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陳二公子在命案現場被抓,當時就嚇得六神無主,加之嘴里失舌的劇痛,咿咿呀呀掙扎著就被送進了大牢,隔天縣太爺一升堂,陳二公子什麼都說不出來,又是個不學無術的主,大字不識幾個,自然什麼也寫不出來,真就有口無辨,人證物證一對,苟合殺人,立時便被判了個秋後問斬!”
邊說著說書先生又悄然拿起驚堂木,隨著最後一個字從他嘴里蹦出,頓時驚堂木落下在桌面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一時間,整個大廳內反而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回過神來的人才迫不及待的開口追問。
“照你這麼說,這陳二公子是含冤入獄的?縣太爺這麼輕率的就判案了?”
一個人道。
“不對,真相呢!真相到底是什麼,根本就沒查清楚啊!”
另一人道。
“就是就是!那劉員外的妾室,到底是誰殺的,而且為什麼會裸死,這些你都沒說明白啊!”
旁邊一人附和。
“還有,那妻室呢?妻室去了哪里?你也沒說啊!”
……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疑問聲就涌向了說書先生。
看著不遠處說書先生比劃著手腳和台下的人探討計較,我心里卻突然想起之前帶我進來的那青樓女子,記得她好像也提過那什麼劉員外。
難道,就是說書先生說的這個?
我不由低頭思忖,卻聽旁邊嚶嚀一聲傳來,帶著幾分嬌顫。
我扭頭,卻見那脂粉女子已經躺靠在了白淨公子的懷里,正仰著頭,秀目緊閉,眉頭發蹙,同時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而她的雙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端坐在椅凳上的腿間,腰更是不時的扭動……再仔細看去,脂粉女子靠近我這側的羅群還算正常,但靠近白淨公子的那側,群裾分明已經被摟起到了大腿根,一只手臂正在其間快速的上下前後翻動,隱約還有滋滋的水聲若有若無……盡管知道在青樓里客人狎玩女妓很平常,但在人前多數只是摟腰親嘴,最多隔衣撫胸,除非是已然不要了臉面的渾人,否者這種掀裙探穴的幽事,都會先找個空落的房間。
這白淨公子看著樣貌不差,怎麼卻是個寡廉鮮恥的主!
盡管那半露的大腿十分香艷,我心里還是不由嘀咕了一聲。
“看,商姐姐和柳公子已經等不及了。”
耳邊傳來婉月姐的聲音,我回頭,正好對上她的視线,她摟著的女子正好也道:“這一路在後面追你,都不得空……”
婉月姐看著我,開口要回女子的話,卻愣神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麼,臉一紅,急忙把視线移到其他地方,到嘴的話也咽了回去。
見婉月姐張嘴最終又什麼都沒說,她摟著的女子看了一眼婉月姐,又看了我一眼,不由抿嘴笑了起來……“走吧!這說書先生講的東西聽個樂呵就成,何況講一半還藏著掖著詐人錢財,我們不在這浪費時間了。”婉月姐站起身,說道,硬生生的將另一邊貪歡的男女也給拉回神來。
出了大廳,到了花廊,婉月姐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我道:“小跟班,我還有點事,要不,你先回去?”
我頓時語訥,婉月姐這是想把我支走?
“可是……”
我才開開口,香風暗襲,一根蔥指就按住了我的嘴唇。“聽話,姐姐回去了再找你玩。”
婉月姐說的輕聲,語氣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
“我……”我還想開口,卻見婉月見對我搖了搖頭,帶著點調皮道:“聽話!”
說完,也不顧我的反應,轉身回去伸手又摟上之前那個女子,對其他三人道:“走吧!”
她懷里的女子隨她轉身,卻又回眸看了我一眼,捂嘴悄聲調笑道:“看剛才的樣子,還以為我們月兒會給這小公子嘗些甜頭呢!”
“就你話多,看等下本小……本公子非弄得你哭著求饒不可。”
“那奴家先給月兒公子道歉了,奴家知錯啦……”
說話聲漸遠,婉月姐幾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過往的人流中……盡管有很多疑問,但是好歹知道婉月姐不是像小丫頭所說的那樣是來當妓女的,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也算落了地。
雖然很想跟著婉月姐,但……想到婉月姐的功法不在我之下……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身往花廊出處走去。
溫柔鄉,英雄冢。
青樓客,勿謂才。
世間凡大志者,皆遠離這煙花柳巷之地,只有郁郁不得志者,才會借此抒發心中之憤懣與不平,所以雖未能為天下計,倒也能落個風流名。
但,到底是借此還是淪落至此,卻難以下得論斷。
一路走來,見到舉止文雅的小生,也見到粗魯浮夸的壯漢,有大腹便便滿面油光的富家翁,也有衣衫襤褸眼眶凹陷的瘦弱丁……銷金之地,金銀之前,眾生平等。
砰的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撞得往後一個踉蹌。
而撞我的那個人,卻是連著翻滾了一圈,結結實實的撞在一根木制梁柱上才停下。
一錠銀兩從他緊緊抱在懷里的包袱中崩飛出來,在地上彈跳了幾下落在不遠處的角落。
我摸了摸被撞痛的肩膀,看向地上這個矮胖的男人,小廝一樣的裝扮,皮膚黝黑,蜷縮著看不到臉,但是雙手緊緊護著懷里的東西。
“你怎麼這麼不小……”我正要質問,卻見這人吃痛一樣的掙扎著爬了起來,頭都不回的就往前跑了開去,還丟了句:“好狗不擋道!”
