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時差的問題,回來後起碼一到兩天的時間才恢復正常。這一天,天空上厚重的雲層烏沉沉的,偶然間也有幾個悶雷響起。
韓傑與戴怡凡從未這麼巧合地一起下班回家,不知道怎樣的,兩人雖然碰個正著,只是互相打了個招呼後,便進入了電梯。
在電梯內,氣氛有點兒尷尬,因為大家都沒有說話。
韓傑自會覺得奇怪,在他印象中,戴怡凡是一個說話不少的人,今天的她很不像她。
於是韓傑先開口問道:“怎麼,今天的你這麼安靜。”
戴怡凡站個正著,不看他一眼,但當她正想張嘴說話時,突然間“咚咚”的聲音響起,眼前一片黑暗,原來是電梯停電了。
“不是吧!現在停電了?”戴怡凡立馬緊張起來,雖然她不是第一次因電梯停電而被困著,不過這樣倒霉的事情任誰遇著都會緊張起來。
她立刻按電梯里的緊急按鈕,又用力地在電梯門上重敲幾下,大叫道:“我們困在里面了,有沒有人在外面啊?有人的話就給個回應吧。”過了片刻,外面沒有一點回應,她又大聲地說道:“韓傑,快點幫忙叫一下啊?”
韓傑沒有任何反應,戴怡凡有感不妥,她立刻拿出手機照看四周,卻發現韓傑倒在了地上。
一見韓傑倒在地上,戴怡凡呆呆地看著他,自言自語地說道:“你不要嚇我啊。”心想難怪電梯停電後,他那麼安靜。
其後,她立刻回神過來,極其緊張地抱著韓傑,用手指探向他的鼻孔,輕呼道:“還好是有呼吸的,看來只是暈了過去。”
電梯門外的那邊傳來了隱約可聽的聲音,說道:“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啊?”
知道有人在外面,戴怡凡自知救星已到,極用力地提起嗓子,大叫道:“有人在啊,快救我們出去啊,韓總經理暈倒了。”
電梯外的人道:“好的,你冷靜地等待,我去找人幫忙。”
這一等,約莫半個鍾,外面才傳來救援的聲音。
而看著突然出現呼吸困難的韓傑,戴怡凡更是不知所措了,焦慮間,便想起了人工呼吸。
黑暗中,雖然看不見韓傑的面孔,但也想起了在泳池被他強吻的一幕,喃喃道:“算了,反正我們都已經接吻過了。”說完便幫他做起了人工呼吸,經過人工呼吸,終於使他的呼吸順暢起來。
外面的救援人員也終於把電梯門打開,最終也順利地把韓傑送到了醫院。
經過醫院里的醫生診斷之後,戴怡凡關切地向主診醫生問起了韓傑的狀況,道:“醫生,他情況如何,沒什麼大礙吧?”
主診醫生一臉輕松地回答:“放心吧,他的身體只是有點虛弱,應該沒什麼大礙的,多點休息就會好了。”
雖然聽到醫生是這麼說,但戴怡凡看著依然昏睡在病床上的韓傑,心里仍然放心不下,又再問了一句:“那他為什麼會困電梯後,就立刻暈倒了。”
主診醫生想了一會兒,解釋道:“可能是他心理上的問題吧,大概他是頭一次被電梯困住。”戴怡凡再問道:“那他什麼時候醒?”醫生回答道:“應該會很快的,放心吧。”說完,走出病房。
戴怡凡坐到了床邊,看著韓傑蒼白的面孔,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拇指又掃了幾下他的額頭,柔聲道:“你快點醒來吧,你不像是那麼容易就倒下的。”
昏迷中的韓傑夢到了自己小時候的狀況。
眼前一片黑暗,像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原來是只有十五平方米大的房間,這房間里有一個約莫十歲大的孩子,孩子就是小時候的韓傑,他在叫喊著:“把我放出去。”這句話在十歲大的韓傑口中沒有一刻停頓過 。
“想我放你出來嗎?你乖乖的聽我話,跟我學玩撲克牌,就把你放出來,而且還可以有飯吃。”門外一把粗聲粗氣的聲音傳入小韓傑的耳中。
“不,我最討厭的就是賭了,爸爸也是因為賭,才拋下我和媽媽不管。”細小的韓傑居然是蠻固執的,他拒絕了門外的人。
門外一片安靜,顯然門外的人走遠了。
