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克森林處於大陸的中間,同樣也是三大帝國的交界處。
它方圓數百萬畝,其中生長著各種珍奇動植物,所盛產的物品幾乎養活了半個內大陸的百姓,而從森林所出的獸皮、獸骨、名貴草藥、珍奇花卉、珠寶玉石等,更是貴族們爭相購買、用以炫耀身份的必備之品。
但是千百年來,人們也僅是在森林的外圍進行開采,而幽深的森林中心,卻沒有人敢進去。
其實在很早以前,有很多人們曾經進入過的森林深處,開始是一兩個人,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再走出來,於是人們開始意識到了其中的危險,後來又有敢於冒險的人,他們組成多人的探險隊,前去探尋森林深處的秘密,可卻一樣是一去不復返。
所以在後來,老一輩人就告誡晚輩,森林深處住著強大的魔鬼,無論你多麼厲害,遇到他就都要喪命。
故此,森林深處再沒有人敢去進入,而人們又給了它一個名字,叫做--魔鬼森林。
可如今,這片魔鬼森林之中卻迎來了萬名客人。
他們身著整齊的軍裝,手持丈六長槍,後背著一個大背包。
在領隊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森林之中。
而因魔鬼森林從未被人開發,所以也不可能會有道路供他們行走,於是他們不但要注意周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還要在這樹木林立的密林中開辟道路。
好在領隊似乎來過這里,非常熟悉這里的情況,所以總能給他們指引安全的路线。
而他們究竟是誰呢?其實若要知道答案,各位且看行軍道邊,立定指揮的兩人便知。
當先靠前所站的乃是一位女將軍,只見她頭戴鳳翅金盔,身穿紫金連環甲,手拿燕尾神槍,腰掛著鳳翎寶劍,英姿好不威風。
而在其側稍後之人,頭上戴的乃是一頂九龍亮銀盔,身披金星鎖子甲,腰中懸的是一柄天虹寶劍,而其長得更是面如冠玉,說不出的俊朗不凡。
那麼如此人物,各位想必已經猜出他們是誰了吧?
沒錯,那位將軍就是名震大陸、不讓須眉的玉梨將軍柳玉梨,而其旁邊的那個小白臉將軍,就是我們的主角,第三軍團參謀長邢斌。
在五天前,他們兩人奉皇帝之命,率第三軍團麾下六萬兵馬,前往丁幸城布防。
但在中途,卻由柳玉梨與邢斌秘密帶出一萬將士,晝伏夜行的來到這魔鬼森林。
而其余人馬由柳玉梨手下第一大將白天啟帶領,依舊趕往丁幸城。
而邢斌他們這隊人馬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魔鬼森林呢?
難道是為了觀光游賞,探尋神秘大森林的秘密?
當然不是,其實此次行動,完全是在執行當日邢斌在柳玉梨辦公室中所獻之計。
當日,邢斌見大皇子與宰相用計離間他們與二皇子,而後想要收服他們,所以他便將計就計,讓柳玉梨進諫皇帝此計。
於是皇帝便依計,將他們調往遠離主戰場,卻靠近威爾克森林西南方的丁幸城,使外界以為皇帝是在暫調他們,好平息二位皇子之爭。
但其實邢斌的真正目標,卻是威爾克森林北方的屬於索斯帝國的佩克城。
佩克城乃是大陸上最大的寶石之都,其每年出產的寶石,足抵索斯帝國全部的賦稅,所以使得索斯帝國的領土雖小於其他兩大帝國,但實力卻在兩國之上。
因此數百年來,兩大帝國一直費盡心機,多次發兵想要奪取此城,但都無功而返。
原因為何?
