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461章 多情郎乘月偷香·風塵女夜半談情
丁壽正慶幸今朝好事得逞,忽然一個清脆又不失爽朗的聲音自臥房門外響起,“薇兒,你睡了麼?娘來看看你……”
美目倏睜,顧采薇滿面驚惶,“我娘!”
“褶子了!!”丁壽暗暗叫苦,若是堵到自個女兒和陌生男人在一張床上,以鳳夕顏那火爆脾氣,還不得立時操刀把二爺大卸八塊嘍,更莫說他與這位修羅仙子以往碰面的情境絕不能讓顧采薇知曉。
丁壽幾乎是手腳並用爬下了床,貼地一滾躲進了床底。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身石榴長裙,雲鬢高聳的鳳夕顏噙笑而入,“薇兒,還沒睡?”
“沒……沒呢,娘,這麼晚了您來做什麼?”顧采薇支支吾吾,一雙妙目不安地向床下斜睃。
“聽馨兒說你心情不佳,娘記掛不下,來看……”鳳夕顏黛眉忽斂,“薇兒,你喝酒了?”
“沒……哦,喝了一點。”顧采薇正兀自搖頭,猛然省起禍首源頭,只得無奈承認。
“你從不吃酒的,怎地胡亂添了這個癖好?”鳳夕顏狐疑蹙眉。
“我……”顧采薇一時語塞。
“哼,不消說,定是與莫言那老鬼相處久了,那老廢物將你教壞了,回頭再找他算賬!”不等女兒解釋,鳳夕顏已然腦補出了前因後果。
“人家莫大叔至少沒有像防賊一樣看著我!自從師叔走後,你們連門都不許我出了,還不許人家借酒澆愁!”顧采薇立時打蛇隨棍上,還不忘反咬一口,心中不斷默念:莫大叔,此番罪過你先背著,待熬過這關,薇兒一定整治一桌好菜為您老賠情。
“還不是你爹那老東西的主意,整日說什麼擔心姑娘家拋頭露面,傳出去聲名有礙,恐來日尋不到好婆家,要我說咱們江湖兒女,哪有許多講究,我鳳夕顏女兒論人品相貌,難道還會愁嫁不成!”鳳夕顏螓首微揚,一臉傲然。
“娘——”顧采薇含羞嬌嗔,才要辯駁,忽地眼珠一轉,笑道:“只有娘你才把女兒夸成一塊寶,怕是在旁人眼中,薇兒無才無貌,棄之不惜,連草都不如呢。”
說著話,顧采薇還不忘在床板上用力敲了幾下,床下那個“旁人”聽了心頭苦笑,好好一個溫柔靦腆的乖妹子,才跟了自己幾天啊,怎也學會冷嘲熱諷擠兌人啦!
“哪個有眼無珠的小子敢這般糟踐你,娘我先捅他三百個透明窟窿!”
正在為帶壞好孩子心懷愧疚的丁二爺還沒來得及自我反省,一直緊盯著的那條石榴紅裙已倏然飄至床前,丁壽心中不由一緊,只當已被發現行蹤,他對自家身體狀況十分滿意,可一個窟窿也不想多添。
紅裙主人未曾一劍刺入床下,反而裙擺微揚,坐到了榻上,丁壽長吁口氣,只聽坐在自己頭頂之人曼聲道:“薇兒,你爹雖是個榆木腦袋,行事迂腐了些,但有些話總算沒錯,女兒家終究還是有嫁人的一天,他其實也是為你好……”
“成天算計著讓我給人當填房,還說為我好!”顧采薇賭氣道。
就是就是,丁壽在床下連連點頭。
“娘也看不慣那老東西整日交接權貴,不過武定侯府那小子畢竟你爹看著他長大,也算知根知底,將你交到侯府,到頭來娘也放心些……”
顧采薇捂住耳朵,螓首連晃,“不聽不聽,原來娘你是來給爹作說客的,我寧可獨自去闖蕩江湖,也不嫁到郭家去。”
好妹子,哥挺你!丁壽趴在床下暗暗鼓勁。
對女兒任性鳳夕顏並未著惱,只是輕聲嘆息,略整了整裙角,露出一雙紅綢面的平底睡鞋,柔聲道:“闖蕩江湖?談何容易!江湖中的風風雨雨,明槍暗箭,豈是你個女兒家該承受的,娘又怎舍得讓你再去受那份苦……”
“我又不是沒隨師父走過江湖,再說娘當年不就曾叱咤武林,闖出了一片天地,聽師父說當年江湖的宵小之徒,無人不懼娘的威名!”顧采薇提及母親當年光輝戰績,小臉紅撲撲的,眼中光芒四射。
“威名?該是凶名才對,娘當年為杜絕武林中那些狂蜂浪蝶的糾纏,憑借酷烈手段硬是殺出個煞星的聲名,那些年確少了許多麻煩,可最終……”鳳夕顏搖頭苦笑,“行走江湖,居無定所,命常懸於一线,在外人看來或許快意恩仇,自在逍遙,其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娘……”母親少見露出這般惆悵之色,顧采薇怔怔不知如何是好。
許是覺得不該在女兒面前失態,鳳夕顏隨即展顏,臉上陰霾一掃而光,輕撫女兒秀靨笑道:“女兒家闖蕩江湖總歸不是正路,你看娘那幾個姐妹,無論當年多麼威風赫赫,最終不還是尋個歸宿,老老實實在家中相夫教子。”