沒聽到外面有任何反映,小韓傑又繼續叫喊著那句話,或許是叫得累了,又或者是肚子餓了的原因,他無力地趴在門邊,叫喊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雖然是這樣,依然持續幾個小時都沒有停頓過。
“小傑,你怎麼樣啊,你在門後嗎?”又有一把聲音從外面傳來,只是這把聲音與第一把聲音不同,而且說話的聲音也很低,也沒有那麼粗氣。
“我沒什麼,只是肚餓了。”小韓傑艱難地答道。
“我帶了面包給你,你退後一點,我先開門再給你面包。”說話的聲音依然極低,生怕被人聽到的模樣。
他不是第一把聲音的那個人,小韓傑當然是知道的,所以他乖乖地退後了幾步, 說道:“我退後了。”
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一個約十四五歲的少年走進了這一間終年都看不到陽光房間,他是瘦瘦的面孔,看他樣子,給人的感覺也不是經常有飽飯吃的人。
他走到小韓傑身邊,遞給了他一塊面包,說道:“肚子餓了,就把這個面包吃了吧。”
快被餓得暈了過去的小韓傑,二話不說地接過了他的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少年見他可憐的樣子,不禁起了憐憫之心,說道:“你為什麼不肯跟師父學賭術啊?我想學他都不肯教我,說我沒天賦,只教我武術,讓我以後用武力來解決一切不利於他的事情。”
小韓傑一邊啃著面包,一邊說道:“我討厭那些賭錢的人,我不學。”
進入黑房間後,少年沒顧得上把門關上,外面一把怒吼聲驚嚇得兩人為之一怯。
只聽得那人怒吼道:“誰要你給東西他吃的?”他就是威脅著小韓傑的中年男人,他年紀約莫四十歲,語氣雖凶惡,臉上卻笑容十足,只能感嘆聽聲音與看面容分別開來,難於聯想是同一個人。
小韓傑不服氣似的睜大眼睛看著他,而少年只是低著頭,不敢去看他,但還是出口頂撞了他一句,道:“他是你用錢買回來的,如果活活地被餓死,你就虧大本了。”
可能覺得少年所說的話有道理,中年男人思索了一會兒,微笑道:“那這樣好了,從明天開始,你就只給他面包和水,直到他願意跟我學賭術了,才讓他出來吃飯。”接著轉移視线,把目光放在小韓傑的臉上,伸手撫摸撫摸,用溫柔的語氣哄著,問道:“小傑,願不願意跟我學賭術啊?”
“不學。”年紀小小的韓傑脾氣倒是不小,他一把甩開撫摸自己小臉的手。
中年男人被他的一舉一動氣得說不出話來,嬉笑地盯著他。
而少年這個時候也不知所措,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
突然“啪、啪、啪”的響聲,小韓傑被中年男人狠狠地連打三巴掌!
辣的、麻的、刺痛的,林林總總的傷痛也沒讓他留下一滴眼淚,只是使他更狠地盯著中年男人。
被他那種似是仇恨的眼神看著,中年男人不禁心中一驚,便領著少年走出黑房間,又把小韓傑一個人鎖在房里。
中年男人名叫沈鵬,本是一名職業魔術師,後來把他玩魔術的能力運用到賭博上,讓他在當時的賭壇上得到了“狼子笑”的綽號。
為人野心大,本領多,脾氣暴躁,卻總是面帶笑容,一心想做上流社會的人,只要想得到的,就會不擇手段地去奪取。
他執於一念要韓傑跟他學賭術,是認為韓傑有這樣的天賦,望其能幫助自己,實現自己的野心。
韓傑小小年紀就知道自己的父親終日沉迷於賭博,為賭拋妻棄子,所以認為賭錢的人就是壞人,心里非常抵觸學賭術。
被困在黑暗的終日不見陽光的房間里,每天只有兩碗水,兩塊面包充飢,這樣的日子足足過了兩年,小韓傑終於在某一天熬不下去,答應了沈鵬,跟他學賭術。
兩年沒見過太陽,小韓傑臉色蒼白,白得像是沒有血色。
沈鵬見他如此,搖頭道:“何苦呢?陸誠,帶他出去走走吧。”陸誠就是那個每天都給小韓傑水與面包的少年。
剛一走出房間,走到外面後,被那陽光一曬,小韓傑顯得十分不適應,便想返回屋子里,卻被陸誠一手拉著,說道:“你想一輩子都不見陽光嗎?”
