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趙江波回到南京已經有兩天了,離去平州還有一天,上海買的東西早收到了,這處喇叭寺根本就是當工廠建的,沒有以前糯米巷住的舒服,肖莉真的在看金庸的書,看得入迷時誰也不理,王西瑤那丫頭正是高二下,為考大學學習緊張,也沒空理他。
俞朝暉這一段時間狀態古怪,似是刻意的回避趙江波,連從香港帶過來的奢侈品都沒空出來拿,趙江波在她家樓下叫她時,她躲在窗子後面,朝他做著看不懂的鬼臉,雙手亂比劃,不知道要表達什麼意思?
非但如此,趙江波還被她媽罵過幾次,警告他以後別來纏她家女兒。
好不容易堵到她的弟弟俞朝陽,許了好處,托他把一個愛馬仕包和一塊梅花表帶給他老姐,最好能約她出來一下,把准備好的一盒正紅玻璃種血美人翡翠首飾送給她,這東西價值連城,可不能給這小雞巴帶代送。
具俞朝陽這小雞巴透露,她老姐和一個叫許振陽的小子正在談戀愛,這次是玩真的,准備跟那個男人結婚,雙方父母都見過面了,俞父俞母很是中意這門親戚。
趙江波在他家上了黑名單,全家都提防著他,怕他勾走俞朝暉節外生枝,現在和她老姐見面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不過他會盡力幫忙。
模特公司那邊,徐軍也打電話過來,說是俞朝暉忽然辭職不干了,問他怎麼辦?說是趙江波若是特別中意不肯放的話,他可以使絆子絆住她。
其實趙江波很中意俞朝暉,但他沒有刁難人的壞毛病,性格中佛性比較重,花開花落,緣起緣滅,萬事隨緣,真是緣份盡了,強留反而不美。
所謂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所以和徐軍說不必,所產生的違約金由自己出,隨便俞朝暉來去自由,只是想和俞朝暉見見面把事說開罷了,兩個人那麼好的關系,肌膚之親,怎麼說不聯系就不聯系了,這種失落叫趙江波接收不了。
這邊趙江波失落,那邊俞朝暉也急得不行,被爹媽看得死死的,想在婚前出來私會趙江波根本就沒可能,手機又被收走了,這樣下去趙江波要是誤會自己可真是糟糕之極。
徐軍的另外一件事,說是有一個美差,對方答應的報酬夠高,模特私人可以拿兩百塊錢一天,要租兩個模特出一趟遠差,一切費用對方全包,他自己新收的一個馬子,叫李芸的,占了一個席位,還有一個席位本來想給俞朝暉的,現在她忽然不干了,問趙江波給哪個,要是趙江波沒有人選,他就安排陳莎莎去了。
趙江波心里一動,想起上次答應楊嬌的事,於是把這差事給了楊嬌。
至於葛玉嘛?剛想打手機,手機鈴聲就響了,趙江波拿起來一看,正是葛玉,這叫什麼?這叫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喂──!葛丫頭你好嗎?”
“好你個大頭鬼呀!這幾天死哪去了,也不來找我玩?是你家老婆把你管死了嗎?”
“怎麼可能,這幾天我去了上海一趟,我姑媽那邊有點事要我過去,不去不行呀!”
“我表姐夏林來了,早知道你在上海,就幫我把她接回來了!”
“你表姐我又不認識,怎麼去接?”
“笨蛋,在飛機場出口舉一個大牌子不就行了?現在出門和我一起接表姐啦,這次接到表姐,她要在我們南京玩幾天,之後我就跟著她去北京,然後住在她家,五月一日我就要嫁人了,你個死鬼怎麼想?”
“我當然傷心啦,不過你不嫁人也不好,對吧?雖然傷心,但友誼的小船還是要繼續是吧?”
“死相!臭德性!我在家門口的巷子頭等你,限你十分鍾內到!”
“得令──!”
葛玉掛了手機,把前些日子趙江波送的包背上,薄线衣外掛了一個趙江波送的翡翠鏈子,想了想,又戴了一個純金的戒指,這個表姐向來傲氣,不要叫她瞧不起才好。
對鏡子照照,感覺差不多了,跟老媽打了個招呼,蹬上高邦小皮靴,就向巷子口走去,雖說限令趙江波十分鍾,但兩家的距離,騎自行車就要十分鍾,她不相信趙江波會早到。
“滴──!”一聲渾厚的車喇叭聲忽然在她身側響起,一輛坦克似的車子幾乎擦著她的身子和她平行前進,嚇得葛玉一大跳,小辣椒的脾氣犯了,立即柳眉倒豎怒道:“按什麼按?有車了不起嗎?”
