做好你自己。你不比任何人差,知道嗎?”

  妻子的開導極大的提振了我的信心,還在妻子體內的陰莖又有了勃起的征兆。我松開她,頂了頂她的粉胯道,

  “少在這里說好聽的,記得你說了什麼,要是再敢胡來我饒不了你。”

  “哦?你要怎麼不饒我?”

  妻子也感覺到了我陰莖的膨脹,勾起玉足在我的臀後蹭了起來。

  她高潮後明明有很長的一段敏感期,竟還敢如此囂張。

  我漲紅了臉,陰莖也跟著迅速膨脹,狠狠在她花穴內一頂道,

  “你說呢?”

  “啊——,咯咯。”

  妻子花枝一顫,嬌笑出聲。

  “那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比別人差吧?”

  她刻意的把別人咬得很重。我哪受得了這個,扳起妻子的美腿,再次聳動起來。

  這次精力雖然不比剛才,但意外的比剛才持久得多。

  可能說開了以後我們彼此心態平穩了下來,開始享受夫妻性愛的歡愉,變得不急不徐。

  妻子偶有挑逗,逼迫我加快節奏。

  這種偶爾加入的調味劑倒真有奇效,妻子的敏感讓她第二次被我送上高潮,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雲收雨歇之後,妻子滿足的摟著我夸贊道,

  “老公,你真棒,真的很棒。”

  可我知道這鼓勵背後隱藏著怎樣的危險,如果食髓知味,事情隨時可能會再次失控,而且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可我卻說不出讓妻子別再用這種辦法挑逗我的話,只是緊緊的抱著她道。

  “老婆,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了。”

  妻子拍著我的後背,對我忽起忽落的感性有些無奈道,“我不是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嘛,你啊。好了,好了,我在,不離開你。”我抱著妻子,竟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這天以後,我跟妻子好似回到了蜜月期,每天都要溫存一番。

  雖然不是每次都會做愛,但她會變著法兒的取悅我,不僅繼續給我做膳食,到做愛時她都會刻意按照的我的要求打扮一番。

  在被她數次出言挑逗之後,我漸漸的放下了心里的芥蒂,開始反過來主動用她出軌的事兒來挑逗她。

  我嘗試著打聽我跟羅老頭給她的感覺有什麼不同,問到這個話題她總會很快高潮。

  雖然她用出軌本來就有背德的刺激加成來掩飾,但我知道她是默認羅老頭讓她更滿足的。

  她出軌的每一次我都看過,從她的反應我自然能看出這一點。

  但嫉妒讓我越戰越勇,這讓我問得愈發頻繁,妻子最後干脆不再掩飾,直言羅老頭操得她更舒服。

  當我再問她想不想再給羅老頭操時,已入高潮的她自然瘋狂的說想。

  這樣的性愛真的酣暢淋漓,但危險又讓我頗為自責。

  第二天總會忍不住去監視妻子在公司的情況,說來奇怪,羅老頭回來上班後沒兩天就又消失了。

  大概是察覺出了妻子疏遠的關系,可他竟然也沒有爭取,據理力爭的說妻子答應過還會給他操的,而是頗為理性的選擇了退出。

  這很不尋常,不過妻子沒說我也不敢多問。

  只是就這樣過了一周,妻子的表現也變得很奇怪,她不再主動用羅老頭來挑逗我。

  而且在我用她還想不想給羅老頭操這種問題挑逗她時,她開始拒絕,並且第二天都不肯讓我碰她。

  我問妻子原因,她開始還不肯說。在我數次追問之後,她才像需要找個人傾訴一樣開口了。

  “羅叔找了個老伴。”

  “啊?”

  我愣了一下。

  “就因為這?這是好事啊。”

  羅老頭有了伴,威脅程度會大大降低。我簡直要歡呼雀躍了,可妻子這反應……

  “你干嘛愁眉苦臉的,你不是說他該有自己的生活嗎?現在他找到了,你該為他高興才對。難道你對他有感情了?”

  我臉色難看的看著妻子。

  “說什麼呢。我只是挺感慨的,以前我勸他找的時候,他說沒那心思,說什麼也不肯。他住老年公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只是逼著他去參加了一次老年人的集體活動,他就找著了,就怕他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妻子擺了擺手否定,可話語中的醋意傻子都能看出來。

  強烈的危機感讓我毛骨悚然,我盯著她道,

  “你管他是不是故意的,這總歸是他的生活。你現在被他的選擇影響,還說什麼對他沒感情,你騙誰呢?”

  妻子臉微紅了一下,看了看我道,

  “好啦,我承認我是有些不舒服,畢竟跟他發生過幾次關系。但這也不能說明我對他有感情了,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一件東西被人拿走了一樣,只是有點不習慣。”

  她的解釋並沒有讓我放松半分,她都給羅老頭標注了所有權,是她的一件東西,就很說明問題了。

  不過妻子畢竟是個感性的女人,不可能把感性和性分得很開。

  我如果強行讓她承認就這是感情,或者逼她擺正心態,只會適得其反。

  她能跟我說,至少心里應該是無愧的,我能做的也只有順其自然的讓羅老頭慢慢淡出她的生活。

  “那你別再刻意要他回來上班了,讓自己慢慢習慣吧。”

  “我知道。”

  妻子點了點頭。

  這之後我也不再在妻子面前提起羅老頭,我們之間的激情再次恢復了平淡。

  激情總是快樂而短暫的,不過好在我們已算是老夫老妻了,又逢年關將至。

  我們的工作都比較忙,並沒有感覺不適應。

  妻子偶有興起,還嘗試用羅老頭來刺激我,反被我斥責,我生怕她會對羅老頭念念不忘。

  性生活再次變得乏善可陳,我知道這樣也不是辦法。

  不能在性生活中提到羅老頭,於是我便嘗試去回顧她之前發給我的出軌視頻,來刺激自己興奮。

  別說,這招還真有用,跟妻子做愛時回顧視頻中的細節,不用再在言語中提到羅老頭,我也一樣衝勁十足,妻子甚至一度以為我偷偷吃藥了。

  我知道這種辦法的保鮮期不會很久,只是在我還沒來得及去想其他辦法的時候,我在辦公室偷看妻子出軌視頻的事就被人抓包了。

  這天我做完手頭的事情,也給秘書做了工作安排。

  我沏了杯茶,翻看文件時切到放視頻的文件夾,心思放飛便點了進去。

  有耳機我也不擔心會被人聽到,況且我的視线正對著大門處,有人進來我也能第一時間察覺。

  只是我完全忽略了久沒人住的側門,加上耳機蒙蔽了我的聽覺。

  當我余光看到側門打開冒出個人影的時候,再去切桌面的已經來不及了,我的慌張出賣了我。

  “你在看什麼?”

  是久未出現的李諾,她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竟然不知道。

  她的氣質大變,陪了她母親這麼久,竟又變回原來做我秘書時的那副干淨簡約的打扮,頭發扎著個馬尾,還配了副眼鏡。

  只是她氣場並未因此打回原形,看到我的慌張,跟著就靠了過來。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舌頭都不利索了。視頻已經切了過去,可李諾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任務欄里還在執行的視頻任務,她伸手就想去點。

  “哎,你干嘛?”