劍雨飄紅血紛飛,修羅滅世無人回。
奪命鞭,催魂手,遇見只得扶柩歸。
床下丁壽無聊地托著下巴默默盤算,二十余年前江湖聞名的四個女煞星,窺一斑可見全豹,僅眼前這位修羅仙子在家中的威風煞氣,那三位姑奶奶是不是賢妻良母不好說,三位老公夫綱不振是八九不離十了。
“唐姨不是沒……”
“你唐姨的事就不要多談了,總之娘不會騙你,一切也是為了你好。”鳳夕顏打斷女兒道。
脾氣暴躁的娘親難得平心靜氣與自己說了許多,顧采薇本就性子柔弱,嚴母當前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拒絕,只是默默垂眸,低聲道:“女兒舍不得娘和爹……”
“娘又何嘗舍得你呢,”鳳夕顏慈愛地攬著女兒,笑道:“不管你爹怎麼說,娘定要將你多留在身邊幾年,娘知曉你整日憋在家中苦悶,放心,你爹此番大壽,家中定會有場熱鬧,還有……”
娘倆咬耳朵的悄悄話丁壽沒心思去聽,他的注意力漸被垂在床邊的兩只秀足所吸引,雪白秀氣的腳掌裹在鮮紅綢布中,好似一對出水紅菱,嬌艷欲滴,僅看這嬌嫩肌膚,怎會想到這對凌波的主人已年過四旬。
“真的?”顧采薇飽含驚喜的歡呼將丁壽思緒挽回,只聽頭頂鳳夕顏含笑道:“已接了回信,自然是真的,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謝謝娘,您果真疼愛薇兒,我這便安歇,您放心吧……”顧采薇記掛著床下還藏著一個大活人,著急將母親送走。
“亂急些什麼,娘好久沒陪你說過知心話了,今夜咱娘倆一起睡,好好嘮嘮貼心話。”
“啊?!”顧采薇聞聽色變。
“怎麼,你不願意?”鳳夕顏奇怪女兒反應。
顧采薇急忙掩飾,“願意,女兒自然願意,只是爹那里……”
“別管那老家伙,讓他今晚抱著被子去睡吧。”當著女兒說出這番話來,鳳夕顏非但沒覺自己為老不尊,反咯咯一陣嬌笑,笑聲清脆,宛如銀鈴,與她年歲甚不相符。
“那……好吧。”顧采薇無計可施,只得皺著小臉勉強答應,“那娘……咱們熄燈躺下吧。”
“這孩子,著什麼急!”鳳夕顏嗔怪了女兒一聲,“娘總得先寬了衣吧!”
顧采薇眼睛一亮,螓首連點,“對對對,合該寬衣,娘就更換我的寢衣吧,呶,就在床後的圓角櫃里。”
顧采薇連推帶搡將母親攆下床,鳳夕顏對女兒的異常之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著向帳後繞去。
“娘!!”顧采薇陡然想起丁壽來時地洞還未恢復原狀,洞口正在母親去的一側,不由驚呼出聲。
“死丫頭,你想嚇死人啊!”猛不丁的一聲喊,將鳳夕顏也驚得不輕,顰眉呵斥。
“娘,從那邊走,那邊有衣架。”顧采薇心虛地陪著笑,指向另一側。
“神神道道的,也不知撞了哪門子邪!”鳳夕顏滿腹狐疑,邊解衣服邊嘀咕著向顧采薇所指方向走去,饒是修羅仙子想破腦袋,也意料不到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兒,房里不但有條密道,床下還藏著一個大男人。
見母親步入羅帳之後,顧采薇立即俯身將二爺拽出,櫻唇張合,聲若蚊蚋:“快走!”
“何時再會?”好事中斷,丁壽極為不舍,低聲問道。
顧采薇貼耳叮嚀幾句,丁壽立時眉花眼笑,顧采薇憂心母親撞見,不住低聲催促,又不時瞥向帳後母親所在。
丁壽不禁擡頭順著顧采薇目光望去,只見羅帳之後,隱約可見一段光潔玉背,粉肌玉膚,肩若削成,朦朧之中別有一番誘惑滋味。
未等二爺看得真切,一只纖纖素手已擋在眼前,轉眸望去,但見顧采薇面含薄慍,杏目圓睜,正忿然瞪著自己。
“不看不看,其實甚也沒看見。”丁壽老臉一紅,匆忙收回目光,訕笑解釋。
他這一慌,聲音難免略高,鳳夕顏何等耳力,驀地回身,將衣裙擋在胸前,驚道:“薇兒,房內有人!”
丁壽身子立時一矮,就地十八滾,悄無聲息地到了地道洞口,看也不看,直接一頭扎了進去。
“沒,沒人啊……”心慌意亂的顧采薇匆忙讓開幾步支吾應對,待瞥見帷帳後的地洞完好如初,心中大石才算落地,輕松道:“娘,許是您看花了眼吧?”
鳳夕顏匆匆套好衣裙,將屋內屋外都細細搜了一遍,果然未見半個人影,遲疑道:“怪了,難道我真的老到眼花耳聾了?”
