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控的凌辱
當劉浩討好似的邀請我在這個會所投資的時候,我幾乎沒有猶豫。
我看過他的計劃書,這個會所的確會有很不錯的收益。不過這並不是我拿出一個小八位數交到劉浩手中的原因。
我從外面回到這個大陸排名前三的城市已經有幾年了,卻一直沒有一個能真正扎下根來的實業。
劉浩在商政兩界走動的十分活泛,在他的會所當個小股東或許能接觸一些自己圈子之外的資源,我覺得還不錯。
這幾年上面管得嚴,媽咪們帶頭的生意只占了不到百分之四十的盈利。加上直播業如日當空,老鴇子們的工作愈發的不好做。
所以劉浩的的會所不再是那種大理石鋪地、水晶燈懸空的風格,而是努力迎合著年輕人的口味。
夜場、洗浴、茶屋、網吧、高檔西餐廳,這些樣數一個也不能少。
EDM、蒸汽波這些時興的東西要是連點皮毛都不沾不上,錢指定別想多掙。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時代正在脫油,話語正在扁平。要麼抱著老腦筋餓死,要麼就要把年輕人舔的舒舒服服,二選一。
劉浩這檔生意是趕著五月份開的業,如今小半年過去了,聽說生意還行。
剛開業那陣我來晃了兩圈,劉浩招待我們七八個股東洗了個澡,之後就把這茬放下了。
這天晚上,我和譚襄襄一起在地攤吃了兩碗細面。她接到電話,說公司有事兒要去加班,我就送她打車走了。
才剛剛八點鍾,一時間失去目的的我有些憊懶,眼角忽然瞥到了老街拐角處的會所霓虹燈,這才臨時起意,准備過去消磨一下時間。
可能是剛剛過完黃金周的緣故吧,放肆了好多天的人們也顯得疲乏起來,當我走進會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許多客人。
大堂招待不認識我,我也沒打算享受什麼特殊待遇。於是也沒和他們搭話,跟著指示牌串了幾串,來到三樓的網吧開了一張卡。
網吧被幽暗泛紫的燈光籠罩著,而一排排的機械鍵盤滾動著五彩繽紛的顏色。
工作日的晚上,大廳四五十台機器只坐了七八個人,靠牆的包間則陰暗一片,不像是有人。
我隨便在大廳找了個人少的位子坐下,又向網管要了一杯加冰塊的可樂。
斜對面有幾個穿著時髦的學生年齡的男生大呼小叫的打著英雄聯盟,讓這個地窖一樣陰暗的地方多出了不少生氣。
會所里有很多娛樂方式可以選擇,可我卻最終跑到了這個網吧里,這或許是小時候的陰影在作祟。
九十年代的時候,網吧這種東西還非常稀罕。
喜歡新鮮事物的我拿著家里給的零用錢三番五次的跑去玩,然後被父親當眾用銅扣皮帶把大腿抽的一片青腫。
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否則我也不會重新回到這片土地。
那些在幼年時被禁止的事情,成年之後難免會有一種放縱的報復心理。
正因為如此,我對網吧的環境總帶著一點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向往之情。
電子游戲這種東西在我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現在只是偶爾還會嘗試一下幾個著名公司的大作。
然而網吧並不適合玩那種游戲,於是我點開股市隨便看了幾眼,然後選了一個可以聯網對戰的國際象棋。
或許是我國際象棋下的本來就很臭,又或許是對面掛著初級牌子的對手是個小號。他連贏了我兩局,連一點破綻都沒有留給我。
我很有自知之明,沒想過要從勝負中得到什麼快樂。所以棋局繼續了下去,然後又輸了一局。
很久沒有這麼全神貫注了,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感到了些許乏力。
大廳里回蕩著一支旋律聒噪的歌曲,那個歌手應該非常當紅,因為連我這種不太聽歌的人都覺得耳熟能詳。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那反復循環了多次的歌聲只能進一步增加我的疲憊。
於是我摸出懷里的煙盒,准備抽一支煙。
網管的眼睛真是夠尖銳的,在我剛剛把打火機捏在掌心的時候,就被他們制止了。
“大哥,大廳禁止吸煙。”他指著牆上的標識,“要不您挪去那邊的吸煙區?”