  我伸手阻攔,這下她反而更好奇了。拉扯中,我戴著的耳機被她拉了下來,她附在耳邊一聽。

  “你在辦公定里看A片?”

  我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轉過身手指快速在鍵盤上一切,我來不及阻攔,妻子與羅老頭瘋狂的畫面便出現在她眼前。

  李諾臉迅速見紅,回過頭來瞪著我道,

  “竟然還是妮姐的,江睿,你病得不輕啊。”

  我趕緊把視頻關掉,拉著她道,

  “你小聲點。”

  “怎麼,你敢看還怕人說啊。我說讓你給我幫個忙你怎麼不肯,敢情在家當綠毛龜呢,還樂在其中。”

  “怎麼說話呢,我有苦衷的。”

  我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什麼苦衷能讓你臉都不要了?”

  她這樣說,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索性擺爛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這是我的麼事,沒有跟你解釋的必要。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把話題一轉,李諾看著我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轉過臉去道,“我是公司老板,怎麼不能回來。要過年了,發年終獎這種收買人心的事總不能交給你吧,你把年終考核做好就行了。”

  我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的,也不與她爭辯,順著將話題引向工作。

  把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的工作進度作了一個簡單的匯報,細節自然有秘書來做。

  這女人坐在我的位置上聽著我侃侃而談,我是渾身不自在,還得忍著。

  幾年前是我聽她做工作匯報,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我了,她那副倨傲姿態分明是敲打我。

  不過也對,她要我來不就是衝著這個嘛,總算是讓她得償所願了。

  她裝模作樣的聽我說完,最後一句“好,做得不錯,你看著辦吧。”之後起身。我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誰知道她出門前不忘回頭損我一句。

  “江睿,你現在真挺惡心的。”

  操,給你臉了?讓你拽完了還給我臉色,我心中惱怒。

  可她的偶然發現也讓我認清了,這種辦法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也不再取巧,褪去激情,總該跟妻子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來。

  妻子也發現了我的變化,可她沒有多問,反而安慰我不用勉強自己。

  只是她越是這樣,我心中越是不安,總擔心她會重投羅老頭的懷抱,開始懷疑並頻繁的監視她。

  可能是年尾很忙的關系,妻子也沒空跟沒來上班的羅老頭有什麼交集。

  我卻不放心的再次在床上試探妻子是否想再給羅老頭操,妻子自然否定,並拆穿了我試探的行為,她有些生氣。

  但這種試探是情理之中的,妻子也沒有深究,只是囑咐我不要再疑神疑鬼,她並沒有這個心思。

  為了打消我的疑慮,她還邀請我參加她公司的年會。

  說是年會,也不過是她這個團隊的一聚個餐而已。

  既然她強調也邀請了羅老頭,我自然要去。

  不安凝聚成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哪怕她極力表現得坦然,我仍免不了懷疑她是在欲蓋彌彰。

  而且羅老頭是真的開啟了他自己的生活,還是在對妻子欲擒故縱,都需要我親自去確認才行。

  妻子公司的年會早於我們。行業的關系,她們鋪完需要下沉的貨,只需要留一兩個人留守到工廠放假,其他人就可以提前回家,倒是輕松。

  到了年會這天,我才發現妻子公司每個人都是結伴而來,年輕有孩子的甚至把孩子也帶來了。

  妻子說是公司人少,又是第一年想收買人心,所以允許員工拖家帶口。

  但了解她的我哪能不知道,她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看看羅老頭的另一半。

  動機我不想多想,只當她是好奇吧。

  而羅老頭如她所願,真的帶了個阿姨過來。

  兩人年齡相仿,氣質上倒是很登對。

  羅老頭本就話少,看到我也來了,話就更少了。

  好在那個阿姨很健談,我從攀談中得知她年輕的時候竟然還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難怪氣質突出,一點也不顯遲暮。

  這種條件的女性在她這個歲數的人中那也是一枝花,怎麼會看得上羅老頭,我一度懷疑她是羅老頭請來的演員。

  可她話語間提到羅老頭時帶著的傾慕之色根本不像是演出來的,細問他們是如何結緣的才知道,這阿姨上面還有個高齡母親住在老年公寓,而她本人開始並不住那里。

  一次她母親發病,是羅老頭幫著醫療所的值班醫生一起救回來的,兩人才就此相識。

  而她自那次以後為了方便照顧她母親也住了進來,一來二去的就跟羅老頭熟了。

  這次社區主辦文娛活動,老年公寓這邊有她編排的節目,意外發現羅老頭對她們文工團的表演知之甚多,更加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她跟她去世的丈夫都是軍人出身,羅老頭雖然沒當過兵,但身上那股軍人氣質跟她很合得來。

  “那你們有聊過感情問題嗎?”

  本來在跟她公司員工家屬寒暄的妻子不知什麼時候到了邊上。

  這句話把阿姨給問愣了,她搖了搖頭,表示目前兩人關系只是合得來。

  不過他既然邀請她來參加這種以家庭為單位參加的公司年會,多半是有這層意思了。

  她也不准備藏著了,年後正月十五公寓會有一場黃昏戀牽手活動,她到時候想跟他處處看。人到了這個歲數,對於感情也就不用那麼含蓄了。

  縱使妻子再怎麼有城府,此刻也被我看出了臉上的異常。

  可那阿姨哪看得到這里面的事兒,她知道妻子是老板,就借著羅老頭事先給她的介紹,詢問妻子是不是就是他口中的“自家侄女”,兩人是怎麼個親戚關系。

  “他是這麼介紹我的麼?”

  妻子臉上雖然帶著笑,但笑里的寒霜讓我後背發涼。

  我趕緊插話點醒她,讓她招呼別人去了。

  我面沉似水,妻子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段時間她到底積累了多少情緒,如果讓她在這里爆發,我和她都不用做人了。

  阿姨也看出了端倪,但也只當是有其他秘辛,哪里敢想眼前傲人一等的女老板會跟她看中的老男人有那種關系,況且她還是有正牌老公的。

  於是阿姨又向我問了問我們兩家的情況,在她看來妻子既然是“侄女”,那我也就是“侄女婿”了,自然應該了解兩家的關系。

  我只能按妻子對外人的解釋,說他們兩家是至交,羅老頭跟我岳父是朋友。

  為兩人的關系打掩護,我是怎麼說怎麼難受。

  “他有給您說過他家里的情況嗎?”

