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廳四壁的壁燈再次慘淡地亮起,但投射在主席台的燈光卻黯淡下來。整個大廳光线昏暗,人影幢幢。伴隨著主席台上女神淫蕩的浪叫和人體撞擊的啪啪聲,圍在主席台四周的來賓蠢蠢欲動起來。
有人大著膽子向一位身穿比基尼、胸脯飽滿的女侍伸出了咸豬手,女侍在裝模作樣地推脫。但是那人賊心不死,伸手在女侍的胸脯上很捏一把,引起女侍的一聲怪叫。拜服在地的極樂莊主和他的侍從看見了也不做阻攔,任由那人吃女侍的豆腐。其他人見此情狀,各個有樣學樣,開始圍攻幾個比基尼女侍,主席台上頓時亂做一團。我估摸著早已衝在前頭的莊雲升和曹警司,肯定也加入了爭奪女侍的“戰團”。圍在外圍的男來賓也紛紛開始追逐起身邊身穿紫色斗篷的女人,女人們夸張地尖叫著、嬌笑著做出躲避。有的裝幾下樣子就被男賓順利地摞走,有的則繞著大廳里的柱子奔逃。但架不住男賓的前後圍堵,眼見著很多紫色斗篷的女人被黑色斗篷的男人一一擒獲,很快被扒掉了身上的斗篷和衣服,成為男人們手里待宰的羔羊。
我身邊的秦熙含也被一個大塊頭的男子追逐,她一時害怕躲在了我身後。我立即對這個粗魯男子發出一聲斷喝:“住手!這個妹子是我的人,你不許動她。”
這個男的嘿嘿冷笑著衝我說道:“兄弟,我也帶來了女人,你可以追我的女人啊,我們做個交換好了。”
“你去和別人做交換吧,我的女人你不許動。”
“媽的,你來了這里就應該明白這里的規矩。在這里的女人都是要被其他男人操的,你也可以去操別的女人。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操,那你就別帶她來。但既然你把她帶來了,還矯情什麼。”
“這你管不著,我帶她來這里不等於你可以隨便動她。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操,你這是要破壞規矩。”“狗屁,我聽過極樂莊主的‘約法三章 ’,可沒有你說的這一條。”
正當我們爭執地不可開交之際,在我身後響起了一個男人磁性的嗓音:“兩位先生,你們在爭什麼呢?”
我不用扭頭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極樂莊主。果然,我一回頭就看到極樂莊主帶著兩個隨從站在我身後。
“莊主,這個家伙要搶我的女人,我不答應。他還假傳聖旨,歪曲你說過的‘約法三章 ’。”我故意往那個粗魯男人身上潑髒水,意圖爭取主動。
“哦,他做了什麼,還說了什麼?”
“莊主,你的三條戒律里面明確提出,參加這里聚會的男人不能強迫參會的女人做她們不願做的事。但是這位朋友不顧極樂大會的戒律和我女人的反對,非要染指我的女人,這是不是他違規?”
“哦,是的。如果這位女士明確反對,這位男士是不能碰她的,否者就是違反極樂大會的戒律,會被立刻逐出。那他除了這樣做,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來這里的女人都要被其他男人操,這是極樂大會的規矩,但我怎麼沒聽你說過這一條啊?”
“哦,以前一直是有這一條,但是後來大家都熟知了,我也就不再單獨拿出來重復這條規矩。”
“哈哈,你看看,莊主也贊成我的說法。你以為你惡人先告狀就能把老子如何,你他媽的真是想錯了。”粗魯男子在一旁譏諷我道。
“閉嘴!還輪不到你這個混蛋說話。”我被這個家伙的言語激怒了,急忙疾言厲色地出語制止他,然後我按捺不住心里的反感,直言不諱地批評莊主道:“莊主,那你的說法不是前後矛盾嗎?這怎麼能服眾!”