韓傑雖然年紀小,卻明白到如果不去適應陽光的照射,就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於是就跟著陸誠外出游逛。
小韓傑適應能力強,幾天過後,完全能適應過來了。
沈鵬得知後,也很滿意:“嗯,不錯,我就知道沒看錯人!是時候正式讓你成為我門下的人。”
小韓傑自然不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只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要跟他學他認為壞人才做的事。
還沒開始教他學賭術,沈鵬就對他做了件對於他這種年紀算是難於讓人接受的事,在他背部刺上一個狼頭的紋身。
“你陸誠師兄背部也一樣有狼頭的紋身,這個紋身是象征你們是我的人,以後要聽我的話。”
其後兩年時間里,沈鵬帶著陸誠與韓傑幾乎橫掃了世界上所有的地下賭場,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得到了一間屬於自己的地下賭場,但他的野心不止於這些。
一年後,他帶回來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這個孩子對於沈鵬來說很滿意,因為他認沈鵬為自己義父,而且還改了姓,跟隨沈鵬姓沈,名字便叫沈盛聞。
這麼小的年紀就懂得這種人情世故,沈鵬自然很喜歡。
沈盛聞與韓傑一樣,都是沈鵬從人販子那里買回來的,他是與家人一起去南洋旅游,與家人失散後,被人販子捉了,拐賣給沈鵬。
經過一年的相處,沈盛聞喜歡與人競爭的性格逐漸顯露出來。
雖然沈鵬從不教他賭術,教他除武術與賭術外的另一種本領。
但他為人自負,在與韓陸二人相處中,偷學他們的本事,洋洋得意。
有一天,他硬要韓傑與他比試一下,看誰的賭術較為出色。
韓傑作為師兄,知道沈鵬分別教三人不同的本領,但從沒說過不准師兄弟間相互授受各自學會的本領,於是當作對他的指導,與他切磋賭術。
一番比試之下,韓傑連贏了沈盛聞十多局,這沈盛聞卻一怒之下,把整副撲克牌向上撒,接著用力把門一關,離開了他們的根據點。
當時他們跟著沈鵬出入在一些地下賭場,所以所住的地方是經常性變換。
韓傑見他輸了比賽,脾氣如此火爆,不禁搖頭嘆道:“看來是應該留點面子給他,讓他贏幾局。”
在當晚夜里,只有韓傑在根據點里睡覺,沈鵬與陸誠分別外出做自己的事,沈盛聞發了脾氣後也沒回來根據點,韓傑自然也不會去理他,在根據點里睡得頗為香甜。
雖然這一覺睡得香甜,卻正是這一覺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正因為他與沈盛聞比試中,毫不留情地贏了他,導致他憤憤不平,趁著韓傑睡覺的時候,竟一把火燒了他們的根據點。
所謂的根據點就是一些在比較偏僻的廢棄貨倉,火勢蔓延起來也沒人注意到。
熊熊大火,燃燒起整個根據點,而韓傑也當然被這大火給驚醒了。
眼前一片火海,他跪倒在地上,感覺自己已經沒有能力逃出生天,漸漸地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當人站在死亡邊緣之時,就會看見死神來接走自己。
而韓傑在此刻,朦朦朧朧間也像是看到死神的身影。
不過,幸好不是死神的身影,而是一個人影,一個韓傑熟悉的人影,是陸誠的人影,由於他比韓傑大四歲,遇到這種情形自然會懂得處理。
韓傑這時只有十六歲,所以發現自己被大火包圍後,已是不知所措。
陸誠的及時出現,幸好也來得及把他從大火中救出。
被及時救出來的韓傑正由於吸入濃煙過多,暈了過去。
就這一次經歷加上兩年時間在黑暗中度過,韓傑都會在一些窄小的比較密閉的空間,及眼前突如其來的黑暗所嚇到,因而暈過去。
這也是他不能抹去的陰影。
一連十二個小時過去了,韓傑仍然昏睡在醫院的病床里,還沒有點一蘇醒的跡象。
陳彬也趕到醫院探望韓傑,他剛進韓傑所住的病房時,看到戴怡凡依然沒有離開,或許她是太累了,伏在床邊睡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陳彬明白到她對韓傑已是情根深種。
遙想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自己身上有個什麼毛病,她都緊張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韓傑需要他向林海姍下手,兩人或許會有厭倦期,但至少不會分手。
想到這里他不禁唏噓一番,走到戴怡凡身邊,輕拍了她幾下,讓她醒來,再輕聲細語地對她說道:“回去休息下吧,讓我來看著他吧!”