  我生怕這阿姨受了羅老頭的蒙騙,岔開了話題。

  他雖然現在硬朗,可無兒無女的將來又由誰來照顧。

  即使這些在這阿姨看來不是問題,但她的子女應該也不會同意。

  可卻聽阿姨說她有一個女兒,但是遠嫁國外了。

  也只在她丈夫過世時回來過一次,這次她母親病重她都沒敢通知孩子。

  她知道羅老頭有個孩子今年意外去世了,她女兒遠嫁,丈夫走了也算是孤身一人。

  加上一個高齡母親,家庭情況並不比羅老頭好,甚至可以說兩人有些同病相憐,她就是因為這份一樣的孤苦才跟羅老頭有更多話題的。

  至於孩子的意見,當初她女兒遠嫁,她和丈夫都不同意,現在也算是誰都管不到誰。

  她越說我臉色是越難看,媽的,這阿姨的條件簡直就像是給羅老頭量身准備的一樣。真是姻緣到了擋也擋不住,他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阿姨看到我的臉色,結合我剛才說兩家關系時的表情也是如此,還當我是在以子侄的身份關心羅老頭。

  最後一句話簡直驚掉了我的下巴,她說女兒遠嫁以後她也體會到了身邊沒孩子的孤單,後悔當初響應政策沒再生一個。

  如果兩人能走到一起的話,他們可以做試管再要個兒子,也算老有所樂。

  反正兩人身體硬朗,她也不缺錢,羅老頭還是個醫生,兩人健康的把孩子帶大應該沒有問題。

  我人都傻了,她都想這麼遠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能笑著祝兩人能喜結良緣。

  不遠處的妻子還在不時朝這邊張望,我也不知道她有聽到什麼沒有。

  目光再向人堆里的羅老頭掃去,妻子剛才過來的時候他還張望了兩眼,妻子不在他甚至都不關心我在跟阿姨在聊什麼。

  他是在故作深沉,還是並不在意這個阿姨?

  我雖然不忿他的桃花運,但他跟這個阿姨如果真的能成,我也算是能從他的陰影中解脫出來。

  宴席開始,妻子的公司都是些務實的人,大家一起給妻子敬了一次酒之後,並沒有多少人單獨拉著妻子敬酒。

  畢竟妻子是個女人,而我又坐在旁邊。

  可妻子借著講話,開始自飲炒熱氣氛。

  聽上去是在感謝在場眾人為公司的奉獻,讓她第一次創業就有現在的成績。

  但是以她的自律並不會如此膨脹,看著她講話結束下場第二個敬的就是羅老頭,我就知道她是在跟自己斗氣。

  我擋住了她繼續往下敬酒的行為,讓大家一起舉杯結束了她的任性,妻子還嫌我多管閒事。

  “你如果把我當空氣,信不信我現在就甩袖子走人?”我附在她耳邊,話語中的怒意驚醒了她的酒意,總算沒有讓她失態。

  送禮物發紅包之後年會圓滿結束,我出面安排好眾人的回程,帶著酒醉微醺的妻子回家了。

  給坐在客廳的妻子泡了杯醒酒茶。

  “你失態了。”

  到了這個時候,我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妻子沒說話,眼眶卻紅了。

  我心里仿佛失去了什麼,變得空落落的。

  “你愛上那老頭了,是嗎?”

  妻子還是沒說話,只是掉眼淚。

  “你說話啊,啞巴了?”

  我怒不可遏,她的眼淚對我來說是最大的羞辱。

  “我不知道,只是他明明說過愛我的,可是轉頭就跟別人好上了,我就是生氣。”

  妻子的哭腔如刀子一樣割在我心上,她竟然真的對那老頭用情了。

  “呵呵,嫖客在床上對婊子也說愛她,婊子不會當真,你卻當真了,你真是連婊子都不如。”

  我氣昏了頭,這句話罵得很重,妻子狠狠的瞪了過來。

  “怎麼,我罵錯了?”

  妻子咬著下唇,酥胸不斷起伏,看來也是氣得不行,嘴上卻道,“你罵得沒錯,是我太賤了。”

  隨即眸子也轉開了。

  “現在你還覺得他愛你嗎?你竟然還去跟他置氣,我如果不攔著你,你是不是還想在人前跟別人爭風吃醋?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方妮嗎?”妻子拿紙巾擦著眼淚,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狼狽。

  “對不起,是我錯了。”

  她聲音哽咽。

  “你沒錯,錯的是那個老頭。你不過是耍了他而已,他憑什麼置氣,轉頭就去對別的女人好。他應該只對你好,任你拿捏,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才對。你是不是想這麼對他說?要不要我現在去把他叫來,讓你把想說卻沒說的話對他說完?興許他會向你跪地認錯,向你表明忠貞,以後都只愛你呢?”

  “好了,你別說了,我都說我知道錯了,你非要這麼陰陽怪氣的挖苦我嗎?”

  妻子被我挖苦得再次淚崩,淚水大顆落下,哭得梨花帶雨。

  “你以為挖苦你我就好受嗎?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把那老頭當成你的禁臠,還哭得這麼理所當然。你拿我當什麼?說什麼要跟我重新開始,你只是害怕失去而已。我在你心里就跟那個老頭一樣只是你的一件物品,你不要了也要綁在身邊不許別人染指。你要跟我復合的覺悟就是這麼淺薄,你還假惺惺的掉什麼眼淚,那只讓我覺得惡心。”

  我的咆哮讓妻子怔住了,她像是第一次認清自己一樣,陷入了自我懷疑。

  情緒發泄完我又後悔了,妻子跟羅老頭已經分開,我如此較真的去攻擊她的感情,只會把她往外推。

  我嘆了口氣,坐了過去抱著她安慰道,

  “對不起,我氣昏頭了,你別在意。”

  “……,不,你沒錯,是我太自私了。”

  我咯噔一下,她這是承認在她心里羅老頭已經跟我同等地位了嗎?我心里頓時酸水直冒,卻不敢再繼續犯渾了。

  “你也不用這樣,事情都過去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也不要多想了,好好祝福他吧。”

  我摟著妻子輕聲安慰。

  這樣反而拔下了堵住她情緒的塞子,她靠在我懷中唔咽道,“他怎麼可以這樣,要我身子的時候什麼肉麻的話都能說,轉身就跟別人談情說愛。我不在乎他愛誰,可為什麼要這樣騙我,我為自己的清白不值。”妻子受不了的不止是欺騙,大概是被比下去的落差。

  羅老頭的兩面三刀正常女人都會氣不過,何況妻子這種自視甚高的女人。

  雖然上次算是她主動獻身,但這種主動也是始於羅老頭死纏爛打和蠱惑。

  妻子對外人雖冷,但對感情是熾熱的。

  羅老頭占了她身子這麼多次,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心里早就有了他的影子。

  她雖然有放下這段不倫關系的准備,但也需要時間。

  羅老頭的突然轉向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讓她的心亂了。

  妻子的反應讓我有些懷疑羅老頭是故意的,他是算准了妻子會吃醋嗎?

  這老頭……,我心里怒不可遏。

  但他居然選了這招,就不要指望還有回頭的機會。

  “現在你總算認清他是個什麼東西了,就當做了一場夢吧。”抱著抽泣的妻子,我憤怒慢慢消解。

  這樣快刀斬亂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如果羅老頭一直騷擾妻子,我反倒沒那麼多精力去跟他打持久戰。

  正好妻子公司現在也放假了,她有足夠的時間來消化現在的心傷,就算羅老頭對妻子賊心不死也別想有機會了。

  “好好休息一陣,明天去媽那里陪陪孩子,等我放假了再把媽和孩子都接過來,咱們一家人好好過個年。”

  “嗯。”

  妻子乖巧的應聲。

  夜里,哭淚了的妻子早早睡著了。

  我卻半夢半醒的輾轉反側,心里總有些憋屈,男人真他媽太難了。

  老婆心里有了別的男人,我他媽不光不能發火,還得好言相勸。

  媽的,公司干得好有錢又有什麼用,頭上還不是綠油油的。

  說出去還不被人笑死,真他媽作孽。

  老子憑什麼得背負這麼多,就因為我是男人?