我吸煙,但討厭煙灰的味道。吸煙區的鍵盤與座位縫隙恐怕早已填滿了各種煙草留下的冗余,坐在那邊難免一身惡臭。
於是我禮貌地拒絕了他的提議,起身拿著煙盒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他沒擋我。
會所的網吧和外面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衛生間的裝潢程度了。
公共區域的洗手台是火燒石的單人樣式,在中間交錯的排布著;頭頂上打著柔和的燈光,在這里洗個手就跟沐浴聖光似的;淡淡的薄荷夾雜著薰衣草的香味充盈在周圍,品味略微有些惡俗,但終究蓋過了消毒水的異味。
如果不看四下里的清潔設施,哪怕將這個地方說成是某個高級酒店的餐廳,恐怕也沒有人會意外。
地面擦得精光鋥亮,玻璃上連一丁點水霧都沒有。
不過這也就是剛開張不久,再過半年或許就不一樣了。
一家會所的興衰,從洗手間的整潔程度就能看出來。
我屁股往洗手台上一靠,點燃手中的那根駱駝,然後看著滾滾而起的煙霧在燈光下翻騰擴散。
這里很安靜,所以當那一點點悶哼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很難將它忽略掉。
男衛生間上那個圓頭圓腦的簡筆畫標志閃爍著淡藍的光芒,喘息聲從那道光芒中間鑽出來,螞蟻一樣在地上窸窸窣窣的爬。
應該是有人在里面打炮。這不是什麼稀罕事,也並不影響我的心情。於是我當做沒聽見,繼續享用手里的香煙。
那個男的結束的很快。
一分鍾,喘息變成了一聲喉嚨中的呻吟。
對於那些沒有嘗過花樣的人來說,這種公共環境太過刺激了一些,難免發揮失常。
又過了十幾秒,一個染了褐色頭發的小青年整理著褲子,提著一雙白色的椰子鞋,鬼鬼祟祟的從衛生間走出來。
他看到我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低下頭,做賊一樣鑽了出去。
我沒理他,繼續抽我的煙。但很快我就意識到,出來的只有他一個人。
通常的可能性是女方怕被人看見,所以要在里面多躲上一會兒。
可是那個小青年剛才的神態卻有些奇怪,敢在這種地方打炮的人理應不會會在乎我是否站在這兒。
我回憶了一下,他手里提的那雙鞋也是女款的,難不成……
於是我掐滅煙頭,向里面走了進去。
外面裝修的氣派,里面的空間也跟不要錢一樣。
小便池都安在左邊,彼此之間的距離能擱下一張單人床;右邊則是獨立的單間,這些馬桶單間寬闊舒適,騎個摩托進來都沒問題。
那邊一共五個隔間,我偏頭一看,只見一雙女孩的腳露在最當中的隔間外面。
我走過去,看了看隔間里的樣子,然後靠在旁邊的牆上,忍不住又點了一支煙。
那個女孩側趴在地上,一副金屬手銬拷在她雙腕上,手銬的鏈子穿過馬桶後面的水管,將她的上半身從地上吊起來。
女孩扎著一束高馬尾辮,很是有些散亂,眼睛被黑色的眼罩緊緊蒙住,嘴巴被口塞堵得嚴嚴實實,一個小巧的銀鎖將口塞的皮帶在腦後扣住。
女孩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帽衫,此時已經被胡亂推在胸口處,隱隱露著半截乳房。
胸罩連帶下半身所有的衣物都被人扔在了隔間的角落里,只留了一雙黑色的過膝襪。
白滑滑的身體從胸口,到腰際,再到屁股和大腿,全都暴露在廁所的燈光下。
女孩的身材很好,光潔的後背能夠看到清晰美麗的脊线,從皮膚的質感看,應該超不過二十歲。
手銬拷的很緊,女孩雙手吊在那里,頭深深地垂下去,整個人歪在地上。
她身體的重量勒的手腕一片青紫,有些地方已經被磨破了。
其實她只要能站起身,手腕也不會弄成那個樣子。
問題在於,她已經站不起來了。
她的後背、屁股和大腿上射滿了精液,粉嫩的陰唇被操的又紅又腫。
更多精液在粗暴的衝撞下被攪成淅淅瀝瀝的白沫子,一道細細的血紅從里面沁出來,順著雪白的大腿內側一直流到過膝襪上。
那不是暗紅的月事,從顏色看毫無疑問是破處的鮮血,地上淋漓的還有一些尿水。