車子停了下來,趙江波從車窗探出頭來道:“沒什麼了不起呀?你看你這麼大的人了,出門也不知道查探查探,呆頭呆腦的往前直衝,要是被壞人拐走就屌到了!”
葛玉發現是趙江波,連說幾聲:“死小子!”然後老實不客氣的打開副駕的門坐了上去,翻翻眼睛道:“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
趙江波發動車子,笑道:“才買的,昨天才拿到車牌,你看我這車怎麼樣?”
葛玉披嘴:“破車!別人買車的話都是小轎車,你這車象個鐵罐子似的,樣子笨笨的丑死了,有這錢不如買部最新款的帕薩特中國風了!”
趙江波一打方向盤,車子上了城西干道,向南京站方向疾馳,聽到葛玉的話不服道:“我這車可以買十部帕薩特呢?要是你喜歡坐帕薩特兜風,我明天──!噢──!不,我去平州回來就買一部!”
“你就吹吧!信你才怪?”
兩個人一路吵吵鬧鬧,趙江波少不得要吃葛玉的粉拳秀腿,半個小時不到,車子就停在了玄武湖邊,趙江波道:“我在這兒等,你去接你表姐!”
葛玉道:“你把車子停在這里,不會有人偷的,我一個人去怪無聊的,還是我們兩個一起去,然後再回來拿車子!”
趙江波道:“亂停車會罰款的吧?”
葛玉披嘴:“左右就是五十塊錢,你又不是罰不起,就當停車費了,快跟我來!”
趙江波想想也對,鎖了車後追上葛玉,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葛玉掙了掙沒掙開,只得由他去了,低低的在他耳邊道:“以後少這樣,要是習慣成自然,被我老公或者他的親戚朋友的看到就不好解釋了!”
趙江波道:“為什麼要忽然結婚呢?”
葛玉咬牙道:“死人!你還問?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不找個下家把這水出了,難道叫我做單親媽媽?”
趙江波懵圈道:“你是說……!不會吧?朝暉每次都吃藥,偏你不聽勸,這下中標了吧?”
葛玉薄怒道:“你還說,我怎麼知道你這麼強悍?快三個月了,再不解決就露相了!”
趙江波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那人難道不懷疑嗎?”
葛玉道:“問題是我和你們兩個男人,在那段時間都有性交過,他過來人,當然會算日子,算來算去,自認為是他的種,所以同意盡快把婚事辦了,他家是革命家庭,他好歹也算是個太子黨,前面那個老婆和他結婚七年,在去年夏天認識我的時候離了!”
趙江波道:“那他前面的孩子怎麼辦呀?”
“就是因為沒有孩子兩個人才離的,我偶爾聽到他們圈內人說是他的毛病,很難叫女人懷孕,而他家那麼大的攤子,沒有下一代怎麼行?”
“那你怎麼肯定孩子是我的?”
葛玉忽然怒道:“我就知道,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去把寶寶打掉算了!”
“千萬別!好好的孩子打掉多可惜?就是以後不能跟我姓趙,感覺太遺憾了!”
“這有什麼?是你的孩子就行了,管他姓什麼呢?對了,我要結婚了,你有什麼禮物送給我嗎?”
趙江波笑道:“有啊!呆會兒拿給你,包你滿意,另外,我再去找吳姐,叫寶慶銀樓按舊制,打十公斤小金磚送給你行嗎?就是你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怕出紕漏喲!”
“你還知道會出紕漏?不來就不來吧?不過你要做我一輩子的秘密情人,這事你可不許賴喲!送十公斤的金塊給我?算你有良心,就當是我們寶寶的撫養費了!對了,以後我們寶寶出生,起個什麼名字呢?”
“你那個便宜老公姓什麼呀?”
“跟你說過的,你個死人怎麼就忘了?他叫賀向東!”
“那我們的寶寶就叫賀江飛,中間一個用我的名字中的江字,飛是一飛衝天的飛,怎麼樣啊?”
