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監
新婚不到三個月,蔡茹姬被派去緬甸進行一次為期7天的國際交流。
回國下飛機過安檢時,海關人員從她旅行箱夾層內翻出一袋白色粉末,立刻如臨大敵叫來一隊安保人員將她帶入小隔間。
隨後的事情如同一場夢魘,蔡茹姬只覺如夢如幻仿佛隔著一層輕紗什麼都看不清也記不清:逮捕、看押、不得保釋、丈夫探視、請律師、開庭、判決…僅僅只用了1個半月便塵埃落定。
一切都是那麼的快,誰叫蘭芳是世界上禁毒最嚴的國家呢。
最後的結果便是蔡茹姬因為運輸海洛因達200克,若不是看押期間查出來有一個多月身孕,差點就要被判處死刑。
現在則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聽到這里,她直接暈倒過去。
醒來後蔡茹姬被押送回看守所,有一個月時間選擇是否上述。
她實在想不明白,誰往自己行李中放的毒品?
為什麼自己明明沒有買過毒品也沒有跟毒販子接觸過,卻因為出差期間有一次徒步穿行數條街道逛街購物的經歷,就被法官認定是去購買毒品呢?
不過沒關系,老公還在聯系律師去緬甸首都內比都尋找監控做證據。
等二次開庭,老公一定會幫自己還一個清白的。
蔡茹姬,你要相信法律(和老公)!
隨後便是跟老公、律師會面,尋找證據,選擇上述。
一個半月後,獅城中級人民法院再次開庭,檢方出示了一份監控錄像,里面蔡茹姬在內比都街頭跟一位當地人交談了一分多鍾,同時有另一位當地人跟她擦肩而過時,將一包白色粉末輕輕放入她的挎包中。
檢方表示,這位跟蔡茹姬聊天的人是當地著名的中級毒販,蔡茹姬便是去找他購買毒品!
蔡茹姬只覺非常荒謬,自己也沒有交錢給對方,怎麼就成了購買毒品呢?
況且自己記得很清楚,那個人只是上來纏住自己推銷當地土特產的,而且當天明明回到酒店檢查挎包的時候里面並沒有這麼一包白色粉末。
再加上當地小偷很多,挎包只是用來裝遮陽傘、防嗮霜、化妝品、小零食、充電器、水杯的,就算丟了也不心疼的那種。
真正貴重的手機、信用卡、護照都在老公送自己的Lv手包中緊緊捏著呢,所以自己當天對側後方的挎包也沒怎麼在意,難道??
……
就在蔡茹姬百思不得其解之際,12人陪審團卻紛紛認定她有罪,沒有交錢記錄說不定是賒賬或者運送麼!
法官再次宣判:維持一審原判!
由於蘭芳國實行兩審終審制,蔡茹姬現在已經成為了貨真價實的死刑犯(緩)。
唯有期待老公在外面能找到更有利的證據為自己翻案了。
蔡茹姬還是比較樂觀的,一方面她沒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另一方面則是信賴自己的有錢老公。
唉~~就算翻案成功,自己也要丟了工作,出去後只能成為他的全職小女囚了,以前一個月還能借著上班休息半月…這次回去估計要全天二十四小時被他鎖著了~恐怕還不如監獄輕松呢~真是慘呀~~
目前的她懷孕已有4個半月,略微有些顯懷,正是寶寶需要營養的時候,可自己進了看守所,飯菜實在沒有油水,除了每天一個優待孕婦的水煮蛋再無其他,好在看守所里面有間小賣部,每人每周可以花100元購買一些火腿腸、鹵雞蛋、臭干子之類的小零食。
到了監獄里面每月家里人可以打500元零花錢——兒子,你能不能吃飽就看爸爸的了。
最令蔡茹姬擔心的是,自己身為死緩女犯,又是獅城戶口,必然是要在獅城女子重型犯監獄被關押改造的。
而第三監區在自己帶領下表現最好,設備也是最新,一般來說死刑和死緩都會進這里。
想到這里,蔡茹姬尷尬的腳趾頭都快要扣爛鞋底子了。
還有,聽說別的監區貪腐盛行,加上老公的鈔能力,進去後日子豈不逍遙自在?
