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李冉豪怒火中燒,一股根本無法柿制的仇恨蔓延起來。
雙目赤紅的他那張英俊的臉在這瞬間變得異常扭曲,額頭、脖頸上暴出一根根蚯蚓般粗細的青筋,好似一頭從地獄殺戮中逃出來的魔獸,整個人顯得無比猙獰。
小豬、阿天、狗娃、阿鋒……一個個曾經和他戰斗在一起的兄弟,他們的形象漸漸清晰起來,沉溺在內心深處的那股仇恨瞬時間迸發。
眼前猛然出現血紅色的一片,那是戰友的血,紅彤彤的一片血海,烈火滔滔,那些風華正茂的血性男兒一個個在火海里呼叫著他的名字,而那猙獰的虐笑似乎還回蕩在他耳邊,他記得很清楚,在自己倒下前,就是這雙眼晴,這雙深邃陰狠的眼睛閃爍著猖狂的笑意。
終於遇見他了。
李冉豪深吸一口氣,平息住心中澎湃的怒火。
冷靜,是的,必須冷靜。
不能逞一時之氣而牽連到身後的女人。
自己不能貿然闖進樓頂,圖一時之快去殺掉眼前這個男人。
毒刺的人都是些槍稱彈雨中浴血戰斗過的兵油子,按照自己逃跑路线來看,天台就是自己最有可能逃生的地方,自己帶著兩個女人,肯定比不上他們坐電樣的速度,前面肯定已經是布滿陷阱,只等自己衝進去自投羅網。
不過叫自己就這樣放過他。
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人海茫茫想要找到這個狗日地太渺茫了,現在唯一的憂慮就是身後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自己不能忍受她們受到哪怕是一丁點的傷害。
李冉豪內心在天人交戰,痛苦地掙扎著。
“克魯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趙熙箐輕聲地喝問一聲,跟著這個男人一起經歷生死,讓她有著一種微妙的感覺,好象就是跟著那個‘他’。
自始自終,她都沒有過那種好似恐懼死亡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即使是對她忠心耿耿地阿廖沙也不能給她這樣安心的感覺。
看著這個男人幽藍深邃的眼里閃爍著的憂郁,她就覺得心很疼。
沒由來的一陣躁熱。
好羞人的感覺,為什麼自己對著這個男人的眼晴會產生情愫。
難道自己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個見異思遷的壞女人?
自己不是一直在想著‘他’嗎?
怎麼才認識這個男人,就給了自己如此強烈的感覺,好象他就是自己地支撐點,跟著他的感覺好安全,就好象在‘他’那結實地懷抱中一樣。
趙熙箐緋紅的臉上一片滾燙。
玉牙輕咬薄唇,不敢再看著他地眼晴。
因為他的眼睛就好似那一個能夠吞噬掉自己理智的黑洞,似乎他說的一切自己都願意去聽。
用力地一咬牙。
劇烈的痛苦讓她猛然一下清醒。
不,‘他’才是自己的,相信很快就會哨誘息了,自己派去中國的人正在努力地尋找,他,很快地,自己又將和他見面,哎呀。
自己見到他應該怎麼辦,那個壞蛋,賊滑滑的一臉壞笑,他會不會有其他女人了,見到自己,還認不認識自己呢?
趙熙箐胡思亂想著,等她發覺自已的小手已經不知不覺地被這個男人拉住,而且走進了頂樓中一個房間里的時候,這才驚羞地一縮手。
緊張地站到了薛紫珊的身後。
“我們就在這里呆著,樓層很大,他們現在的人手不夠,想找到我們很難,而且警察也快到了!”終於是情感暫時壓抑住了滔天的仇恨,李冉豪木然地癱坐在地板,有氣無力地了說道。
兩個女人沒由來的一陣心煩意躁,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能讓自已地心顫抖,這是為什麼,難道心中的那個‘他’就不能讓自己堅強點嗎?
“夫人!看來您還真是鐵石心腸啊!好吧好吧!看來我還真是太仁慈了。現在能讓您下屬的哭號喚回你的一絲良心!”卡比那猶如發自地獄一般的聲音響起來:“最後給你五分鍾,如果不見到你和你的保鏢上到這樓頂,那麼很好,這里的人我將全部扔下去。計時開始!”
