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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28章 難言之隱(二)

妻欲:欲望迷城 袖手無言 2624 2024-03-05 12:13

  戚彥君對婚姻的這個比喻比較老套,但是卻寫實。我想,大概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確實體會到個中滋味。對於我這個沒有一天邁入婚姻殿堂的老光棍而言,自然難以有戚彥君對婚姻的感悟。

  網上有這樣一個說法:不好的婚姻讓人變成瘋子,好的婚姻讓人變成傻子,最好的婚姻讓人變成孩子。我仔細端詳著眼前的戚彥君,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根據戚彥君的說法,2009 年結婚的他是 26 歲,現在是 2012 年,那他也就是 29 歲上下。單從外表而言,戚彥君長得白白淨淨,眉眼端正,還透著一股他本人特有的書卷氣。他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比我矮些,但在南方男性中,這個個頭算是不低的了。而且他還是家族企業的小老板,家里應該比較有錢。就以他這個外貌條件和家庭條件而言,與鎮馨相配,也不算是委屈鎮馨。

  但是我卻從戚彥君那張白淨的臉上,還是看出了他的落拓、他的憔悴。還不到三十歲,他的額頭上已經有了抬頭紋,黑發中隱隱約約已經夾雜了根根銀絲。單薄瘦削的身子,說明他的飲食起居一定不正常,這不是一個已婚男人應有的狀態。如果不是我事先從戚彥君的敘述中大致推測出他的年齡,那麼我會誤認為戚彥君有三十多。

  一個不到三十的人,被操磨成這樣,那他這張略顯滄桑的面孔之後,不知道會藏有怎樣的辛酸故事。

  他臉上焦慮、痛苦的神情,令我看著於心不忍,就出言寬慰他道:“你說的道理不假。剛才你說到鎮馨經常加班加點,不能到點回家,以至於你們聚少離多。可能真的是她在刑警隊的工作很忙,無暇他顧。鎮馨看樣子很有職業精神和素養,年紀不大,都混到二級警司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輕而易舉做到的。可見她是一位很有事業心、上進心的人,令人欽佩??”“切,再忙再辛苦,我就不信她沒有時間照顧家。她還是一位媽媽,但她盡了多少母親的責任。我們的兒子還不到七個月,她卻沒休完產假就上了班。哺乳期還沒過,她就狠心要給孩子斷奶,這簡直不是一位母親該做出的事,她還是孩子的親媽嘛!我和她因為這個發生了爭執,還是鎮馨的媽媽出面勸說,鎮馨才沒有給孩子斷奶。

  就算你再有事業心,再要強好勝,但是家是一個人的根本,孩子是自己生命的延續。你對家、對孩子、對自己的丈夫都這樣帶搭不理的,沒有顯現出一個女人應有的愛心和耐心,這樣刻薄寡恩的人民公仆,怎麼會親民、愛民呢!從這點上說,我覺得她不稱職,對不起她那個所謂的光輝職業。她的爭強好勝只是她的虛榮心在作祟而已!”戚彥君的額頭青筋暴露,臉上流露出極度憤慨的神情。

  “小戚,別激動,別激動,咱們喝點啤酒壓壓肚子里的火氣。”

  我舉起啤酒罐,主動和戚彥君碰了一下,示意他響應我的提議。戚彥君皺著眉頭,拿起啤酒罐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然後才把啤酒罐放在餐桌上,繼續抽起了煙。“小戚,你不是說鎮馨不打算過早要孩子嗎?那怎麼你們在去年就有了孩子,這是怎麼回事?”我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唉,那還是一個意外才導致我們有了孩子的。”

  “意外!這個怎麼說?”