戴怡凡醒來見是陳彬,再看看仍在昏迷中的韓傑,一副失望的表情立刻掛在臉上,輕搖了幾下頭,說道:“他不醒來,我不離開這里。”
陳彬見她這副表情,明白她的心情,要出去找醫生問明韓傑的狀況,欲轉身之際,便看到了醫生前來查探病房。
他迫不及待地向醫生問道:“醫生,都那麼長時間了,病人怎麼還不蘇醒過來?”
主疹醫生明白病人家屬的緊張,他查探一下韓傑的狀況之後,一臉凝重地說道:“病人是沒什麼大礙的,可能在他的潛意識里,他不願醒過來。”
事實上,戴怡凡聽著醫生這麼說,不禁又擔心起來,眼眸里透出的焦急與擔憂,讓陳彬看在眼里,知她此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於是向醫生問道:“到底有什麼方法讓病人盡快醒來?”
醫生給出來的答案是多點在韓傑身邊說話,呼喚一下韓傑的意識,大概會有幫助,只是能不能盡快讓韓傑醒來,他也不敢肯定。
擔心歸擔心,可身體還是要緊的,陳彬便再去安慰戴怡凡一番,好使她回去好好地休息。
可是戴怡凡只回去梳洗一下,便又趕到來醫院,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緊張,有些事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得要去認,她就是要看到韓傑蘇醒過來,才安心。
陳彬見她沒過多久又回來醫院,有點不滿,怒道:“不是叫你回去休息一下嗎,怎麼沒一個小時就回來了?”
戴怡凡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淡淡地說道:“我還是放心不下,我想等到他醒過再算,對了,你認識他那麼久,他家里還有什麼親人?讓他家人來探望他,可能對他有幫助。”
被她這樣一問,陳彬倒是被她問倒了,因為他認識韓傑雖然四年多了,但還沒聽說過他家里的狀況,無奈地道:“他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他的親人。”
戴怡凡對陳彬這一番話略感失望,說道:“這樣啊,那沒什麼了。”又坐回病床邊,默默地看著韓傑。
“你真的打算這樣一直等,等到他醒過來嗎?”見戴怡凡這樣,陳彬不由地擔起心,雖然知道她是個比較溫順的女人,但也有倔強的一面。
見她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心里一痛,原來與她之間竟是這般生疏了。
突然手機一響,一看顯示,又是林海姍打來,接了電話聊起來,聊著聊著,不自覺地走出了病房。
戴怡凡沒去理會陳彬,依然默默地看著韓傑。
默默等到下班時間,秘書謝蕊華與公司有經理級職位的各部門同事便到來醫院探望韓傑,戴怡凡在此情形下顯得有點尷尬,因為他們都以各種各樣的眼光來看待這件事,有羨慕、有不屑、有好奇,甚至妒忌等等。
好在那些經理級的同事很快就走了,只有謝蕊華逗留的時間較長,她今年已經29歲了,但仍然未婚,是凱達集團成立至今快五年時間里,一直擔任總經理秘書職位的員工,可以說是功臣。
在眾多眼光中,謝蕊華是以羨慕的眼光來看待戴怡凡在醫院里陪伴韓傑這件事,既然她到來要逗留較長的時間,戴怡凡只好到外面吃點東西,讓出時間來給謝蕊華獨自陪伴韓傑,說不定她就是那個能喚醒韓傑重要的人。
路邊攤吃得飽一飽,離開時,戴怡凡打包一些食物回去醫院,這是帶給謝蕊華的,想著她應該還沒吃晚飯,也不知道她對韓傑是什麼樣的感情,畢竟做他的秘書這麼長時間了。
回到韓傑所在的獨立病房,見門關上,戴怡凡輕輕推開,說道:“謝秘書,我給你打包一些食物回來,相信你還沒吃飯吧。”
進了病房後,卻見圍著病床的布簾全放了下來,遮住了整張病床,是護士幫韓傑清洗身體嗎?