“啊!不……!”趙熙箐的哭喊才一出口就被李冉豪堵住了,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
“如果你想把我們害死,那麼你就叫吧!”李冉豪慢慢地放開捂住她嘴的血手,深邃的眼睛里閃露著剛毅的神采。
“可是Linda她們……!”
趙熙箐的眼一紅,淚水嘩嘩地滴落,紫珊也在無聲地落淚。兩個女人都哀怨的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怨意和微微的蔑視。
“你們……!”李冉豪蹙蹙眉頭,深吸一口氣,忽然一轉身,抱起身邊的紫珊的臉,對准她那性感的小嘴狠狠地親了下去,霸道的撬開她的香唇,舌頭絞了進去,貪婪野蠻地吸舐著這個女人的香津膩液,吻到這個熟婦差點窒息,這才放開不斷猙扎扭打他的小珊珊,舌頭回味地在唇邊一舔,笑得異常怪異。
“這個混蛋!”薛紫珊羞得直跺腳,羞恥的淚水不禁唰唰流下,手哆嗦著握著手槍,就差一點暴走而開槍射死這頭色狼。
“你們要記住堅強,我不回來一個都不許離開這里!好了,親愛的珊,你的唇簡直太美了!我會一輩子都牢記在心里的。”
還沒等這兩個女人回過神,李冉豪返身拉開窗戶,敏捷地跳上窗台,口銜虎牙MT,人如猿猴般輕靈地攀越而上。
“你……!”薛紫珊縮回了惡毒的詛咒,和趙熙箐相視而對一下,兩人的神情瞬間黯然下來,一顆心好象跳得愈發劇烈。
雙手忽然合攏在一起,為這個舍身取義地男人祈禱著。
黑夜里眺望這座孤獨的大樓,在那數十米的高空中,在那大樓光滑的牆壁上,能看到一只雙手雙腳趴開,猶如壁虎漫步一般沿著牆壁攀爬而上的身影。
李冉豪十指如勾,硬生生地扣進了堅硬的牆壁里。
這一抬即使是魔鬼高教給他的一招,據說叫“大力金剛指”其實就是依靠常人無法想象地苦練,將手指的堅硬度無限倍地加強,這樣在執行任務時,往往能夠從匪徒無法想象的地方出現,達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可是當他看到就在不遠的牆壁上,一個曼妙的身影迅速地從下面攀附而上,如履平地一般悠閒地爬過來,很快就追上了自己。
“豪,你沒事吧?”身材曼妙的雅情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很是擔心地問道。
李冉豪的眼晴卻看向了她那凹凸有致的性感嬌軀,本來就嬌小玲瓏地身體卻有著一對肥美豐滿的乳房和渾圓鼓翹地香臀。
再被夜行衣這樣緊緊一裹,更顯性感嬌媚。
眉頭皺了皺。
李冉豪看見在她的手指尖戴有一個奇怪的手套,烏黑透亮,卻又不反射一絲光澤,鋒利的尖口輕易地插入堅硬的壁縫里。
李冉豪猛然醒悟過來,本來自已還有點慚愧的感覺,面對這些飛檐走壁如履平地一般的飛賊,還以為是技不如人。
原來她們都是借助了輔助工具的原因,難怪飛賊都是女人,而且都是身材嬌小玲瓏的女人,即使是有工具,也很難支撐一個體型龐大沉重地男子攀越樓層,真象燕昂摯那樣的異類,還是少的。
“M的董事長的在什麼地方?她沒事吧?”雅情真正關心的是趙熙箐的生死,雖然知道這個女人是蛇蠍心腸,可是聽到她這樣一問。
李冉豪還是很不舒服地蹙眉一楞。
冷笑一下,繼續朝上爬。
似乎感覺到了李冉豪那厭惡的眼神,雅情也是芳心一緊,趕緊爬到他身邊,親昵地撒嬌道:“人家知道這一次辛苦你了。回去會好好補償你的。”
即使是在這高層之上,呼嘯而過地風也依然無法吹散近在咫尺的美人芬芳,甜膩膩的嗲語還是讓這個男人心頭一蕩,動作也慢了下來。
膩在他身邊的女人看見男人那窘迫的臉色,不由美美地一笑,嬌媚妖艷的臉蛋上顯露出兩團嫵媚動人的梨渦,知道這個男人咬著虎牙不能開口說話,不由戲謔地笑道:“你不說話那就是答應了。壞蛋,人家知道怎麼做了,回去就洗干淨等著你!”
