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焦燥不安,電話又響個不停。
“你他媽的X癢找別人去操吧。”我抑制不住怒火。
“雨飛,是我。”是周姐的聲音。
“哦,周姐,對不起,還沒睡啊。”我看看表,十一點了。
“朱處走了吧?我開始過去時正好朱處進你那邊。”
“他走了。周姐,你有事?”
“沒什麼大事,只是准備找你說說話。”
“那,正好,我也睡不著,咱們下去喝點什麼去不去?”
“好,去吧。”
周姐已經洗過澡,換了件米黃色套裝,平常挽著的發髻放開了,一頭烏發披散在肩上,顯露出成熟女人的風韻。
很驚訝周姐四十歲的人了竟有這麼黑的頭發和如此苗條的身材。
到了三樓的酒吧,找了個角落,讓小姐給周姐上了杯果汁,又給我上了幾瓶啤酒。
一口氣,一瓶啤酒就見了底。
連喝了三瓶,感覺胸口不那麼憋悶了。
“雨飛,怎麼了,有什麼不高興的事?”
“周姐,你覺得我這人在行里為人怎麼樣?”
“很不錯呀,除了工作上的事愛較真外,平時和大家相處都很隨和。其他部門的人,除了部分當經理的,都說你好呢,說你愛幫助人,講義氣。”
“我自認在行里處事沒什麼大錯,可怎麼還是有人告我的瞎狀呢?都告到省里了,沒別的好告,竟把老肖那事兒拿出來,說我和老肖一起嫖被抓了,他娘的,我陳雨飛再差也不會去找只雞吧?”我又往嘴里灌了半瓶。
“這個事兒,老肖死後行里也有人傳過,不過大家都說不可能,都知道真要是你們倆被抓了,憑你的關系怎麼會挨打?老肖就更不會有這一劫了。行里有人這麼傳,只怕是有人想整你呢。為什麼要整你呢?要說這信貸部劉天明暫時肯定不會交給別人管,大家都心知肚明啊。”周姐也是一臉疑惑。
“聽說過朱行長要調走的消息嗎?”
“朱行長要調走?這倒沒聽說過。這陣子我沒心思去打聽這些事。”
“朱行長要調池河市分行當行長,這樣就有了一個副行長的空位,市行給省行報的是我,肯定有人知道這消息了,給省行告刁狀,他娘的老子上不了了他們高興了吧。媽的有本事來明的,使這些陰招他娘的算什麼本事。”我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把旁邊桌子上那對男女嚇了一跳。
“唉,雨飛啊,不是我說你,你平常為人太過隨意,一點都不講心計,按政界的講法,你這叫政治上不成熟。你要成熟點,多往省行領導那兒走走,憑你的能力,副行長早就上了吧。以前我也提醒過你,可你就是不放心上。”
“我沒那麼賤,為了個位子就東跑西跑的。”
“你呀,都大學畢業十幾年了,怎麼就還改不了你那書生氣?你不跑,別人會跑,你跑好了更能施展你的才華,這對你對單位都好啊。”
“媽的我怎麼就這麼倒霉?我好心幫老肖,還給他出了兩千塊錢呢,這錢不好要我也認了,怎麼反倒惹了這一身騷?我自認在中行問心無愧,坦坦蕩蕩的,怎麼就討不到一點好?難道我非象別人一樣只是整天跟著領導屁股轉才好?”越說心越煩,忍不住又往嘴里灌了半瓶。
“雨飛,別喝了,這次上不了,以後還有機會,你還年輕。聽姐的話,別喝了。”周姐坐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
“周姐,我就是不服這口氣呀。憑什麼那些耍嘴皮子的能得寵,我只不過想干實事,反而總是討不了好?”越說越心酸,我伏在周姐手上大哭起來。
感覺周姐拍著我的頭在安慰我。
感覺周姐扶我站了起來。
感覺周姐扶我進了電梯,然後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