“不矛盾。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聊聊。”極樂莊主不徐不疾道。
“好啊,那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去。”我不甘示弱道。
莊主前面開路,我挽著秦熙含的胳膊跟著他,那兩個隨從像是押送般地緊跟在我倆身後。
我心里不禁有些揣測:媽的,這個莊主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看出我有什麼端倪嗎?靠,即使如此,這個時候我也絕不能當面認慫,裝也要裝出個樣子。我們一行五人,從紛亂動蕩的人群中穿過,來到了大廳角落里的一個房間里。極樂莊主先示意我們在房間里的一排沙發里落座,然後他指使一名隨從給我、秦熙含和他各端來了一杯紅葡萄酒。
“這位先生,你和你的女伴是頭次來這里吧。”莊主的語調仍舊比較平和。
“是啊,一個朋友向我推薦的,我這是趕來看看熱鬧。”
“怎麼,是不是有點接受不了這里的氛圍和規矩?”
“哦,確實如此。不過我想既來之則安之,只要給我們點時間,會盡快適應的。”
“既來之則安之,這話說得好,我愛聽。來,我們先干上一杯酒。美酒佳人,人生快意也。”想不到極樂莊主還和我拽上了文言文。
我們帶著的面具在嘴部有開口,所以不妨礙喝酒,三個人舉杯將杯中的紅葡萄酒一飲而盡。
“先生怎麼看外面的男歡女愛、縱情聲色?”
“這個嘛,恐怕是這里的特色。人生得意須盡歡,這我不反對,可是不能強逼著人做自己不樂意做的事。”
“那不會的,尤其是不會強逼著女性做她們不願意做的事。但你也看到了,現在在外面的男女來賓正在盡情地狂歡,享受男女之間的至樂。你們只是初來乍到,可能不會馬上接受,但我相信參加一兩次下來,你會樂不思蜀、忘情投入的。”
“很有可能。”我小心翼翼地說道。
“朋友,你的這般表現我不稀奇,人嘛,總有個性格差別,總有個適應過程。但是不管怎樣,我們山莊的極樂大會符合人性,遵循人類的自然規律,所以頗受大家的歡迎。你也看到了,來這里的男女朋友不少,這還是我們對參與人數和質量加以控制的結果,否則我們這里的門檻都會被人踩平了。哈哈哈??”極樂莊主得意地大笑起來。
“莊主,我很奇怪一件事。既然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男女狂歡,盡情享受性愛,那你先前的儀式是不是多此一舉?”
“不不,這是必然的程序。實不相瞞,我們這里是國內地區的‘郇山隱修會’團體之一,必須遵循‘郇山隱修會’章程和儀式,不能壞了這個團體的規矩,尤其是女性至上的這條原則,否則就和一般的男女淫亂沒了區別。”
我聽了他的話,心里不由地大樂:這個極樂莊主的話真是可笑,他明明辦的是一個男女縱欲亂交的淫趴,卻打著尊重和崇拜女性的口號,還和遠在西方的“郇山隱修會”接軌,簡直是拉大旗作虎皮,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
暫且不說眼前這個極樂大會如何,單說那個所謂的“郇山隱修會”,來歷也是極為可疑。雖然丹.布朗在《達芬奇密碼》一書中將“郇山隱修會”的來頭大書特書,搞得玄之又玄,順便也把基督教的創始人耶穌黑得灰頭土臉(說耶穌和抹大拉的瑪利亞是夫妻),引起了以梵蒂岡教廷為首的基督教團體強烈的抨擊。
一些歷史學家、藝術史家和忠誠的基督徒也指責丹?布朗為了小說銷量而聳人聽聞,歪曲、甚至是捏造了基督教歷史。而作者和一些支持他的書迷也不甘心被抨擊,也紛紛做出回應。一時間兩方唇槍舌劍,爭辯個不亦樂乎。有些好事者看到了商機,趁勢推出《達芬奇密碼揭秘》或者《解讀達芬奇密碼》這類的書籍,乘風揚沙,搞亂了一潭死水。
我曾經利用閒暇時間閱讀過《達芬奇密碼》和相關書籍,對此略有心得,只是當時沒有用心記憶,只在腦海里留下一個大致印象。可惜我的手機上交了山莊工作人員,否則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百度一下這個“郇山隱修會”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