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漫長的一天
另一邊,胡雲霏出了監房,開心的三步並作兩步走,很快便跑到中隊長辦公室跟她敬愛的葉隊長一起分享起今天的快樂來。
她跟葉紅袖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頭碰著頭看著胡雲霏用手機無聲拍攝到的種種蔡茹姬被戴戒具時的丑態。
胡雲霏還在嘰嘰喳喳個不停,說著當時蔡茹姬的狼狽、羞辱、委屈,簡直比過年還要開心。
講了一會兒,胡雲霏擔憂地問道:“聽說蔡茹姬老公家挺有錢的,而她確實也不像是會運輸毒品的人,萬一真被她老公找到證據翻案了怎麼辦?”
葉紅袖微笑著說:“沒事,蔡茹姬是經過終審宣判的,要不是她恰好懷孕,現在都要被執行死刑了。就算是真的翻案了,最多無罪釋放再給她點國家補償而已。怎麼滴?難不成還能再回來當中隊長?所以胡姐你別擔心,在規則內公事公辦,盯緊點,別讓徐春華那些人照顧她,能抓住她們違規的小辮子更好。哼哼哼,我主動放棄副典獄長身份回來,就是要狠狠整整她,出我當年的惡氣!”
說到這里,她又微笑地拉住胡雲霏的雙手,誠懇言道:“胡姐,我年紀也27了,老爹老媽天天催婚,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等我找到合適的對象,結婚後肯定是要回家做全職太太的。到時候就向獄長推薦你來接手第三監區,你資歷夠,我再幫你想辦法刷點功績,准沒問題。我只要求你幫我做一件事——幫我盯緊蔡茹姬,讓她沒有一天能舒坦就行!”
胡雲霏內心一片火熱,忙不迭滿口答應,完全不覺得為難或者良心不安。
因為這蘭芳國的規矩,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大概范圍,單看執行人選擇上限下限還是中庸。
只要每次在關系到蔡茹姬的問題上都選擇讓她最難受的,那麼她在監獄的日子可就難熬嘍~~比如死緩犯進監戴戒具,完全可以在吃飯、上廁所、睡覺時候由監室長將手銬打開,或者換成前銬也舒服些。
然後戴上3—7天後寫個報告,說犯人心態良好無異常情況,就能去掉戒具啦。
但作為蔡茹姬的主管管教,胡雲霏想讓她戴足一個月戒具,也就是一句話的事,這便是蘭芳的“有法可依”。
另一邊,胡雲霏走後,蔡茹姬跟三位室友聊了會天,算是互相認識。
其中的室長狄無艷看上去像是個勤勞的農村婦女,她還在第三管區大會上見過蔡茹姬幾面。
聽她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也配合著說了些好話。
見蔡茹姬行動不便,還親自兌了盆溫水幫她洗臉洗腳,又給她擦干淨腳丫穿上襪子,最後在地上放上布鞋。
另外兩人也都態度友善,幫忙做了些擺放盥洗用品,收納衣服鞋子的工作。
蔡茹姬見她們忙前忙後頗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反銬加腳鐐確實沒法幫忙,只能多說些感激的話。等後面自由了再多干點活報答她們吧。
狄無艷倒掉洗腳水後問蔡茹姬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蔡茹姬不好意思地問能不能扶她去上個廁所?