有點意思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低頭望著這個伏在地上、看上去狼狽而淒慘女孩。我清楚,這是我的同行做的。
但是他們做的不好。
手法不專業,技術也很粗暴,更是談不上什麼美學。
回來以後我一直都感到有些喪氣,大陸絕大部分玩調教的人都還處於在泥巴里打滾的階段。
就比如這個人做的。
他把一個雛肆無忌憚的拴在廁所里,然後就撒手了。
從女孩身上的跡象看,在我來之前大概有七八個人上過她的樣子。
如果是已經調好弦的姑娘,這種方式無可厚非。
但既然選擇把她在這里任人破處的話,身為調教者就不應該失去對事態的掌控。
很明顯,事態已經失控。一個沒怎麼調過的處女,一上來就被好幾個男的強干,人都被操尿了。
疼痛、性、屈辱與絕望,這些工具都很好用,但你不能濫用。
濫用這個詞,對調教而言就是花田中不該有的雜草,也是酒窖中致人死命的曲霉。
烹飪一道佳肴,把所有調味料不分份量的丟進過來,做出來的東西可想而知。
更可笑的是,調教還沒完,連鞋都被人跟順走了,這情形真是蠢的不能再蠢。
煙燃盡了,我沒有挪步,因為我沒能決定現在自己該做些什麼。於是我點了今天的第三支煙。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一個二十上下、學生模樣的小青年小心翼翼的走進來。
他應該是和之前那個一伙兒的,得知這里有個免費小穴可以操就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
他看見我之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猶豫著該向前還是該後退。
“您、您先來?”他不安地向我發問。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主動後退了一步,做了個“請”的動作。
羞恥心和性欲交戰,後者大獲全勝。這個看著有些虛胖的學生只猶豫了不到五秒鍾,然後向女孩所在的隔間湊了過來。
他伸手想把隔間的門關上,但是我的手將門按在牆上,釘子一樣。他躲避著我的目光,又踟躕了一會兒,牙一咬,索性扔下了所有的顧忌。
小胖子毛手毛腳的摟著女孩的腰將她抱起來。
女孩手鎖在馬桶後面的水管上,正也正不過來,就只能伏在馬桶蓋上。
胖子也不顧旁邊有人了,脫下褲子,露出他那根粗短型的雞巴。
進來之前他就硬了,在褲子下面支棱著。
這時候拔槍就位,人已經喘的跟驢一樣。
他扶正女孩的屁股,用手指使勁撥開她腫的不像話的陰唇,挺著腰就往里塞。
正常區間大小的雞巴,女人多是喜粗不喜長。
可是這個女孩剛開苞就被人干了一晚上,腫痛撕心裂肺。
他這三指粗細的家伙往里一捅,原本意識模糊的女孩一下子揚起了頭。
那胖子壓在她後背上,哼哧哼哧猛撞她的屁股。
女孩個頭不低,一米六五往上,膝蓋支在地上早磨破了,疼的大腿肚子不斷抽搐。
可她眼睛罩著看不見東西,嘴封的也死死的,就只能從喉嚨深處喑喑著。
只是不知道她是在求饒,是在咒罵,還是單純的呼痛。我忽然萌生出了一點點興趣。
你撿到一張沒刮開的彩票,會怎麼辦?
於是我在廁所高處的牆壁以及天花板的角落里開始尋找預想中應該存在的某個東西。
胖子猛戳了半天,呼呼的哈氣。
他兩只手探進女孩的帽衫里面,貪婪的揉捏她的乳房,嘴在女孩的面頰上亂拱,又吸又舔。
只可惜女孩的嘴巴塞著東西,他沒辦法盡情享用她的雙唇和舌頭。
女孩的身軀在他的衝擊下前前後後的擺,手腕磨破的地方被手銬撕的更家厲害,一抹一抹的血跡來回推在潔白的小臂上。
胖子拱著屁股,使勁在女孩的身體里撅了三分鍾,牛仔褲一直褪腳脖子上都顧不上提。
他掐著女孩的腰,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撞了她最後一下,像是要把自己的雞巴連兩只蛋一起塞進女孩里面似的。
他嗓子眼吭吭的一憋,哆嗦著,把精液射進了女孩陰道里。
