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精彩紛呈的夜生活即將拉開序幕。
一輛奧迪A6正行駛在濱海市繁華的街道上,車內,費明一邊開車一邊和坐在副駕駛的徐蓉葶說著話。
“老婆,那天你給鶴岡先生送的綠豆餅,他還喜歡嗎?”
“鶴岡先生說挺好吃的。”想起那天的事情,徐蓉葶至今還是雲里霧里的,模糊的印象是她似乎說了幾句不和適宜的話,之後整個人就暈乎乎的了,但具體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完全記不起來了。
“之後還做了什麼?額……我是說聊聊天之類的。”費敏的表情有些復雜。
“就是簡單地寒暄了一會兒,也沒怎麼聊天,後來我人有點不舒服,很快就走了。”
“哦。”費明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妻子,妻子的表情正常且平靜,看不出任何隱瞞或者說謊的樣子,費明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其實對於妻子和鶴岡太郎之間的關系,費敏的內心一直有些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能通過妻子巴結鶴岡太郎這個位高權重的人物,這無疑會對他的事業起到至關重要的幫助。
另一方,他又不想妻子和鶴岡太郎走得太近,身為男人他深知同類的秉性,面對妻子這樣的絕世佳人,沒有一個男人不會生出覬覦之心,鶴岡太郎也不可能例外。
汽車駛入一家高級酒店的地下車庫,今晚這里會有一場DJB集團供應鏈系統舉辦的酒會,邀請的都是有一定規模的供應商,費明這是頭一次被邀請。
下車前,徐蓉葶還特意補了一下妝。
看著化妝鏡里妻子美顏的臉蛋兒,費明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段時間里,妻子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首先是臉上的妝好像逐漸濃了起來,即便妻子一直很注重外表,對妝容和服飾都有較高的要求,但是最近費明明顯地感覺到妻子的穿著打扮有些性感起來。
其次是妻子的性格,妻子變得更加開朗和外向,不再像以前那樣面對生人總是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
妻子也不再排斥跟他出席社交活動,就比如今天這個酒會,妻子很爽快地就答應出席,換作是以前,非得費明苦口婆心地費一番口舌之後妻子才有可能同意。
當然,妻子性格上的變化對於費明的事業是有幫助的,只是讓費明感到有些不悅或者說擔憂的是,妻子似乎開始享受那種被男人圍繞、被男人用愛慕的眼神注視、甚至被男人諂媚的感覺。
宴會廳內,徐蓉葶閃亮登場,一身純白色的女士小西裝,大V領僅在腹部有兩顆紐扣,西裝里面黑色的抹胸格外醒目,將徐蓉葶豐滿的乳房包裹得格外立體,一對渾圓的肉球“原形畢露”。
小西裝的袖子也很特別,采用半透明的白紗面料,披肩斗篷的設計,手臂抬起時從白紗的縫隙里完全裸露出來,垂下時,雪白的藕臂則在白紗下若隱若現。
西裝的下擺延伸到大腿的根部,和底下的同色系超短熱褲齊平,給人一種無下裝的既視感。
這樣一來,徐蓉葶被肉色連褲絲襪包裹著的雙腿就顯得分外修長,再搭配上一雙米色的一字扣尖頭亮面高跟鞋,套用一句現在比較流行的話:腰部以下全是腿。
徐蓉葶的這一身打扮除了高貴性感之外,還給人一種職場精英甚至女強人的感覺,可以說是既嫵媚誘人又氣場強大。
自然的,徐蓉葶迅速地成為全場的焦點,無數雙男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她的身上。
嬌妻成為全場最受矚目的明星,這種感覺對於費明來說也是蠻奇妙的,就像一個人戴著塊價值數百萬的名表出門,眾人羨慕的目光既能極大地滿足他的虛榮心,也會讓他擔心這些目光背後是否藏著某些不良的企圖。
人們來參加這種酒會當然不是為了喝酒吃飯,無一例外的是為了拓展人脈,結交權貴。費明領著妻子向在場的DJB的頭頭腦腦們逐一敬酒。
“老婆你看到那個瘦高的男人沒有,采購二科的張科長,別看他官不大,卻很有實權,我有一個大單子就拿在他手里。”
“哦,多大的單子啊?”
“上千萬的單子,事關下半年的收成。不過這個姓張的不好對付,油鹽不進的,拽得很。哎,不管了,先去會會他。”
“……”
費明領著妻子來到張科長的面前,畢恭畢敬地說道“張科長好啊,這是我的妻子徐蓉葶,我們夫妻來向您敬杯酒了。”
“費老板啊,費老板好福氣啊,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太太,哈哈。”張科長的臉上帶著傲慢,眼睛則直勾勾地盯著徐蓉葶迷人的臉蛋兒。
“張科長說笑了,我們夫妻先干為敬了。”說著費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徐蓉葶也禮貌性地抿了一口。
“不對哦,費老板不是說先干為敬嗎?怎麼費太太的酒杯還是滿的呢。”張科長晃晃自己手中的空酒杯不滿地說道。
“額……不好意思,張科長別見怪,我太太不勝酒力。”
“不勝酒力來敬什麼酒!再說了,就這種紅酒和飲料有什麼差別,我都喝了兩三瓶了。”看得出來,這張科長確實喝了不少,雙頰通紅,滿口酒氣。
按照常理,這種社交性的酒會是沒有人勸酒的,更不會有人一口氣喝兩三瓶把自己灌醉,這個姓張的確實是個奇葩。
“那我來替她喝吧。”費明有些無奈,但又不敢得罪這個姓張的。
“你替她喝算怎麼回事,不行!”