  操蛋。

  罵罵咧咧到了後半夜,心里的郁結總算有所消解,困意襲卷之時卻發覺一只手摸了上來。

  “干嘛,睡覺了。”

  我疲倦的想要拉開妻子的手。

  “老公,我想要。”

  妻子的聲音似撒嬌,這是怎麼了?

  “怎麼,發騷了?”

  我調笑了一句。妻子沒反駁,手卻滑到了我的腰部,鑽進了睡褲,隔著內褲摸上了我的命根子。我瞬間清醒,

  “你來真的啊。”

  “老公,我好愛你。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愛你。”妻子肉麻的話說得我骨頭一酥,但我大概明白了她的心思。

  在另一個男人那里受挫了,就放大了我的閃光點,看到了我的好。

  說起來可笑,可面對高傲的妻子諂媚一樣的告白,心里還是很爽。

  “想通了?可你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好像以前對我都是虛情假意似的。”

  “你討厭。”

  妻子吻了上來,她的情感爆發了,一時柔情似水。

  而我雖然狀態疲倦,可心里的委屈的確需要一場水乳交融才能完全冰釋。

  夫妻間的疙瘩就是這樣,沒什麼是打一炮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炮。

  “嗯——。”

  激情被點燃,妻子很快變得熱情如火,替我解開睡衣的同時,不斷在我身上吻著。一路向下滑去,最後將我昂起的陰莖納入口中。

  “哦——。”

  我摸上她的後腦,感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妻子不是沒有替我口交過,可那都是我求來的,今天這樣主動還是第一次,我自然很是受用。

  察覺到我的舒爽,妻子頓時更加賣力。

  把她所掌握的技巧全都用了出來,最後甚至嘗試將我的陰莖全都納入口中,直到我拍打著她的手道,“好了,再吸就射了。”

  妻子這才罷口,褪下自己的內褲,就蹲在了我腰上。

  “戴套吧。”

  我心疼妻子道。

  “不要,今天我想要老公直接進來。”

  然後不由分說的便坐了下去。

  這個妖精!

  沒有姿勢的變換,今天妻子的熱情甚至不用我動一下就把我帶到了欲望的巔峰。我摸著她的光滑的大腿和臀肉,很快就在她的節奏中到了極限。

  “要射了,我在上面吧。”

  聽到我的話,妻子卻趴了下來,吻住我道,

  “老公,咱們再生一個吧。”

  我腦子里嗡的一下。她這是怎麼了?之前我和岳母那樣勸她,她都不生,現在卻主動要孩子?

  “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給柳柳添個弟弟妹妹,咱們開始新的生活,好嗎?”妻子的話頓時提醒了我,她是因為羅老頭?

  我頓時就不爽了,懷上柳柳的時候有倪元的作祟,現在又來個羅老頭。

  我他媽是被詛咒了是吧,生個孩子還得靠別人推波助瀾。

  “你聽到那阿姨說的話了是吧?”

  “跟她沒關系,是我自己想通了。反正過兩年咱們也會有這個計劃,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她沒有否認明顯是聽到了我跟那個阿姨的對話,我更加不敢相信她說的。

  妻子主動說想生二胎,本來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可這種主動卻觸到了我心里的疙瘩,我抵觸的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掌握了主動。

  “老公,射進來。”

  妻子還當我同意了。我想發火,可理由說出來卻只會讓妻子離心。

  “不行。”

  “你嫌棄我?”

  “不是,你前些天還吃過避孕藥,要生孩子咱們總得做點孕前准備,為孩子負責。”

  我說了個妥善的理由,妻子才熄了讓我內射的心思。

  一番抽動後我拔出來射在了她的小腹上,清理過後,妻子還有些生氣背過身去不想理我。

  我心中不忿,覺得她今天任性得都不像她。

  仔細一想,她好像只有在羅老頭面前是這樣,像個孩子。

  但我又不可能學著羅老頭去哄她,心里頓時悵然,麻煩了。

  妻子第二天去了趟公司以後,回家收拾了一下便回娘家了。

  臨走時像還在對我生悶氣,話沒說完就掛了電話,弄得我心里也很不爽。

  好在她總算走了,年前這段時間羅老頭是別想再有接觸她的機會了。

  希望孩子的陪伴能讓她找到家庭的責任,把亂了的心拾掇回家庭生活上。

  那天見過李諾一次之後,她又消失了。

  我本以為年終收尾的這段時間她會盯著一點,可誰知還是甩給了我。

  以前都是我跟倪元分工合作的事,現在成了我一人挑。

  雖然公司生意規模縮小了近半,可管著內務還得管外務,腿都差點兒跑折了。

  如果公司不是自己的孩子,我真想給她埋點兒雷,讓她知道甩手掌櫃不是這麼當的。

  公司放假前兩天,我剛啃下一塊市場部收不回的賬目,突然接到了方平的電話。

  我有些意外,但知道事情多半跟李諾有關,不情不願的接了電話,結果那邊火急火燎的讓我去救援。

  李諾的那個前男友不怕死的偷跑回來過年,被他們的人發現了。

  他現在受李諾命令去蹲人,他預感到會出事兒,怕吃罪不起,讓我趕過去勸勸李諾,別讓她做傻事。

  我一聽也知道不好,心里雖然對這女人有怨懟,但絕不希望她做出失去理智的事來。

  她現在有手段,心里又攢著戾氣,萬一弄出人命來,可就無法收場了。

  等我趕到的時候,方平他們已經把人拿了回來。

  起初李諾還不讓我進,我在門外大叫了幾次她的名字,才被放了進去。

  進去就看到一個小年輕狼狽的被梆在一張椅子上,方平在一旁衝我打著眼色。

  我打量了一下李諾的這個前男友,長得還挺有模有樣,跟她倒是挺般配。誰知道兩人會走到今天這步,讓人多少有些唏噓。

  我招呼李諾出來聊,她冷嘲熱諷的。還是方平擋在了那小年輕面前說這里有他們搞定,讓李諾想好之後再做決定不遲,她才隨我出來到一旁。

  “你說我的時候倒是趾高氣昂,怎麼事情輪到自己身上了,也一樣衝動?”我修理羅老頭那次是她來救的場,今天既然知道了消息,自然得還這個人情。

  “用不著你管,你既然也做過一樣的事情,就該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心情,更何況他傷害的是我的家人。”

  李諾現在戾氣十足,全沒了平時的泰然自若。

  “你要這麼說我還真就是不想管的,你要進去了,正好我可以拿回本就屬於我的一切。”

  我與她目光對視,她眼中仍是不為所動。

  “你要真這麼犟就別故意讓我來找你啊,不是人已經在這兒了,這良心我還真就昧下了。”

  “誰故意讓你來了?”