“誰說的!娘您一點不老,和我站一處,人都以為您是我姐姐呢!”顧采薇牽著母親胳膊撒嬌道。
“死丫頭,竟拿娘逗嘴皮子,也不知和誰學的這般油腔滑調!”鳳夕顏笑罵,筍指在女兒俏鼻上刮了一下。
“自然是隨娘您了,”顧采薇摸著鼻子,眼神向帳後瞟了一眼,隨即玉手掩著櫻唇打了個哈欠,掩飾道:“娘,我困了,咱們睡吧?”
“好,睡覺。”鳳夕顏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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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淡淡月光,丁壽從後門溜進了自家院子。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房門一響,桌前托腮假寐的墜兒立時驚醒,看到的是一身灰頭土臉的家主人。
“別提了,說起來就他娘喪氣。”偷香不成,白鑽了兩回地洞,第二次進入動作還是個倒栽蔥,險些扭斷了脖子,丁壽正憋著一肚悶氣。
墜兒上前幫著拍打身上塵土,丁壽左顧右看,問道:“怎麼就你一個,雪里梅呢?今晚上不該你兩個伺候麼?”
“雪姐姐她……她晚間多吃了幾杯酒,又久候爺不回,先自睡了……”墜兒期期艾艾道。
“誒?不是……我就奇了怪了,我這個當家的還沒回來,她一個丫頭等煩了就先睡了,這家里還有點規矩沒有!到底誰他娘才是主子!?”丁壽惱道。
“爺,雪姐姐今日心里不痛快,您別跟她計較。”墜兒替丁壽寬了外袍,垂著頭小心解釋。
“她心里不痛快怎麼了,當爺今兒心情好是吧?好好的姨太太放著她不做啊!怎麼當了丫頭還想給爺使臉子,要不是看在玉姐兒娘倆面子上,你們能再回這院子里當差?我呸!”丁壽一腔怨氣正沒處撒,先劈頭蓋臉訓了小丫頭一頓。
墜兒本就膽小,被疾言厲色的丁壽嚇得撲通跪倒,眼淚汪汪道:“婢子曉得老爺恩典,萬求老爺開恩,饒奴婢們一條性命。”
“起來起來,別動不動就提生啊死的,丁家又不是閻王殿,說你兩句還能下油鍋不成,真不知道一秤金是怎麼調教得你們,二人兩般性子,一個恨不得上天,一個又把自己作踐到泥土里。”丁壽沒來由一陣膩歪,他真見不得這個。
“謝爺開恩。”墜兒又磕了三個頭,才敢起來。
“去打盆臉水,爺得洗洗。”丁壽感覺身上一股子土腥味,渾身不自在。
墜兒應聲退出,丁壽挽起袖子坐到案邊,順手抄起桌上一杯茶,仰頭咕嚕咕嚕灌了半碗,“呸——”又張口吐出幾片茶葉末來,什麼劣茶也拿屋里來應對。
抹抹嘴,丁壽起身進了里面次間,臨窗大炕上雪里梅擁著繡衾睡興正濃,二爺瞥了一眼懶得搭理,正要進自己臥室,炕上雪里梅忽然翻了個身,被兒滾落,顯出里面溫軟香軀。
丁壽本待不理,又怕她夜里著涼,稍作猶豫,還是心軟地移步炕前,拾起被子准備為她蓋上,雪里梅又是夢中側轉,粉白玉臂登時搭在了丁壽肩頭。
見了鬼了,丁壽狠狠吐出一口濁氣,怎地感覺自己倒成了下人,得上趕著伺候著,無奈仰頭擡起玉臂,欲將她身子擺正,眼神卻不由自主被眼前秀色所引,難以自拔。
雪里梅醉後本就悶熱,大炕又靠近稍間暖閣,地龍火氣正旺,她只穿了貼身小衣入睡,上身一件墨綠無袖比甲,兩只雪白玉臂曲在身側,一對嫩乳將衣衫高高頂起,下僅著一條象牙色薄綢褻褲,粉嫩玉腿露出大半,真個玉體橫陳,曲线畢露,渾身仿佛白玉雕成,無半點瑕疵,不知是否因酒醉之故,雙頰暈紅,愈發標致,這等嬌媚睡姿,便是神仙也難把持,何況二爺肉體凡胎,七情六欲遠教旁人旺盛。
“小娘皮,穿成這樣入睡,不是在勾引二爺,就是沒把爺們當男人,無論哪樣,都不能饒了你!”丁二爺打定主意,說干便干,麻利兒脫了衣褲,跨上大炕,大手探入雪里梅腰後,輕輕上托,雪里梅纖柔下身立被襯起,二爺不再耽擱,捏斷褲兒繩結,將那輕薄褻褲徑直褪下。
雪里梅依舊沉睡未醒,任他擺布,只是褲兒被脫時若有若無發出一聲嚶嚀,櫻唇旁露出一抹淺羞笑意。
心緒不佳?