“這是個男孩的名字喲,要是女兒怎麼辦?”
“女兒還是叫賀江飛,這有什麼?”
“那好!就依你,不過這事你要保證一輩子不准對第三個人說?”
“那是當然,你當我傻啊!就是你嫁給這個比你大十一歲的矮個禿頂男人,還是二婚,不覺得虧嗎?”
“這有什麼?我知道我要什麼,再說了,不是這樣的話,他家怎麼可能同意我跟他的婚事?唉──!表姐!表姐,這里這里,看這里!”
趙江波抬眼看去,一個高個子女人走了過來,頭臉裹得嚴嚴實實,還戴著個大墨鏡,不由笑道:“你表姐有病啊?”
“怎麼說話呢?我表姐可是個大歌星?唱歌比你還好呢?她這樣怕被人認出來纏上了麻煩呀!”
“那你還能認出來?”
“我表姐燒成灰……啊……呸呸呸……差點給你個呆子帶偏,我表姐怎麼穿我都能認識!”
王靖雯一抬頭,看見這個遠房的表妹了,不由就是一愣,兩、三年沒見,這個表妹長得越發漂亮了,身材修長和自己不相上下,穿著一套香港最流行的休閒裝,背著一個最新出的愛馬仕,這已經叫她驚奇了,更驚奇的是她毛衣前的那串掛鏈,全是玻璃種菠菜綠的頂級翡翠蛋面,一顆價值至少三十萬港幣,粗略的數了下,那串蛋面不下三十個,就這麼隨便的給這個丫頭掛在毛衣外面招搖過市?
所謂翡翠配美女,更顯得美女明眸皓齒,人比花嬌。
葛玉拉著趙江波的手,走到王靖雯面前道:“表姐!這里這里!怎麼啦?呆掉了,不認識我了?”
王靖雯拿下墨鏡道:“葛丫頭,越來越漂亮了呀?”
趙江波指著王靖雯道:“你你你……!”
葛玉道:“你什麼你呀!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表姐夏林,這位是我同學趙江波,臨時給我抓差來接表姐你的,大家認識一下!”
王靖雯伸手道:“你好!”
趙江波道:“你應該叫王靖雯呀!怎麼叫夏林了?難道是我眼瞎認錯人了?”
王靖雯道:“你沒認錯,我本名叫夏林,藝名王靖雯!閒話少說,不會有狗仔吧?葛丫頭快去攔出租,我們快走!”
趙江波笑道:“這里又不是香港,哪來的狗仔?放心的走,看見你的人只會驚嘆你漂亮,沒人管你是誰的!”
葛玉笑著挽住她的手臂:“表姐,我們開車來的,不必攔出租,就是這個呆子好車不買,買了輛悶罐子似的破車,不過坐著還是蠻舒服的,就是要你這個大歌星將就一下了!”
王靖雯笑笑道:“沒關系的!”想了想對趙江波道:“你真的叫趙江波?”
趙江波道:“如假包換!”
王靖雯道:“香港富豪今年在公海上的跨年年會你去了?”
趙江波道:“是啊是啊!怎麼了?”
王靖雯點頭道:“難怪聽名字這麼熟!就是在花叢中殺個七進七出的趙江波?”
趙江波奇道:“你也在?不會吧?照理說表姐你辣麼漂亮,要是在現場我不可能放過……噢噢噢……不可能不注意到你的呀?”
王靖雯笑了起來:“我真不在,都是事後聽人說的,真是後悔沒去呢!”
兩句話一講,趙江波就放肆起來,過去拉王靖雯的另一只手,不想被王靖雯反手握住了,這個王靖雯天生媚骨,透著骨子的騷氣,前些天趙江波看見店里有她的磁帶賣,看著封面上她的照片就想和她嗨咻,現在真人就在面前怎可放過?
葛玉打開他的手嗔道:“什麼聯歡會?表姐怎麼知道?為什麼我不知道?給我放老實點!呆會兒給我說清楚,還敢盯著表姐看,快死去開車,要我扁你嗎?”
趙江波答應了一聲,果然跑去把車開了過來。
王靖雯挽著葛玉的手臂站在路邊,看著開過來的車,小聲的對葛玉道:“表妹,這是才出來的奔馳豪華加強版越野車,限量產的,售價可不便宜,香港要兩百萬以上,大陸可能更貴,可不是什麼破車,以後別提破車了,免得給人笑話!”