  “你如果不想,方平會有機會?你多少心眼,我可是領教多了。”方平的這一連串的行為太刻意了,如果不是她授意,打死我都不信。

  李諾瞪著我不說話了,果然如我所想。

  “好了,既然我都來了,賣個面子吧。把人教訓一頓放了算了,別弄得不可收拾。”

  我說了個情,算是給她想要的台階。可誰知這一開口,她眼睛紅了。

  “你知道什麼,我把最美的年華給了他,他背棄我就算了,現在還敢來背刺我。我要讓他知道,我現在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了。”李諾戾氣更重,說出的話帶著殺氣。

  我一激靈,怎麼個意思?

  她這話怎麼有殺雞儆猴的意思。

  我記得她跟她前男友是初戀沒錯,但好像連床都沒上過。

  這就要弄死他,我這種沾過她的,以後要是跟她有了利益之爭還不得千刀萬剮。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看到我表情的變化,李諾猜到了我在想什麼,又挖苦了一句。

  “你鬧夠了沒有?”

  我臉頓時就黑了。

  她為了敲打我,就大張旗鼓的搞這一出,在違法的邊緣瘋狂試探。

  家里剛應付完一個任性的,現在又來一個,我哪里能有好臉色。

  “我他媽每天忙里忙外,為了公司累得跟狗一樣,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背地里搞這一出。有能耐是吧,你有能耐就弄死他,反正我撿現成的便宜。你進去了,我再放個禮炮慶祝,你看我會不會有半點同情,浪費時間去里面看你。”我一個壁咚把李諾按在牆上,她花容失色道,

  “你凶我?”

  “凶你怎麼了?你作死還要我心疼你不成,想要敲打我,我不吃你這套。”

  “你狼心狗肺!”

  “呵,你還真說對了。既然你只想把我當工具人駕馭,那我還真只能狼心狗肺一點,萬一你回頭又說我賤呢?對你掏心掏肺,我還怕你又上我媳婦兒面前捅我刀子。就算你沒這心思,我還怕她誤會呢。”

  “你!江睿,你就是個混蛋。”

  李諾情緒本就不冷靜,被我這一激頓時掉下眼淚來。發泄完我雖然心里痛快,可看到她哭,心里還是不是滋味,也害怕她被我這一激推下深淵。

  在兜里掏了半天也沒找出張紙巾,只能用手去勾她掉下來的眼淚,卻被她打掉了。

  “好了,你心里有氣就罵罵我發泄發泄算了,別跟自己過不去。”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女人現在也跟妻子一樣心高氣傲的,被她那前男友捅這麼一刀,心里窩的火也確實不小。

  陪著她媽住院這麼長時間,仇恨已經種到心里了。

  要她這麼輕描淡寫的就放了她前男友,估計也過不了她心里那關,叫我過來也算是最後理智的抉擇了。

  她願意相信我,我總得發揮點兒值得她相信的作用才行。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如此霸道的就要人家的命就太過了。你要真這麼干,哪怕你手段高明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我以後也只能對你敬而遠之了。把人教訓一下放了算了,怎麼說你們也有過一段,他無情你也不能跟著無義啊。你要真手段這麼毒辣讓我們這些跟著你的人怎麼想。大家跟著你也只想混口飯吃而已,你就要人把腦袋別褲腰帶上,誰干啊。”

  李諾目光剜了過來,瞪著我道,

  “你這麼說是想給你自己留後路是吧?你也想在背後捅我刀子?”我尷尬了一下,隨即道,

  “我雖然有私心,但也沒你想的那麼不堪吧,我要捅你刀子還勸什麼。”

  “哼,心虛的男人,我在你眼里有那麼無情嗎?”李諾蔑視了我一眼,推了我一下道,

  “我也不是非要把他怎麼樣,但他對我家人的傷害已經鑄成。就算我念舊情放過他,他回去以後一樣會造成風波,到時對我的家人又是二次傷害。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我父母那一輩的人最在乎這些,不把他們的面子找回來,我怎麼能就這樣放過他。”

  她這麼說可放在我身上的目光滿是幽怨,我當即就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一拍腦袋道,“你還算計著我呢。”

  我長嘆一聲,

  “唉,算了,我人也在這兒了,總不能真的撒手不管。你要是真覺得我可以,你媽那兒我可以配合你搞定。但是先說好啊,你要漏半點風聲到我老婆耳朵里,別怪我跟你沒完。”

  李諾笑得狡黠,嘴上卻不願承我的情道,

  “你要是覺得勉強那就算了,萬一你跟妮姐之間出點什麼岔子又要怪到我頭上,我可擔不起你的怪罪。你不願意就算了,我還找不了別人是怎麼的,弄得跟我在求你似的。”

  這女人,竟然面子里子全都要。

  我嘴角一抽,說不出話來。

  心里縱然有氣,可剛才罵也罵過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再甩袖子走人,里面那人如果真的有事兒,那就要算上我的一份了,良心上也過不去啊。

  權當欠這女人的好了,我一翻白眼。

  “行行,是我求你的好了。承蒙李老板高看,請務必讓我幫你這個忙,這總可以了吧?”

  李諾臉上總算雨過天晴,滿意的就要回去。可剛轉身又回過頭來踢了我一腳道,“這是你剛才罵我的,還你了。”

  操!我氣得一噎,捂著腿看著她離開。心里暗罵自己出門沒看黃歷,招惹了小人。

  事情總算結束,可看著那倒霉小子一臉驚恐的被人帶著離開,也知道李諾雖然不會再他的命,但也不會輕饒了他。

  後來從方平口中得知,那小子沾染了性病,成了十里八鄉人的談資,徹底的從李諾的世界消失了。

  因為他本身的問題,他散播的對李諾的謠言自然也就大打了折扣。

  是誰做的,不用問也心知肚明了。

  我也不得不贊嘆李諾這女人,做事真是既狠又滴水不露。

  答應要幫她的第二天,這女人就回到了公司,幫著我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得七七八八。

  公司年會一結束,我就被她拉著去見了她媽。

  我整個人局促得走路都在飄,生怕被熟人撞見。

  好在她媽是個很好唬弄的農村婦人,不用我多說什麼,三言兩語說了幾句招呼的話就過了關。

  也可能是李諾鋪墊做得好吧,把我的定位在她媽面前說了不知多少遍,才讓老太太無話可問。

  這女人看著變化挺大,可在她媽面前又變回了乖巧懂事兒的女孩兒,算是讓我大開了眼界,也不枉我硬著頭皮陪她來這一趟了。

  回去的時候她又裝作冷臉,只是這會兒在我面前也冷不起來了,被我好一番調侃,被她算計的郁悶總算舒坦了不少。

  可我也沒高興多久,到家以後發現妻子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她看到我一身正裝,一絲不苟的造型,還當我是去見了什麼重要的客戶。

  直到聞到我身上的香水味才皺眉道,

  “你跟李諾一起去見客戶了?你們不是已經放假了嗎?”看到妻子的那一刻,我還當又是李諾在背後陰我。聽到妻子有此一問,才打消了疑慮。

  我很想應下來,可妻子已經心有所疑,她心思縝密。

  我如果信口胡謅,很難在她面前自圓其說。

  與其日後被她從李諾那兒證實,不如干脆直接向她坦白了。

  只有掌握主動才能問心無愧,反正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

  我盡量側重自己是被逼無奈,怕她走上錯路才幫的忙。

  可妻子在聽到我是去冒充李諾的男友以後,臉上還是滿是憤怒和怨懟。

  “你到真是會替她著想,怕她做傻事就可以不知會我,去冒充她的男朋友是嗎?你把我置於何地?”

