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犯錯
周遭的聲音在這一刻被強制靜音,所有的人與物都朝著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
世上只剩下電話兩頭的他與她。
揣摩著呼吸、克制著心跳、咀嚼著話語。
她醉了嗎?
他也想問這個問題。
他沒想過不開燈有可能就是睡了嗎?
那何必多打這個電話。
為何他會知道她的房間號?
他們其實都心知肚明。
那為什麼要再一次說出“我在自慰。”
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呼吸變得粗重,尤其是剛剛在海邊他們混亂地親吻過。
陳斯絨沒有掛電話,她仔細地聽著自己的呼吸,也仔細地聽著他的。
她知道,他一定會再說話。
“Grace,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
陳斯絨拿起電話,側躺在了床上,因此,他的聲音像是來自她的床畔。
陳斯絨手指也不自覺地重新拉住了內褲。
細窄的布料卡在縫里,鈍而緩地磨著她的陰蒂。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她說。
她聲音變得有些虛浮,聲調緩慢,像是她手指的動作。
潮熱的感覺又一次襲來,她加緊的雙腿之間很快浮出薄汗,同陰唇間的泥濘混為一體。
“Grace,你沒喝醉,是嗎?”
陳斯絨沒有發出聲音,但她開口,也帶來無法忽視的呵氣聲。
“我說我沒喝醉,我認得你,我記得所有的事,你會開心嗎?因為是我先伸手抱住的你。”
陳斯絨的臉頰上滑下汗珠,她手指輕輕按住陰蒂,增加快感。
電話中,她呼氣的聲音變得愈發清晰。
Caesar緩聲道:“Grace,你在自慰,是嗎?”
陳斯絨有些斷斷續續地笑了起來,“你最熟悉我的聲音了,如果感到不適,請掛斷吧。”
陳斯絨說完,把手機開至免提,放去了一邊。
她的雙腿夾緊,手指重重按住自己的陰蒂。裙身被挪動著褪到了腰間,柔軟的乳房被雙臂擠出高聳的模樣。
乳房上也是汗津津。
此刻,月光從外面鋪陳進臥室,她裸露的皮膚上均勻地浮起一層薄汗,月光的照拂下,整個人似在發光。
聲音不再收斂。
而是隨著低幅度的快感輕輕地呻吟。沒有了玩具的輔助,自己手指能帶來的快樂實在是緩慢而有限。
這變成對陳斯絨的一種折磨。
當然,也是對Caesar的一種折磨。
他站在酒店對面的街角,路燈在很遙遠的地方,因此他的身周顯得格外的昏暗、壓抑。
陳斯絨的聲音並不大,更多的時候,只是急促的呼吸和輕微的呻吟,但也已足夠叫他渾身硬起。
西褲被繃得極緊,可他沒有挪動一下,似是刻意叫這種不適感更加明顯。
身後出了薄薄的汗,白色襯衫難耐地緊貼在他的身上。
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卻可以想象出她的每一寸皮膚。
因為她曾經那樣赤裸、坦白地躺在他的身上,他清楚她身上的每一次顫栗。
鮮紅的乳頭,雪白的皮膚,若隱若現的青色血管連接著她身上流淌的每一份血液。
渾圓的臀部下方是纖長勻稱的雙腿,她的腳趾常常不自覺的繃緊,那是她難耐的表現。
而他的手掌只要來到她的腿間,就定會感受到滿溢的歡迎。
他扇過那里,他手指插入過那里,他也吮吸過那里。
這或許是陳斯絨對他的另一種“報復”。
在電話這頭聽見她自慰,是對Caesar的一種折磨。
失去Grace之後,自慰變成對Grace的一種褻瀆。
他們開始於性,但是Caesar不希望他們止於性。
因此,在情感尚未落地之前,對Grace的性幻想以及自慰變成一種不可饒恕。
可是,此時此刻,她在電話中自慰。
西褲已緊繃得太過、太過難受。
電話那頭,響起陳斯絨失聲的尖叫,而後是一段急促的呼吸聲。
黑暗中,Caesar雙唇緊抿。
片刻之後,似潰敗般閉了閉雙眼。
漫長的沉默,但是誰也沒有掛斷電話。
良久,良久,陳斯絨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是一個很糟糕的人,對吧?”她聲音很輕,卻能感覺到她思緒清明。
“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我卻還這樣對你,”她安靜了一下,說道,“答應和你散步,和你聊天,把酒一口氣喝光,和你親吻,對你說我在自慰。我沒有醉,Caesar,我只是在給自己找借口,是我想這麼做的。”
陳斯絨的說話聲音很慢,卻似乎字字斟酌:“是我推開的你,是我又在今天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靠近你。一個好人,應該先確定關系,再和對方做這樣的事。”
“對不起,”她說,“是我越界了。是我今晚心血來潮,就做出這樣的糊塗事。”
理性或許應該主宰世界,這樣人們不會做出荒唐的事。不會在還沒重歸於好的情況下,遵循自己的欲望獻上不負責任的親吻。
沒看見自己同他的未來,沒做好再向前一步的打算。
只是因為今晚實在太過美好,身體告訴她,她好想好想主人在身邊,好想好想和主人在一起。
所以做出這樣荒唐、越界的蠢事。
身體重新變得很冷,陳斯絨蜷縮在一起。
電話那頭,他沒有打斷她說的任何話。
“對不起,Caesar。”陳斯絨說道。
“Grace,你沒有任何錯。”
安靜的臥室里,Caesar的聲音透過電話穩妥地抵達陳斯絨的耳邊,他的語速比平常更慢一些,似是像她,字句斟酌,字句謹慎,“你只是和我一樣。”
陳斯絨望著手機,聲音似囈語:“……一樣什麼?”
Caesar說得很慢,要她一字一句都聽清楚。
——“Grace,I miss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