戴怡凡猜想。
如果是這樣,那謝蕊華離開了?
於是在布簾外問道:“是護士小姐在幫病人清洗嗎?”
見久久沒人回應,戴怡凡再多問一次,可惜還是沒人回答,她便緊張起來,要打開布簾看一下里面的情況,即使不合規矩,冒著失態之舉都要去做。
然而布簾還沒打開,里面就有人走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仍是謝蕊華。
出來之後,謝蕊華臉紅紅的,眼神鬼鬼祟祟,像做了虧心事,低著頭要離開病房,戴怡凡不知道她為何這樣,把手中的食物遞到她面前,說道:“我打包了面條、炸串之類的東西回來給你吃。”
謝蕊華低著頭沒有接戴怡凡遞來的食物,也不敢與她眼神接觸,緊張地回了一句:“我回家吃飯去了。”說完便急急腳地離開。
看著謝蕊華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戴怡凡一臉疑惑地自言自語:“這女人,有古怪。”
走進布簾里面,戴怡凡見韓傑仍是昏迷中,只是讓她意外的是他右邊嘴角有一紅紅的唇印,好明顯的親吻唇印,是謝蕊華親上去的。
她暗戀他?
戴怡凡思緒起來,絕對的,不然也不會偷吻他。
心里酸溜溜的,這韓傑真是多女人喜歡啊,包括我自己都有點……她此刻心里承認了。
嘴角邊那唇印是謝蕊華留下來的,戴怡凡看著礙眼,從手袋里拿出紙巾要替他抹去,紙巾剛拿出來,卻見一個奇景,這奇景她不是第一次見了,那次喝醉酒之後,在他家就已見過。
胯下那根肉棒一柱擎天,隔著睡衣欲欲竄出,如果學上次那樣,去摸它一摸,他就射精,射精後不久就有機會醒來,會是這樣嗎?
戴怡凡已緩緩伸手到韓傑胯下,准備付之行動。
肉棒握著手中,暖暖的,雖然是隔著睡衣摸,手感不怎麼樣,但那春心蕩漾的感覺已在心中泛起,戴怡凡嘗試再進一步,脫掉韓傑的褲子,觀摩一下他那肉棒的真容。
內褲一脫,紅潤的龜頭被包皮半包著,戴怡凡玉手輕輕向下一擼,將包皮拉下,讓整個龜頭完完全全暴露出來,冠狀溝干干淨淨,似是未經人道,處男氣息甚濃。
“不會吧,他都28歲了,怎麼可能還是處男呢。”戴怡凡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懷疑韓傑仍是處男之身,但又不十分肯定,至少以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接觸女人的機會那麼多,不可能守身到現在,除非真的如公司一些員工開玩笑那樣,他是個同性戀者,還是個受。
想著想著,戴怡凡“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可能的,看他留胡子,把頭發梳起,十分霸道的模樣,就算是同性戀者,也是個攻。
她一腦子腐女思想作祟。
在醫院偷吃禁果,不得不小心翼翼,但又覺得很刺激,很有挑戰性,以前沒有嘗試過,如今趁這晚飯時間,又是在獨立病房,相信做些色情事,也不會被醫院的工作人員發現,於是戴怡凡把心一橫,把自己脫個精光,整個人騎在韓傑身上,給自己個借口是做些色情事來喚醒他。
韓傑火辣辣並筋脈暴突的肉棒微微顫抖中,戴怡凡騎坐在他身上,看得滿心歡喜,真是迷死人,不但樣子長得俊,能展示男人雄風的地方也是無比傲人。
敞開心扉,她將自己坐著的位置慢慢移到男根和睾丸連接的部位,隔著陰毛用下體摩擦起來。
“韓傑,你說……就這樣無套讓你的雞巴插進來,奪走你可能還保留著的童貞,你會介意嗎?”