於是狄無艷又幫她穿好鞋子,扶著她慢慢挪去廁所,好在廁所比較干淨,味道也不大。
紅著臉,被狄無艷輕輕褪下外褲和內褲,又幫她撈著腳鐐,扶她蹲下。
兩個人擠在一間小廁所中,羞的蔡茹姬幾乎尿不出來。
但看著狄無艷提著腳鐐擠在一旁的樣子,也只能努力排泄出一些尿液早點兒出去了。
尿完尿坐回床上,四人又聊了會便各自做自己的事,畢竟今天可是星期天不用上工,上午可以整理內務或者補覺,下午還可以放風和去閱覽室借書,算是一周難得的休閒了。
過了會胡雲霏送了本《服刑人員手冊》進來,讓蔡茹姬早點背會。
看了眼她已經穿上鞋襪後還故意調笑了一句“963,記得保持足部衛生,別因為腳臭受到管教責罰。”
這一句話吸引來三雙八卦的眼神,畢竟蔡茹姬進房間後確實帶來了不好的味道——這可是剛洗完澡的新犯人呀。
蔡茹姬被羞的霞飛雙頰,在胡雲霏走後勉力解釋道:“之前的衣服袋里面沒有鞋襪,胡管教又催的急,只能光著腳走過來了,剛好地上有髒水…”算是勉強解釋過去。
午飯時間體力最好的年輕小姑娘去排隊打了飯。
狄無艷將燉菜盡量均勻地分給大家,甚至自己還少些,隨後便先跟另外三人吃起來,等她快速吃完,扶著蔡茹姬坐在桌子旁再喂她吃。
蔡茹姬感覺既羞辱又溫馨,這位大姐真像自己的媽媽一樣。
而且她驀然回憶起自己曾有被老公扒光拘束起來喂飯把屎把尿的情形,臉上頓時一片羞紅幾乎吃不下飯,搞的狄無艷頗為莫名其妙。
吃完午飯三人洗了餐具,有的坐在桌前看書,有的回床上躺一會。
蔡茹姬脫了鞋子半躺半靠在被子上閉目養神,回憶著《服刑人員手冊》的內容——她早就爛熟於心。
下午不到3點,門外哨子吹響,狄無艷幫蔡茹姬提上鞋子起立等待,幾人神情略微興奮,因為可以進行一周一次的放風娛樂了。
過了一會,胡雲霏進來,看了眼蔡茹姬說道:“963,你戒具在身不必去放風了,在監室里面好好背誦《手冊》吧。”
蔡茹姬難過地低下了頭,她本想借著放風的機會去見一見徐春華等老朋友的。
畢竟她們也不好來胡雲霏的管區找犯人聊天。
今天放風沒機會,只能等下周或者三天後上工了。
另外三人排隊出去後,蔡茹姬看著狹小地四人間中只剩下自己一人又不得自由,一股淒涼之感涌上心頭。
懷孕的女人本就是最脆弱的時候,可偏偏丈夫不能陪在身邊。
蔡茹姬愁腸百結,心中無數雜亂的猜想涌上心頭——他會不會不要我們娘倆了?
畢竟他說過以前曾收過幾個女奴,認識自己後才跟她們斷絕關系的,像他這樣的高質量男人會有很多壞女人追的,男人心海底針呀。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鐵門被打開,蔡茹姬趕緊拖拉上布鞋站起身來。
胡雲霏進來後,故作關心地說道:“罪犯963,你反銬的久了,我怕你不舒服,特意來給你換個姿勢。”虛情假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蔡茹姬也只能演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感謝道:“謝謝胡管教關心。”
胡雲霏讓她轉身抬起雙手,隨後為她打開勒出血痕的手銬。
蔡茹姬輕輕撫摸著傷口,想著不知道又會被銬成什麼樣子卻聽見胡雲霏溫柔的說道:“好了,963,現在將你的左手背到身後背心處,右手放在後腦勺上。”
蔡茹姬頓時心頭猛地一跳:這是要將我銬成蘇秦背劍呀!這姿勢可太難受了,自己還有身孕,銬久了可能會出事的!
她趕忙轉過頭求饒道:“胡管教,罪犯963懷孕4個半月,實在不能承受蘇秦背劍,求胡管教看在共事一場的份上饒了963吧。”
胡雲霏得了葉紅袖的授意,又是個慣來不將普通女囚當人的。
她呵斥道:“罪犯963!記住你的身份!你可是個死刑犯!監規只是說盡量優待孕婦,又不是真有特權了,你才4個半月,有什麼好嬌氣的!現在立刻跪下,將手給我背好!不然我報你一個不服從管理,你是知道後果的!”
蔡茹姬身形一顫——要是被主管管教多次報告不服從管理,輕則增加監管等級不讓探視,中則扣除大量的減刑分,重的還有可能加刑!