  饒是妻子對自己再有自信,可以不在乎我跟李諾發生過關系。可我如此做法,無疑是在打她的臉。

  “對不起,我也是事急從權。這不是你不在家嘛,不然我肯定不會瞞你的。”

  我低頭認錯,即便我認為妻子知道了也不會阻攔,可事先沒說總歸是理虧。

  “哼,你就是心存僥幸。以為我沒有阻止你跟她共事,你就可以跟她曖昧不清。以為我不在家,你就可以瞞著我,我也不會發現。我現在在你心里是不是什麼都不是了?”

  妻子此話一出,我才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她的憤怒怎麼帶著自怨自艾?我看著她恍惚的眼神,疑惑道,

  “你怎麼了?”

  “不用你管!”

  妻子坐了下來,沒有掩飾情緒的崩潰。

  “怎麼不用我管。你因為什麼回來的,怎麼沒跟我說?而且我不是讓你把柳柳和媽帶回來過年的嗎?”

  我盯著妻子,觀察著她異樣的情緒。

  “我不回來又怎麼會知道你在做什麼?這些天你有幾天是在家里睡的?你跟她的關系難道就只有今天幫她這一次嗎?”

  李諾回來以前,因為妻子不在家,我忙的時候的確在公司留宿過幾晚,可妻子又是怎麼知道的?我看了眼客廳監控的方向。

  “你監視我?”

  妻子既然知道了監控的存在,那麼讓它為己所有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我這些天忙得跟狗一樣。你既然私下里跟她有聯系,干嘛猜來猜去的不去問她?再說了,就算我跟她真的有什麼,那不也是你撮合的嗎?”尤記得妻子想離婚的那段時間就有意撮合我跟李諾,雖然被我拒絕了,可李諾對我態度的變化我有仔細想過。

  我的那次衝動可能是起因,但絕不是成因。

  作為一心想拿捏我的她絕沒有對我動感情的理由,一定是妻子在湖州那次之後就有了要跟我離婚的想法。

  她私下對李諾吐露了想法,並鼓動了她的感情,才讓李諾對我的態度那麼飄忽,以至於現在甚至有點執著。

  我的話把妻子震住了,她怔了一下隨即淒笑道,“對,是我咎由自取。你能允許我出軌,自己只是跟她曖昧一下又有什麼關系呢,是我小肚雞腸了。”

  妻子的話讓我心里發寒,她太不對勁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用得著這麼說話嗎?”

  “……,沒事,你記住,下不為例。”

  妻子收了火氣,可這並沒有讓我心安。我繼續追問,妻子卻怎麼也不肯說,強壓著火氣分明是在醞釀什麼。

  晚上,我以為妻子會跟我分房睡,可看到已經睡在主臥的她,我知道今晚定然有事情要發生了。

  果不其然,在我迷迷糊糊就要睡著之際,妻子摸了上來。

  “干什麼?”

  我問了一句,可妻子不說話,只是吻我。

  她的主動並沒有讓我太興奮,就在她准備翻到我身上的時候,我抓住了她的手道,“不說清楚別指望我配合你。”

  “你之前不是說我吃藥了不適合要孩子嗎?咱們分開這麼多天了,現在總可以了吧?”

  妻子說著就往我身上壓。

  “可以什麼呀。”

  “我想要個孩子,讓我懷孕!”

  妻子翻身而上,不由分說的又吻了上來。如此飢渴的表現比那晚更加瘋狂,全然不像她自己,我按住她的肩膀就把她翻了下來。

  “你瘋了?”

  我將她壓在身下,怒瞪道,

  “說,你是不是偷偷去見羅老頭了?”

  “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妻子反瞪,可收縮的瞳孔說明我猜對了。

  “怎麼沒關系,上次你就是這樣,為了他魂不守舍的。如果是出於你自己的意願,你會想要再要個孩子嗎?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你不想生的態度有多堅決。”

  “人的想法總是會變的,難道因為我現在想法變了,你就要懷疑我的動機嗎?好,那你說說你以前那麼想讓我生,現在我答應了,你為什麼又推三阻四的?”

  妻子思路清晰,與那晚被我拒絕時完全不同,顯然是有備而來。難道她是為了生二胎才特地跑回來的?這怎麼可能。

  “我哪有推三阻四,你願意生我高興都來不及,但你總得說個改變想法的理由吧?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一時衝動?”

  “要孩子本來就是一時衝動的事,你還要什麼理由?呵呵,好,你要理由是吧,我給你個理由。我想用孩子栓住你,不想你再跟那個李諾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系了,這總可以了吧?”

  妻子的話讓我一怔,這倒是讓我無法反駁。她的手又摸了上來,親吻我道,“給我,我要。”

  說著她掙脫我的手,纏了上來。結束一吻,我心疑的看著她。

  “你確定你的想法跟羅老頭沒有關系?”

  妻子止住了進一步的動作,她松開手道,

  “我就知道你不想要孩子的理由是因為羅叔。呵呵,這重要嗎?我問你,就算我的動機是因羅叔而起,這影響我們要孩子嗎?你到底在心疑什麼,難道你認為我跟羅叔有什麼,想假借跟你要孩子的名義魚目混珠?”

  “什麼?你還有這想法?”

  妻子的說法把我嚇得掙脫開來,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妻子臉色一白,俏臉滿是寒霜的凝視著我,最後轉了開去,忽然道,“我們離婚吧,江睿,明天就去辦手續。”

  “你胡說什麼呢,怎麼現在還把離婚掛在嘴邊,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妻子平淡的語氣讓我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我們之間的信任早就已經崩塌了,是我自私的眷念你在我身邊的感覺,才總想著挽留你,其實我們已經沒有繼續過下去的基礎了。”我終於意識了她態度的堅決,怒道,

  “你開什麼玩笑,說要跟我重新開始的是你,現在你又這麼輕易的提離婚。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朝三暮四,喜怒無常了?難道我連質疑一下你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妻子現在的反應明顯有大問題,今天一定有發生什麼。

  “不單是你的問題,我也沒有資格再回應你的那份期待了。”妻子眼神落寞,不敢看我。

  我心里一驚,一只手拉著她試圖去擋臉的手,另一只手掰過她的臉道,“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到底為什麼回來的?”妻子雖然面朝我了,可眼神又躲了開去,咬牙道,“你別瞎猜了,我是為公司的事情回來的。總公司寄來了明年的合約,打押金這些事都要我簽字。”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我在公司碰到了羅叔。”

  妻子終於開口,我頓時一驚,

  “他不是放假了嗎?輪值的人里又沒他。”

  這些事在妻子公司的年會上就已經有安排了,不然我也不會如此放心。

  我還以為妻子是自己跑去找的羅老頭,誰知道那老頭竟然在公司蹲她,他想要干什麼?

