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胡冰自然是珠淚連連,弄得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上了車後,我沒好氣地數落胡冰道:“胡冰,不要怪我多嘴。你孩子這麼小,已經承受到父母分離的痛苦,你能有什麼天大的急事,答應好孩子去看他,卻又臨時爽約。你這個當媽的也真是的,這會讓孩子對你沒有信心的!”
胡冰用紙巾擦著紅腫的眼睛說道:“賀大哥,這不怨我,是郞鑫出面阻攔我見兒子,不是我有什麼急事。我不想告訴我兒子,是他爸爸從中作梗,阻攔我們母子見面。”
我有些歉疚的說道:“哦,原來是這樣。胡冰,不好意思,看來是我誤解你了,但你這樣做是為什麼?”
胡冰含淚道:“我兒子已經等於失去了我,我不能再讓他對他的爸爸失望。他才5歲,他這麼小就承受這麼多痛苦,我實在不忍心……。我寧可自己背負孩子的誤解,也不能讓他們父子再鬧隔閡。我6歲的時候,就嘗受到了父母分離的滋味,那是因為我父親出軌。至今回想起小時候那種父母不能雙全、衣食無著的恐懼,還讓我心有余悸。想不到我兒子現在也是這個命運,我真是……好難受,這也是我把孩子的撫養權讓給郞鑫的原因之一。但願孩子長大也不要和我一樣。”
胡冰說著又流下淚來,看來孩子是她心中最深的痛,但這又該怪誰呢!
我們在下午6點左右趕到了“溫州海鮮樓”,胡冰早已在那里預訂了雅間,我們邊聊天邊等候秦欣的到來。
剛聊了有一會兒,秦欣就打來電話,說是和男友在外面有事,趕不過來,所以這頓海鮮大餐只能由我和胡冰來吃。我聽了之後,雖然嘴里沒說什麼,但心里略感遺憾。
胡冰點了螃蟹、龍蝦和魚之類的海鮮,特意又點了一瓶五糧液來下菜。不一時,飯菜酒水齊上,我們開始動筷吃了起來。
胡冰自斟了一杯酒,舉杯對我說道:“賀大哥,我今天先干三杯向你賠罪。”
我有些納悶,問她何出此言。
胡冰微笑道:“賀大哥你不記得在塗新生的63歲壽宴上,你向我敬酒,我沒有舉杯回應你嗎?”
我恍然大悟道:“這麼回事啊,我早就忘了這事。怎麼,你是要先自罰三杯嗎?這可是一杯三錢的杯子。”
胡冰咯咯笑道:“怎麼,賀大哥心疼我了?還是可惜這好酒就先被我獨吞了一兩呢?”
我急忙道:“哪的話,我是怕你連喝三杯承受不了。你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
胡冰伸起大拇指贊我道:“賀大哥大人有大量,真是一位不計前嫌的好人。還是我先干三杯吧,你就不必勸阻我了。”
胡冰說完話,連著干了三杯45°的五糧液。杯子放下後,她的面色不變,言語清晰,還真有幾分酒量。
就這樣,我和胡冰邊吃喝邊聊天。雖然只是兩人,但我們不拘束,說哪算哪,一點也不冷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們的話題已經從各自的家事延伸到各自的求學和生活經歷,甚至是個人喜好上面。賓主言談甚歡,仿佛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說實話,胡冰長相俏美,談吐不俗,既善解人意又會說話。和這樣一位美女把酒言歡,實在是賞心悅目之樂事。我本來心里對胡冰還有幾分防備和不理解,但在酒精刺激和良好氛圍的熏染下,自然是放開胸襟、不拘小節起來。
一瓶五糧液,我們不知不覺就喝下了大多半。當然在胡冰的殷勤勸酒下,還是我喝得最多。
這家海鮮樓的海鮮烹調手法獨到,飯菜味道上佳,就餐環境也怡人。吃著海鮮,就著美酒確實也是種享受。這時候我還真覺得秦欣不在場,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胡冰故作小心道:“賀大哥,我想問你一個私密問題,希望你不要介意和隱瞞。可以嗎?”
我好奇道:“有話只管問,不要客氣。”心里卻在狐疑她這樣說話是想干什麼。
胡冰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不和賀大哥客套了。我聽人說,賀大哥至今獨身,是因為你不喜歡女人,是這樣嗎?”
我急忙道:“別聽人們瞎嚼舌根子,沒有的事。我的性取向很正常,至今獨身是因為沒有遇上合意的,這我向你說過吧。”
胡冰忽然有些曖昧地笑道:“是說過,但我覺得你就是不喜歡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何出此言?”我吃驚道。
“如果你喜歡女人的話,那晚我在你家里都那樣了,你卻當我是吃人的老虎一般。你不是不喜歡女人,那是什麼啊?”
胡冰說後捂嘴大笑,如花枝亂顫,似風擺楊柳,煞是好看,我不由得看著一呆。直到胡冰收住笑看我時,我才馬上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不覺老臉一紅。
“賀大哥,你真是因為沒有遇上意中人嗎?我還聽說你以前和一位……一位漂亮女子同居過兩三年,有這事吧?”
我老實道:“是的,她叫琪琪,是我的學妹,在夜總會當過小姐。我們同居後,我不讓她出去做事,但她後來……”
我沒有隱瞞,向胡冰將我和琪琪的故事實說了一遍。我想既然她今天這麼說,肯定是她在暗地里打聽過我的情史,隱瞞避諱不說反倒是讓她小瞧我。
“原來如此,這位琪琪姑娘真是錯失佳偶。像賀大哥這般長相出眾、能力過人、待人真誠的好男子真是鳳毛麟角,她竟然這樣不珍惜,好為她可惜。不過,我好像還不如琪琪姑娘,她起碼和你有過一段交往,而我就遇不上像你這樣的。”胡冰雙手托腮凝視著我,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聽出她這是話里有話,不想和她過多糾纏在這個話題上,就舉起酒杯向她敬酒。胡冰沒再多說什麼,舉杯一飲而盡。
我們把一瓶45度五糧液喝完似乎還不盡興,胡冰又要同樣點了一瓶,被我勸阻。我主動點了一瓶紅葡萄酒,她才作罷。
我們大概在晚上9點左右才吃完飯。結賬時,我不等胡冰付賬,主動掏出錢包要結賬。我覺著雖然是她請客,但我是男士,而且只有我們兩個,我怎好讓她付賬。
胡冰自然不干,和我爭執起來。一番推搡之後,最終我拗不過胡冰,還是她結賬了事。
我們出了海鮮樓,冷風迎面一吹,我的腳下有些踉蹌,想是酒上了頭。
我去取車,留胡冰站在酒樓門口等我。當我駕著車往酒樓門口開時,看到一個服務員跑出來在和胡冰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