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錢進道了晚安,剛回房間,手機響了,是李文打來的。
“李哥,有什麼指示?”
“哎,現在我老婆沒和你們在一起吧?”
“沒有啊,她一個人住那邊房呢,怎麼了,我去叫她?”我有點莫名其妙。
“不用不用,我剛給她打了電話了。哎,雨飛呀,我老婆問起我的事你可別亂說呀。”
“呵呵,李哥,你有什麼事呀,我可不知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嘿嘿,這就好,拜托了兄弟。”
掛了電話,覺得可笑。說不定這家伙現在是趴在那小姐身上給我打電話呢
打開手提包,拿起兩萬塊錢看了看,又塞進包里,一起丟進了大旅行袋里。
一個人看了會電視,又覺得明天應該去省行信貸處走一趟,畢竟來了省城不去拜拜碼頭也不好,便給信貸處朱處長打了個電話。
朱處長一聽是我的電話,問明了所住賓館,說了聲“我就來”,就掛了電話。
弄得我很是疑惑:他要見我,讓我去他那兒不就行了?這時候了他還主動來賓館看我,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呀。
沒多久朱處長就到了,進門後沒有以前熱情的寒喧,只是把手上的一條“芙蓉王”往床上一丟,就自己坐椅子上抽起煙來。
朱處長簡單地問了下我來省城的目的,我把電業局要下撥資金的事兒說了一下,他臉上神色略好了一些。
“朱處,親自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到底有什麼事我得弄個明白。
“雨飛,你們行里那個職工的死是不是與你有責任?”朱處長的一句話把我問懵了。
“與我有什麼責任?他去找小姐被公共安全專家抓住了,我只不過去把他弄出來而已。”
“那你給我說說具體情況。”
我把那天晚上和後面的情況詳細給他說了一遍,他聽得只是一個勁地抽煙。
“怎麼了朱處?”
“唉,你們行里只怕是有人要對付你了,省行接到了舉報信,說你和那個人一起去PC,被公共安全專家局抓了。那封信我看過,說得有板有眼,說兩個人在江邊一間發廊找小姐,被公共安全專家的給堵住了。進公共安全專家局後你讓公共安全專家局的人一嚇就全招了,沒挨打,另一個開始頂著沒招,被公共安全專家的毒打一頓。還說你們交了罰款放出來後,兩個人一起去喝悶酒,那個被打的因為酒喝多了造成酒精中毒,回家就死了。行長們都看了舉報信,讓紀委派人下去查清楚。本來江都市分行這次提副行長你是最熱門的,我都在老板那兒說了很多次,基本上都定下來了。他媽的這會兒又冒出這麼個舉報信,老板都發話了,說即使查清你沒嫖,但在這件事的處理上還是有問題,不應該背著組織私下處理,這種人不能提拔,這幾天只怕就要發話讓你們行里另報人選了呢。基本上已成定局了。”
朱處長一些話說得我全身發冷:“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我怎麼變成嫖客了?”
“只怕是你們行里有人知道要提拔你做副行長的風聲了,想把你排擠下來。唉,你真沒一起嫖我就放心了。開始省行還准備把你信貸部經理都給撤了呢,我給頂住了,說只要查清你沒嫖,經理就不能撤。副行長當不當就那麼回事,也許你當副行長了咱哥倆還沒這麼自在呢。我這次來先給你透透風,讓你有個心理准備。男子漢要大氣點,但以後防人之心還是不能少。你還年輕,機會還多著呢。”
我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機械地送走了朱處長,機械地躺到床上,機械地點燃了煙。
房間的電話響了,覺得那聲音異常刺耳。
“哪位?”我沒好氣地問道。
“先生您好,我是師大二年級學生,長相好,皮膚白,身材豐滿,需要我上來為您提供服務嗎?”
“服你娘的逼務,你他娘的欠操啊。”狠狠地把電話扣下。
是誰寫了告狀信?按我在江都分行的為人,應該說我在行里沒有得罪過誰呀。
只能是象朱處所說的,有人想把我擠下他好上。這樣的人選倒有幾個,可平時相處得都不錯呀。
據朱處所言,此事已成定局,我這次是沒希望了。
胸中悶得發慌,使勁抽煙也不頂用。
腦子里浮現出那晚的情景,心里說:老肖啊老肖,你可好,一走了之,別人正好拿你這死人說事呢。
我為你白花了兩千塊錢我也不找你要了,可我花了錢咋就買了這麼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