女孩的脖子發顫,腰部往後挺了一下,尿水從陰唇間噗呲噗呲的射了兩下,然後又淅淅瀝瀝的流了一些。
她的腦袋又垂下去,馬尾辮更加蓬亂,幾乎要散落下來。
胖子腿射的發軟,他手撐著女孩的後背才站直起來,我仿佛聽到女孩的骨頭被他壓的咯咯作響。
他胡亂拽著隔間牆上的紙卷,把自己軟踏踏的下身擦了半天,然後又去洗了個手。
他洗手的時候偷偷來看我,但是在發現我也一直在盯著他的時候就低下頭去,很快溜出了衛生間。
如果我不在這兒的話,這胖子或許會想再來幾次。但是事情可能就要到此為止了,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想找的東西。
一個藏在廁所隔間與天花板夾角處的攝像頭。
打開角落里的保潔櫃,拿出一直拖把杆。
我的個子還是挺高的,很輕易就將那只攝像頭撥了下來。
我將它捏在手里,望向鏡頭,用手指敲了它兩下,然後扔在了外面的洗手台上。
這個隔間已經太髒了,我又掏出隨身的多功能小刀,用兩分鍾的時間撬開了手銬,將她抱去了旁邊的隔間。
她軟綿綿的沒有反抗,或許主要還是因為她根本沒有恢復意識。
她腦後塞口皮帶上的小鎖也被我撬開,之前看她隆起的喉嚨就知道,里面塞得絕對不是什麼正常東西。
我抓著口塞往外拽,從她喉嚨里拉出了一根二十多厘米的軟質橡膠陽具。
胃汁、口水和分不清是什麼東西的粘液掛在上面,如同一只巨大的蠕蟲。我隨手把它丟在一邊,女孩的呼吸終於逐漸舒暢起來。
廁所里就屬衛生紙最富裕。我抓來兩卷,替她把身上的精液擦拭干淨,然後又撐開了她的大腿。
她木偶一樣毫無知覺,任憑我將她擺弄成兩腿大開的淫蕩姿勢。
這對她已經不算什麼了,作為剛剛破處的第一天,她已經享用了很多女人一輩子都不會經歷的男人數量。
起碼被操了四五個小時,陰道本來應該會松弛很多。
可對於她的情況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看陰部紅腫破損的程度就知道,正是因為她被操的時候根本沒有多少淫水潤滑,小穴的狀況才會變得這麼淒慘。
腫起來的陰唇把男人射進去的精液大部分都鎖在里面,我把手指往她里面插進去,那些濃黃的精液就夾著血絲,大股大股的往外流。
我輕輕用手指將她身體里的白濁撥弄出來,她發出了細微的痛苦呻吟,但依舊沒有轉醒。
一直到把她身上的汙跡清理干淨為止,我都沒有揭開她的眼罩,因為並沒有這個必要。
我仔細打量著女孩。
女孩的面容清秀可人,尤其嘴唇生的十分好看。
只是因為之前的輪奸,導致嘴唇沒什麼血色。
單論露出來的臉頰部分,她在我見過的女人里可以排在二三檔之間。
淚痕從眼罩中溢出,布滿在她的臉頰上,不知道那雙眼睛是不是動人,女孩歪靠在馬桶蓋上,白色的帽衫下面展露著細膩的小腹,然後是腿間稀稀落落的一小撮陰毛,還有那雙緊致的大腿。
我看著這一截白玉毫無防備的暴露在空氣中,難免會同剛才的幾個男人一樣欲念升起。
本來今天晚上打定主意拿下譚襄襄,只是計劃被打斷了。
所以難免會想,其實在這里補上一餐也不錯。
這種裸著大半個身替,毫無防備的姿態擺在面前,後背難免會放上一只魔鬼的手,推擠著我俯下身去,把她的屁股一抬,然後狠狠地把陽具插進去。
但是我不可能這麼做,因為我在等著一個人的出現。
他很快來了。
皮鞋發出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那人走的有些急,畢竟他一直都躲在攝像頭的後面,悠哉地看著這場淫靡的輪奸,直到我取下他藏在這里的眼睛。
我松手,讓女孩趴伏在馬桶上,然後走到隔間外面,等著他出現在我面前。
快步走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的,穿了一身仿飛行員夾克,燙著金黃色的卷發。他面頰瘦削,手腳頎長,比我矮半個頭。
“你干嘛的?”他抬手把我扔在洗手台上的攝像頭抓在掌中,用威懾性的語氣對我開口,“白扔個女人都不玩,雞巴硬不起來?不玩也就罷了,瞎他媽搗什麼亂!”