據說還能花錢召喚他進來侍寢。
反而到了第三監區,前兩年自己一直要求嚴格,手下的管教們大多為人正派作風嚴謹,這下子是既沒了機會也不好意思享受特權了。
獅城速度很快,三天後蔡茹姬便要被送交監獄執行刑期了。
她提前將送進來的衣物除了身上的一件外全部分發給認識的小姐妹們,吃剩下的零食也在一大早跟同室的難姐難妹們一起吃完,又跟大家擁抱道別後,兩手空空地排隊等待入監。
這是因為蘭芳國由於疫情,這幾年監獄都是0進入,也就是除了非金屬的眼鏡和判決書等重要文件外,其它私人物品一律不得進入,這該死的疫情!
這批要去女子重刑犯監獄的只有5人,隨著時間到,鐵門打開,大家排隊過去脫下看守所馬甲,挨個被戴上連在一起的手銬、腰銬和輕腳鐐。
人們被排成一排由看守所管教和前來接人的監獄管教一起確認身份信息。
故意排在最後一名並努力縮起身子的蔡茹姬偷偷探頭瞅了眼,果然是3區的兩位管教牟婷婷和王馨平。
唉,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隨著牟婷婷低頭看著表格問道:“姓名?”
“蔡茹姬”
“年齡?什…什麼…蔡隊長?”
蔡茹姬滿臉通紅,羞愧不已,搖頭道:“自從我被逮捕後就暫停工作啦,三天前終審判決下來則自動被開除公職,我再也不是你們的蔡隊長了,只是一位等待入監的女犯而已。你們還是好好工作,先將手續辦完再說吧…”
牟婷婷和王馨平面面相覷,她們只知道今天要來城南看守所接5名犯人,哪兒知道會是蔡隊長呀。
雙方都尷尬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還是看守所的管教給打了圓場,說了些蔡茹姬在看守所心平氣和穩重大氣的話,又說看蔡隊長就不像毒販,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法律肯定會還她一個清白,吧啦吧啦吧啦……
尬聊一會後,牟婷婷還是平靜下心情繼續工作,“年齡?”
“28歲”
“罪名?”
“攜帶毒品入境罪”
“刑期?”
“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生,現在已服刑3個月。”
“戶~戶籍~嗚~嗚~”牟婷婷年紀尚小,聽了敬愛的大姐被判死緩,一時間眼淚憋不住掉了下來,惹得蔡茹姬噙著兩包淚水幾乎也要哭出聲來。
還是年過30的王馨平接過卷宗完成了移交手續。
手續辦完,一行人在武警的看押下排隊上了專用的鐵籠車,坐在指定的位置上,還有持槍武警隨行押車。
等車輛啟動,坐在前面的牟婷婷和王馨平都頻頻回頭,看來很想跟三個多月沒見的蔡隊長好好談談心。
而蔡茹姬則紅著臉低頭避開她們的目光,她感覺自己好久沒有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看著從車窗掠過的風景只覺特別珍惜,因為下次想要體會的時候還不知道需要多久。
看著看著頓覺無比的蒼涼和屈辱,三個月前自己還是指揮著幾十人看管著上百女犯的中隊長,現在卻成了被人看管的死刑犯,實在是人生際遇無常。
不過低頭看看略微顯懷的肚子,蔡茹姬又堅定下來,既然上天賜給自己一個孩子並救了自己的命,那麼自己一定要將他生下來好好撫養——為了孩子,蔡茹姬你也要堅強!
按照蘭芳國法律,懷孕的有期徒刑婦女可以申請緩刑並監視居住,直到生下孩子,一年輔乳期結束再繼續服刑。
但蔡茹姬是死緩,自然不適用這條規定,因此她只能在監獄中生下孩子,再哺乳到1歲交給外面的父親。
當然,她還是很樂觀的,說不定孩子沒到一歲自己就翻案出去了呢,身正不怕影子斜麼!
