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誘捕器
陳斯絨讀過一些網絡帖子,為什麼有人會喜歡找主人?
下面的回復千奇百怪,但她找到了符合她的回答。
因為沒有感受過完全的父愛,沒有感受過後背可以放心地交給任何一個人,沒有得到過一只手寬厚地撫摸過她的頭發,說“做得真好”。
出生在那樣一個並不富裕的家庭里,整個家庭的中心永遠是圍繞著弟弟。
姐姐們年紀比她大上許多,早早就輟學出門工作。只有她一路讀書一路上學。
埋怨的話自然是聽了不少,考上高中之後,家里原本不打算再讓她讀書,但是學校的一個老師找來家里,說她成績很好,千萬不要放棄。
那個老師的名字,陳斯絨永遠也不會忘記。
高中三年,他對她多有照拂。偶爾生活費拮據時,他會請她在食堂里吃一頓飯。
他從未逾矩過,但是陳斯絨想,他應該是喜歡她的。
一段久遠的往事,陳斯絨從未忘記過。
她想,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知道一個“長輩”的關愛對她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她也是可以被呵護的。
Sara說,她曾經體會過完全被呵護、完全被包裹、完全被寵溺的快感。心甘情願地承受所有的巴掌,把自己交給主人。
你知道,巴掌的最後,他總會無比耐心地揉散你的每一條血痕。
你放心地把自己所有羞恥的模樣與欲望赤裸裸地展現在他的面前,不用害怕、不用彷徨。
因他會接受你所有的樣子。
Sara講這一段話時,陳斯絨留下溫熱的眼淚。
從前自己使用小玩具和觀看sp/sm視頻時,多有羞恥和遮掩。
直到遇到Sara,才知道,這並非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形成的原因或許錯綜復雜、無法明述。但喜歡喝一杯“辛辣風味的意大利咖啡”,沒有任何的錯。
…………
飛機在晚上九點起飛。
Caesar的私人飛機上備有一些常用的衣物。陳斯絨和James坐在一排,翻看社交媒體上關於查理受傷的新聞。
大多都是一些F1狂熱粉在發推文,推文的風向也主要是在關心查理是否能在三月份賽季開始之前恢復健康。
今年車隊是鉚足了勁要拼一把冠軍,換了新Manager,並且還打算從紅牛車隊挖兩個空氣動力工程師。
誰知道這個節骨眼上,最關鍵的賽車手受傷了。
James手指指了指一條推文,陳斯絨看過去。
“Roman給法拉利帶來了‘好運’!”
James點開回復,里面居然還真的有很多人也在冷嘲熱諷。
“有些過了。”陳斯絨低聲道。
James聳了聳肩:“誰知道。”
陳斯絨微微愣在了原地。
她其實早就知道車隊同事對Caesar有所不滿,然而此刻James看似不發表意見的回復,其實也已經表明了立場。
他也和那些推上的網友一樣,正站在“火場”看熱鬧。
不遠處,休息室的門重新打開,Caesar換了新的襯衫和馬甲走出來。
James順滑地關了推,然後同Caesar說起了話。
陳斯絨靠進椅子。
一種難以描述的心情。
她原本也不過是隔岸觀火的一員,Caesar於她來說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但是……那杯咖啡。
她目光瞥見那個已經喝空的咖啡杯。
——“My bad,Grace。”
他語氣溫和而帶有強勢,但是他也可以毫無芥蒂地主動朝她道歉。
他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氣的男人。
只不過他占據的位置實在太過叫人心生嫉妒,高處不勝寒,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起這樣的壓力。
陳斯絨強迫自己把目光從Caesar身上移開,但是他同James交談的聲音還是事無巨細地傳入了她的耳畔。
他的嗓音很低沉,像是手指穿梭在厚重的珊瑚絨中。認真聆聽的話,很容易迷失在那些富有韻律的音調中,從而忘記了他說話的內容。
陳斯絨再次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最近太過的不穩定了。
工作上的壓力以及Caesar的出現,她覺得自己的實習位置搖搖欲墜。
心髒皺縮得難受,陳斯絨想躺下,可是她不能。
飛機在一小時之後降落摩納哥機場,機場清冷的空氣在一瞬間把陳斯絨的旖旎思緒與焦慮吹了個干淨。
James開車,三人一路朝查理的家去。
…………
查理的傷勢並不嚴重,醫療團隊給Caesar做了一次更加全面和詳細的匯報,確認休息一個月,基本可以完全恢復。
當天凌晨三人入住酒店,陳斯絨拿著電腦開始撰寫公關文稿。
第二天早上,James收到草稿,他修改過後,便拿給Caesar過目,隨後發布了出去。
危機很快解除,車隊方出具公告,那些甚囂塵上覺得查理本賽季報廢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
原本不是很大的公關事件,但是Caesar連夜去查看查理傷勢的新聞也隨後引起了一些討論。
James問是否需要再做回應,Caesar拒絕。
第二天,三人返回意大利。
Caesar沒有休息,很快又飛去了日本和發動機供應商討論這一年賽季發動機的改造問題。
晚上,陳斯絨按時下班。
她習慣性地在吃飯時瀏覽車隊相關信息,卻沒想到白天還只是零零星星的關於Caesar去探望查理的消息,晚上就變得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她給James發了這些推文的截圖。
Grace:“需要回應這些輿情嗎?”
