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一生都將命運蹉跎,卻未曾想,已為人妻之後還能找到所愛。
我叫瑤瑤,一個農村女孩,在我的花季以前,老天是眷顧我的,它給了我一副不錯的皮囊,一個普通而溫暖的家庭。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這並不是我孤芳自賞,事實上從小學到初中我一直都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媽媽常說我是落入人間的小仙女。
也正因如此,我從未談過一次戀愛,像極了一個驕傲的小公主,對那些覬覦我美貌的男生不屑一顧。
可我萬萬沒想到命運會在我十七歲那個最好的年紀給我以沉重的打擊。
十七歲那年母親確診癌症,給這個原本就普通的家庭籠罩了一層陰霾。
那年我輟學回家,照顧患病的母親和年幼的妹妹弟弟。
在我的悉心照料下,母親病情雖然沒有惡化,可這個家里也已經負債累累。
媽媽還是動了輕生的念頭,在我嚴防死守之下才沒有成功。
在我二十歲那年,媽媽的癌細胞擴散住院,家里再也借不來一分錢。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父親哭,他和我商量帶媽媽回家。
回家其實就是等死。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將我的驕傲狠狠的踩到了腳底。
那段時間我甚至想過賣身,哪怕能多挽留母親一天也好。
但閨蜜的一句話給了我啟發,“為什麼不找個男人呢?”
是啊,哪怕不愛,哪怕將就,起碼好過賣身。
可惜的是我的家庭狀況早已人盡皆知,媒婆都不上門,最終還是閨蜜幫了我。
她說她在學校認識了一個哥哥,在她口中,這個哥哥幽默風趣、為人豪爽、學習好、朋友多、還很有才華,最近剛剛失戀,想要介紹給我。
看到她花痴的樣子,我調侃她是不是喜歡那個虎哥,為什麼不自己去追他。
沒想到她像被踩了貓尾巴一樣大聲反駁自己和虎哥只是兄妹情誼,而後又落寞的的說自己怎麼配得上他。
還是小女生啊,越愛越是口是心非,也只有愛之深切才能這樣自卑吧。
不過我不覺得真有這麼好的男人,想著應該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才把他說得那麼好。
不過我沒有拒絕,像我這樣的可憐人,又有什麼選擇的權利呢?
就這樣閨蜜安排了一場只有我知道的“相親”。
她說虎哥剛剛失戀,正是心死如灰的時候,肯定會拒絕介紹對象。
但她希望這時候有人能給他安慰,而且言之鑿鑿的說我就是虎哥喜歡的類型,內向、文靜,關鍵是漂亮。
可惜那天虎哥沒有來,來得是虎哥搪塞過來的一個兄弟,也是我後來的丈夫。
第一面的時候我其實看不上他,老實木訥,還比我大幾歲,臉上也有了風吹日曬的痕跡,和我從小幻想中的對象差距很遠。
可他卻看上了我,只是太過笨拙,每天給我發短信的內容也只是簡單的問候,連個電話也不敢打。
不過在那段時間里,他的確給了我很重要的陪伴。
幾天後,醫院已經開始攆人,我第一次給他打電話,哭得稀里嘩啦,也沒有找他借錢,就只是想找個人哭一場而已。
沒想到當天他就送來了三萬塊錢。
看著他木訥笨拙,卻堅決的樣子,心想嫁給他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父母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驚喜,他們對他非常滿意,“老實能干”是他們的第一印象,也是他們擇婿觀念里的第一標准。
其實我何嘗不知道,他們也已經被貧窮將擇婿標准降到了極點。
就這樣我和他閃電的確立了關系,他也像個准女婿一樣每天去醫院幫我,以姐夫身份接送弟弟妹妹上學放學。
三個月後,媽媽還是離開了我們,最後死在了醫院里,這也是我這個當女兒的能做到的最大的孝順了。
在媽媽離世前兩家正式訂了婚,也圓了媽媽的最後的掛念。
他也以女婿的身份幫忙操持了媽媽的葬禮。
媽媽葬禮後不久,我把第一次交給了他,並不後悔。
媽媽去世後不久,他就想帶著我去外地,說是掙錢,其實是他缺乏安全感,總絕了沒了媽媽這個累贅我會看不上他。
其實是他多想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就是我的想法,何況就算沒有愛情,還有感恩。
我聽從他的安排,當年就和他一起去了外地,也在外地有了孩子,三年喪期一過也在外地舉辦了婚禮。
有了孩子舉辦了婚禮之後,他終於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一家人回到了老家。
也是我第一次見到虎哥。
閨蜜口中近乎完美的虎哥,丈夫口中最好的兄弟,第一面給我的印象其實是失望,長相普通,比丈夫瘦弱不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模樣。
除了大學生這個光環,好像也沒有什麼。
後來逐漸熟稔,才知道優秀的人真的會發光。
閨蜜說得沒錯,他幽默風趣,經常出口成章,天文地理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他很有主見,也非常聰明,丈夫的圈子里他就是軍師一樣的存在,很多事丈夫都會讓他給拿個主意,還說虎哥在其它圈子里也都是主心骨。
……
像虎哥這樣的人,就像一個太陽,不知不覺就照耀了四方,讓老樹開花,讓新草發芽。
我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樣子,但我知道有虎哥在的地方就會讓人發自內心的愉悅,他總是能一眼看出所有人的想法,照顧到所有人的情緒。
喝醉之後的他又能放浪形骸,大談他的詩和遠方,豪言他跌宕起伏的人生。
他的故事,不知何時也成了我向往的人生。
我知道自己可能已經喜歡上了虎哥,但我很淡定。
誰一生之中不會喜歡上幾個人呢,喜歡上虎哥是很正常的吧。
像我這種嫁為人妻的人,將這份喜歡埋藏在心底,並不影響任何人。
喜歡是無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