這三個結果無論哪一個都是她承擔不起的。
雖然秉承國際人權公約的精神,蘭芳法律界也是少殺慎殺,死緩兩年除非再次犯下嚴重罪行,是不會處決犯人的。
但是若不能減刑,無期徒刑執行下去最後六十多歲才獲得假釋的犯人也是有的,更不要說加刑了。
想到這里,蔡茹姬只能屈辱地說道:“別,胡管教,罪犯963一時情急失言了,這就擺好姿勢。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罪犯一般見識。”
邊說,她已經跪了下去,膝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發出沉悶地聲音。
雖然膝蓋很疼,但是心里更疼——這一跪,便是自己徹底屈服於這個得志的小人了。
見到蔡茹姬服軟,胡雲霏也不再說什麼,她滿足地將對方雙手銬在一起,用的還是最短的板銬,疼的蔡茹姬眼淚汪汪。
想了想,胡雲霏命令道:“罪犯963,由於剛才你有反抗言行,因此我要給你上幾個小時的懲戒。現在脫鞋上床躺好。”
有了剛才的經驗,蔡茹姬不敢不從,她脫下鞋子上床半躺在被子上,眼淚汪汪地看著胡雲霏,帶著哭腔道:“胡管教,963躺好了。求您可憐可憐……”
胡雲霏不為所動,她將被子抱起先放在上鋪,命令蔡茹姬躺正了,又脫下對方的襪子,然後取出一只腳趾銬將蔡茹姬的兩只大腳趾銬在了床尾欄杆上。
這還不夠,她又取出一副手銬將對方伸出頭頂的右手肘部銬在了床頭。
這下子蔡茹姬幾乎完全動不了了,她不說起身,連側身都做不到。只能微微斜一點減輕背後手腕的壓力。
胡雲霏借著給她蓋被子的過程偷偷在她耳邊說道:“別想著去告狀哦~~第一葉隊長跟你不對付,告了也白告。第二,你知道蘭芳監獄的監控錄像是很容易損壞的,沒有證據你怎麼告?第三,聽說女人是很容易流產的,也許一次意外跌倒,你的寶寶就沒有了…現在我只是撒撒氣,真要是把我惹火了,你知道我是什麼事都可以干出來的!哼!想起你給我的兩次基本合格我就來氣!直接一次漲工資沒戲了。”
蔡茹姬聽她這麼一說,一時間全身發寒,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本是信任法律的,但社會上負面新聞太多了,感覺貪官汙吏越反越多。
而這次自己被稀里糊塗判成死緩,更讓她必須好好考慮考慮法律的公正了。
依自己性格,要是單身一人還真不怕跟她拼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但有了牽掛的人,便只能忍辱負重保護住寶寶為上。
於是她哭泣著求饒道:“胡管教,當年是我…哦罪犯963不對,太死板了,我向您道歉,求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讓963流產,罪犯963以後絕對聽話…絕對不敢反抗您了……嗚嗚嗚…”生理和心理上的打擊終於讓這個原本意志堅定的女隊長崩潰了。
見到她徹底服軟,胡雲霏心頭快意,其實她也不敢真的讓對方流產。
一方面是鬧大了調查起來,這麼多年自己的屁股可不干淨,現在監控、大數據那麼多,萬一被查出點什麼,恐怕到時候就得自己進來服刑了。
第二則是褚良辰家也有上千萬的身家,萬一真是個情種為了老婆孩子報復起來,自己這小身板可扛不住,所以還是適可而止吧。
可是眼看著面前的小美人梨花帶雨委屈巴巴的樣子,胡雲霏又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對方的軟肋,不乘機做點兒什麼就太浪費了。
想到這里,她取出一雙葉紅袖交給她,穿了好幾天的臭襪子說道:“想要我饒你也不難,只要你將這雙襪子用嘴給我洗干淨,以後隨時隨地可以讓我欺負欺負出氣,我就保證不動你的寶寶了。答應麼?”
蔡茹姬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的白里發黃的運動短棉襪,距離自己鼻子還有30多厘米便臭氣嗆人,也不知道是在什麼鞋子里捂了多久。
之前跟褚良辰的女囚游戲中,她只被迫含過自己的臭襪子,因此心理上是非常抗拒陌生人的臭襪子。
但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寶寶前兩天才剛踢了自己一腳,一股勇氣瞬間便涌上心頭,表情堅毅道:“好,我答應你!”
胡雲霏得意洋洋地將臭襪子全部塞入蔡茹姬的小嘴中,又取出膠帶貼了上去,說道:“抓緊時間洗干淨,洗不干淨明天還要繼續的。我晚上收風鎖號的時候再給你解開,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待著吧~~”
想了想,她又命令道:“三天後我會給你解除鐐銬送你去上工,但是不要對徐春華等人亂說話,縣官不如現管,她們自身難保,幫不了你!記住,我上頭可是有人的,你自己想想吧!另外,以後我會交代你一些羞辱性的小任務,看看你的服從程度如何,明白麼?”