“沒事的,我喝就是了。”一直沒有啃聲的徐蓉葶不忍丈夫為難終於開口說道,說完就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了,平時幾乎不喝酒的她隨即露出一副難受的表情。
“沒事吧。”費明看著妻子難受的樣子心疼的說道。
“嗯~這就對了嘛,誰說不能喝啊,哈哈……”張科長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他還沒完,借著酒勁繼續說道“按照我們那兒的規矩,敬酒必須三杯起步,你們夫妻兩加起來才兩杯,還差一杯呢。而且……而且這第三杯我要和費太太喝交杯酒,哈哈,這也是我們那兒的習俗哦。”
“交杯酒?這……這不大合適吧。”費明試圖委婉地拒絕。
“有什麼不合適啊,喝杯酒而已嘛,不喝就是不給我張某人面子。”張科長那張通紅的臉龐愈發顯得令人厭惡,而那雙布滿血絲,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徐蓉葶身體的眼睛也愈發顯得猥瑣起來。
面對這樣無恥的男人,換作平時的徐蓉葶早就轉身離開了,怎奈這個可惡的男人關系到丈夫的事業,她只得繼續陪著笑臉。
同時,一旁的丈夫也正看著自己,目光里竟然有著些許祈求的神情,仿佛是在對自己說,“老婆,咱們可千萬不能得罪這個人,要不……要不你就陪他喝一杯交杯酒吧。”
丈夫的態度讓徐蓉葶有些心寒又有些心疼,思前想後她還是接過了張科長遞過來的滿滿一杯紅酒。
交杯的時候,這個猥瑣的男人故意和徐蓉葶挨得很近,那一身難聞的酒氣和他那毛茸茸的手臂無不讓徐蓉葶心頭作惡,她幾乎是閉著眼喝完這杯交杯酒的。
“哈哈,還是費太太爽快。費老板,就憑你太太這爽快的勁頭,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你放心,你那個單子包在我身上。”
“謝謝張科長,謝謝張科長。”
兩杯酒下肚,雖然酒勁還沒有上來,不過已讓徐蓉葶感到極為難受,而此時丈夫並沒有第一時間關心她,卻對著那個可惡的張科長擺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這讓徐蓉葶有些反感甚至生氣。
“哎呀,費老弟,不得不說,我還是羨慕你啊,能娶到這麼漂亮又能干的老婆。”張科長再次把話題引到了徐蓉葶的身上,更可惡的是他竟然不知羞恥地把手搭在了徐蓉葶的纖腰上。
“啊!”徐蓉葶被這突如其來的咸豬手嚇了一跳,本能地要推開張科長。
“費太太你要去哪里啊,再聊會兒嘛。”張科長借著醉意愈發放肆起來,一只手摟著徐蓉葶的腰,一只手則拽住她的胳膊不讓她離開。
“老……老公!”被拽住身子的徐蓉葶早已嚇得花容失色,雖然她這一生經歷過很多次愛慕者的追求,但是這大庭廣眾之下的流氓行徑她還是第一次遭遇,亂了方寸的徐蓉葶只得無助地望著丈夫費明。
還沉浸在拿單的喜悅中的費明,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連忙伸手去拉張科長的咸豬手,但他心中有所忌憚,手上不敢使勁,反倒是張科長干瘦的手臂顯得力大無窮,牢牢摟著徐蓉葶的纖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魁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三人面前,那人一把抓住張科長的衣領,像拎小雞似地把張科長瘦弱的身子整個兒提了起來。
“啊……啊……”張科長抓著那人粗壯的胳膊,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等他看清那人的面容時更是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
“不管你是誰,給我馬上消失,以後也不要再在我的公司出現了。”那人壓抑著怒火,聲音渾厚而有力,透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鶴岡太郎,至於他為什麼會如天神下凡一搬突然出現在這種低階的酒會,無人得知。
出了這樣的事情,費明自覺對妻子有愧,本想道歉,可鶴岡太郎還在一旁,一時間又抹不開男人的面子,反倒是鶴岡太郎一直在安撫著受了驚嚇的妻子。
同時費明還有些懊惱,那姓張的是鐵定要卷鋪蓋走人了,也不知道繼任者買不買他的帳,剛有了眉目的大單又變得撲朔迷離了。
不過多年商場的歷練讓費明很快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鶴岡先生,剛才多謝您出手相助啊。”
“應該的,這種無恥之徒實在可惡。”
“是啊,這個人是貴司的采購科長,平時就品行不端。”費明故意說明那個姓張的身份,他知道像這樣的小人物鶴岡太郎是不可能認識的。
“采購科長?我們集團居然有這樣的人存在,真是恥辱。”
“這個人不僅影響貴司聲譽,而且……而且還經常利用職務之便處處刁難我們這些供應商。貴司本來有一個訂單是要交給我們公司做的,就是因為我們沒有給他好處,被他一直卡在手里。”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
“是啊,是啊。”費明知道只要鶴岡太郎稍微過問一下此事,順便提一下他的公司,這個單子就成了。
想到這里,一種計謀即將得逞的喜悅讓他情不自禁地對著鶴岡太郎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
費明這幅嘴臉自然也被一旁的徐蓉葶看在眼里,想到剛才自己被侵犯時,丈夫那畏手畏腳,軟弱無能的樣子,而此時向鶴岡太郎獻媚的樣子又和先前對那混蛋張科長的態度如出一轍,一時間徐蓉葶生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