  “他自己跟別人換班了,我也不知道。”

  “他跟你說什麼了?”

  “你先放開我。”

  妻子動怒的掙開我的手,撐著身子緩緩坐了起來。

  看著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開口道,“他跟我道歉,說他並沒有跟那個阿姨處對象的打算。”

  “你聽他放屁,他沒想處對象還把人帶到年會上來。人家阿姨也是個根正苗紅的軍干退休,會配合他演戲?”

  我怒不可遏,羅老頭竟然又回過頭來招惹妻子。

  “是我要求他帶人來的,那個阿姨又有意,他跟我置氣就提了一嘴,沒想到人家答應了。”

  妻子的解釋讓我忍不住發笑,

  “呵呵,所以你信了他的話,認為他心里是有你的,想跟他繼續勾搭下去是嗎?”

  “我沒這個意思,我表明了態度,還勸他跟人家阿姨好好處下去。有那種條件的,他這輩子也不可能碰到第二個了。”

  “但他說對人家沒感覺,心里只裝得下你是嗎?”羅老頭會說什麼,我閉著眼就能想到。

  妻子怔了一下,可能現在才意識到羅老頭的話術是多麼淺薄。

  我本以為年會那天之後妻子就已經死心了,可沒想到羅老頭只是三言兩語就騙得妻子動搖。

  她什麼時候這麼戀愛腦過,她已經這麼在乎那老頭了嗎?

  我不敢相信道,

  “你該不會是又給那老頭操過了吧?所以才又碰瓷似的跟我提離婚。”我寧願相信妻子又被那老頭強上了,愧疚又起才跟我提的離婚,也不願相信她因為羅老頭幾句話就動搖了。

  “我沒有,而且我也沒信他說的那些。”

  “那你為什麼現在又跟我提離婚?”

  妻子的回答雖然聽著像狡辯,但聽到她沒有又被那老頭得手,我也稍松了口氣,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

  “我讓他不用跟我解釋,他有自己的生活我很高興,即便他不願意跟那個阿姨過,我也希望他能自己過下去。他聽我這麼說就死心了,說他放假以後打算離開,明年不再過來了。”

  “離開?他打算去哪兒?回張家村?”

  “不知道,我也是這麼問他的。可他說回張家村會忍不住想回來找我,干脆去一個互相看不到,也不會互相打擾的地方,至少不用想我。”妻子的情緒有點崩潰。

  “就因為這你就心疼了?他這是欲擒故縱你看不出來?”

  “我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我自己!”

  妻子用淚眼瞪向我。

  “回來以後我有仔細想過,他有沒有在耍心眼我不知道。可是一想到他要離開,我竟然有些掛念他,不想他離開。”

  妻子的話說得我的心開始作痛,但我還是幫著解釋道,“這能說明什麼,正常人身邊一個熟人突然離開都會有這種空落落的不適應,過一段時間自然就好了。你可不要阻止他離開,那就中了他的詭計了。”

  “可我不是這種多愁善感的人,我最多也就對父母,孩子還有比較熟稔的親戚會有這種感覺,他明明只是一個我想撇出去的人而已。”我眼角抽搐,憤怒道,

  “你想挽留他?我告訴你,我不會再同意你跟他不清不楚下去的!”

  “不,我想就這樣忘掉他。所以我想用懷孕栓住自己,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會走,我都想把心思放在家里,不要再去想他的事了。可是,你拒絕我了。”妻子幽怨的話讓我暴怒,我一把拽過她,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干嘛?”

  “什麼掛念,什麼想,你就是被他操上癮了才念念不忘。賤人!”妻子眼中閃過怒火,可是看到我主動扒她的衣服以後,又壓了下去,主動配合我道,“對,我就是念念不忘,讓我忘掉他!”妻子順水推舟的迎合我的動作,我狠狠的挺入,充滿憤恨的在她身上聳動起來。

  我們這樣玩過許多次,可這一次憤怒明顯大過快感。

  妻子卻不管不顧,迎合著不斷挑動我的欲望。

  “操我,江睿,操你不知廉恥的老婆,然後狠狠的射給我。讓我只屬於你,再沒有心思去想別人。”

  “啊——……!”

  被激起的雄性欲望讓我不知疲倦的狠狠聳動,可快感背後心痛的苦楚讓我嘶吼出聲。

  “射給我,江睿,讓我懷孕。”

  妻子的美腿纏了上來,生怕我會離她而去。

  可我的腰就像是過載的發動機,高頻率的衝刺之後直接啞火了。看著妻子性感的嬌軀,我就是沒有射精的欲望。

  “別停下來。”

  妻子還在期盼,手不斷在我身上撫摸著,唇也吻了上來試圖給我的欲望加把火。

  可她這帶著極端目的生殖欲望,就像是點在了我的死穴上一樣。

  盡管我下體堅硬得像要爆炸,可連抽動的衝動都沒了,只是滿臉的憤恨看著妻子。

  妻子與我對視,慢慢松開了纏住我的四肢。臉上的酡紅開始退卻,表情也冷了下來道,“你還是嫌棄我,是嗎?”

  我解釋不了此刻的心情。

  柳柳的出生已經讓我有了抹不平的芥蒂,我實在不能接受我的第二個孩子也要帶著這種芥蒂降臨。

  妻子拿孩子作為逃避現實的工具,可目的還是想維系我們的婚姻,我批駁不了她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我嘴上說不出對錯,可心里卻極端的排斥她這種行為,這也許就是嫌棄。

  “我不怪你,是我太自私了。你本來就很介意我跟羅叔有瓜葛,現在還要你帶著撇清他的目的讓我懷孕,你沒臭罵我已經很克制了。”妻子慢慢挪開身體,讓我的陰莖從她體內脫出,我知道我們又再一次走到了分道揚鑣的路口。

  我心有不甘,猛的抱住妻子問道,“你能跟我保證你懷上就一定會忘掉他嗎?即便他想再回來,你也會趕他走?”

  妻子一怔,眼淚掉了下來了道,

  “你要我怎麼保證?我不知道……”

  她的哭聲狠狠的觸痛了我。

  “那你就可以對我這麼狠心?大過年的要跟我離婚?”我大吼著,可妻子只是哭。

  “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你是我的方妮嗎?你那麼果決的一個人,為什麼只是被那老頭操了幾次,就變得這麼多情善感?早知道這樣,你為什麼還要求我主動去給那個老頭操,為什麼,你說啊!”

  我不斷聳著她的肩膀,妻子的眼淚如斷了线的風箏一樣揮灑。

  “嗚……”

  我的失控只是一種抱怨。

  從妻子第一次失身開始,她就變得不再完美。

  而我卻過分追求她原來的樣子,總是用原來的眼光來看她和要求她。

  認為她即便失身了,也會因為她要強的個性而掙脫欲望對她的掌控。

  同意她出軌也是聽信了她“當出軌不再新鮮”,她就可以做回原來的自己。

  對她固有印象的朝奉才讓我忽略了,羅老頭早就在與她一點一滴的接觸中將她侵蝕這個事實。

  妻子再怎麼要強依舊都只是個女人,甚至比起一般女人的感情都要空白。

  事業的順利和長期身居高位讓她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可一旦動情那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似水柔情。

  她可能對自己沒有這麼清醒的認識,可我不該才是最了解她的那個人嗎?可我為什麼還能看著她一步錯,步步錯?