車輛開了一個多小時到達郊區的女子監獄,停穩後王馨平一聲令下,5位女犯排隊緩緩下車。
在車前站成一排,再次點名後由牟婷婷跟王馨平兩人一前一後押送犯人去新犯接待樓。
排在最後一位的蔡茹姬雖然知道不應該說話,但還是稍微落後一點低聲問了一句:“王管教,請問現在第三監區中隊長是誰?”
王馨平左右看了一下無人後靠近她低聲答道:“葉紅袖。”隨即便催她跟上隊伍。
蔡茹姬整個人都傻了,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是葉紅袖!因為兩人可以說是十年以上的死對頭了。
蔡茹姬和葉紅袖都是獅城警察大學的高材生,兩人還是同班同學,能力出眾,一個是班長,一個是學生會外聯部長。
蔡茹姬孤兒出生,性格外圓內剛,善良但有原則;葉紅袖富豪之家,為人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做事靈活無底线。
然而這兩人打一見面就不對付,凡是對方看中的東西一定要爭一爭:爭每年的成績第一名,爭優秀畢業生,爭進入最好的女子重刑犯監獄,爭誰先當上組長、小隊長,爭誰能上位第三監區中隊長,爭…誰能當上褚良辰的女朋友以及妻子。
要不是葉紅袖跟自己兩女爭夫,自己也不用簽訂下那麼多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成了他的“無期女囚”。
蔡茹姬一直是壓對方一頭的,兩年前擊敗對方晉升中隊長,一年前跟老公確定了關系進行了嘿嘿嘿,半年前結婚度蜜月可謂是幸福人生。
然而聽說大半年前,葉紅袖的父親獲得了一次王者級的合作機會,一下子從富翁變成了巨富!
好在老公也家境小有,沒有為錢成為陳世美,似乎葉紅袖也對他沒了興致,有了巨富老爹撐腰,葉紅袖很快就成為了第一監區的中隊長,又進而升為副典獄長。
自己都想著要不要調動去別的監獄,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實在不行還可以回家去做小女囚,蘭芳麼,當家庭主婦不丟人。
然而成為副典獄長的葉紅袖一反常態,可能是覺得蔡茹姬已經爭不過她了,反而開始了對事不對人,這樣也好,自己只需要踏實工作即可。
可萬萬沒想到,三個月不見,對方居然又殺回來了。
職位哪兒有不升反降的道理?
蔡茹姬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總不可能這位巨富之女是為了自己故意殺回來的吧?
哈哈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經過登記信息後,女犯的手銬腳鐐都被打開,她們排著隊來到洗澡堂,脫下全身所有衣物包括鞋子放入發給每個人的塑料筐中,將這些個人物品交給獄方保管,出獄時才能拿回。
褪去老公最喜歡的黑色連褲襪,光著腳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蔡茹姬的心情隨之也落入谷底——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出去,穿上自己和老公都喜歡的絲襪高跟鞋?
5個赤身裸體的女犯排好隊看著身前監督她們的手持警棍身穿制服的小管教牟婷婷,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特別是蔡茹姬,疫情期間,管教都是一個班7天甚至14天,大家免不了要一起去洗澡。
自己也曾和牟婷婷坦誠以對,但是像現在這樣對方衣著完整自己赤身裸體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這種身份和外表上的落差感讓她屈辱無比。
況且自己還挺著個微翹的肚子!