  “這事說來話長了。我們結婚不到一年,鎮馨就和我有些貌合神離。真不怕賀總你笑話,我和她本來是年輕的兩口子,按理說對男女之事都比較熱衷才正常。但是鎮馨真是個奇葩,她屢屢在夫妻房事上限制我,讓我不如意。動不動就以她工作勞累、無心房事為由,拒絕我的請求。甚至嫌和我睡在一張床上影響她的休息,她居然和我搞分房睡,真是豈有此理!”

  兩口子分房睡,這在西方國家應該屢見不鮮,但對講究傳統的中國人而言,那就有點不合常理。年輕夫妻分房睡的原因不外就是這三種情況:一種是因為孩子年幼,需要家長之一陪睡;另一種是一方因一些生理原因,比如打呼嚕、起夜頻繁,影響了另一方的休息,所以迫不得已才夫妻分房;剩下的一種就是夫妻關系不和,睡不到一起。這種夫妻分房,下一步很容易導致夫妻的離心離德,直至最終的分道揚鑣。

  從戚彥君的憤慨的表情和表述上來判斷,我覺得他們夫妻很有可能是後一種情形,難怪戚彥君會如此憤怒。

  “哦,你們都分房睡了,怎麼還能意外出孩子來?”說完這句話,我就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好像是我懷疑戚彥君孩子出生的真實性一般。

  果然,戚彥君手指夾著煙卷,表情略顯詫異地看著我,臉上陰晴未定。

  我急忙舉起啤酒罐,借著和他碰杯的機會,來掩飾自己失言的尷尬,“來來,小戚,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戚彥君喝了一大口啤酒後,緩緩問我道:“賀總,你一個人出差在外,有沒有對家里放心不下?”

  “我啊,我對家里挺放心的。如果我要是不放心的話,我會給家里去電話詢問。”

  “那平時你也不擔心老婆孩子不在你眼前,會遇到點什麼事嗎?哦,不好意思,我不是詛咒他們。我的意思是說??”

  “哈哈??那我更沒必要擔心家里出什麼狀況了。因為我是單身,至今未婚,所以你不必向我道歉。”“啊!你還沒成家啊?”

  “沒錯,我沒必要拿這種事來哄你。”

  “賀總,您今年有三十出頭了吧。”

  “沒錯,我已經三十六了,今年是我的本命年。”

  “哦,賀總比我大七歲,那是鑽石王老五啊。”

  “哪里!王老五是真,鑽石可是談不上。”

  “看賀總也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談吐幽默,善於交接朋友,還是一家大公司的副總,一定很會招女人的喜歡。恕我多嘴,以賀總你的條件,你找一個出眾的配偶應該不成問題。”

  “唉,可惜,恰恰在婚姻上不如意。”

  “難道賀總是離過婚的人,所以才??”

  “哪的話,我還沒有結過婚呢,一次都沒有。”

  “那我就不解了。你就是工作再忙,也不至於沒時間成家吧?”“那倒不是。可能是我是命犯天煞孤星,搞不好注定孤獨一生。”

  “賀總你真是幽默。命犯天煞孤星那可是大凶,對家人不利,對自己本人倒是影響不大。但是種話你還是少瞎說,除非你找會看命的專門給你算過。”

  “哈哈,那倒真的沒有。我只是看鄭伊健的電影《中華英雄》里面有這個橋段,說華英雄是命犯天煞孤星,注定孤獨一生,我就順嘴學著說。”

  “你只是現在沒有成家,說不准以後時來運轉,桃花星旺,能找到一房稱心如意的家室。”

  “但願如此,借你吉言!來,走一個。”

  我和戚彥君干掉一聽啤酒後,又各自打開一聽接著喝。

  戚彥君看著我嘿嘿一笑道:“嘿嘿,賀總,幸虧你附和我一句‘但願如此’,否則我會懷疑你有斷袖分桃之癖。”

  “靠,你這是什麼話!我哪有那種雅痞,我的性取向正常著呢。我沒結婚,可能只是緣分未到吧。”這個戚彥君,不解答他的“意外得子”,卻把話題引到我的頭上,真是夠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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