那是因為在佩克城的東面乃是一座高達數千米,而且極其險峻難攀的斯林特山;而其西面與北面又有波濤洶涌的大河卡萊茜河相攔;至於城的南面,就是威爾克森林的西北角,也許有人會說這里將是佩克城的唯一弱點,其實不然,因為這個西北角與威爾克其他外圍圈不同,乃是中心的魔鬼森林一個延續,稱為惡魔的利角,而它正好將佩克城的南面嚴嚴實實的堵住。
使得佩克城成為一個四面天險,易守難攻的不破之城。
數百年來,令無數名將望而興嘆。
而此次,邢斌向這座不破之城發起挑戰,但他選擇的進攻點,則是數百年來無人敢想,或許有人試過,卻無法施行的地方,那就是惡魔的利角。
此計劃若是由別人提出,柳玉梨一定會以為他是在意想天開、痴人說夢,但由邢斌口中說出,她當時立刻毫不猶豫的相信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這可不是愛情的盲目信任,柳玉梨之所以相信邢斌,是因為她曾在邢斌家中見過一副地圖。
那是在三百年前由一位被譽為大陸上最強大的劍聖燕赤龍,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只身穿梭於魔鬼森林與惡魔的利角中,而繪出的人類第一幅關於魔鬼森林的地圖,里面詳細的記載了魔鬼森林中最危險的地方在哪里?
最安全的地方又是哪里?
只是燕劍聖不喜招搖,而且他認為雖然將森林中的危險地方標出,但普通人進入還是無法躲避其他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要知道在魔鬼森林中,哪怕是一只小小的蚊子,它也是巨毒無比。
所以此圖繪制之後,他並沒有將其傳播出去,而是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了他的女兒,後來他的女兒嫁給了邢斌家的先祖,此圖也被當作嫁妝帶到邢家,後被邢家好好收藏了起來。
在最初看到這幅地圖時,柳玉梨並沒多想,只是向往燕劍聖的實力強大,竟能在魔鬼森林中縱橫三個月。
但在聽到邢斌的計劃時,她立刻想到那張地圖,於是她覺得這個計劃並不是沒法完成的。
就算是有危險,以她第三軍團的實力也定能安全度過。
在後來說服皇帝時,她更是信心十足的立下了軍令狀,而皇帝心中也心動不已,畢竟這開強擴土的事情,沒有一個皇帝不心動,更何況攻打的還是寶石之都佩克,一旦此城就手,那白金帝國統一大陸將不再是一個夢。
所以皇帝一咬牙,心想一萬士兵就當是一個賭注,贏則萬古流芳,若敗就讓所有知情人都消失,這樣他也就僅僅損失一萬名士兵,到時讓兵部做個假的陣亡報告,混過去就是了。
於是,邢斌的計劃得以順利施行,而邢斌為了潛藏行蹤,所以在與大隊人馬分開後,直接帶隊進入魔鬼森林,開始了與世隔世,步履薄冰的行軍。
如今入林已有一天,一路上也遇到不少猛獸毒蟲的襲擊,好在將士們都身手不凡,又有邢斌提前准備的藥物防身,所以使毒蟲不得進身,猛獸反成了他們的午餐。
這也使得眾將士消除了對魔鬼森林的恐懼,如果不是邢斌一再提醒著這些只是魔鬼森林的外圍低等怪獸,估計他們就敢在魔鬼森林里橫衝直撞。
“天色將晚,士兵也已疲憊,我看就准備安營扎寨吧?”柳玉梨看看已經超過她們的大隊人馬,轉身向邢斌提議,語氣並非命令,而是商議。
因為邢斌從小便熟讀魔鬼森林的地圖,對魔鬼森林的了解遠勝柳玉梨,所以他們就曾約定,一旦進入魔鬼森林,軍隊的指揮權將交由邢斌,柳玉梨則臨時來當幾天參謀。
邢斌點點頭道:“好啊,再前行大約三里,就會有一個大湖,今夜我們在湖邊安營,也好讓大家洗個澡,放松一下身心。”說完,他便讓傳令兵向各隊下達命令。
兩個小時後,一片連綿數里的軍營,出現在了差不多有一個小鎮那麼大的湖水旁邊。
炊事兵忙碌的開始做飯,士兵們則在經過短暫的休息後,分隊進入大湖中洗浴,出來後一個個精神抖擻,連日來急行軍所帶來的疲勞與汙垢,一下子就被衝洗的一干二淨,再吃上一頓香噴噴的熱飯後,士兵們更是舒服的躺在各自帳中休息,不一會兒,便聽得陣陣鼾聲傳出。
柳玉梨在經過一遍巡營後,返回中軍帳,就見邢斌已經開始吃飯。
她不滿地冷哼一聲,卻沒有說一句話就坐下吃飯。
沒辦法,誰讓這幾日邢斌才是長官,當初可是說好了,不但軍團的指揮權交給他,連她也要聽從他的指揮。
等著吧。
待拿下佩克城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這混蛋。
柳玉梨心中暗恨,在吃飽飯後,陰陽怪氣的問道:“尊敬的邢大長官,請問我軍還有幾日才能走出這魔鬼森林?”