James的消息回得很快:“Caesar白天說不用。”
Grace:“但是現在已經發散到有些無法控制了。”
推上開始指責Caesar的作秀行為,他的身世也開始被人廣泛的討論。
贊助商之子,年僅三十五歲就出任法拉利車隊Manager,毫無經驗,能力不足,只有長相和身材不如去做秀場模特……
惡意的揣度和評價鋪天蓋地,陳斯絨不信James察覺不到。
果然James的消息很快又回來:“Grace,你聯系一下Caesar,問問需不需要再做回復。”
陳斯絨忍不住在手機前罵出了髒話。
James是會合理推卸責任的,誰都知道Caesar現在人在日本,意大利時間晚上七點半,日本定是已經到了凌晨。
他如果已經睡了被這樣叫醒是否會發脾氣?
但是輿情回饋又是最不等人的,萬一Caesar到時候追究起來,陳斯絨肯定逃脫不了。
但是這樣的疑慮只持續了一秒,陳斯絨知道工作比她自己的情緒更重要。
撥出Caesar的電話,陳斯絨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桌上。
嘟嘟的電話聲開始響起,她忍不住雙手抱胸,咬緊了下唇。
Caesar在電話鈴響起的第三秒接起了電話。
“你好,Grace。”
他聲音沒有半分睡意,沉穩、清晰地像是同她處在一個時區。
陳斯絨立馬回道:“嗨,Caesar。”
闡述推上那些虛假的、惡意的言論時,Caesar一直保持安靜的狀態。陳斯絨看不見他的表情,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也是越來越虛。
“就是這樣,”陳斯絨心髒怦怦跳,“比早先看到的情況要惡劣太多,所以車隊需要對此進行回復嗎?”
“不用,Grace。”
漫長的安靜之後,陳斯絨再一次聽到了Caesar的聲音。
依舊平靜,沒有任何情緒。
“已經涉嫌造謠了。”
“不用,Grace。”他依舊堅持道。
陳斯絨有些泄氣,可心髒也莫名地涌出酸而澀的液體。
這樣被人指名道姓地罵了,可他也還是說“不用”。
“抱歉,打擾你休息了。”陳斯絨決定不再糾結。
“不用抱歉,這是你的工作。”
“謝謝,再見,Caesar。”
陳斯絨說完,便等待著Caesar的“再見”。
卻沒想到,電話那段傳來的是:
“Have a good night,Grace。”
他記得意大利此刻是晚上,所以他說“Have a good night,Grace。”
掛斷電話時,陳斯絨有片刻的恍惚。
很快,她知道自己不對勁的來源。
她濕了。
小腹處傳來隱隱的騷動,她坐在椅子上開始不自覺地夾腿。
陳斯絨去洗了一個澡。
頭發吹到半干,她赤裸著身體走回了臥室。
白牆的一隅,放著一張全身鏡。
腿心的三角區,她習慣刮得干干淨淨。
跪坐在鏡子前,陳斯絨拿出她的吮吸小玩具。
雙臂撐直收縮在胸前,將她的乳房微微擠壓,於是形成更加滾圓的形狀,臥室的燈光開得很亮,鏡子里,她乳房上細小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最開始她喜歡開二擋,不是最低但也不是很高。
細細地吮吸陰蒂,會帶來比搔癢更多但比高潮更小的快感,她喜歡這樣慢慢地、循序漸進地吮吸。
嗓間於是時不時溢出快樂的聲音。
她目光從鏡子里劃過,看見自己緋紅的臉頰。
吮吸開到三擋,陳斯絨身子不由地隨之一震。
濕漉漉的發梢隨著身體的晃動開始輕輕地在聳立的乳頭上掃過,陳斯絨敏感的身體有些失控地顫抖。
但她又貪戀那種快感,不肯抽出手把頭發撩走。
陳斯絨閉上了眼睛。她想,性幻想不犯法。
他的手會重重地揉捏她的乳房,拇指與食指相靠,將她敏感的、早就聳立的乳頭用力地捏起。
她會爽得渾身顫栗,然後被他重重地卡住脖頸。
他的手很大,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她完全控制。
她順從地仰面躺在地上,雙手抱住自己的大腿,把早就濕得不像話的陰唇完全地露出。
落下來的巴掌拍在她的花心,只一下,她就會把身下的褥子全部濕透。
陳斯絨思緒徹底迷失在高潮里。
還沒有幻想到他的插入,她就已經難以耐受地噴水了。
身子熱到急劇地喘息,她從高潮中勉強尋回思緒,偏頭看見鏡子里的自己。
雙眼濕漉漉,紅潤的雙唇微微張著,大腿分開,小玩具上澆著透明的水。
耳邊有不知從何而來的清脆的聲響,響了一聲,又響第二聲。
陳斯絨大腦放空,很久很久,才想起來,那是自己的鬧鈴。
她驚懼地從鏡子前坐起身子,去拿自己的手機。
已是八點零八分,C發來了兩條消息。
C:“晚上好,Grace。給你上司的咖啡送了嗎?”
間隔五分鍾,第二條消息。
C:“Grace,你忘記了時間。”
知道自己自慰錯過了八點鍾,陳斯絨懊惱不已,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回過去了一條消息。
Grace:“晚上好,給上司的咖啡送了。抱歉,我錯過了時間。”
C:“剛剛在做什麼?”
陳斯絨看著那條消息,微微陷入了沉思。
Sara說,他是一個很難抓住的人。而陳斯絨不想錯過他。
纖細的手指上還有隱約的味道,她輕輕地敲打鍵盤。
“我剛剛在自慰。”
——陳斯絨釋放出屬於Grace的誘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