看著不像啊,丁壽雖然納悶,可下面已然脹得發痛,懶得多琢磨,低頭看著稀疏芳草掩映的桃源洞口,雪白粉嫩,蓬門微張,烘烘熱氣都已噴到自己臉上,似還夾雜著絲絲馥芬,醉人心脾。
人既在夢中,丁壽也無心前戲,口中吐些津唾,均勻塗抹玉門之上,又在自己陽物上抹了幾把,分開兩條纖細嫩腿,直接騎上身去,扶著菇頭抵湊玉戶,屁股向下一壓,紫紅肉龜已沒入其中。
“嗯——”雪里梅趁著酒意睡興正濃,破身之際只換來她的一聲低吟,秀眉兒輕顰,半夢半醒道了聲:“痛!”
“且忍忍,很快便不痛了。”丁壽喘息著,玉戶緊窄,里面一團溫暖綿軟緊緊裹著菇頭,仿佛活物般輕輕吮吸,夾得他通體舒暢,身子只微微一頓便繼續聳動。
“嗯嗯——”雪里梅輕闔雙目,始終未醒,只是隨著丁壽款款抽送,發出串串低吟,聲聲呢喃,不多時二人交合漸入佳境,花蕊滴露,津津玉液溶溶而出,玉柱進出更加便利。
雪里梅人在夢中似也情動,吁吁嬌喘,柳腰兒輕蕩,一雙玉臂不覺摟住男人脖頸,兩條修長玉腿屈伸不定,貼著雄健腰身不住廝磨。
難得雪丫頭今日這般知情識趣,丁壽索性放開手段,撫摸著滑如羊脂,白若美玉的嬌嫩香肌,順手將那件墨綠比甲挑開,少女乳房同樣光滑如絹,豐潤飽滿,兩粒緊小的相思紅豆已然堅硬怒漲,大似櫻桃,僅就這一對香乳也是白里帶紅,饞人欲滴。
丁壽低頭叼住一粒櫻桃,加速挺身搗弄,交合處唧唧水聲立時大起,雪里梅呻吟一陣後終於力不能支,柔弱嬌軀閃閃縮縮,雪臀亦不敢再向上迎湊。
“相公,饒了我……妾身……不成了……”雪里梅嬌聲求告。
這一聲嬌嬌柔柔的“相公”,喚得二爺血脈賁張,“再忍忍,快好了!”當下提起玉足,架在肩頭,一番強攻猛打,屋內瞬間響起一陣劇烈的肌膚撞擊聲。
“啊……奴家真不……成……相公體諒……啊——”雪里梅玉面上泛起一片艷紅,從面頰一直伸到耳後、秀頸、香乳……襯著雪白肌膚,化成片片妖異嫣紅……
丁壽深深提頂,直搗黃龍,將菇頭緊抵花心,研磨揉搓,夢里的雪里梅只覺花蕊酥癢異常,全身緊繃,隨即一聲低呼,汩汩淫液噴涌而出。
高潮之後,雪里梅秀發散亂,鳳眼乜斜,嬌軀酸軟無力癱在炕上,看著眼前筋疲力盡的佳人媚態,丁壽得意洋洋,正要放出本領,一鼓作氣出了體內這股邪火……
“咣當”一聲脆響,丁壽扭頭看去,墜兒目瞪口呆看著如蛇般緊緊纏繞一起的赤裸二人,腳下銅盆傾覆,猶自緩緩蔓延的水流尚冒著騰騰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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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里梅做了一個夢,夢里鼓樂喧天,鞭炮齊鳴,紅燭高燒,賓客滿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儐相唱喏聲中,自己在喜娘攙扶下進入新房。
新郎腳步聲近,輕緩款步,每一步都好似柔情萬種,暖入心房。
蓋頭終被挑起,新人端端正正立在眼前,面如冠玉,俊逸出塵,正是芳心所系的楊家愛郎。
雪里梅螓首微垂,含情不語。
楊用修秉燭觀美,笑而不言。
“相公何故不說話?”雪里梅耐不住問道。
“燭光照影,風流無限,多言囉唣恐壞了眼前景致。”
雪里梅粉臉兒含羞,“妾身貌丑質陋,怎敢當相公夸贊。”
楊慎笑道:“如何當不得,你我天緣巧遇,一見鍾情,必有前世夙緣,兩下定情紅繩永系,今日成就百年之好,終不負天作之合。”
雪里梅低聲道:“奴雖出身風塵,素以貞潔自持,守身如玉,今將此身托付郎君,不敢妄想獨占恩憐,唯祈留意一二,莫教妾身有白頭空嘆,琵琶幽怨,則此生幸甚。”
“楊某一片誠心,天日可鑒,若負此良緣,神天不佑。”楊慎跪地盟誓。
雪里梅連道言重,起身拉扯,楊慎手牽柔荑,四目相投,但見俏眼含情,星眸斜睃,雙雙心搖目顫,把持不定,滾入帳中。
寬衣解帶,既輕且柔,愛郎似乎將自己當成了一件精細瓷器,不敢有輕微劃傷,哼,自己豈有那般嬌弱。
一件火熱壯碩之物抵湊玉門,雪里梅自然知曉那是何物,不覺臉燙心慌,一下火辣辣的刺痛,終於讓她不覺呼出。
自己終於是楊家的人了,雪里梅險些喜極而泣,玉手緊緊摟住身上男人的健壯身軀。