在他咄咄逼人的話語中,我遞過一根煙去。他後面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汙言穢語讓這根煙堵在了喉嚨口。
他有些眼力價,看出我不是那種隨便呼喝幾句就能打發的人。
於是他伸過頭來,由著我給他點了煙。
氣氛微微緩和了一些,我也沒計較他那幾句捎爹帶娘的髒話,和氣生財,沒好處就不要跟人對著干,在這一點上我多少還能把持住。
“這是你的貨?”我衝旁邊隔間里的女孩揚了揚頭。
“什麼貨不貨的。這是我女朋友!我們愛怎麼玩,關你什麼事兒?你到底上不上?不上就趕緊閃人吧。”
他朝我晃著手,露出一些想要繞過我往隔間里走的意思。
但是我手中點燃的煙頭恰到好處的指著他的臉,這使他的潛意識拽住了前進的腳步,雖然只是暫時的。
他的言語之間依舊很不客氣,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猜對了。
我說:“Toaletter råt kött。”
“什麼?”他擰著眉毛,用進攻性掩飾自己的疑惑。
“芬蘭的奧恩赫伍德在2001年第一次使用這種手法。Toalette
r råt kött是瑞典語,翻譯過來大概就是“公廁的生肉”。假如沒有老手對你講過,你不可能做得這麼有模有樣。”
他的臉上閃過一點不可思議,看來我說對了。
“對。”他脖子一甩,音調上揚,“我就是來調母狗的,怎麼了?看你也是懂行的,勸你別給自己找麻煩。”
“教你這個的,是誰?”我沒理會他,向隔間里的女孩又看了一眼。
“孫天明。”他用帶著一點囂張的語氣報出了一個名字,“我師父。”
孫天明這個人我聽過很多次,在大陸的圈子里著實有些口碑和名氣。
我沒見過他,也沒親眼見過他的調教成果。
但現在看看他教過的人,我不由得生出失望感。
因為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像孫天明這種名氣的人應該不會賣弄這種流於表面的東西。
想要和同等級的人交流一下,這種感情很好理解。可是現在我只感到有些喪氣。
“他就是這麼教你的?”心里的喪氣讓我說出了原本不會說的話。
“你有意見?”他瞪著眼。
“所以你剛才說,是調母狗?那麼你是打算用這種手法建立主畜關系了?在母畜還沒開苞的情況下?”
一連串的發問,使我顯得不再那麼友好。當一個大廚看到高級食材被裹上工業量產的化學辣椒面扔進老油中煎炸的時候,難免會生出一點脾氣。
他被我問愣了,嘴上卻依舊帶著毛刺兒:“不行麼?”
把人往公廁一栓,堵嘴蒙眼,這種花樣很多人都會玩。但對處女采用這種技術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Toaletter råt kött強調的是在三至五天內迅速摧毀被調教者的生理、意志和價值觀防线,然後予以重建。但重點不在前者,而在後者。你的重建計劃,對你們的主畜關系會產生什麼效果呢?你是認為,這麼做會幫她滋生獸性麼?”
“我、我……叫她母狗就是主畜調教的意思了?誰規定的?我這是主奴調教!”他語無倫次的改了口。
的確沒人規定,但對於真正有調教經驗的人而言,長久的職業習慣總會讓用詞變得精准起來。
現在任誰都能看得出,他根本就沒有明確的調教計劃與目的,八成是聽過調教手法之後心中發癢,找了個機會胡亂爽爽。
我沒有戳穿他,而是把手里的煙頭往女孩之前被輪奸的隔間里一彈。煙頭“啪”的一聲,跌進一地的汙物之中。
“嗯,主奴調教。”我點點頭,“然後呢?”
“當然是樹立支配地位,同時開發性欲。”他挑了幾個腦子里勉強存下的詞匯,仍然在嘗試叫板。
能有調教興趣的大概率是富家子弟,不然也沒有那麼多女性資源供他揮霍。
而他這種操過很多女人,又常被人捧在高處的家伙,基本是不懂自省兩個字怎麼寫的。
“你以為現實世界的女人會像男性向成人小說里寫的,被男人操多了就會嘩嘩流水?人都昏過去了,哪來的什麼性欲可以開發。”我失笑道。
他抬手往地上指去,得意地說:“那婊子都給操尿了,你眼瞎了看不見?”
“那是因為傷了尿道。”我冷冷地說,“公廁的環境加重發炎,這才促發失禁。想用Toaletter råt kött做調教,肌肉松弛劑、抗生素、
阻斷劑,一樣都不能少,否則最終只能得到一個病懨懨的爛胚子。”
我一邊說,一邊用腳把之前插在女孩喉嚨中的巨大假陽具踢到他面前。
“深喉封口,要麼守在旁邊,要麼用中空的特制道具。像你這樣隨便拿個假雞巴塞進去,她沒把嘔出來的胃容物吸到氣管里已經很幸運了。要是她撅著屁股,帶著滿腿精液被嗆死在廁所里,網管一報警,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支吾著,半天沒想出應對的話。我也沒有了繼續和他兜圈子的興趣。
“你手上有她的單子嗎?”我單刀直入地問。
“啊……單子?”他氣性已經泄了大半,顧不上再和我針鋒相對。
“把她的單子轉給我,怎麼樣?”