竟是惡人先告狀,渾然不覺得是自己撞了人。
“你……我……”一時語結,我反而被氣笑了。
走到角落將那錠銀兩撿了起來,掂了掂,竟然有差不多十兩的樣子。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夠一個三口之家大半年的吃穿用度了,若是省著點,撐個一年都不成問題。
看了看手里的銀錠,又看了看那人離開的方向。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快步追了上去。
本以為不容易追到,不曾想在花廊上才拐了兩個彎,就見到正主了,他正在一間房門外掩門,將門關好之後左右瞟了瞟,看附近沒人,這才飛快的朝著我的方向跑來。
我知道他肯定也看到了我,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對上我的視线後,他卻輕蔑的給了我一個白眼!
白眼?!
是人三分氣!
何況剛才他已經無禮在先!
頓時那銀錠我就不怎麼想還他了。
由著他與我擦肩而過,頓了片刻,我轉身,也打算離開。
可才走到剛才被撞的位置,就見不遠處似乎發生了騷動,有桌椅碰撞的聲音,也有人的驚呼聲。
一個身影在人群里流竄,慌不擇路的往大門跑去,而被他甩在很遠處追著他的,似乎是一個青樓女子。
那逃跑的身影我記得,不就是撞我的那個無禮小廝麼!
那小廝跑出門,一溜煙就消失在了車馬人群中。
追著的青樓女子堪堪才到大門前。
女子背影窈窕,挽發成髻,不過似乎是焦急,不停的朝著外面左右瞧望,抬腿出了半步,卻又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樓內盯事的幾個龜奴被大廳的動靜驚動,也朝著她的方向悄悄走了過去。
到了面前,幾個龜奴似乎在盤問,只見那女子開始還抬著頭搖動腦袋,不消幾下,卻是低下了腦袋搖頭,似乎一直在否認著什麼。
我本就慢慢的朝著門口的方向走,等近了,瞧見那女子搖頭時的側臉,卻發現有些熟悉,再靠近一瞧,發現正是之前帶我尋人的那青樓女子。
見幾個龜奴還在追問,我有心為她解圍,也算是報答之前她的相幫之情,於是走到她身後,喊了她一聲。
“姑娘?”
她轉過了頭,我也看到了她的臉。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神情呢?
我表述不出來,只是她抿緊的嘴唇訴說著她的克制,那一雙亮閃閃的眸子紅彤彤的分明已經泛起了水霧,眼角的水光更像是潮汐一樣反復涌動,卻硬生生被強壓住了不讓漲潮,明明整張臉都是笑著的,可眼底透出的卻全是哀傷……她將自己的雙手攥的快沒了血色,似乎是為了平復語氣,就見她狠狠地深吸一口氣才道:“小郎君……”
聽著她語氣里那一絲微不足道的顫音,我一把將她樓進了懷里,學著以前少爺的舉止裝摸做樣道:“怎麼樣?其他男人沒本公子好吧!走,伺候好本公子,銀子有的是!”
說著也不看那幾個龜奴,便摟著這女子轉身往廳內走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懷里的腦袋就微微抽動起來,那溫熱的液體透過衣衫,浸染到了胸膛……我就這樣摟著她,讓她腦袋依偎進懷里,即便到了女子的房間,也還是如此。
過了許久許久,懷里的女子似乎哭的累了,這才抬起頭。
她的眼睛,已經腫了。
“姑娘,如果不嫌棄我們萍水相識,有什麼委屈,可以跟我說說。”我想開解女子,說道。
女子聽完,欲哭又止,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沉默了好半晌才道:“小郎君曾說我是能脫離苦海的人。”見我認真的看著她,繼續道:“可我,到底還是沒有那個命,只是我可以認命,可是……可是……”
女子說著說著竟又抹起了眼淚。
“可是馨兒和香兒,她們不應該是這種命!”
“她們是姑娘的親眷嗎?”我問道。
“她們是我的女兒。”說著,女子又抬頭看向我,嗤笑一聲自嘲道:“身為青樓娼妓,卻還生育女兒,分明就是把自己的骨肉往火坑里推,我是不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看著女子眼里閃爍的光,像是溺水的人在抓著一根稻草。
“唉!”我嘆息,“這怪不了你,她們能來這世上,是她們的福,走不出這嫵樓,便也是她們的劫。”
“可是……可是……”女子又可是起來,我卻一把將她重新抱進了懷里。
這世間種種,無奈的太多,好多時候,但求無愧於心都變成了奢望。
“可是我……明明攢了贖身的銀子,雖然只夠一個人,但……但卻丟了!”