不斷的撞擊中,雪里梅感覺整個人在雲里飄浮,隨著風兒飄散到雲端深處,渾身軟綿綿的,只有下體在不斷地膨脹,碧玉破瓜之痛在愛郎的柔情蜜意之下都化為絲絲甜意,那飽滿的充實快感由花蕊迅速傳到全身,她整個身子就像飄浮在九霄雲外,已到了渾然忘我之境。
繾綣情濃,夢寐恍真。
雪里梅身子顫抖著,一顆心仿佛被熊熊烈火燃燒包圍,她不敢睜開眼睛,只恐睜眼後一切化為烏有,她想做完這個美夢,她雪臀擺動,牝戶湊起,放縱迎合,花蕊張合,任由蝶舞蜂飛,她柳腰輕擺,口吐丁香,任由心上人兒吮吸品咂,她想與愛郎纏綿不休,共赴仙境……
楊郎雖是文弱書生,床笫間卻似沙場悍將,雪里梅香汗淋漓,終告不支,嬌啼婉轉,求愛郎憐惜。
心上人兒非但沒有停住,反而窮追猛打,再度挑起她身上欲火,雪里梅全身酥麻,俏臀忍不住又是向上一番猛挺,花心緊緊咬住紫紅菇頭,一股滾熱的濃液直衝而出……
雪里梅嬌喘著,腦中一片空白,體內那根巨物仍舊猙獰堅挺,為人妻者該怎生想法子讓楊郎暢快……忽地“哐當”一聲脆響,惹得她睜開了眼睛。
身上果然趴著一個赤裸男人,卻絕非楊郎,雪里梅星眸中涌出無限驚恐之色,“啊——”一聲淒厲尖叫頓時劃破了闃寂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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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丁府後宅鬢影衣香,環佩玎璫,聞訊而來的鶯鶯燕燕們分成幾群,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屋內屋外亂哄哄一片嘈雜。
“事已至此,妹妹不妨想開些。”周玉潔低聲安慰著擁被啜泣的雪里梅。
譚淑貞看到炕上衾褥沾染的處子落紅,輕聲一嘆,柔聲道:“玉姐兒說得不錯,雪丫頭身子才剛受創,莫要再哭壞了身子。”
一旁的慕容白嗤的一聲輕笑,無謂道:“有幸與太師叔燕好,是她天大的福氣,哭哭啼啼的好似受了多大委屈,做給誰看呢!”
一來丁府後宅女眷眾多,要廣灑雨露,二則丁壽回京後瑣事太多,常沒那個心情,小慕容自打來了京城,可沒了沿途中夜夜春宵的待遇,她心中早有不滿,卻不敢對丁壽抱怨,不想雪里梅這婢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慕容白又妒又恨,不禁冷嘲熱諷呷起了飛醋。
雪里梅哭得梨花帶雨,聞聽更是羞憤,恨聲道:“哪個要這福分!分明是他見色起意,趁人之危,毀了人女兒家清白……”
披上衣服的丁壽正被眾女吵得頭疼,此時憤憤一拍桌子,惱道:“你脫光了衣服躺在爺屋里睡覺,說出去你到大街上問問,到底是誰勾引誰!”
果然是這浪蹄子勾引太師叔,慕容白菱唇微撇,看向雪里梅目光中滿是鄙夷。
“你……”雪里梅咬著櫻唇,一時竟無言以對,她進府後丁壽雖常對她言語輕薄,但也從未行強迫之舉,心中雖對丁壽倚仗權勢挾她入府之事仍耿耿於懷,提防之心終究淡了,否則譚淑貞為緩和主仆關系調她與墜兒在丁壽房內輪班服侍,雖是美意,她也不會輕易應允,誰知一時不慎酒醉,竟被他趁機取了紅丸,想來羞憤莫名,她如何有顏再見楊郎!
“你仗勢欺人,還怙惡不悛,霸道蠻橫,欺凌弱女……”
“咱說清楚,我欺你什麼了,你自個兒好好想想方才在炕上那股浪勁兒,屁股又顛又搖的,抱著爺死活不撒手,怎如今都成了爺的不是!”二爺可壓根沒出貨呢,想想就覺得冤枉,都他娘你一人爽了,到頭來還捏著雞兒裝處女,你蒙誰呢!
“唷——,看不出,雪姑娘這第一次倒放得蠻開嘛……”九尾妖狐杜雲娘疊腿坐在繡墩上,翹著猩紅繡鞋輕輕搖晃,從容閒適,笑意深遠。
“杜姐姐……”可人輕扯杜雲娘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話。
“我……我不活啦!”雪里梅含羞帶憤,如今真想一頭撞死。
“事情既已出了,不妨就此認命,好在老爺早便有收雪丫頭的意思,是擡舉給個姑娘身份,還是干脆收房,全看老爺心意,別尋死覓活地讓人恥笑。”杜雲娘說著話,眼神好似不經意地瞥向一旁美蓮。
美蓮似有所覺,立時上前一步,笑著接口道:“可不是麼,其實論雪姑娘的模樣人品,在宅子里也是出挑的,光只干些端茶倒水的粗使活計,實在委屈,要我說啊,反正姑娘當初也是老爺花轎擡進門里來的,就當晚入了幾天洞房,咱內宅再多添個姨太太,大伙兒闔家歡喜,豈不是好?”
