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看好多小汽車和高樓!”
女孩趴在大巴車玻璃窗上向媽媽指道,精致的小臉上充滿著興奮,杏般大眼新奇的看著眼前全新的世界。
女人嘴上笑著應著女兒,眉頭卻有著不易察覺的緊鎖,一個女子背井離鄉帶著娃有哪有那麼容易,孩子可以百無禁忌,大人不得不擔憂著未來未知的一切。
“明貴街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後面下車,前門只上不下。”
“快到了,閨女把你的小行李拿好,咱們下車了。”
女人囑咐了女孩一句,自己也把三個大編織袋都規整到手邊,起車走到了下車口。
一陣灰土揚起,大巴車行駛向下個重點,在路邊的母女仰頭看著眼前的高樓。
“媽媽咱們住高樓啦”女孩依然充滿好奇,女人嗯了一聲,提著幾個大袋子邊往上走。
到了五樓,女人把包放下,從黑色褲子兜里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鐵門。
房子是典型的二室一廳,進門是一個小廳,白黃的牆壁,只有一個暗紅的沙發和茶幾,蒙蒙的落了不少灰塵,右手兩三米處就是陽台,前方是主臥室,主臥旁邊還有個小房間,左手邊的洗手間門有點腐朽了,還缺了一個角,一看就是有一段時間沒人住,前任主人也不怎麼用心打理屋子。
郝春芳把東西放下,和女兒來到里屋,一張不大的雙人床上面蓋著白布,一掀起來都是灰塵,“咳咳咳”母女倆沒忍住咳了幾聲,郝春芳從行李袋里拿出兩張報紙,墊在床上,“閨女你先自己坐會,媽媽先收拾收拾屋子,這個房子是村孫爺爺拖人找的,一定要記住孫爺爺的好知道嗎?”
郝春芳摸著女兒的頭輕聲說道。
“放心吧媽媽等我長大了一定給孫爺爺買好吃的!”
女人笑了,小丫頭就知道吃。
媽媽在外面打掃,屋里小家伙眨著大眼打量著屋內,跑到了床邊,墊著腳尖,下把墊在放在窗台的雙手上,遠望城市的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太陽下山,郝春芳一手扶著腰,大出一口氣。
終於差不多了,屋子比她想想的難收拾,稀少陳舊的家具總算能反出丟丟光亮。
“晚上只能泡方便面了。”陽台廚房的灶台是壞的,今天來不及找人修理了,只能湊合湊合了,女人心想。
傍晚的城市,終於透著一絲絲清涼,樓下的大爺大媽已經手拿扇子在樓下的石凳上悠哉的扇著風,隱約聽見不遠處傳來的廣場舞聲,五樓某屋內母女坐在木制圓桌前吃著桶裝泡面,小女孩的面碗里明顯比母親豐富的多,有雞蛋香腸和榨菜,女人只是單純的面。
“改天媽媽給你做好吃的,我們剛來不方便,恬兒體諒媽媽好嗎?”
郝春芳眼神里充滿了歉意看著女兒。
“媽媽這個挺好吃的,以前在農村都吃不到呢沒事的媽媽”女孩乖巧答道,小腦袋一個勁往面桶里伸,看起來有可憐又帶著一絲滑稽。
女人沒說話,只是溫柔一笑,慢慢的吃了起來。
“這幾天必須要找一個工作,下個月學生都開學了,這個月底前要給恬兒找到個小學才行”郝春芳一邊吃,腦海里一邊計算著如何生活下去,現在她是這個家的主心骨,不能讓女兒一直跟自己過苦日子,女人心里暗暗發誓,表情隨之堅定起來。
這陣子由於江家母女搬空,村里光棍馬海的日子不和以前那麼“滋潤”了,一天無所事事,由於腿一直沒好,想看個年輕點的妞都要自己費勁推輪椅二十多分鍾到東頭的集市,自從上次從劉長順家出來,最近長順也只是在門口和他閒聊幾句,再也沒請佛入門,馬海仿佛被村里孤立般,沒人誰願意和他粘上一點邊。
正常人早就受不了了,可能就出村另某生路了,可馬海可不一般,腦子比正常人缺了一根弦一樣,看到人都傻樂。
村里的小孩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馬禿子,因為馬海頭禿嘴也凸,有時候在村路邊看到馬海,幾個小孩拿起路上小石子就打他,馬海只是抬起胳膊擋著臉,還是樂呵呵的漏著招牌的菱形黃牙,滿滿推輪子走過,一時竟分不出壞人是誰,仔細想馬海除了好色點,還真沒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頭些年村頭河里老管家小子下河游泳腿抽筋了,一個勁撲通叫喊,幸好馬海路過看到二話沒說就跳了進去把孩子救了出來,但是自己嗆了幾口水上岸就倒地了,結果在醫院的時候孩子爸媽礙於面子只是不情不願的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沒辦法,丑是原罪,又丑又好色更是罪上加罪。
