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我和關怡婷收拾好東西,打電話叫來一輛出租車,開到樓門口接我們。
關怡婷穿著戴帽子的防寒服,臉上也卡著一副墨鏡,幾乎遮蔽了面目。她低著頭出了樓道,快速地鑽進了出租車。我則提溜著兩大旅行箱行李,放到出租車的後備箱後,也急匆匆地上了車。
我只簡短地向司機說了聲太倉,車就馬上啟動,一溜煙地離開了我居住近兩個月的小區。
太倉市位於長江口南岸,是江蘇省最南部的一座花園城市,也是距離上海最近的城市。太倉市區和上海市區直线距離僅 28 公里。我和關怡婷坐車不到一小時,就來到了關怡婷在太倉市的舊居。
關怡婷的母親最初帶著她離開太倉時,沒有舍得拋售舊居,而是一直出租給當地的租客。在關怡婷和母親失去聯系之後,關怡婷的經濟狀況有所好轉下,曾經回到舊居尋找過母親,但是母親卻沒了蹤影。她聯系了幾個親戚,詢問母親的消息,也沒有探聽到母親的具體下落。
人海茫茫,關怡婷對母親的不辭而別也有怨恨,就沒有報警尋人。但她還是心有不忍,攆走了租客,把一套家門鑰匙留給了在太倉市的親戚家,期望母親回太倉時好有個落腳處,可是她的母親卻一直沒有出現。
關怡婷身上也有一套家門鑰匙,她開了房門,帶著我進入了舊居。
關怡婷的舊居是一座老式的單位居民樓,上下只有6 層,關怡婷的家位於二樓的最西戶,是兩室一廳的舊格局,只有 50 多平米。因為長時間無人居住,室內灰塵大滿,家具和電器所剩無幾,只有一台舊冰箱和老式洗衣機,顯得十分蕭條、破敗。
我和關怡婷整整忙碌到晚上,才把家收拾出來。因為勞累,我們沒有在家做飯,而是出去吃的晚飯。在回來的路上,買了一些水果、零食、面包和蔬菜,作為明天的吃喝用度。
家里沒有電視,也沒有開通付費有线電視信號,我只好和關怡婷坐在客廳的木質沙發里,守著一堆零食,邊吃邊閒聊。
可能是這里離著上海太近的緣故,我心里感覺有些不踏實,就問關怡婷道:“小關,你在這里的家,沒有告訴過 SM 圈子里的人吧?”
“嚴大哥,你還是心有余悸啊。我是女 M,自然比一般人要多個心眼,懂得留條退路,我怎麼會把這里的情況向別人提起呢。再說即使我揪著耳朵告訴那些垃圾,他們也不會感興趣,他們只會對我的身體感興趣。你只管放心,林風等人找不到這里的。”
“哦,那就好,真不想再東躲西藏了。”我語聲疲憊道。
“嚴大哥,你叫我小婷好了,我喜歡你稱呼我為小婷。”關怡婷眨巴著眼睛說道。
“好的,那我就叫你小婷。”我淺笑著回應她。
因為沒有電視可看,我們都也感覺有些疲乏,所以我提議早點睡覺。
睡覺時,我睡陽面的主臥,因為那里有一張大床。關怡婷睡陰面的次臥,那里有一張單人床。當然這是關怡婷照顧我身材高大,才做如此安排。
還不錯,關怡婷的家里還有被褥,只是長時間沒有晾曬,有些發潮。看來需要明天入手兩台電暖氣,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晚上我睡在大床上,鑽進了發潮的被窩里。因為換了環境,雖然我比較困累,但還是一時難以入眠。
我想這里條件雖然比不上趙建新在上海的小別墅,但是也比終日擔驚受怕要好得多。這里安靜無人打擾,出入都不用擔心有熟人撞見我。在這個紛亂的現實世界里,關怡婷的舊居儼然是避難的世外桃源,簡陋但不失安全。
我不知是什麼時間,才克服了被褥的陰冷潮濕,沉沉睡去。大概是因為濕悶的緣故,我在睡夢中總是夢到自己在游泳,或是行走在陰雨里,睡得很不踏實。
但在後半夜,我後背卻感受到了溫暖,才睡得逐漸香甜起來。第二天清晨七點左右,我一翻身,碰到了一個溫暖嬌柔的軀體,這才把我從睡夢中驚起。我睜開眼定睛細看,竟然是穿著睡衣的關怡婷,這又把我驚了一跳。
大概是我的動靜有些大,關怡婷也被我驚醒。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紅著臉說道:“嚴大哥,對不起,陰面的屋子太濕冷了,我睡不踏實,所以半夜就抱著蓋被、枕頭過來和你擠一擠,想互相借用體溫取暖,你不會介意吧?真別說,靠著你的後背,睡的還是挺香的。你呢,睡好了沒有?”
“哦,我不會介意。開始我也是睡不著,但是後來實在太困了,就睡著了,連你什麼時候來我這邊都不知道。說真的,前半夜睡眠質量也不好,老是做夢。後半夜感覺後背暖烘烘的,睡的也就踏實了。”
“嗯,看來人的體溫還是管用的。嚴大哥,我們以後就這樣睡怎麼樣?”關怡婷調皮地問我道。
我不由得沉吟起來,心里暗自琢磨:關怡婷這樣是在誘惑我嗎?她是真心,還是故意試探我,我該如何應對?這可真是給我出難題。答應她,顯得我禁受不起誘惑;不答應她,顯得我對她持有戒心。但人家一個女孩子這樣不避嫌疑地睡到我身邊,還主動說出這個讓人面紅耳赤的提議,我還需要假惺惺地做那柳下惠嗎?正在我沉吟不決時,關怡婷大概是不耐煩等我的回話,撅嘴道:“嚴大哥,這很難決定嗎?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痛快點!”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拒絕的好。若她真是感覺陰冷,那今天我們就出去買兩台電暖氣,一個屋一台,大不了我出這份錢。
因此我張口道:“不好!我覺得我們還是各睡一屋的好。”
我剛說完這話,關怡婷就猛地撩開了我的蓋被,一躍而起,騰身騎到了我身上。
“嚴大哥,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白天在上海你也看到了我的身子,這個時候,你也不需要再裝假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