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達這里時，已經是5點50分左右，剛才爭吵了一會，不知不覺長針已經指向正上方，短針也指著正下方。

　　6點了。

　　而這通准時撥過來的通話，毫無疑問，此刻與雲涵通話的，來電者的身分，正是雲涵的新主人，那個同樣被我列在想狙擊獵殺的對象之一。

　　雲涵有點窘迫，像是在我們面前通話不好意思，但是又不敢貿然動作，只是跪在那，小聲摀著嘴對話筒說著。

　　不過，說沒幾句，她似乎就被主人禁止了這樣的行為，而且，主人還指示她開擴音鍵，讓在場每個人都能清楚聽到。

　　“好了嗎？”下一秒，話筒里傳來“主人”的聲音，讓我瞬間傻愣住了，那竟是個女人的聲音。

　　“報告主人，已經開擴音了。”雲涵也把話筒拿遠，用適中的音量說道。

　　“很好，現在，先開始你的磕頭禮吧！”

　　“是的，主人。”雲涵說著，將手機拿遠，放在前方半公尺左右的地板上，然後忽然對著前方的手機，叩、叩、叩三聲，連磕三次響頭，在大理石地板上，這樣磕頭傳來的聲響，就連我們這邊都聽得到。

　　不過，聽得最清楚的，還是她一邊磕頭一邊大聲朗誦的話語：“賤婊子小涵給主人請安；騷母狗小涵給主人請安；肉便器小涵給主人請安……”

　　重復三次的請安，卻用了三種詞匯稱呼自己，而且各個都是極度羞辱貶低，聽到這，就連自栩開啟雲涵M屬性開關的旭仲，也似乎自愧不如了。

　　“說說看，你今天是什麼身分呢？”那位主人的聲音從前方的話筒傳來。

　　“唔……”這對於雲涵來說是一大難題，她無法很有效地區別自己怎麼樣的行為是“賤婊子”、“騷母狗”、“肉便器”的哪一種身分，只知道每次答錯都會挨罵受罰的，所以都不得不謹慎回答。

　　然而，這也只是在調教項目與積極性的微妙差異所賦予的不同身分，加上主人當時的心情，本來就沒有標准答案，會被這樣逼問，只是要促使已經將這三種身分融為一體的雲涵，深入思考自己的低賤身分而已。

　　“賤婊子嗎？”雲涵不安地問道。

　　“你這是在回答主人的問題，還是在問主人問題？”對方有點不悅說道。

　　“主人對不起……小涵……是……是賤婊子……”

　　“講得肯定一點，都教幾次了還不會啊？”

　　“小涵是賤婊子……今天的小涵是賤婊子……”

　　對方沉寂了一會，讓雲涵有點不安，終於，話筒再次傳來聲響：“沒錯，答得不錯，小涵今天是賤婊子。”

　　“謝謝主人。”承認自己是賤婊子，又聽到被別人這樣說著，這種任誰來看都是很汙辱性的行為，在雲涵聽來卻像是得到主人的稱贊般，露出驕傲而滿足的神情。

　　不過，接下來，就讓她得意不起來了。

　　“那麼，報告一下人數吧！”

　　“是……”比起剛才還能得意自夸，提到人數，似乎就沒有這麼亮眼的成績了。

　　“賤婊子總共邀請了十位哥哥……嗚……”雲涵發出一聲嗚咽，隔了幾秒鍾，才像是做好覺悟說道：“目前……來了七位……”

　　“七位？記得我跟你說過，至少要幾位參加者吧？”那女生的聲音稍微拉高，獨自跪在前面對著話筒說話的雲涵又劇顫了一下，才緩緩說道：“賤婊子記得……是八位……”

　　“那麼，現在缺少了一位，該怎麼辦呢？”

　　“嗚……”

　　“回答啊，主人有教過你了吧？”

　　“記……記得……”

　　“說，該怎麼做？”

　　“賤婊子要出去外面馬路上……邀請一位陌生人加入……”

　　“只有一位嗎？”

　　“賤婊子講錯了……是要找到湊滿十個人，所以是三位……”

　　“沒錯，算你腦袋還清楚，如果來的人只來了八個還能直接進行，但如果不足八個，必須出去找經過的路人加入的話，則要增加到原定的十個，記得我說過要怎麼邀請陌生人參與游戲吧？”

　　“嗚……主人……賤婊子求求您……再等一下……如果七點還沒有人來……賤婊子一定出去找人……找十個……二十個……都可以……拜托主人了……”雲涵絕望地快哭出來了。

　　她之所以這樣乞求，除了想拖延時間看有沒有機會再多到場一人之外，也是因為現在外面天色還亮著，以這身打扮出去很容易就被看光光，如果一個小時後，天色暗一點的話，至少比較沒那麼羞恥。

　　不過，那個女主人似乎不領情。

　　“怎麼？不願意嗎？主人也說過吧，這是對你的懲罰，也是對你的考核，我並沒有強迫你，但是如果你不想接受、不願接受，那也由得你，你現在也可以宣布解散，跟哪一位你看上眼的男生手牽手離開這屋子也行，對吧？”

　　“不……不要……主人……主人不要拋棄賤婊子……”聽到這，雲涵徹底慌了，急忙哀求對方說道。

　　“這麼想要個主人，眼前不就有你的初任男友兼初任主人嗎？你現在回頭當他的性奴也來得及喔！”

