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8章
我其實很希望她描述一下那一晚的情景,因為聽起來很憋屈,也很刺激。
但我想她多半是不會說的。
怎麼說,張健也算她第一任男友了,還拿走了她的初夜,也不知道曉曼的這個“初戀”是成為了心中她一塊美好的回憶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無論怎麼樣,比詩璇幸運得多。
她不說,我也不能問。
“就是剛才那個人。”
“啊?”我沒有出聲,我感受到我的腦子在代替我發聲。
“他是個禽獸!”曉曼聲淚俱下。
我打開那個男人丟下的錢包,身份證上的確是他的名字,出生日期是1981年,比我們大十幾歲,一切都吻合。
我在想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他不會回來拿麼?
還是他會去掛失?
看他當時狼狽逃竄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很在意這里面的東西。
這樣一來,我才發覺我之前是錯怪曉曼了,她不是我想象那樣在做那種交易。
可以說,她是被前男友強奸的,但她不讓我報警,應該是有把柄落在了對方手里。
想到把柄,我重重錘了一下床面,這讓我又回憶起在挪威的那幾天。
“那後來,他幫你還了錢麼?”我不知道該怎麼問清楚他們的愛恨糾葛。
“他只是一部分,還有別的。”曉曼長吸了一口氣,淚水稍稍止住了,語氣冰冷。
……
曉曼告訴我,從那之後,張健開始頻繁地開車來接她,“援助”她的生活。
開學後,這種現象沒有減少,社團同學對她的議論也多了起來。
不過,她一直聲稱自己沒有男友,哪想到留言更甚囂塵上。
她能感覺的到,原本對她懷有愛慕之心的男生們,看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種肆無忌憚的傲慢,灼熱的視线無時無刻不在視奸她的自尊。
更糟糕的是,那點“援助”根本是杯水車薪,逼得她不得不去接觸校外其他的人。
於是,她專業課的出勤率越來越低,也漸漸疏遠了班上的同學。
後來她干脆就去攻讀雙專業的學位,導致很多同學認為她換了專業。
曉曼說她那段時間的精神處於崩潰狀態,幾次都去找了心理咨詢。很可惜,她不敢透露,再高明的心理醫生也沒有用。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如釋重負。”曉曼這麼對我說。
那一年,我還在暗戀著詩璇,不敢開口。
經她這麼一說,我記起大二上學期我們有一節共同的專業課,那時我的確留了她的電話號碼。
微信的普及要等到大二下學期,所以我並沒有她的微信號,也不知道猥瑣陳什麼時候加的她。
大二學年的寒假,我和詩璇已經漸入佳境。
曉曼曾經來問過我關於一門課程成績的事,當時我正忙著和詩璇聊天,也沒怎麼搭理她;過了幾天她發短信祝我除夕快樂,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和她又不熟,甚至連樣子都記不清。
當年的時光很美好,可惜想回去只能在夢中。
到了大三下學期,家里的危機終於解除,曉曼的爸爸也回到了家中。
只是曉曼的家道自此中落。
她退掉了所有社團活動,開始專心於學業和實習。
前兩年的遭遇,已經給她身體和心靈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創傷。
我提議讓曉曼今晚到我家過夜,她住的地方會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