葛玉點頭,上車後一把擰住趙江波的耳朵:“說……!你哪來那麼多錢的?”
“疼疼疼──!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賭博贏的呀!有問題嗎?”趙江波道。
葛玉恨恨的放下雪白的手掌道:“要不是我們兩個從小長到大,我還真以為你個呆子是什麼隱藏的大富豪呢?說──!跟什麼人賭的?”
趙江波把車子開向中央路,回答道:“老何、老李、老劉、大向、丑鬼黃,還有幾個想不起來了!”
葛玉道:“好好說話?到底是些什麼牛鬼蛇神!”
趙江波道:“何鴻燊、李嘉誠、劉鑾雄、向華強、黃任中……!”
王靖雯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媚眼直瞟趙江波。
葛玉咬牙:“你就吹吧?不說實話是吧?看我怎麼整你!”
趙江波叫曲道:“我向毛爺爺保證,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哎喲喂,別掐呀!開車呢!怎麼說實話就沒人信呢?”
王靖雯拉住葛玉道:“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別打他了,他到底是有身份的人,你這樣亂揉他,不擔心他翻臉嗎?”
葛玉道:“他敢──!讓他翻個臉給我試試看!”
趙江波道:“我投降還不行嗎?”
葛玉咬著紅艷艷的嘴唇道:“投降可以,不過得有誠意才行!”
趙江波道:“又想怎麼樣呢?知道我笨還繞我?”
葛玉忽然又笑了起來:“表姐要在南京玩幾天,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替我們開幾天車,要麼把車借給我們開幾天!二選一,立即回答!”
王靖雯道:“千萬別!這車擦了碰了我們可賠不起!”說起來她是大歌星,其實當年也沒有多少錢。
葛玉道:“他敢叫我賠?說……!我擦點車皮你會叫我賠嗎?”
趙江波道:“我的小姑奶奶,就算你把車燒了,我也不敢叫你賠呀,只是人沒事就行了!”
“聽到了吧!”葛玉笑。
趙江波道:“明天我就要去平州,這車你們自己開吧,記得還我就行!”
車子開到夫子廟,三個人跑到狀元樓,要了一間雅致的包廂,點了十幾個可口的菜肴,吃罷了中午飯,趙江波果然把車鑰匙丟給了葛玉道:“送你的東西在後備箱里,兩層檀木盒子裝的就是!”
“到底是什麼呀?”葛玉問:“便宜貨我可不收喲!”
“你結婚我哪敢送便宜貨喲!放心收吧,絕對上檔次!”說罷叫服務員結賬後先走了。
王靖雯也好奇,鼓動表妹道:“去看看他送你什麼了?”
“好──,要是敢糊弄我,看我怎麼修理他?”
兩個美女手拉手回到停車的地方,打開後備箱,果然有一個檀木的小箱子在里面,王靖雯幫她把箱子拿到車上,打開精致的小箱子,不由驚得叫了起來。
入眼處是瑩光閃閃,全是玻璃種的正陽綠翡翠飾品,上面一層是十副耳環、十個蛋面戒指、五個掛件、五個直徑三十毫米的大珠子、兩串直徑8毫米的108粒手串,拉開下層是清一水的五個收藏級的大鐲子。
葛玉輕輕的道:“表姐!這些能值多少錢?”
王靖雯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全戴出去,就算英國女皇也會對你刮目相看,我看不如當做陪嫁品撐門面?你跟那個趙江波到底什麼關系呀?”
“不是說了嗎?就是同學呀!”葛玉心虛道。
“信你才怪!”王靖雯把漂亮的小嘴披了又披。
等到五月一日,賀家在京城王府井簡單的辦了幾桌酒席,算是走了儀式,左右賀向東是二婚,家族長輩已經是看淡了,葛家又是南京普通的人家,本來以為沒什麼出奇的地方,不想婚禮當天叫人大跌眼鏡。
葛家宣稱很重視獨女出嫁,把壓箱底的東西全做了陪嫁,體積不大,只不過兩只不大的小箱子,打開後震驚全場,一只箱子里全是玻璃種的正陽綠翡翠飾品,一只箱子里全是舊制的小金磚,足有十公斤。
賀家老太爺頓時就不淡定了,開始重視這個來自南京的孫媳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