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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16章 (H)

(快穿)吃肉之旅 紅燒肉 3430 2024-03-05 09:23

  夏日的夜總是來的很晚,黃昏時分,耀目的日頭還掛在天際,將整座天衍山都籠在炎炎金暉之中。

  四周安靜極了,偌大的摘星殿里空無一人,殿門緊閉。

  距離摘星殿不遠的地方,道清等幾個慣常伺候謝琰的童子守在一起。

  自那日葉萱離開後,謝琰便將所有人都趕了出來,待在摘星殿閉門不出。

  他的脾氣更壞了,齊長老無緣無故慘死,派中一眾長老成日里惶惶不安,生怕自己也步了齊長老的後塵。

  作為貼身伺候他的人,道清等人更是有大禍臨頭之感。

  沒想到道君反而命令他們滾出去,他們慌不擇路地逃跑,人人都只覺得劫後余生。

  “若是夫人還在……”道清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雖說葉萱沒有離開的時候,謝琰還是會時不時殺人,但天衍教諸人都覺得,他真的比以前要溫和多了。

  那時候的道君,不管是發怒還是高興,大概都更像是個活生生有感情的人吧。

  “咱們天衍教是不是要完了?”一個童子說。

  派中人人自危,道君又成了眼下這般模樣。

  他們只是修為低微的道童,但朝夕伺候著謝琰,實則是整個天衍教最了解謝琰的人——道君的眼睛里,已然沒有了生機。

  假若道君隕落,以天衍教如今的態勢,門派必然會分崩離析。

  “你們說,夫人會不會回來?”道清想了想,略帶期盼地說道。

  另一個童子嗤笑了一聲:“怎麼可能,外人或許不知,但咱們幾個都心知肚明,夫人是被道君強行留下的,她既然已經離開,又怎麼會自投羅網。”

  幾人不約而同又嘆了口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若道君隕落,等待著他們的也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道清正打算寬慰同伴幾句,忽聽得遠處遙遙傳來驚呼——

  “等等!你不能闖進來!大膽!咦?……你是?!”

  “是……”道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著那個駕雲而來的藍衣女子,“是夫人!”

  看清了來人的面容,天衍教內便無人敢於阻攔她。

  葉萱徑直落在摘星殿外,殿門緊閉著,她二話不說,擡腳就踢了上去。

  殿門上設有禁制,但自從她被囚禁在天衍教後,除了山門,教中所有的禁制都在謝琰的示意下毫無保留地向她開放。

  因而,那原本刀槍不入的大門頃刻間碎成了木屑。

  葉萱走進去,殿里黑漆漆的,並沒有點燈。

  她心里似乎有感應一樣,穿過重重回廊,徑直走向了書房。

  謝琰果然在書房里,這里曾是葉萱最常待的地方,屋子的其中一面是圍欄,欄外就是滿池睡蓮。

  謝琰就坐在臨水的矮榻上,面無表情地望著遠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響,他的背影僵住了——除了那個人,無人能夠在他沒有允許的情況下進入摘星殿。

  “九哥,”帶著芬芳的溫熱氣息靠近了他,接著,他就被兩只柔美的玉臂環腰抱住了。

  葉萱把頭埋在他頸側,輕柔的聲音如同夢境中傳出來一般,“我想你了。”

  我是在做夢嗎?

  謝琰難以抑制地想,不然,為什麼會有夢中的畫面出現。

  他曾經無數次地想象過,可以再像從前一樣,和她牽手,和她擁抱,甚至只是得到她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但那始終只是他的妄想罷了。

  謝琰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大手小心翼翼地覆在葉萱的手上,又輕又慢,就好像他要是不小心重了一點,這個美夢就會碎掉。

  他如此惶然,葉萱心中的酸楚只能更盛。

  “我都知道了,”她抓住謝琰的手,緊緊握在掌心,“我什麼都知道了……”

  謝琰何等聰明,愣怔片刻便明白了葉萱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他心中生起的竟是如釋重負的恍惚,原來她知道我要死了,所以來見我最後一面。

  這樣也好,他唇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笑來,自己做過那樣多的惡事,若這溫柔是阿萱毫無條件給予的,他也自覺匹配不上。

  他轉過頭,視野中的那張面容依舊如過去般美麗。

  從他們初相逢開始,直到死別前的此時此刻,阿萱一直都沒有變過。

  她是那樣的熱烈可愛,好似枝頭灼灼盛放的薔薇,便即是風雨摧折、霜雪零落,便即是物換星移、山海倒轉,便即是他五百多年的慘烈生命中,那僅有的一抹鮮妍,也始終不曾凋落。

  “我也……很想你。”他溫柔地笑著,葉萱眼中的淚便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不要哭,”他伸出手,一如往常那般為她拭去淚痕,“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即使在十八歲之後,我的人生便再也沒有了光,我也不曾後悔自己竭力全力地活下來,再用僅剩的辰光去兌現諾言。

  但葉萱哭得更凶了,謝琰手忙腳亂地想為她拭淚,反而教她愈發傷心,她哽咽著抓住謝琰的手:“九哥……九哥……”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像個無助又淒惶的孩童,只能徒勞地一遍又一遍喚著謝琰。