自知曉了雪里梅與周玉潔的姐妹關系後,礙著譚淑貞面子,高曉憐已不再與雪里梅為難,可此時聽了美蓮的話,心中好似扎了一根刺,黛眉輕蹙,酸溜溜道:“吳管事說的是,以老爺的人品相貌,官身地位,也不至委屈了她,還不快謝老爺……”
“我謝他什麼!是謝他依附權閹,讒言媚上,還是謝他欺壓同僚,奪人妻女?!”雪里梅厲聲嬌叱,此時她已心如死灰,感覺便是丁壽惱羞成怒,將她直接打殺,也好過苟活於世。
言者無心,奪人妻女之言是雪里梅以己自況,一直緘默在側的宋巧姣卻以為她暗諷自身,忽然面色慘白,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幸被身旁慕容白一把攙住。
小慕容對丁府女眷經歷不甚了了,宋巧姣的事可知之甚詳,二人一路隨丁壽回京,一床三好,盡管在床上時慕容白常惱恨宋巧姣分薄丁壽寵愛,但還容不得她被旁人欺侮,立時就要開口喝罵。
“不爭個酒色財氣,還叫男人麼,”沒等慕容白開口,九尾妖狐已然接腔,杜雲娘好整以暇地理理羅裙,悠悠道:“難不成雪姑娘心中還藏有誰人,在這四堵牆外逍遙自在?”
被戳中心事,雪里梅頓時語塞,即便在心中楊慎比丁壽強之百倍千倍,她也恐丁壽遷怒楊家,不敢言之於外,一腔子羞憤不甘憋在胸中,無處宣泄,唯有痛哭嚎啕,尋死覓活。
一哭二鬧三上吊,女人也就這點本事,丁壽不耐其煩,眼看就要拍桌子,譚淑貞上前勸道:“爺,雪丫頭驟經變故,一時想不開,您別著惱,待奴婢好生勸她。”言罷將一方白綾遞與丁壽。
白綾上血跡殷紅,丁壽曉得那是從雪里梅那里拭的處子元紅,心底一軟,緩緩道:“就在這兒好好勸她,別傷了身子。”
“奴婢曉得,爺請放心。”譚淑貞又環顧諸女,輕聲道:“諸位太太姑娘,也都請回安歇吧,這里有奴婢料理盡夠了。”
丁壽也看出來了,有這群姑奶奶在,雪里梅怕是才勸平心境,又得被拱起火來,擺手道:“都散了,回去睡吧。”
“太師叔,那您今夜去哪兒?”小慕容一臉希冀問道。
“我?”丁壽對眼巴巴的慕容白視而不見,“我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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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當先負氣甩袖而走,眾女隨後魚貫散去,空敞屋內只余下了譚家母女和墜兒三人陪伴低泣的雪里梅。
周玉潔斟了杯茶,遞與雪里梅,“妹妹,先飲杯茶,莫哭壞了嗓子。”
雪里梅搖頭不理,獨自飲泣。
“老爺……義父他老人家雖然平日行止有些荒謬,但自結識起,也未有何逾矩之舉,今日事……恐有些誤會。”這當爹的真不給晚輩作臉,玉姐兒有心幫著開脫,都不知從何說起。
“分明是他好色成性,強行非禮,玉姐姐,你怎還為他說話?”雪里梅羞惱道,這姐姐怎也吃了那人的迷魂藥。
好妹妹,姐姐我送上門自薦枕席,人家都沒動我一手指頭,怎地今兒就對你霸王硬上弓了,周玉潔心頭疑問,卻奈何怕傷了姐妹的心,說不出口。
“雪丫頭,嬸子我說一句難聽話,你莫要見怪。”譚淑貞突然插口道。
雪里梅抹抹眼淚,抽泣道:“嬸子哪里話,有話請講。”
“你身籍文書都在老爺手中攥著,本就是丁家的人,莫說昔日花轎迎門,便是不聲不響進了丁府,你這身子從頭到腳都已是老爺的了,若在旁的宅邸,不說收用由人,打罵隨心,過得幾年,厭了倦了,隨便指個人家,或是三瓜倆棗發賣了,那也是尋常事……”
“他……他敢?”雪里梅面色煞白,猶自嘴上硬氣。
譚淑貞苦笑,“有何不敢的,老爺太太們一時不喜,將奴婢們直接打殺的也未嘗沒有,只要民不舉官不究,誰會為下人出頭,大宅門里的醃臢事,說來不要太多……”
雪里梅被譚淑貞之言說得心驚肉跳,回想起來陣陣後怕。
“有些話其實早便想對你說,不過忙著玉姐兒的事,一時沒得便,倒也怨我,咱們老爺是個憐香惜玉的風流性子,對屋里人素來體諒大度,可我等也不能拿著客氣當福氣,今夜的事說來是女兒家命苦,可你也不該又哭又鬧,將整個後宅都驚動了,這般折損主家顏面,放在別處,怎有你的好果子吃!”譚淑貞玉指敲著炕桌當當作響,顯也對雪里梅今夜不識大體的舉動生了恚怒。
雪里梅又悲又怕,嚶嚶哭啼,墜兒看著不忍,低聲道:“譚家嬸子,莫怪雪姐姐,她也是心里難受……”
聽了墜兒低語傾訴,譚淑貞艴然變色,“怎麼,今日你們偷偷去見楊家公子了?”