不過白天無憂無慮的逛蕩,到飯點了自己下地摘點黃瓜西紅柿,晚上看著女性雜志,對於馬海這種需求不高的傻子何嘗不是另一種神仙生活。
“長,長順在嗎”一聲嘶啞的公鴨嗓,閉眼都知道是誰,“怎麼了”長順穿著裂邊子的拖鞋出來不耐煩的答道。
“嘿順子,我過過幾天要去醫院拆……石膏,你能不能開你的三輪帶我去”馬海摸著腦袋不好意思道。
長順知道這事不好拒絕,畢竟有關身體的事,再不濟也是從小玩到大的“行,這幾天我都有空,正好家里缺東西打算去城里買”“那後天早上我我來找你,真是好兄弟哩”馬海笑了,“那我回去了”說完佝個背自己推著輪椅走了。
晚上劉家飯桌上。
“後天去城里吧,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買化妝品嗎,城里樣式多”劉長順笑著說,拿筷子給於曼夾了塊肉。
“呦老公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有什麼企圖”於曼媚眼望向長順,最近一陣子感覺於曼比結婚那時候豐滿了許多,肉感十足,讓劉長順更加欲罷不能,晚上劉家傳出的哀嚎聲又加劇了。
“那個……後天去吧,正好馬海要去醫院拆石膏,正好順路”長順略顯緊張,知道於曼對馬海什麼態度。“憑什麼和他一起,我不去,要不就他不去,不然你讓我早上吃飯還是不吃飯?!”於曼一把就把筷子放下了,似乎不接受一點余地,倔強的小腦袋看向窗外。“嘿嘿好媳婦,這不是趕上了麼,你看村誰搭理他,我好歹和他一起玩到大,這點事總不能看著不幫吧,而且還是正事,下周那誰,管景偉他家小子結婚還去不去了,我老婆一去就是艷壓群芳”劉長順笑著說道順便握住了於曼的小手。“那。。那後天你和他去,等大後天咱倆再一起去,還有幾天時間呢”於曼被劉長順說的有點心動,畢竟在村里於曼這樣已經算美女了,而她自己雖然是劉家媳婦,但是也確實挺享受異性的眼光,和同性的嫉妒的,自己看到同齡的女人心里總是忍不住比較一番,“細心”的挑出別人哪怕小的不能在小的缺點來說服自己,於曼可不想服輸的。
“呦我得老媳婦,咱這里城里可不遠,來回顛當你老公我你不心疼啊,再說油錢,省下來買點好化妝品多好”長順握著於曼肉肉的手來回揉捏,他完全知道自己媳婦的心理。
“那個馬禿子真是我的克星!”於曼還是被說服了,愛美是她的死穴,也是女人的死穴。
到了後天早上,於曼一早就起來捯飭了,今天去城里,可得打扮漂亮點,可不和村里一樣,看不見幾個人,這些破瓶瓶罐罐也該扔了,什麼破東西,還卡粉。
一下就一個多小時。
“曼曼快點該走了!”
劉長順快等的不耐煩了,於曼這才掀門簾出來,馬海正在拿牙簽扣牙,轉頭一看一下瞬間眼直了,於曼白色無肩短袖胸前那團渾圓一覽無余,下身是一條齊膝蓋的黑色裙子,漏出一節光滑略顯肌肉的小腿,腳穿白色帆布鞋因為夏季原因於曼有點曬黑了,皮膚稍顯黑黃,但絕對不黑,紅唇緊閉,彎眉杏眼處明顯精心裝飾過,略重的眼线透露出些許魅惑的風情,只是看向馬海的那瞬間,姣好的容顏表現出的盡是不屑。
“來上車”車是長順自己的三輪,前門是摩托後面是翻斗,拉東西的,翻斗兩邊是兩條寬十多厘米的木條,用來坐人的,於曼上來為了避免和馬海面對面,她緊靠著前門,讓馬海坐中間,輪椅折疊起來放在中間。
三輪一路行駛,發動機的聲音嘈雜,開始長順還和於曼聊幾句,結果嗓子越來越累,兩人也安靜了起來,鄉間的土路坑窪密布,一下下的顛了起來,在太陽烘烤下,馬海發量本不多的頭頂在汗水浸濕下已經成柳狀,好像三毛格外滑稽,滿是坑窪的鼻頭下紫色的香腸大嘴喘息著口氣,腳上的黑色布鞋大腳趾已經磨漏,就直挺挺的暴露在空氣中。
於曼眉頭禁皺,捂著鼻子朝前看去,而馬海時不時的看向於曼,雖然不是面對面,看到側臉也讓馬海這個閾值超低的選手那綠豆眼失神。
隨著顛簸的加劇,於曼的胸前波濤洶涌,還好領口的牢籠把兩團不安因素禁錮在衣內,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是多麼柔嫩的手感,另馬海嘴角流下肮髒的口水,丑陋的臉上又出現猥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