李冉豪只能翻翻白眼,心里瘋狂地咒罵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正要繼續往上爬,雅情又道:“你不能去冒險,你那小情人並不在上面,這是他們的詭計,人我們已經救出來了,就為了不讓那個傻女人愚蠢到良心發現而去送死。”
李冉豪驚詫地看著雅情,她們究競是什麼人,真是飛賊的話,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本事逼得毒刺放棄了人質,而且他們只是臨時得到了消息,能在這附近的人數不可能很多,這樣緊湊地趕來,就這樣讓心狠手辣的毒刺只能用這下三濫的謊言來欺騙他們。
回想一下自己的經歷,一個區區的黑社會痞子,又怎麼能夠有那樣的氣魄搞出一個能讓自己輕易上當的陷阱,讓自己一頭載了進去,現在想起來,實在是太不不可思議了。
而且按照這個混球那變態的心理,怎麼可能放過自己,又怎麼還會舍得讓一條那樣漂亮的美女犬給自己,他就是再慷慨,也不過一混混,什麼時候有了那樣的氣魄。
可是如果說是這些飛賊搞出來的手段,他們真有這樣厲害,怎麼會被趙熙箐一槍嘣掉了一個,想到那個倒霉的男人,李冉豪真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說實話,趙熙箐瞎貓打耗子的能力的確強悍,百發百中。
用力地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什麼都可以不管,但是讓自己就這樣放棄了那雙眼睛的主人,李冉豪可做不到。
忽然縱身朝上一躍,十指如勾,狠狠地,象是做過周密計算一般插進每一塊水泥磚塊的縫隙中,即使隔著厚厚的一層瓷磚和水泥。
這一次輪到了雅情大吃一驚,這還算是人麼?
只是楞了半秒,李冉豪就已經攀爬到了樓頂平台的下沿。雅情美目一冷,趕緊追爬上去。
樓層的一塊太陽能蓄電板下,李冉豪眼睛機敏地朝四周打量。
太黑了,雖然這樣對於自己來說,這樣的黑暗帶來的是行動成功的效率所在,可是同樣也是一種潛在的威脅,每走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果然就象雅情說的那樣,時間己經過去了五分鍾,也沒聽見那個聲音繼續咆哮了。
呼嘯而過的風嘯聲中,根本就聽不到一絲聲音,其實這個樓頂並不是很大,可是建築管道太多,很難摸清那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毒刺的人不是笨蛋,任何一個象他們這樣的組織是不會沒把逃跑路线設好就來抓人的,一旦失敗了就會全軍覆沒。
難道說這樓上還有其他古怪不成,一想到那雙眼晴的主人就這樣在他眼前離去,李冉豪就有種壓抑不住的仇恨。
正要走出去,身後忽然一陣芬芳飄來,一只嫩白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襟,李冉豪厭惡地抽回手,回頭怒視著這個女人。
“豪,不用找了,他們巳經離開了!”一身黑衣的雅情站在他身後,手正從耳鬢上放下。
李冉豪透過一絲反射的金屬光澤,猜到了她發鬢里藏著一枚精細的通訊器。
這些飛賊的裝備怎麼就那麼精良?
又是一絲疑問回蕩在李冉豪心頭,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
她不象飛賊,更多的象是一名間諜,007電影里的那種女人。
空蕩蕩的樓頂果然已經沒有了一個人影,毒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李冉豪無比懊惱悔恨。
可是當警笛長鳴的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雅情卻嫣然一笑:“繼續做你的護花使者吧!既然你己經知道了L配方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說起。當然,相信你很快就會成為趙氏夫人的保鏢,這樣更方便行事!好了,我也要離開了,可不能被西班牙警察抓住了!”
她究竟是什麼人?李冉豪很想這樣直接問她。可是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禍從口出,他不想再惹上任何事了,不過相信還有另外一個途徑。
“你不是說今天晚上洗干淨等著我嗎?”
雅情沒有回答他,只是那雙迷人的眼晴里蕩過一絲讓人亢奮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