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關,你對一個色欲熏心的男 S 還講什麼義氣和承諾。他對你的所作所為是違法的,你完全可以求助公安機關脫離他。你欠他的錢也可以無須償還他,那個主奴契約不具有法律效率,即使他保留你的自願為奴的陳述錄像也奈何你不得。你不會不明白這一點吧?”我好心提醒關怡婷道。
“嚴大哥,看來你真是一個圈外人,不知道 SM 圈里的水深淺。我一個弱女子,要想擺脫劉四和這個圈子談何容易。這幫人的圈子不大,但是聯系緊密,我得罪一個,可能就意味著得罪一群人。很多男 S 是有頭有臉的人,動用他們手中的公權,對付我這顆豆芽菜還不是綽綽有余。”
我苦口婆心道:“小關,你和小玉有很大不同,她已經沉迷其中難以自拔,而你加入 SM 圈中卻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有家庭拖累,而你是單身一人、行動自由,你大可以一走了之??”
“沒有那麼容易的,嚴大哥。我現在已經是一個資深女 M,身上已經流淌著SM 的血液,感覺自己離不開SM 對我的控制和依賴。你不是圈里人,你沒有體會的??”
“是所謂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嗎?”我嘲諷道。
關怡婷羞赧道:“哦,你也知道這個說法啊,是小玉告訴你的吧?”
“是的,我曾經勸過她脫離 SM 圈子,她說自己做不到,就拿這句話來搪塞我。”
“看來你和小玉的關系確實不一般。這句話其實是姚磊常說的,我和小玉耳染目睹,也就熟記了。”
我知道,單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是無法馬上說動關怡婷脫離 SM 圈子。我和她相處時間較短,她未必完全信任我,即使我對她有救命之恩。今晚我費盡口舌勸說她也是白勸,所以也就明智地閉嘴,不再說什麼。
我們二人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一會兒,關怡婷低聲問我道:“嚴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
“哦,我沒有這感覺,只是為你不值。”“你為什麼要勸我和小玉脫離 SM 圈子呢?難道你對 SM 真的不感興趣,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小玉打交道呢?你就不怕被我們誘惑,也墜入其中?”
“小關,我對 SM 多少了解些,感覺 SM 很無人性,違反人類的道德和社會准則,不忍心你們陷入這個火坑難以自拔。我和你在網上聊了很久,對你的印象不錯。覺得你身上有著不同於其他女 M 的特點,感覺你不是不可就要。所以出於我的善良、同情心和正義感,想力所能及地幫助像你這樣的人逃離 SM 的控制。我對你們沒有什麼企圖和其他想法,你要相信我。”
關怡婷微笑道:“呵呵,我不知道你的實際情況如何,但我想勸你不要濫施同情心和正義感。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在美麗的畫皮之下,人心是什麼顏色。希望你的好心不要為你招致不必要的麻煩,保全自身還是首要的。”
“嗯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感覺關怡婷的話里有話,難道這話是針對小玉說的嗎?
“嚴大哥,你和我說說你和小玉的事吧,我想聽聽。”
我就大略講了自己如何結識小玉的真實經過,當然沒敢提我和小玉發生肉體關系的事,畢竟那是我的難言之隱。當關怡婷聽到我在地下室試圖解救小玉,反被小玉騙過棒球棒,把我一棒打暈時,她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花枝招展,煞是好看,但我卻被她笑得面紅耳赤,心中暗暗後悔自己太實誠,講這個干嘛。
說完我和小玉的事,已經將近晚上 11 點。我已經有些困頓,正要想關怡婷提議休息時,關怡婷卻忽然這樣說道:“嚴大哥,您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你盡管說。”
“我的手機、錢包和換洗衣物等東西都落在我家里,沒有它們我很不方便。我想回家里去拿,你願意和我冒險一試嗎?”
“你不怕撞到林風的人?這太冒險了。”我幾乎驚叫道。
“我不這麼想,我恰恰認為這是一個機會。他們會認為我不敢馬上回去取東西,肯定會放松警惕。我們反其道而行,說不定會得手呢。”
“但我們怎麼進你家?大搖大擺地開門進去嗎?”我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我家住在一樓,是東單元的最東戶。我們不從樓道進去,從樓側的衛生間窗戶鑽進去。那扇窗戶沒安裝防盜護欄,但是裝了防盜窗戶,上面裝有鎖,從里從外都能打開,我們可以開鎖鑽進去。”
“你家是一樓,衛生間窗戶不裝防盜護欄,那樣安全嗎?”我不解地問道。
“遇上火宅,防盜門受熱變形打不開,那窗戶就是逃生出口。都裝了防盜護欄,那不是自絕後路嗎?所以我的衛生間只是安裝了防盜窗戶,玻璃打不爛的那種。”
“原來是這樣啊。但我們鑽窗戶,就不怕小區監控攝像頭拍到嗎?萬一林風的人已經進了你的家,在屋里守株待兔,我們鑽進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小區的保安我不怕,只是擔心林風的人進了我的家。按理說我家的防盜門裝有特殊的門鎖,一般人很難打開。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我們先躲在樓前窗戶下,往家里偷瞄。如果有人,總會有些動靜吧。”
“你執意要去歷險嗎?”我鄭重其事地問道。
“沒辦法了,我總得從家里找些必須的東西吧,我現在都沒有替換的內衣了。”關怡婷攢眉道。我一琢磨也是,遂答應了她的請求,決定冒險一試。帶好了手電和防身的鈍器,我們冒著嚴寒在半夜里出發。
我們打的來到了關怡婷居住的小區,是夜漆黑一片,星月無光。我們早早下了車,悄悄地往關怡婷所在的樓宇走去。
在關怡婷家所在的樓道單元停車位上停了許多車,但我們看到在一輛“中華 suv 車”里有兩處一明一滅的火頭在閃爍,應該是有人待在車里抽煙。我猜這個時間點,寒冬臘月的,一般人是不會躲在車里吸煙,只能是林風的人在守候。
好在小區的燈光昏暗,正好隱藏我們的行跡。
我們偷偷摸摸地來到樓宇正面,從關怡婷家的窗戶一角外探頭探腦往屋里瞧,發現屋里漆黑一片。關怡婷讓我盯著屋里,她則走到了一扇窗戶前,大著膽子敲擊著玻璃,我則瞪大眼看屋里有什麼動靜。
敲了幾下玻璃,屋里仍舊一片漆黑模糊,我沒有聽到、看到有什麼異常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