按照監獄安排,脫光衣服後先不洗澡,而是去體檢、理發最後再洗澡發獄服。
5位裸女在牟婷婷引導下排著隊穿過走廊進入體檢室,在這里做簡單體檢並抽血化驗。
但最關鍵的還是要檢查體內有無隱藏違禁品。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里只有女醫生和護士。
蔡茹姬屈辱地按照醫生要求擺出種種動作,比如雙腳站在地上分的很開的的兩個大腳印上,再彎腰用手抓住自己的腳踝,方便對方戴套的手指和工具深入自己體內,或者跪在地上由對方從高處檢查口腔和鼻腔內部。
當半躺在婦科椅上,忍受著冰冷的內窺鏡插入陰道時,淚水不禁簌簌而下。
醫生也是認識的熟人,嘆了口氣給她遞了幾張手紙,撫摸著她高起來的肚子說了些安撫的話。但事已至此又能奈何呢?做人還得向前看。
體檢完畢,由老犯人給理了個齊耳短發,還來不及多看兩眼理的如何,就被趕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這里又多了一位管教徐春華,她是第二小隊的小隊長,也是蔡茹姬的閨蜜,可以說是中隊內關系最好的人了。
對方估計聽人說過了蔡隊進監的事,看見她特別是她的肚子時眼神暗淡了一會,隨即又投入到工作中,大聲督促道:“趕快找到寫著自己名字的服裝包,穿上里面的衣服。端起旁邊的盆子和盥洗用品,准備進監。”
就五個人,蔡茹姬很快便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塑料包,里面有三套春秋季囚服,三套內里的秋衣秋褲,三套內衣內褲,她拿起了一套內衣穿在身上,低頭看去白色的內衣內褲上標有“獅城重型犯女子監獄”的字樣,隨後又穿上淡灰色帶藍白象征鐵窗條紋的囚服,囚服背上印有監獄名,胸前和褲子右上方還印有標號963。
她知道,這將是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自己的編號了。
至於秋衣秋褲,現在天氣還熱,暫且不穿。
穿好衣服後,蔡茹姬發現這個袋子里並沒有襪子和布鞋,按理來說應該有的,像別的犯人都穿好鞋襪排隊等著了。
無奈下,她只得向站在門口的徐春華走去,站在對方面前3米外大聲喊道:“報告!”
徐春華平日里都是向中隊長蔡茹姬喊報告,現在看見對方未著鞋襪身穿統一的獄服,原本秀麗的披肩發變成了齊耳短發,心頭頓時涌上一股莫名的悲愴,只覺雙眼一片濕潤。
她盡量壓制住內心的波動,努力嚴肅的問道:“什麼事?”
蔡茹姬也很不適應,但必須強迫自己適應,她有些結巴地說道:“報告管教,我,哦,罪犯963袋子中沒有鞋襪…”隨即低下頭默默等待,她現在只是一名死刑犯,沒有資格再多說些什麼。
徐春華心情激蕩,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領導兼閨蜜光著腳挺著個肚子卑微地站在自己面前乞討鞋襪!
但是她也不能對蔡茹姬太好,一方面是監規不允許,另一方面是這樣恐怕最難受的還是蔡茹姬。
於是她深呼吸幾下,平復心情後淡淡答道:“女犯963歸隊,我去給你拿鞋襪,大家等我回來。牟婷婷,你帶好隊等我。”
徐春華剛走不久,第一小隊的小隊長胡雲霏也來到新犯接待樓。
蔡茹姬看見她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這是因為第三監區中隊要說只有一個黑警,那麼必然是她沒跑了。
胡芸霏是個恨不得24小時為權貴服務的不折不扣的小人,對家里有權有勢的犯人各種關懷備至噓寒問暖大開方便之門,對普通女犯只要別死別殘廢,都是不聞不問,甚至每年的庾斃指標基本都是用在她負責的監區。
她還好幾次違規幫權勢者走後門出歪點子想辦法減刑,蔡茹姬多次在會議上批評過她,但並沒有確實的證據,向上匯報了幾次也拿她沒辦法,最多年底考核給她個基本合格,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是越來越差。
胡雲霏環視了一圈五位女犯,裝作不認識蔡茹姬的樣子,看了眼手中的文件後說道:“死刑犯963號,跟我走吧,你被分配在我的管區。”
牟婷婷勉力提起勇氣對她說道:“胡隊長,963號服裝袋里面沒有鞋襪,徐隊長去給她拿了,讓我們等一會,您看……”
胡雲霏不以為然道:“哪兒有這麼嬌貴?一會兒讓老徐將鞋襪送去監室交給值班犯人就行了,人我先帶走,這可是死刑犯,在外面出事了誰付得起責?好了,罪犯963出列。”
蔡茹姬不得不光著腳端著盆上前一步答道:“963到!”