  被欲望裹挾的又何止她一人。

  “啊——!”

  我痛苦的嘶吼著,緊緊的抱著哭成淚人的妻子。

  等到我們都累了,不等妻子開口,我聲音沙啞的道,“不許你提離婚,有再多的理由也要等這個年過過去再說。”

  “……,嗯。”

  妻子嗚咽著回應,我們就這樣抱著,一夜失眠。

  第二天我們醒得很晚,醒來的時候妻子仍在我懷中。

  我們彼此對視的打了招呼,好像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場夢而已,可一道無形的隔閡已經梗在了我們之間。

  “今天我們一起去媽那兒吧,就不在家過年了。跟孩子一起在媽那兒跨年,初一再一起去我爸媽那兒。”

  本來我的安排是在家過年,可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只能改變計劃。

  寄希望於親情能衝散妻子的迷茫,讓她重拾家庭的責任,認清她所擁有的東西,遠比她心里的那點躁動要重要得多得多。

  正好公司里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得七七八八了,就算李諾不在,秘書也能夠解決。

  妻子怔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稍稍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看來她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願意配合我找回自己。

  只是她剛答應,又突然道,“我公司還有幾份文件要我簽字,是必須在年前寄出去的。”

  “那我跟你過去,再一起回家。”

  妻子不似說謊,但我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

  羅老頭既然昨天在值班,那今天很可能也在,我不能再給機會讓他們單獨碰面。

  妻子看了我一眼,像是要確認我的動機,可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收拾完東西去到妻子公司,羅老頭竟然真的在。他看到妻子的車站了起來,可看到坐在副駕的我表情跟著就變了。

  “現在就他在公司值班?”

  沒看到其他人,我還當公司就羅老頭一人在。

  剛想懷疑妻子是不是故意的,跟著便看到女經理從里面走了出來。

  她看到從副駕下來的我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妻子,表情微變,可隨即便被妻子招呼著一起去了辦公室。

  我看著一旁的羅老頭,心里本該有的憤怒卻怎麼也怒不起來,反倒出奇的平靜,可能是昨天氣得太過了。

  我看著他笑了一下道,“老羅,大過年的不在家好好過年,還換班過來值班。人家阿姨那麼好的條件,你當真不要了?”

  他一聽我這話就知道,妻子已經把昨天的事都跟我說了。

  他竟然也不慌,回道,“條件好那也是別人的,我老頭子是個無福的人,還是靠自己更踏實一點。”

  我皺了皺眉頭,難道他是當妻子沒對我說他那些騷擾的話嗎?

  “你在這兒上班就是靠的你自己嗎?靠的是誰你心里沒數?安排你休息就好好休息,別有目的的跑來加班只會讓人反感,知道嗎?”我干脆把話挑得更明白了一點。

  羅老頭看了看我,道,“妮閨女是自家閨女,幫她就是幫我自己。她要是反感了,我自然會離開,不會給她添麻煩。”

  這油鹽不進的老家伙竟然還敢大言不慚。我本來很平靜的心情,火氣騰騰的就開始上漲。

  “你還好意識當她是自家閨女,你個老畜牲就是這樣扒自家閨女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方妮只是心腸好,不是腦子不好。等她明白過來你的別有用心,你什麼也撈不著。趁現在有人要你,你見好就收吧。人家阿姨可是願意給你生兒子,這樣的女人你還指望能碰到第二個?”

  “我是真心換真心。看到你這個反應,看來我在這兒沒白等,妮閨女還是不舍得我走的是嗎?”

  我的激動反倒讓他信心十足。這老頭一副欣喜的樣子頓時讓我火冒三丈,我揪著他的衣領道,

  “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我給你的教訓還沒夠是吧?就算你騙得了方妮,也別想過得了我這關。你們的關系有第四個人知道,她都難得善終。你要是真為了她好,就該自覺的消失。你認為就算她跟我離婚了,我就會看著她投入你的懷抱嗎?我們都是男人,你就該明白,到了那個時候,我會魚死網破。”我的這番話終於令羅老頭動容,他糾結了起來。

  “你趁早收手,方妮雖然是豁得出去的性格,但你要知道你們之間有過的事兒是世俗不容的。你在張家村試過受人冷眼的日子,你現在在做的事情就是在逼她受千夫所指。她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將來只會更好。你忍心看她生活盡毀,跌入谷底嗎?那種反差會逼瘋她的。”

  羅老頭的反應分明對妻子是真的有情,這讓我更加不爽了,繼續出言恐嚇。

  他搓著手指,開始不知所措。我知道這方法有戲,准備再進一步,他卻嘟囔道,“我,我聽妮閨女的。”

  我頓時氣結道,

  “你這是推卸責任,把一切都推給她,出事了也只有她遭罪,你覺得這樣公平嗎?你別抱有僥幸心理,覺得不會有人知道。我告訴你,真到了那時候我就是第一個要你們死的人。”

  “不,你不會。”

  羅老頭竟然又開始還嘴。

  “妮閨女能一直讓我呆在她身邊,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多虧了你的嗜好,我才能見識到她最美的樣子。”

  “死老頭——。”

  我攢緊了拳頭,可我知道不能打下去,那樣就是在幫他了。

  “其實你也沒你想的多愛她,你只是占有欲更強罷了。如果你向她捅刀子,她也一定會認清你向你反擊的。你不可能為了毀掉她,連自己一起毀掉,這足夠說明你對她的愛早就是自私的了。”

  羅老頭說得擲地有聲,這種帶著明顯打擊目的的話讓我憤怒了一會兒,可我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忍不住笑道,

  “行啊,羅老頭,我倒是真小看你的嘴炮了,難怪方妮被你騙得團團轉。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定義我了嗎?我會做什麼可不是你幾句話就能決定的,我說了你既然不聽,那咱們就走著瞧。”

  我松開他,便去了妻子辦公室。再跟他聊下去,我怕我真的會動手,那樣就正中他下懷了。

  到妻子辦公室門口,聽到里面的說話聲,我站了一會兒。

  女經理從里面出來,跟我對視了一眼,我對她道了聲辛苦,她點頭示意後離開。

  進門來妻子正快速收攏著文件,看了我一眼道,

  “我馬上好。”

  可手上的動作卻慢了下來,看著我道,

  “你跟他吵了?沒動手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嗎?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可不會便宜他。”

  “唉。”

  妻子嘆了一聲,沒再說話,收拾完東西後招呼了我一聲,跟我一道離開。

  出門前羅老頭還是站在門邊不遠處,我們走了過去,可上車前妻子忽然又轉了過去對著羅老頭道,

  “不管你有什麼打算,還是等過完年再說吧。張家村明年就要開始動工,趁著沒變樣,回去看看吧。”

  我臉色一變,跟妻子一起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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