他眼睛一抬:“我這不是商業單。”
“那就是隨便玩玩了?挺浪費的。給我吧。”
他眨巴著眼睛瞪了我半天,很是看不懂我的意圖。
但他能看懂的是,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於是他對我抬了一下手,掏出手機往外面走去。
“你等會兒,我出去打個電話。”他說。
看著他走出男廁,我也給劉浩打了個簡短的電話,然後脫下外套裹在女孩的下半身上,又把拉鏈拉緊,確保沒人能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我將女孩抱起,徑直向門外走去。
我走出去的時候,那個男的正站在洗手間的角落里,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跟誰在說話,根本沒看見我抱著女孩出來,這正合我意。
直到我走出網吧下到一樓,身後才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那家伙打完電話一回頭,發現廁所里的倆人沒了,自然要追上來。
“操你媽!你站住!”他在我身後叫道,“讓你他媽走了麼!?”
他一把扯住我肩膀的衣服,想要阻止我離去。
但是一樓已經來了三個保安,是我剛剛讓劉浩叫過來的。
劉浩大概是對他們說了我的身份,看我下來的時候都朝我堆笑臉。
現在後面那男的一拽我,這三個保安立刻攔了上來,吆五喝四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子,把我們隔了開來。
他們也不好得罪客人,只是一味著攔著他不讓他撕扯我。那男的急了,在後面破口大罵,卻也過不來。
“你們他媽的知道我是誰麼!操你媽的把手放開!”
旁邊的大堂經理滿臉笑模樣,朝他說著軟綿綿的客氣話,保安的手腳卻一點沒見松。
眼看已經攔不住我,那男的氣得大聲嚷嚷起來。
“行!你行,臭傻吊!你腦子放精亮點兒!她可是我的人,長著腳呢!早晚會自己跑回來!你千萬別讓我打聽出來你住哪兒,哥們兒回頭找人好好陪你玩玩!”
我頭也不回的走出會所,攔下一輛出租車,將那些夾雜著汙言穢語的噪音關到了車門外面。
那司機看我抱著一個不省人事的女孩,很是不大放心。他扭過頭來看我:“喲,這是怎麼著了?喝大了?”
我說:“去市立中心醫院,開快點。”
司機一聽,便也不多問了,一腳油門踩下去。
出租車在城市的夜幕與燈火中飛馳著。我任憑女孩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腿上,向窗外的光鮮而又粘稠的霓虹望了很久,然後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聽筒里傳來無比熟悉而又無比陌生的女聲:“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不太合適吧?”
“你今天在值班嗎?”我問。
“嗯……嗯,怎麼了?”
“一會兒我帶個病號過去,得讓你幫個忙,行麼?”
“你怎麼回事兒!這大晚上的,我們醫院現在……”
“能幫嗎?”我打斷她。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嗯,你過來吧。嚴重麼?”
“不很嚴重。十分鍾就到。你在大廳等我一下。”
“好。”她應完之後頓了一下,然後叫了我的名字:“左歡。”
“嗯?”
“……算了,過來再說。”
“嗯。”
已是午夜。
哪怕是這座長江以南最繁盛的城市,也逐漸開始熄滅。
路上的車變少了,總是略顯擁擠的道路有了喘息的空間。
出租車在搖曳的路燈下游動著,把我和她載向前方黑暗的盡頭。
走進中心醫院的大堂,方顏已經等在那里。她身材瘦削,所以顯得個子高挑,一頭齊肩發看上去清爽利落,身上的白大褂一塵不染。
她看我懷里抱著人,立刻迎上前。
“來,跟我來。”
她本來想去推一張床放人,但又看到我並不吃力便作罷了。
她把我一路帶進急診,有護士過來想幫忙,方顏簡單幾句把她打發走了。
她知道,我專門打個電話本就是不想讓陌生人插手。
一排排的簾子,隔著一張張的病床。我把女孩放在上面,方顏順手把簾子拉了,開始給她做基本的檢查。
我揣著手站在旁邊,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方顏把裹在女孩下半身的衣服解開之後明顯的愣了一下。
她分開女孩的腿檢查了一下陰戶,抬手拽過一張被單給女孩蓋好,然後回頭看了我一眼。
“這已經是第二回了,左歡。”她眼睛里閃動著一些生氣的情緒,但語氣還算冷靜。或許對從醫的人而言,天生就擅長控制自己的感情。
方顏的身份是我的初中同學,高中同學,以及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
我和她在初中第二年的時候開始了一段懵懂、激烈、丑陋而忘我的戀愛,直到高二我離開這個國家為止。