“跟我走,不要亂跑!”
“是!”
胡雲霏走在前面,蔡茹姬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不敢太遠,也不敢太近。
她們穿過樓與樓之間的連通廊道,進入女犯的生活樓,也就是監區。
看著前方胡雲霏腳踝處若隱若現的肉絲,腳上的春秋季制式警鞋,再看看自己光著的雙腳踩在剛拖過不久的廊道上已然潮濕發黑,心中一片苦楚。
上了二樓,穿過第一道鐵門來到蔡茹姬熟悉的辦公區,這里有她原本的中隊長辦公室加宿舍,自己陸陸續續花了很多時間布置,現在全都便宜了葉紅袖這位老同學。
又穿過第二道鐵門,這里有清潔工具室、戒具室、心理疏導室、衛生室、管教值班室等一些功能性房間。
胡雲霏突然一拐,將她帶入戒具室中,蔡茹姬不明其意,但還是跟隨她進去。
戒具室內,胡雲霏嘴畔掛著淡淡的蔑笑居高臨下地說道:“罪犯963,由於你是死刑犯,為了防止你入監後心態失衡自殘自傷或者打架斗毆,我現在需要給你戴上戒具,持續時間一個月,觀察你這一個月表現後再看是否取消。”
蔡茹姬知道這是小人的報復來了,但是她身為犯人,服從管教是自己的天職,只能垂頭喪氣地答道:“是!胡管教!”
“好,將盆放下~向前一步走!蹲下~雙腳並攏~頭夾在膝蓋中不可以抬起來~雙手在背後伸直並盡量伸向天空~~雙臂靠攏~雙手張開,五指張開~我要看清楚你的手里有沒有藏東西~手背對手背~~好,保持不動~~”蔡茹姬有些詫異,這套動作是針對加重看管的暴力犯才使用的,目的是最大程度降低囚犯的反抗能力,減少獄警的危險性。
轉念一想自己身為死刑犯,可以算作心理不穩定犯人,被用上這一套也不算違規,因此只能照做。
聽見咔咔兩聲,蔡茹姬感覺自己的雙手被緊緊反銬起來,這麼緊,稍微動一動都會被勒出血印子的。
她感覺非常屈辱,自己明明很乖卻要被當做重度暴力犯看待……
可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自己總不能在進入監獄的第一天就跟直屬管教小隊長鬧起來吧,只能忍辱負重了。
然而更羞辱的還在後面,胡雲霏話語間幾乎忍不住的得意洋洋,她繼續命令道:“罪犯963,現在我要給你戴生活用腳鐐了,為了防止你傷害自己和她人,我決定給你戴7公斤級的中型腳鐐。”
蔡茹姬口中一片發苦,她知道就算是死緩犯入監,戴3公斤級的輕腳鐐限制、提醒一下就夠了。
可胡雲霏非要選擇允許范圍內最重的中型腳鐐,自己也只能繼續忍耐了。
一般來說,這時候可以讓背銬的女犯起身站立,管教蹲下給她上腳鐐。
但胡雲霏依然選擇了針對暴力犯的最羞辱殘酷的方法:“罪犯963,現在慢慢跪下~~頭挨上地面~~雙腳慢慢翹起,用膝蓋和頭維持跪姿即可~~太低了,再翹高一些!再高一些!你想累死我麼!~~好,就這個姿勢保持好~~手盡量遠離腳~~張開手,讓我看清里面沒東西!”