  他們緊緊擁抱著,葉萱捧住謝琰的臉,尚還帶淚的唇吻住了他。

  這是他們之間從未有過的一個吻,溫柔又繾綣、纏綿又熱烈。

  葉萱的身上似乎帶著不顧一切的狂烈,她急促地將舌頭伸進去,惡狠狠地吮吸謝琰唇齒間的每一寸血肉。

  她其實從沒有主動吻過謝琰,在他們頻繁的歡愛中,每一次她都是被動承受的那個。

  她的動作生澀之極,胡亂扯開謝琰的衣襟,在那些磕磕絆絆的撫觸中,謝琰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你不需要……這樣。”他強忍著喉間的低喘,按住葉萱伸向他腰間的手。

  即便是可憐我,你也不需要這樣。

  “我想要,”葉萱微笑著,她仿佛一個高傲的女王,堅定又不容拒絕地說,“我想要你,九哥。”

  這句話如同燎原星火,瞬間點燃了被謝琰強自壓抑的渴望。

  他們激烈地交纏在了一起,互相扯爛對方的衣服,竭盡全力地索求著對方最熟悉,也最讓他們彼此痴迷的身體。

  寬敞的房間里回蕩著響亮的聲響,兩人交合處嘰咕嘰咕的水漬聲,肉棒插進花穴時撲哧撲哧的聳弄聲。

  這原本淫靡香艷的聲音,卻仿佛鮮花凋落前吟唱的最後一曲挽歌。

  假若時光就停在這一刻,假若自己的生命就斷裂在這一刻,謝琰克制不住地想,至少他也就不用迎來夢醒之後的淒冷了。

  但這又如何能實現呢,他只能拼盡全力地肏干著,將最後的快樂帶給葉萱,好教她不會忘記自己。

  在即將登上雲端的洶涌高潮中,他低下頭,狠狠地咬在了葉萱的脖子上。

  “還記得嗎?”他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咽喉,那里曾經有葉萱留下的齒痕,“我們……兩清了。”

  “不,”葉萱搖了搖頭,她臉上帶著淒然的笑,“你以為這樣,就算是兩不相欠,你就能毫無負擔地走了?我不許你這樣……我不許你這樣!”她大笑著哽咽了起來,“……我要你恨我。”

  謝琰微微張開口,鮮血突然狂涌而出。

  就在他的眉心紫府處,一道纖薄的劍光直插而入。

  他的眼睛、耳朵、嘴巴……甚至連關節都開始涌出鮮血。

  “原來……”他想擡起手,“原來是這樣……”

  原來不是訣別,而是暗殺。

  “傻姑娘,”他臉上的神情卻愈發溫柔,“若你想要我死,把刀給我便是,不要髒你的手。”

  “你難道不恨我?”葉萱悲哀地看著他,“為什麼……”為什麼有一個人可以為她退讓到如此地步,甚至願意接過她遞來的刀,親手自我了斷。

  “我怎麼會恨你,”謝琰只是微笑著,生命力正在飛速流失,他的視线已經開始模糊了。

  他竭力睜大眼睛,想看清楚葉萱的面容,“你是我最愛的人啊……”滿是血跡的手輕撫上葉萱的臉頰,他低啞地,好像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即便記憶消失,即便墮入輪回,即便我變成了無數種不同的面目,我永遠——”

  “都不會忘記你。”

  就在這一刹那,恍惚中,葉萱似乎看到了許多張熟悉的面容——

  黑色軍裝的男人站在無數聚光燈下,平淡又理所當然地說:“她不是我的戀人,她是我的妻子。”“阿萱會永遠和師父在一起嗎?”男人凝視著懷中少女黑水晶似的的眸子,溫柔地問道。

  青年的語氣輕描淡寫,卻透著難以違逆的執拗:“我只想要你,剩下的都可以不要。”“你到底喜不喜歡我?”黑衣的青年一臉嚴肅,瞪著眼睛認真地盯著她。

  ……所有不同的面容,所有不同的聲音,所有的所有,如同紛涌而來的浪潮,將她的思維衝刷得支離破碎。

  “你是我最愛的人啊……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永遠都不會……”

  “忘記……”

  “永遠……”

  “啊!——”葉萱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來,腦袋痛得似乎要爆炸了,忘記……我忘記了什麼?

  我到底是誰?

  我又到底忘記了誰?

  好痛苦……她不想去思考,只要試圖去想,渾身都痛得好像要被撕成兩半。

  “小萱,”在那些紛亂的畫面和聲音中,朦朧中有一個男人在她耳邊說,“醒過來吧。”

  “你是誰?!”葉萱驚慌地大叫,“救救我!救救我!”

  但那個聲音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復:“小萱,醒過來吧……小萱,醒過來吧……”

  時間似乎暫停了,謝琰的面容依舊在她眼前,但她已然什麼都看不清了。

  不知多久的煎熬過後,她越來越虛弱,終於墜入了深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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