摩擦了一會,肉棒越發滾燙,戴怡凡也有了感覺,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右手向後一撐,身體微微後仰,把滾燙的肉棒用左手壓在自己的陰道口處,上下摩擦起來。
她還不敢貿然地把韓傑的肉棒插進自己的小穴里,她知道如果就這樣插進來,等同於強奸了韓傑。
一陣陣輕微的尖叫聲,讓整間獨立病房渲染著淫蕩的氣息,病房外頭走廊一些人正忙碌地來回,他們不知道,此間病房里頭正有一裸體美女在病床上,用她的陰道摩擦著一個昏睡中病人的肉棒。
性愛欲望越來越強烈,戴怡凡用龜頭頂著陰道口磨沿,要插不插的,瘙癢難耐。
其實她想一插到底的,想被昏睡中的男人占有自己,下體那點點刺激感,不知是忍耐還是享受了。
思慮了一會,還是決定不插進小穴里,一來她不想在他昏迷中不經他同意,與他做愛;二來她還沒試過被男人用肉棒無套生插入;三來她發覺他被親的唇印不止嘴角邊一處,正嘴唇中間也有被抹去,但未抹得干淨的唇印;另外額頭還有一處,同樣抹去抹得不干淨。
伏下身子,用左手拇指抹去他右邊嘴角的唇印,再把他嘴唇中間殘余的唇印也抹去,親吻他一下,在他耳邊輕聲道:“在感情方面,我很小氣的,我不喜歡與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我要我的男人一生一世只愛我一個。”腦海里閃過三個女人的模樣,金發美女金妮,他的秘書謝蕊華,看他眼神總是奇奇怪怪的李崢潤。
“她們三個女人當中,你最愛哪一個呢?還是一個都不愛?一個都不愛就最好了。”她自問自答,眼神幽怨。
當然,韓傑現在根本無法回答她,雖然是昏迷中,隨著不斷的肉體摩擦,他胯下的肉棒紅脹得厲害,顯然是經過一番折騰後,有射精的跡象。
淫水泛濫的小穴壓著肉棒摩擦得滾燙,戴怡凡知道他快要射精,再度伏在他耳邊輕聲道:“射精後,你就快點醒過來吧!我要你愛我,不再與身邊的女人有任何曖昧,我才跟你做愛。”
加重摩擦肉棒的力度,就待射精那一刻,然而還沒有射出來,就有人走進病房,他就是陳彬,他見布簾遮蔽著整張病床,猜想可能是護士替韓傑清洗身體,便要轉身離開,到外面等待。
情到濃時的戴怡凡沒有留意陳彬打開病房門進來的腳步聲,刻意地大聲淫叫,求的是一個氣氛。
“噢……,射吧韓傑,讓我看看你的精液濃度如何。”
正是這淫聲浪語,陳彬得知布簾里,何人在做著何事。
女人一旦淫蕩起來,會主動得很,戴怡凡也不例外,她的性情,陳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透過布簾縫隙,他看到戴怡凡全身赤裸地坐在韓傑的一雙大腿上,用紙巾替韓傑抹去肚子上的精液,心想:戴怡凡啊戴怡凡,你就算愛他,也用不著這麼主動吧。
甚是難過,無奈地離開病房。
完事後,戴怡凡趕緊把塞到病床下的衣服鞋襪拿出來穿上,始終是在醫院,說不定又有人來探病都不出奇,若然被撞到,真的是無地自容。
把衣服全數穿上後,她選擇不離開,她想等韓傑醒來後,見到第一個人是她自己。
可是一等之下,又過個幾個鍾頭,韓傑依舊沒有醒過來,她也覺得有點累了,便伏在床邊睡了起來。
市區的醫院里,病人自然不會少。
而韓傑雖然住在獨立病房,但由於陳彬走出去的時候沒來得及把房門關上,也不知道是那一間病房,那一個病人的親屬帶著榴蓮來探病,正是這一榴蓮的味道把韓傑給喚醒了。
韓傑醒來後,第一眼看到戴怡凡伏在自己的病床邊睡覺,笑了笑,想用手去摸一下她的頭發,卻又止住不去摸,一副迷離的眼神看著她,說道:“怎麼在這里睡了?難道沒有離開過這里?這也太傻了吧!”眉心緊緊地皺著,自責起來,下床把她抱起,放她在床上睡,自己走了出去。
睡了只是一會兒的戴怡凡,突然間驚醒過來,發覺自己睡在病床上,卻不見韓傑的身影,心急如焚,什麼也不管就跑了出去,到處去找韓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