蔡茹姬感覺到胡雲霏在自己身後做了點什麼,但是她身孕近五月,維持住這個姿勢已經是依賴當獄警的底子了,實在無力觀察具體情況。
胡雲霏口中假模假樣地說道:“呀~~963你的腳怎麼這麼髒?我去洗條抹布給你擦一擦,你保持住這個姿勢別亂動,嘻嘻嘻~”說道最後都輕聲笑起來了——小人得志!
等了足足一分多鍾,就在蔡茹姬快要跪不住的時候,胡雲霏回來了,她先大喝到:“963!你干什麼!手腳抬高!”嚇得蔡茹姬一個機靈差點兒摔倒,趕忙將腳翹到近乎垂直的極限,雙手也翹高到接近指向天空的90度。
胡雲霏踏著八爺步,慢條斯理地走過來,優雅地蹲下拿出抹布給蔡茹姬擦腳,口中還不閒著:“呀~~罪犯963,你這腳丫子可真臭呀~~以後務必整理好個人衛生,管教會經常檢查的。”
就這樣,前中隊長蔡茹姬屈辱地頭膝三點跪地,雙手背銬高舉向空中,五指乍開猶如怒放的花朵,雙腳高高翹起被管教用一塊髒兮兮的抹布越擦越髒。
等擦完腳,胡雲霏又取來一條最短的7公斤腳鐐給她戴上,口中還假惺惺地說:“罪犯963,回監房你可以找點兒布料將鐐環纏起來,免得弄傷了腳踝。嘻嘻~~這白白嫩嫩的腳丫子要是弄傷了,褚家小哥得多傷心呀~~嘻嘻~~”
蔡茹姬心里給她翻了個白眼,心說:“剛進來就被你銬上了,而且沒有探監機會,賬戶里也沒錢,我到哪兒去弄布條呀?只能問問同監的人有沒有了,唉~~實在不行還得找春華幫忙,可惜自己沒有分到春華的管區,不然一定會舒服很多,唉~~”
上完腳鐐後,胡雲霏沒有再為難蔡茹姬,命令她自行起身跟隨自己進監房,還幫行動不便的她端上衣服和盆。
一出門,看見原本干淨的樓道內多了一大灘髒水,蔡茹姬知道這是對方的又一次刁難,她不去看,忍著腳下的滑膩粘稠感,慢慢拖著不長的腳鐐,緩緩趟過這灘髒水。
穿過後,原本看起來干淨一些的腳丫子,又變得黑一塊、灰一塊的。
胡雲霏還假模假樣地說:“怎麼回事,值日犯人怎麼搞的弄成這樣?963,你一會兒在監室自行洗一下吧。嘻嘻~”
穿過第三道有犯人值班的鐵門,拿上鞋襪,進入了犯人們的居住區,胡雲霏將她帶入最里面的一間四人間,打開門命令她進去。
見有管教到來,原本躺著坐著的三個人紛紛起立問好。
胡雲霏介紹到:“這位是新來的犯人963,以後就住這個屋了,你們可不要欺負她。好了,963先自我介紹下吧。”
每一次的自我介紹都是在扒蔡茹姬心頭的傷!
她勉強笑到:“罪犯963,姓名蔡茹姬,年齡28,因攜帶毒品入境罪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生,現已服刑三個月。”
另外三位女囚都愣了一下,沒想到還能進來個死緩的,不過她們也沒說什麼,還為行動不方便的蔡茹姬騰了一個下鋪,扶著她先坐下。
胡雲霏笑著說:“監室長941你照顧好新人,手銬先戴上三天,三天後我根據情況再給你鑰匙,由你在必要時給她打開。963你這三天不用出工,好好背誦服刑人員手冊。記住!不管你之前是什麼身份,現在的你只是個死刑犯,不要鬧事,聽監室長的話,別給我惹麻煩!我盯著你呢!”說道最後,右手雙指虛虛插向自己雙眼,臉上的惡毒,語言中的狠厲溢於言表。
——老娘攤牌了,老娘不裝了,老娘就是要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