墜兒急忙搖頭,“沒有當面,只是遠遠望了一眼……”
“那也不成,”譚淑貞蹙眉喝道:“雪丫頭,你越來越不成話了,你也不好好想想,哪個男人能忍得自家女人心心念念惦記著外間男人,你這不但是自己作死,還是為楊家公子招禍!”
“我……我沒有此意……”雪里梅囁喏道。
“不管你有沒有這想法,就是為了楊家公子,也休要再生此念頭!”
“娘——”周玉潔心疼姐妹,輕聲喚了一句。
譚淑貞也覺口氣過於嚴厲,緩緩語氣道:“雪丫頭,嬸子是為你好,女兒家生來命苦,身不由己,既然進了丁家大門,就該守好自己本分,盡心服侍主家,曉得了麼?”
潔白貝齒深深嚙咬著櫻唇,雪里梅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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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院內,花光鋪排,鬢影釵橫,尋芳客們呼朋喚友,笑語浪聲,嘈雜一片。
“媽媽,樓上雅軒有人找。”一個粉頭尋到了正與客人應酬的一秤金。
“誰呀?”粉頭搖頭,一秤金暗罵一聲,與那桌客人告罪一聲,扭著水蛇腰肢,款款登上了二樓。
“哪位爺找奴……”推開房門,看清來人,一秤金驀然變色,隨即風情萬種的媚態立時堆滿臉上,“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丁大人啊!”
“啪”!
猛地一拍桌子,丁壽橫眉喝道:“別這麼叫我,不知道你這地方不是官身該來的麼!”
“是是是,我的丁大……啊爺,丁老爺,奴家的活祖宗,哪陣香風把您給吹來了?”一秤金扭腰擺臀走近,挨著桌子坐下,為丁壽斟了一杯酒。
丁壽也不客氣,一飲而盡,煩躁道:“蘇媽媽,你這里能退貨嘛?”
“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一秤金唬了一跳。
“雪里梅我給你送回來,你把滄海珠還我。”
“喲——,這……這……行院里真……真沒這規矩!”一秤金都快哭出來了,入行這些年了,第一次遇見這麼不要臉的,一個未梳攏的清倌人,帶走玩了大半年,你說再送回來要退貨,我就是想退,上哪兒給你淘換珠子去啊!
丁壽本就是心血來潮地隨口一說,又喝了一杯悶酒,悶聲道:“爺就奇了怪了,你們這教坊司行院該是讓人消遣找樂子的地方吧,怎麼弄一個回家淨給爺們添堵了?”
“您老說的是雪里梅?”一秤金試探問道。
“玉姐兒也算一個,不過她比雪丫頭懂事些,”丁壽郁悶道:“爺就納了悶,你們宜春院出來的姑娘怎麼都跟大戶人家的小姐一樣嬌蠻?”
“爺這話說的,”一秤金掩唇嬌笑,拋個媚眼道:“閨閣千金們都是熟讀《女誡》,講的是三從四德,這脾氣性子可真未必劣得過咱們院子出來的姑娘。”
“哦,這麼說你們是有意為之?”丁壽奇道。
“八九不離十吧,上等行院可不是那些下等窯子,岔開腿就能接生意,到這里來消遣的客人,不是非富即貴,就是自命才子風流,咱這兒的姑娘啊除了有貌,有才,還得有脾氣……”
“這叫什麼話,難不成他們花了銀子跑這里來找氣受,那不是犯賤麼!”
“誒,您這話還真說對了,您想啊,這些男人們哪個家里不是妻妾成群,呼奴喚婢的,伏低做小逆來順受的,他們早看煩了,玩膩了,到青樓來不就是圖個新鮮,奴家將那些顏色好的,資質出挑的女子選出來,從小培養,可不光是教她們琴棋書畫,還得慣出她們一點小脾氣,甭管是孤高自傲,還是刁蠻使小性,這些脾氣性子在那些男人眼里可金貴著呢,就為了搏美人一樂,大把銀錢使出去眼都不眨,人家貴人們要的就是這個味道,你越是吊著他們,他們越覺得你與眾不同,寵著讓著,恨不得將心窩子掏出來給人家,說穿了,可不就是一個”賤“字!”
覺得這話有點在罵自己,二爺臉上火辣辣的,擡手摸了摸臉頰,幽幽道:“這樣光吊人家胃口,不給實惠,就不怕人家欲火焚身,轉尋了別處?”
“哎呦,這樣敢使性子的姑娘,那也必是才貌出眾,千里挑一的花魁主兒,一個院子里能出一個已是燒了高香,其他人可不敢個個都是如此,把那些闊佬憋得五脊六獸,其他的姑娘衣著打扮,穿戴行止再學他那朝思暮想的姑娘一二分,在那些心火上頭的人眼里怕也有八九分了,還不是上趕著掏銀子一親芳澤啊!”一秤金手揮香帕,咯咯媚笑。
這算是大明娛樂業的飢餓營銷麼?