這次,女子終於哭出了聲。
“姑娘是因為贖身的銀子丟了才這麼委屈的嗎?”
懷里女子不答。
想必是了。
“姑娘,你的銀子是今天丟的嗎?”我板正了女子,看著她問道。
女子邊用帕子擦眼淚邊點頭,道:“剛才回來的時候發現衣櫥下的木板被翹了起來,之前我辭了公子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那也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
銀子,銀子。
突然我靈光一閃,一個身影出現在我腦海里。
我趕緊將袖袋里撿到的十兩銀子拿了出來。
“姑娘的銀子是不是用灰色包袱裝著的?大概,這麼大?”我根據之前看到那小廝摔倒時抱著包袱的大小比劃了一下。
女子一下止住了落淚,撣拭著眼角點頭道:“是,公子怎麼知道?”
我一想那小廝撞我時的神情,又想到他關門時候的猥瑣,加上剛才又被女子追著跑出了門……“姑娘莫急,我可能知道銀子的下落!”
……
一炷香過後,我拿著包袱走進了女子的房間。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小廝將偷得的包袱藏在了那房屋內的床底下,想來是一階小廝揣著包袱有些明顯,而且才得手肯定也怕東窗事發被抓現行。
殊不知女子將銀兩藏於衣櫥下的木板內,本就是私藏,如若被樓內的龜奴發現,即便當著面,也不敢承認是自己的。
不過倒也好,物歸原主。
女子抱著失而復得的銀子,竟又大哭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哭的時候還在笑,我可能會以為找回來的銀子是假的。
於是,似乎是為了感謝我,女子讓我在房間等了盞茶的功夫,就領了兩個少女進來。
年紀跟我相仿,有些青澀,但該發育的地方也都有了起色,微微隆起的胸脯,漸漸收窄的小腰,青稚未開的臀部,眉眼也繼承了女子的嬌柔風情,甚至因為年輕的緣故,無需粉黛,都要比女子還秀美幾分。
假以時日長開了,雖比不上谷內幾個姐姐的絕世姿容,但也絕對是一等一的美人。
尤其是,我發現她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竟是雙生子!
只不過兩人臉頰上的淚痣位置不同,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似乎是專門為了讓人分辨一般, 我不禁在內心感嘆真乃奇事也!
女子卻讓兩個少女跪在了我面前,說了感謝地話,又介紹了兩人哪個是香兒,哪個是馨兒。
還專門備了酒菜,一時間,我倒也不好開口推辭。
酒過三巡,女子只是臉上微微泛紅,兩個少女卻是已經有些不勝酒力。
恰逢女子內急暫時離開,只剩下我和兩個東倒西歪的少女。
其中一個少女眯著眼在桌子上找了一圈,卻發現酒杯就在自己面前,端起來朝著我就要站起,卻不想才站了一半,就癱軟著朝我撲了過來。
一時懷里就多了具軟香的軀體。
少女的淚痣在左,我知道這是馨兒,是雙生子當中的姐姐。
就聽她撲在我懷里,滿口酒氣摻雜著香氣對我說道:“公……公子,如果我娘要……要你給我們當中一個人贖……贖身,你就……就贖我娘……”
才說完,在桌邊的另一個少女似乎也聽到了這句話,搖搖晃晃的也端起酒杯,“對……對!娘親的命很……很苦,瞞著家里跟人私奔卻……卻被賣到了青樓,還……還懷著我跟姐姐,後來又信……信了嫖客的花言……花言巧語,把攢的銀子也給……給了他,可他卻……卻贖了別人……”
說完,這少女也撲倒在了我懷里。
一時間左右開弓,軟玉溫香。
後撲來的香兒更是把下巴貼到了我的左肩上,頓時她就跟我臉貼上了臉。
右側的馨兒一手撐在我肩膀上想站起來,可才抬起身,手一滑就要往旁栽去。
慌忙中我只能伸出右手猴子撈月一般從前往後托住她的身體,伴隨著嗯哼一聲,瞬間,手掌就握在了一團軟軟的上面……不大,卻很有彈性,形狀像是一顆拳頭大小的桃子,正好撐滿整個手心,我不由微微用力收攏了下手指,就好像要將整個桃子連蒂兒抓起來一般。
雖是欲望使然,卻不想手感奇佳!
我不由鬼使神差的又握了好幾下。
卻被馨兒抓住了手臂,按圖索驥一樣摸索著我的臂膀重新趴在我右肩,醉眼朦朧的看著我醉笑道:“公子你……你占馨兒的便宜。”說完,抓住我在她右胸上的手,提到眼前看了看,又繼續看著我道:“不過如……如果公子答應……答應贖我娘的話,那……那馨兒就讓……就讓公子占……占便宜。”說完,糊里糊塗的就將我的手按到了她的左胸上。
一旁的香兒也掙扎著爬了起來,看到一旁姐姐的動作之後,照樣學樣,抓著我的左手,按到了自己的右胸上。
頓時我的雙手就像有了自己的思想一樣兀自抓揉了起來,伴隨著兩個少女此起彼伏的嗯哼與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