在我離開第二年的某一天,我站在黑夜中,她站在朝陽里,以一個痛苦的、長達三個小時的電話結束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年輕的我們彼此對彼此憤怒著,極盡可能的在對話中傷害著對方,然後就是許多年的光陰眨眼而過。
今年的高中同學會上,我們時隔許久再次相見。
我們笑著對對方點頭,帶著成年人的成熟與禮貌再次觸碰到一起,仿佛曾經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在那些青春劇痛的日子里,想過無數個想要討伐她的問題,但如今卻發現自己已經忘了個干淨。
大概是學醫的緣故,方顏在這批同學中算結婚很晚的,到現在不過兩年,還沒有孩子。
在重聚之後,我邀請過她單獨吃飯,但方顏只會不動聲色的叫上另外兩個女同學一起。
我們之間的聯系很淡很淡,但她卻沒有真正拒絕與我見面。
我們在微信上保持著若有若無的一點點客套性的互動,直到三個月前,我像今天一樣來尋求她的幫助。
當時正在調教的一個女孩因為某些意外而割了腕。
為了避免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將她帶到了方顏這里。
她那個時候很驚訝,但是也沒有多問,只是非常職業的幫我處理了手頭上的麻煩。
我請她保密,她答應了下來,於是我和她再次有了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而作為感謝,我也總算請動她,與我單獨吃了一頓普通的晚餐。
找她幫忙當然是我故意的。我醫院里的門路很多,但方顏只有一個。
一個普通川菜館,三菜一湯,沒有酒和燭光。
她隨口談論著醫院的見聞瑣事,我向她詢問著一些書上查不到的醫學生理專業知識。
平平淡淡的一餐,沒有談過去,也沒有談家庭,僅此而已。
方顏給女孩檢查完畢,又干淨利索的為她開藥、輸液,又給手腕上的傷消毒、包扎。
“沒什麼大礙,脫水和低血糖症狀而已。”她冷言冷語的對我交代著,態度還不如對待普通病人的家屬。
“最好打兩針抗生素和艾滋病阻斷劑。”我對她的態度視若無睹。
方言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怒意:“左歡,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她遇上了一些事情,只是恰好被我撞見。”我緩緩說道。
方顏眉頭緊皺:“你的意思是,你是在見義勇為?”
“非要這麼說的話,也不是不行。”
“那上一次呢!?”
“上一次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這回是我多管閒事。”
方顏的眉頭舒展看,面頰因為激動微微有些發紅。她很快冷靜下來,不好意思的從我臉上挪開目光。
“抱歉,誤會你了。”
“沒事。你幫忙開藥吧,錢我微信轉給你。”
方顏點點頭,走了。
好一些的艾滋病阻斷劑,兩針要五千元。加上之前方顏自己替我墊的雜七雜八的費用,我索性一水兒給她轉了兩萬塊。
方顏拿著藥回來,臉上又掛著一點不高興的顏色。我看著她變顏變色,覺得有趣,忍不住微笑起來。
我問她:“又怎麼了?”
“你轉我那麼多錢干什麼!?”
“不能讓你掏腰包啊。”
方顏點著手機:“把你支付寶給我。”
“多出來的,微信回給我就是了。”
“支付寶。”方顏一個字一個字咬著,拿眼睛瞪我。
我這點小心思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微信轉賬只要放著不確認,錢就還不回來;而支付寶單向轉賬不需要確認,我沒辦法再假裝忘記收錢——上次找她幫忙我就這樣干過一次。
於是我舉手投降,給了她支付寶的賬號。
女孩被她照顧的很好,沉沉的睡了過去。方顏摘去了她的眼罩,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女孩的面容,那張臉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看一些。
我和方顏從急診室走出來,一直走到醫院大門外面,那微涼的午夜里。
我抽出一根煙來抽,方顏伸出手來,從我煙盒里搶了一根過去。我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替她點上。
“辛苦了,謝謝。”
“嗯,你最好知恩圖報一些。”方顏啜了一口煙,直皺眉頭,“你這煙好難抽。”
駱駝是我唯一喜歡的牌子,哪怕回來之後,我也專門找了渠道來維持自己的存貨。只不過這種煙國內的人很難抽的慣。
我看著方顏:“我當然知恩圖報,有什麼能報答的盡管說。”
“我就一個要求,過了晚上八點不要給我打電話。”
我自然知道她要避嫌,可還是故意問:“為什麼?找你幫忙都不行?”
她根本不接茬:“你就說,能不能做到。”
“能。”
“左歡,我記得你是講信譽的人。我沒記錯吧?”