丁壽看著得意洋洋的一秤金,憋悶道:“可這樣脾性的活祖宗娶回家去,你就不怕鬧得人家家宅不寧,一怒之下回身砸了你這婊子窩!”
一秤金“嗤”了一聲,不屑道:“再有脾性也是出身風塵,地位卑賤,進了人家大宅門里,規矩家法在那里擺著,識相的傍著男人,恃著美貌邀寵,生了孩子將來還有個奔頭,不懂事的一旦被男人破了身,新鮮勁頭一過,一通皮鞭教會做人也便老實了,哪還會……喲,我的爺,您不會還沒給雪丫頭開苞吧?”
丁壽干咳一聲,板著臉道:“胡說!小瞧爺們,你看看這是什麼?”
丁壽從袖子里掏出染血白綾,當著一秤金面前一抖落,一秤金斜著鳳目陪笑道:“我就說嘛,丁老爺您這花中聖手,收拾個小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您剛才的話都是拿奴家尋開心咯?”
“聽出來啦,到你這兒不就是找樂子麼,大家不說不笑不熱鬧嘛……”二爺順杆爬道。
“明白明白,那奴家這就尋幾個紅倌來陪您喝酒取樂。”
一秤金正待起身,皓腕卻似被一只鐵鉗摁住,只聽丁壽道:“不必了,做生不如做熟,今夜我便與蘇媽媽敘敘舊吧。”
一秤金驚愕之後立時失色,“喲,丁老爺,您可饒了奴家吧,奴家年老色衰的,可經不起您龍精虎猛的折騰……”
一秤金可不全是推脫,前番交媾雖給了她從未體會的極度歡暢,但連番狂泄也讓她陰元虧損,連著好幾日無精打采,疲憊不堪。
“蘇媽媽何必過謙,那日的種種花活可不是年老色衰之人能耍得出的……”丁壽嘿嘿淫笑,指桑罵槐地損了二爺一通,想就這樣逃之夭夭,真當爺沒脾氣呢。
“爺,饒過奴……哎呦!”嬌呼聲中,一秤金已被一股大力丟到里間榻上。
裂帛聲中,片片衣衫散落,被剝成大白羊般的一秤金縮在床頭,眼見丁壽如山般壓了上來。
“不……不要……不要……啊!輕些……”陣陣哀哼浪叫之聲從晃動不停的床幃中透出,一雙勻稱修長的雪白小腿無力地垂落床沿,微微抖動……
晨星寥落,東方泛白。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穿戴整齊的丁壽神態輕松走了出來,屋內繡榻上床幃擺動,顯出一具四肢大張的赤裸身軀。
宜春院鴇母一秤金面色蒼白俯臥榻上,猶自昏睡不醒,雪白豐滿仍不失彈性的肥臀縫隙中,菊蕾紅腫闊張,混濁的白色精液正自鮮紅肉洞中滴滴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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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壽回到家中洗漱一番,正命倩娘傳飯,譚淑貞進來請安。
“爺,您回來了?”
丁壽點頭,“嗯,雪丫頭怎樣了?”
“那丫頭已然知錯,奴婢特帶他來向爺賠禮問安。”譚淑貞笑著向廊下喚道:“還不進來!”
廊下周玉潔應了一聲,陪著雪里梅一同進門,來至近前玉姐兒在姐妹背後推搡示意,雪里梅斂衽拜倒:“奴婢不知規矩,多番衝撞老爺,望乞老爺海量寬宏。”
還真讓一秤金說對了,這小娘們還真是欠拾掇,早知道當日便把這小娘皮強睡了,豈不省了許多麻煩,丁壽擺出一副家主的威嚴之貌,沉聲道:“既然知道錯了,可知以後該如何去做?”
“奴婢既已是丁府之人,便該盡心服侍老爺,想老爺之所想,為老爺之所欲為,任憑擺布,無半句怨言。”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不對味兒,丁壽狐疑瞥向譚淑貞。
譚淑貞急忙幫打圓場,“這丫頭的意思一切但憑老爺吩咐,她笨嘴拙舌不會說話,爺您別見怪。”
見怪什麼,人家孩子還是有進步的,也不能強求一步到位了,丁壽大度地擺擺手,“算啦,明白事理就好,起來吧。”
“奴婢還有一事相求老爺。”雪里梅跪地不起。
“都是一家人了,不用提什麼求不求的,見外,便衝著玉姐兒面子,我還有什麼不答應的,起來說吧。”托一秤金昨晚辛苦的福,丁壽如今身心俱暢,笑著言道。
“奴婢謝過老爺了。”雪里梅結結實實磕了一頭,仰首道:“奴婢想再見楊用修一面。”
“什麼?!”丁壽笑容頓凝,眉頭漸漸豎起。
“爹爹息怒,雪妹妹她一時胡言,您莫當真!”周玉潔驚惶跪倒,拽著雪里梅衣袖道:“好妹妹,快向爹爹賠個不是。”
雪里梅不為所動,仰視丁壽,不閃不避。
丁壽緩緩站起,沉聲喝道:“你再說一遍。”
“老爺,求老爺開恩!”譚淑貞跟隨丁壽日久,曉得他是動了真怒,倉皇跪下求情。
“我想與楊公子再會一面。”雪里梅絲毫不懼,依舊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