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膝蓋之上(Over the knee)

第48章 Caesar

  如果在陳斯絨表白的瞬間說:“主人也愛你”。

  Caesar相信,他和陳斯絨會有一個更容易的出路。

  先穩住她的情緒,不管是以怎樣的方式。

  但是,他的斯絨把一顆真心那樣勇敢地剖出來。Caesar沒辦法做到不認真對待。

  她愛的是那個她看不到的主人。

  不是他,不是Caesar。

  自私一點想,很多時候,Caesar嫉妒那個叫作C的男人。

  他擁有陳斯絨絕對的、純粹的愛意,但是C不是完整的Caesar。

  因此,某種程度上,Caesar也不願意以主人的身份回應她。

  一方面,他承認是因為嫉妒。

  另一方面,他知道陳斯絨很快會知道他是誰,而當下哄住她、給她以美好的期望,其實對她來說是一種不公平。

  如若以後她在現實中反悔,那麼此刻主人的回應則成了一種更深程度的傷害。

  這些想法簡直叫Caesar絕望。

  那麼,她會喜歡現實中的Caesar嗎?

  以他和陳斯絨在現實生活中的接觸來看,她不討厭自己已是Caesar能祈求的最好的結局了。

  但是,他也已經再無辦法只以C的身份同陳斯絨接觸下去。

  不論是哪一方面的原因,聲音、疤痕亦或是心里再難忍耐的嫉妒,Caesar都清楚地知道,他和陳斯絨必將在現實中面對面。

  誰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是在比賽周開始的時候。

  傍晚給陳斯絨發去消息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好到底要如何妥善地告知陳斯絨自己是Caesar這件事。

  他在家里斟酌了很久很久,久到錯過可以約她出來吃晚飯的時間,久到連他自己都承認,或許這件事情他並不能找到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潰敗感鋪天蓋地。

  最後的最後,還是只能問問她今天心情怎麼樣。

  聽說她在酒吧等朋友,便迫不及待地按照照片里酒吧的名字找了過去。

  擔心會被看見,還特地換了一輛不常開的黑色轎車。

  當然知道,自己那樣追出去一定會被發現。沒有鋪墊、沒有緩衝,沒有做好對話預案,更沒有任何計劃好的補救措施。

  但是,如果他在陳斯絨的事情上曾經有過任何一刻的自控,事情都不會輕易發展成這樣。

  酒店的前台,陳斯絨在焦急地和工作人員溝通。

  她自己身體都怕得抖到不行,還是聲嘶力竭地求工作人員幫她刷卡上樓。

  工作人員自然面露難色,朝陳斯絨解釋道他們沒辦法帶陳斯絨上樓,更不要提擅自打開客人的房門。

  陳斯絨急得語無倫次,忽然聽見有人從她身後開口說話。

  那人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語,同服務員交涉了起來。

  陳斯絨轉頭,看見是Caesar。

  她如同看見救命稻草,立馬緊緊抓住Caesar的小臂說道:“我朋友在409,她和網友見面肯定是出事了,她不接我電話!求求你,幫幫我和他說,帶我上去見我朋友。”

  Caesar反手也握住了陳斯絨的小臂,他的手掌寬大而有力量,無形中叫陳斯絨不再那麼慌張。

  “你有沒有報警?”

  陳斯絨重重點頭:“我報了,我報了,可是我好擔心Sara,我怕她等不到……”

  Caesar很快和前台交涉了起來,前台的意思很簡單,警察來了就帶他們上去。

  但是誰都知道,現在耽誤的時間,對於Sara來說,都是未知的危險。

  Caesar確認了一下這家酒店的名字,而後迅速撥出了一個電話。

  不過兩分鍾,前台接過Caesar的電話,同里面的人說了幾句,便迅速地拿出了萬能卡。

  “請跟我來。”