我笑笑,沒說話。
我們兩個又站了一會,任憑秋夜的寒風掃在衣角與袖口。我的外衣還掛在急診室女孩病床旁邊,這個時候也微微覺得有點冷。
我剛想說些什麼,只聽見方顏又開口道:“你現在挺有錢的?為一個不認識的人,掏錢這麼大方。”
她還是在懷疑我和那個女孩之間的關系,不過我之前確實沒有對她說謊話。
坦誠也是有限度的,現在到了該說謊的時候了。
“錢確實有一點,而且如果是花在助人為樂上,我覺得還算是挺有意義的。”
方顏抄著手,斜眼看我:“你現在是做什麼的?”
距離我們的重逢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個月,她從沒有問過我的私事,這是第一回。
“同學會上沒有人告訴你嗎?”
“張小凝告訴我說你在做生意,也沒細說。什麼生意這麼神秘?”
“海外有點小產業,國內在休閒娛樂行業做了點投資,不過因為都不太感興趣,所以沒上過心。現在絕大多數的精力,都在給人當咨詢師。”
“咨詢什麼?”方顏隨口問。
“婚姻咨詢,心理咨詢之類。”我繼續說著半真半假的話。
“哈哈,真看不出來。”她做出了模棱兩可的評價。
“上一次割腕的女孩,就是客戶。”我趁熱打鐵解釋道。
“哦……”方顏微微點頭。這些說辭將事情串了起來,她開始有些信了。
“我之前還以為那是你的小女朋友。”她說。
“客戶。”我重復道。
方顏長長的嘆了口氣:“左歡,你也該安定下來了。就沒想過踏踏實實地組織個自己的家庭?”
我看著她:“像你一樣?”
我問出的這個問題在我們之間游弋著,帶著一絲鋒銳。
這不是我現在該說的話,因為這聽上去像是來自很多年很多年之前的、我對她的指責。
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就後悔了。
但是方顏只是舒緩而溫柔的說了一句:“是啊。”
她的回應讓我重新平靜下來,我感到慶幸,她似乎已經完全放下了。
“你說得對。我正在尋找。”我掐滅了煙。
“加油。”
我對她點點頭:“我回家了。”
方顏也扔掉了燃盡的煙蒂:“那個女孩怎麼辦?她醒了要我給你打電話嗎?”
“如果她明早自己跑掉了,就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她若是執意要問我的事,那你就叫我過來。不過我想她不會的。”
“看她的狀況,應該是很嚴重的性侵,我在考慮要不要報警。”方顏說。
“她的情況很復雜,你不要過問多余的事。做好事不要把自己搭進去,人只需要為自己負責。她也一樣。”我警告她說。
方顏點點頭:“我不管了。她要是自己走掉,我就不聯系你了。”
“這樣最好。”
我和她揮手告別,向醫院大院外面走去。當我邁出大門的時候,再次回頭看去,她已經不在那里了。
我故意把外套留在了女孩的病床旁邊,這樣就多出了另一個再次和方顏見面的借口,她總會替我收起來的。
我在回家的途中,接到了劉浩的電話。
“歡哥,到家了?”
“還沒呢。查到那人是誰了麼?”
“唉,衝了龍王廟了。那是老姚的兒子,姚修文。”
“姚伍龍?”我有些哭笑不得。
劉浩這檔生意他自己占大頭,其次是老姚,第三號股東就是我。
姚伍龍我只見過兩面,和和氣氣一個五十歲老大哥,能把城府和真誠兩個詞擰在一起的人著實不多。
他給我留下的印象極佳,我願意多交這麼一個朋友。只是他這兒子嗎,玩的挺寬泛,不知道私下里是不是給他爹惹過不少鬧心事兒。
不過想想也是,玩公眾調教到底還是要在自己能說上話的地盤玩才放心,這小姚也不傻。
“這事你也別跟老姚說了。我找機會和老姚約頓飯,讓他帶小姚一起。他看見我自然就明白了,後面自然息事寧人。”
“嘿,這點子好。”
“你讓那些網管都把嘴堵嚴實點吧。我這兩天還要過去,你跟他們打打招呼?”
“沒問題,得讓他們都認識認識三老板。”
“哈哈哈。”
我和劉浩胡亂嬉笑兩句,掛了電話。我看了一眼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多。
微信上殘留著十一點半時譚襄襄的一句晚安,以及十分鍾後的一個生氣表情。我想了想,沒有回她。
該回家好好睡一覺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我們有明天可以享用,這是最好的事,也是最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