蔡茹姬已經被她用肚子里的寶寶拿捏地死死的,唯有含淚點頭答應。
等到狄無艷三人回到監室,見到蔡茹姬如此慘狀心生憐憫,可又被胡雲霏警告過不准幫她,只能嘆息幾聲留了份晚飯給她。
見到胡雲霏虐囚的手段,她們連抱怨幾句都不敢,畢竟蘭芳有句俗語是:一進監獄深入海,從此生死不由人。
要知道,蘭芳是清朝下南洋的海外游民組建的金礦公司建國,這些人彪悍堅韌,各個膽大包天,想要管理他們實在是不容易,因此法律一直延續了嚴刑峻法的風格。
又沒有被漂亮國天天盯著人權問題不放,現在還保留著一些19世紀殘酷野蠻的遺風,像什麼裸體鞭刑、裸體游街、裸體絞刑等等。
甚至在監獄中還保存著庾斃指標,每一百人一年有一個,在這樣的高壓法律下,誰不怕?
晚上三人坐在小凳子上看電視上的新聞和監獄放的一些教育片,蔡茹姬只能難受地不停扭動,用旁光掃一眼聽幾句。
到了10點整收風鎖號,胡雲霏進來點了名,給蔡茹姬去了戒具,只保留了腳鐐。
不等胡雲霏命令,蔡茹姬光著腳快速下床跪倒在地,以頭磕地並將僵硬的雙手努力背在身後,按照上午的姿勢手背碰手背,十指張開,雙臂盡量靠近並高舉成垂直。
最後從鼻子里面哼唧幾聲,大約是請管教上銬。
見到蔡茹姬如此乖巧,胡雲霏都被嚇住了,她驚訝道:“罪犯963你這是干什麼,我又沒說要給你戴背銬。”
蔡茹姬不為所動,她是真怕了,今天被銬在床上時她左思右想,胡雲霏行事如此囂張肆無忌憚,又說自己上頭有人,還說徐春華自身難保,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葉紅袖真的是衝自己來的?
不管是真是假,自己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服從,期待對方的仁慈,等待老公的翻案,唯有這樣才能保住孩子。
正所謂,女性柔弱、為母則強。
為了孩子,蔡茹姬願意忍受一切羞辱!
考慮到蔡茹姬確實需要好好休息避免出事,胡雲霏命令她站起身來將膠帶撕掉把襪子交還自己。
沒想到蔡茹姬謹小慎微,頭都不敢抬,只是撕掉膠帶吐出襪子,用雙手托在頭頂,恭敬地說道:“罪犯963已完成清洗任務,請胡管教檢查。”
這種屈服的態度出乎了胡雲霏最好的預計,她取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接過襪子後將一副標准手銬扔在床上命令道:“963你自己戴好前銬便休息吧,不需要太緊,好好休息,941你監督她。”隨即抓緊時間離去給葉紅袖報喜——沒想到蔡茹姬這麼不經嚇,一天都沒堅持住就跪地請降了。
等胡雲霏鎖門離開後超過十秒,蔡茹姬才敢爬起身來,她噙著淚花,撿起手銬給自己戴上。這才拖著疲憊的步伐去洗漱間狠狠漱口刷牙。
另外三人面面相覷,等蔡茹姬刷完牙尿完尿回來吃留下的晚飯時,室長狄無艷才忍不住探究地問了一聲:“大妹子,你這是?”
熟料就這一句話,便令蔡茹姬積蓄了一整天的屈辱、恐懼、憤怒、痛苦紛紛涌上心頭。
她趴在桌子上口中含著一小塊饅頭哭的撕心裂肺,剛哭了幾聲,又怕驚擾到管教和鄰室的犯人,便用力咬住自己的左臂無聲痛哭……
狄無艷還有兩小只被她帶動起情緒也紛紛落淚,小聲哭泣。
足足哭了十幾分鍾蔡茹姬才發泄完情緒感覺好了一些,她只覺肚子好餓連忙大口吞咽起來,還忙里抽閒安慰另外三人說沒事了,今天之後對方應該消氣不會如此針對自己了。
快速吃完飯,也到了關燈時間,四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終於緩緩入睡,度過這漫長的一天。
壞人總是會利用好人的弱點去威脅他們,有詩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