邢斌見柳玉梨不服的樣子,心中暗暗好笑,心想手握權力的機會這麼難得,若不好好利用,那豈不有違天意?
所以他打起官腔:“嗯嗯,本官仔細的算了一下,發現我軍從今晨進入魔鬼森林到如今天將傍晚,一共是走了魔鬼森林的三分之一路程,再有兩日便能到達惡魔的利角,而後再行一日差不多就能穿過惡魔的利角,到達佩克城外。但是……”邢斌很是威儀的停頓了一下,只氣得柳玉梨牙根癢癢,他才繼續說道:“但是,接下來的路途才是最難走的,按地圖所示,幾個凶猛的怪獸種群都還在前面。他們的凶惡程度絕對不是我們今天遇到那些低等怪獸所能比擬的,估計我們得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走出這魔鬼森林。”說著邢斌收起玩笑,神情有些低落。
柳玉梨神情鄭重的說:“身為軍人,戰死殺場乃是天命。在當初你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不就已經想到了這些?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將他們盡量都帶出魔鬼森林,還能讓他們勇猛的為國爭光,開創大陸軍事史上的神話。”
邢斌堅定的說:“會的。就算沒有地圖指引,我也要盡我所能的將他們帶出魔鬼森林。”
柳玉梨滿意的點點頭,並送上鼓勵與支持的眼神。
而接著,邢斌又露出方才的官樣,語氣嚴厲地說道:“柳將軍,本官已餐畢多時,你怎麼還不過來收拾碗筷?怎麼這麼沒有身為下屬的教養?”
此時柳玉梨正在心中表揚著邢斌心系將士的良好責任感,忽然聽到邢斌此語,其感覺就仿佛從高空跌至低谷般形成極大的心理落差。
她怒目瞪著邢斌,語氣不善,甚至含有威脅的說道:“邢長官,我現在是你的參謀,而不是你的勤務兵,服侍你的生活應該是勤務兵的職責。難道邢長官准備日後身兼勤務一職來服侍長官?”
邢斌自然聽出柳玉梨話中之意是提醒他日後她也會如此炮制他,但他卻裝作沒有聽懂,畢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所以他語氣更厲的說道:“柳將軍,你雖身為參謀,長官生活一事,確不屬你職責。但身為將官,偶爾為士兵分擔一下任務,難道就不應該嗎?難道你就覺得你高高在上,士兵只得是你腳下螻蟻一般的受苦受累嗎?”
好大一個歧視士兵的高帽扣下,這使得一向愛兵如子的柳玉梨,火氣瞬間漲起,蹭地一下站起,冷笑著來到邢斌身前道:“邢大長官真是體恤下屬,愛兵如子啊。那麼屬下現在手癢,不知能否借長官貴體一用,讓屬下來止止癢?”
邢斌裝出一幅緊張兮兮的樣子,大聲吼道:“來人啊。柳玉梨不服軍令,妄圖襲擊長官,給我拿下,重打三十軍棍。”
見邢斌還裝著那幅作威作福的官樣,柳玉梨氣得哭笑不得,揮拳就要向邢斌打去。
就這時,兩股氣息迅速從帳外掠進,她連忙轉身向後望去,就見雷倩與別亦曉已攻至她身前,她倉促應戰,但兩個牝獸戰士以有心算她無心,輕易便將她的雙臂拿在手中。
而後又有兩名女子進來,將她的雙腿抓起,使她成為背上面下的樣子被抓在空中,而這時她也看清那兩名女子,乃是與邢斌也有緋聞的趙淑怡與白燕。
看來邢斌早有預謀要對付她,所以讓他的四個情人埋伏在帳外。
啊不,是五個情人,因為她又看見李薇薇亦走了進來,將帳門緊緊系住後,來到邢斌身邊,而且手中還提著一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