  三人於是快速地進了電梯,來到了409的門口。

  陳斯絨衝上前重重敲門,大喊:“Sara。”里面沒有任何動靜。

  工作人員也緊抿嘴唇,立馬上前打開了房門。

  低溫蠟燭燃燒的氣味從房間里涌出,陳斯絨看見Sara渾身赤裸被緊緊地捆在地上。

  一個男人正恐慌地穿起褲子試圖逃跑,被Caesar抓住摁在了房門外的地上。

  陳斯絨衝進了房間,直接跪在Sara的旁邊,緊緊地抱住了她。

  Sara在這一刻大哭。

  …………

  實踐原本是朝著正常方向前進的。

  Sara並非沒有警惕心,只是實踐中她原本就處於弱勢地位,男人若是真的包藏禍心,有太多種可以下手的方式。

  借由捆綁的名義將Sara的手腳束縛,而後,他自然可以為所欲為。

  還好陳斯絨衝進來的及時,沒有Sara同意的性交會變成對Sara的強奸。

  警局里,Sara在陳斯絨的安撫下逐漸平復了情緒,獨自接受了警察的詢問。

  陳斯絨與Caesar也在警察簡短問話後,被釋放。

  深夜的警察局並不清靜,酒鬼與癮君子被一個接一個地抓進來。

  Caesar問要不要去他的車里坐一下,他可以陪她等Sara出來。

  冰冷的警局大廳椅子上,陳斯絨已再難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們兩人坐得很近,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陳斯絨別過臉去,任由眼淚一滴連著一滴砸在腿面上。

  警察局里很“熱鬧”,沒人關注那兩個坐在角落里的人。

  陳斯絨根本無法動彈。

  無法起身,無法離開,無法控制自己。

  她雙眼緊緊地閉上,聲音顫抖地用中文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肩頭急劇地聳動,像在努力克制卻又無能為力。

  Caesar沉默地看著她。

  有一刻,他希望自己還是C。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緊緊抱住他的陳斯絨。

  可是,從他踏出車門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份不再是C。

  “我很抱歉,Grace。”

  陳斯絨第一次聽見Caesar說中文。

  和她的主人一模一樣。

  陳斯絨用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想叫自己的哭泣被更多的人聽見。

  驚訝嗎?她當然驚訝,甚至是震驚。

  主人一直都在她的身邊,他一直在“看著”自己。

  憤怒嗎?好像並沒有多少。他在網絡上接觸自己時,已是車隊的Manager,並不是刻意去接近她。

  那為什麼又會這樣淚流不止。

  洶涌而激烈的情緒被陳斯絨努力地克制,片刻之後,她終於能夠用手擦去眼淚。

  但她還是無法去看Caesar。

  聲音悶得厲害,她低聲問道:“你不是路過,對不對。”

  Caesar坦白:“我在收到你的照片之後,就開車去了酒吧的外面。”

  “你在外面監視我。”陳斯絨“惡意”控訴道。

  “Grace,我從沒有想監視你。”

  “那你為什麼來酒吧?”

  “想看看你。”

  “是想看我笑話嗎?”陳斯絨哽咽道,“就像每次工作的時候,看我像個傻瓜一樣蒙在鼓里。”

  “我從沒有這樣想過。”

  “是嗎?我不信。”陳斯絨眼眶發脹,惡狠狠說道,“你一定很享受工作的時候和我待在一起吧。知道我對你的所有恐懼,知道我對你的所有想法,還可以輕而易舉地控制我,就因為你是我的上司。”

  “Grace,我從來不享受工作時間和你待在一起。”

  陳斯絨艱難偏頭看去了Caesar。

  發現他眉尾的傷疤之後,陳斯絨再沒敢這樣直白地看過Caesar。

  此刻才發現,他的襯衫上沾染了不少的汙跡,右手臂的袖口也被撕爛。

  是為了抓住剛剛那個想要逃跑的男人。

  陳斯絨的眼眶再次急劇地攢滿了淚水,可她仍說:

  “我不信!”

  Caesar沉默地看著她,良久才開口。

  他的聲音很平靜也很坦然,然而說出口的每一個字符都像是經由上帝蓋章定論,確認此話為真,絕無虛假。

  ——他說:

  “Grace,說實話,我很難享受任何和你一起工作的時間。尤其是那天你遞給我一杯Cappuccino,問我心情有沒有好些。”

  “克制住擁抱和親吻你的欲望,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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