　　“不要……主人……對不起……賤婊子只要主人……只要主人您一人當賤婊子的主人……”

　　我下意識轉頭看著那個雲涵的“第一位主人”，叫旭仲的男生，他現在也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雖然他自栩是把雲涵引入主奴圈子的第一人，但是畢竟是年輕氣盛剛成年的男大學生，他的調教內容幾乎都脫離不了性，更直接的說法是，他所想到的只是讓他操雲涵更爽的調教，所以像是禁欲、手淫，讓她學習口交等等，甚至試過幾次露出調教，也是為了將來打野炮的鋪墊。

　　面對這個同樣是女性，不是以性交為目的，卻有如此強大氣場、把雲涵制得服服貼貼的女主人，他自己也深深自嘆不如了。

　　有了剛才的恫嚇，雲涵也屈服了，不敢再心存僥幸拖延，當那位女生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從電話的喇叭裝置傳出：“所以？”雲涵也不敢耽誤地說：“賤婊子會乖乖聽主人的話，出去找陌生人湊到十個……”

　　“很好，帶上手機保持通話狀態，請求的聲音要大到主人聽到你是怎麼求別人的喔！”

　　“是……賤婊子這就起身出門去找人……”雲涵說完，緩緩從跪姿站起來，輕輕撥弄膝蓋上的灰塵，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膝蓋還隱約有不少尚未褪去的瘀青，讓這雙美腿似乎有了些許瑕疵。

　　“雲涵……”我開口想說什麼，聲音卻大概只有我身邊的阿德聽得到，但是早已看傻眼的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該不該幫她？

　　該不該陪伴她？

　　該不該對她說些什麼？

　　但是看到剛才那一幕，聽到她跟“她主人”之間的對話，再傻的我也看得出來，雲涵已經不是之前的雲涵，她已經徹底融入了角色，融入了她就是賤婊子性奴隸的角色，而且她的主人，不管是不是講真的，說要放她自由，她還像是要哭出來似的央求主人繼續收留她，恐怕我插手幫她拉回正途，反而是會害到她了……其他幾個男生，似乎也各安著不同的心思，剛才雖然只有一人一機，但是卻如同在我們面前上演了大型實調現場般震撼，而看到雲涵一臉緊張羞恥與害怕，卻還是提足勇氣走向門口，這樣的反差，還有光是想到她出去遇到路人，會怎麼開口請求這麼羞恥的游戲，也讓他們興奮不已。

　　不過，正在這個時候，一聲響亮的叮咚聲，打斷了我們的思緒，而雲涵更像是要感動落淚了。

　　“主人，報告主人，有人在按門鈴，可能有其他人到場了……”

　　“聽到了，去開門吧！”

　　總算，知道自己很可能在懸崖邊緣被拉回來一把，這種絕境獲救的心態讓雲涵緊繃的情緒放松了許多，走向大門口的速度也加快一些。

　　沒多久，她跟另外一個，又是我不認識的人，走了進來，不過我左邊那幾位男生，卻哄鬧了起來，看來又是雲涵的大學同學之一了……“胖達，你怎麼也來了？”子坤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就收到這邀請，想說過來看看……”那個叫胖達的人說，沒等雲涵開口，就朝著那幾個熟人走去。

　　胖達大概是他的綽號，但是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是聽到他會被叫胖達，大概並不是貓熊的Panda而是那個“胖”字，他的身高不高不矮，但是卻很明顯地朝著四方發展，前凸後腫腰間還掛著一層游泳圈，讓他幾乎成為我看過最肥胖的人了……“各位哥哥，這位是‘胖達’，一樣是賤婊子的大學同學，‘胖達’哥哥，賤婊子向您介紹一下，左邊這位是‘賴生’哥哥，然後右邊一位是……”介紹又重新開始，不過可能是已經“啟動”了，所以雲涵也在我們名字或綽號後面多加了“哥哥”，而且也改以賤婊子自稱。

　　不過，比起剛才的緊張，此刻的她是很放松自在的，我們其他人都知道那是因為她已經湊滿八個人，不用出去的關系，但是沒見識過剛才那種大場面的胖達，看到曾經女神級別的同學，這樣不害臊地說出來，也跟剛才的我們一樣呆愣住了，大概也沒記清楚幾個人名吧……“好了，這樣人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吧？”剛才沒怎麼發言的阿豪，此時終於迫不及待開口說道。

　　“急成這樣還成什麼德性？該來的遲早跑不掉，連醞釀都沒有就只想著正戲，女孩子可不喜歡你這一型的喔！”聲音是從還被雲涵揣在手上的電話傳出來的，竟是那個女主人直接不留情份地狠嗆阿豪，這一幕逗樂了他旁邊幾個看戲的同學，也讓阿豪羞愧低下頭卻不敢回嘴。

　　“剛開始先好好享用餐點吧！這些是涵奴辛苦忙碌一整天烹飪完成的。涵奴，進去准備前，先播放我之前幫你錄制的第一卷影片，別讓哥哥們等得無聊了。”

　　“是的，賤婊子知道，謝謝主人。”雲涵說完後，對方便掛斷了通話，而雲涵也終於松了一口氣般，開始准備著被交辦的事項。

　　她走到我們面前的牆上，那里掛著一台很大型的電視屏幕，雲涵找到遙控器，打開電視屏幕，熟練地轉換到不同訊號源，來自於額外插入的裝置，開始播放里面事先存放好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