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賀大哥。即使你還沒有幫我什麼,你的誠意我已心領了。既然你想了解我的故事,我也不和你見外,今天就向你說一說,就從我和以前的男朋友劉天鵬的故事說起吧。
我是省藝術職業學院音樂表演系的學生,我學的音樂劇。學生時代,我們就先後排演過《音樂之聲》、《貓》等有名的音樂劇。我演過女一號、女二號,也演過龍套。上大學時,我就結識了男朋友劉天鵬。他是同校美術系的學生,和我一樣,都不是杭州本地人。
在2000年7月,我們大學畢業後都沒有離開杭州,就想留在這里謀發展。可惜在那時音樂劇在國內沒什麼影響,受眾面極其小,顯得過於超前。剛畢業時,我和男友都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居無定所,各自和同學合伙租房子住。
我那時很自信,自以為身材出眾、臉蛋漂亮,有一副好歌喉,演不了音樂劇,就往演藝界發展好了。唱歌,或者當影視演員也很不錯。我夢想自己在鎂光燈下熠熠生輝,星光閃亮,但是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我卻碰的頭破血流。
不是沒有地方接受我:好的地方向我伸手要錢,而我不甘心,也沒有那些錢;差點的地方我不想去,因為發展前景慘淡。而且那是的文藝界就潛規則盛行,男女關系混亂,令我望而卻步。
不得已我在小學找到一份當音樂老師的差事,整日和孩子們混在一起。我上大學時的理想是在大劇院當《貓》、《歌劇魅影》和《西區故事》等經典音樂劇的女一號,現實卻是教導一些五音不全、無心唱歌、一心貪玩的孩子學唱童謠。實在反差太大,令我心灰意冷。
男友也在一所小學當上了美術老師,他一表人才,很有才氣,在繪畫上很有天分和造詣。只是他個性太強,容不得別人說長道短,加上年輕,因此發展遲滯。
最初我們沒在一起時,我們天天找地方見面約會,恨不得把自己化作對方的一件貼身飾物,好和他天天相伴。
那時候劉天鵬對我說:“冰冰,你要相信我們會相濡以沫、白頭偕老。你也要相信我的能力和潛力,我會在繪畫上取得成功的。到那時,我雖然不是至尊寶,駕馭不了七彩祥雲來迎娶你,但我也要親手開著自己的寶馬去迎娶你,你要對我有信心。”
我那時聽了他的話好感動,既然我在專業領域一時無法施展,那我就全力支持男友有所發展,也是給我們的未來生活鋪路。我們如膠似漆,每次見了面都要卿卿我我地膩歪在一起,忍受不了和對方的短暫分離。終於在畢業不到一年後我們租房同居在一起,收入都不多,勉強糊口度日。
同居的最初日子里,我們如蜜里調油,還能自得其樂。兩個人都憧憬著我們會有好的發展,生活會像歌曲中所唱的那樣七彩繽紛、絢麗多姿。我們會一同守著最後一杯桶面,你一口我一口地喂著吃。我們會相互依偎在床上,在筆記本電腦里看《阿甘正傳》、《肖申克的救贖》、《海上鋼琴師》,為人物的命運起伏而傷心難過,灑一掬同情之淚。
我們像那時的每一對年輕人一樣,偷吃了禁果,為月經不能如期來臨而擔驚受怕。我們也會好幾天只吃一點食物,就是為了從口中節省出錢來,買兩張最便宜的“keny.G”音樂會門票,冒雨聆聽薩克斯風大師的現場演奏,但那區區兩張票也要180元。日子過得貧窮而又拮據,但那時我們覺得溫馨、富有情調。
但生活的艱辛和沉悶還是站了上風,我們的浪漫被生活的風雨逐漸侵蝕,最初的激情迅速消退,取代而來的是真切殘酷的現實。我們要為柴米油鹽醬醋茶而操心,也要為房東催要房租而發愁,而且兩人個性上的差異開始在同居後顯現。
就在我們同居兩個月後,男友因為和學校的領導發生矛盾而辭去了工作,只好以賣畫為生,偶爾掙點小錢來貼補家用。那時他的畫沒有名氣,也賣不了好價錢,只能依靠我當音樂老師的一點微薄薪水來養活兩個人。
劉天鵬生日比我小三個月,因而我就像一個大姐姐似的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他也樂得享受。他每天雲山霧罩、沉迷於個人的興趣愛好,整日跑在外面寫生、畫畫,不願意幫我操持家務,更不懂得為我考慮,我幾乎成了他的專職保姆。
逐漸我們開始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而發生爭吵,而他和我一吵架就會摔門而出。躲好幾天之後,才在我的尋找下理直氣壯地回來。他從不懂得認錯、寬容和原諒,就好像我放下面子找他,是他有理而我沒理似的,這讓我對他的感情由濃逐漸轉淡。我們的吵架日漸增多,後來幾次我們竟然喊出要分手這樣傷人心的話。
我們最初找了一戶不錯的房子居住,離我的工作單位近些。但兩人的收入不高,單是他畫畫的用材花銷就不小。逐漸我們入不敷出,捉襟見肘。後來,我們為了節省租金,就租下了郎鑫的房子,但離我的工作單位都很遠。
郎鑫作為一個房東還是不錯的。他不會逼命似的催要我們拖欠的租金,房子水電有點問題,他也會親自出面過問或找人來維修。更重要的是房子設施比較齊備,但租金卻不高。他找我們要租金時,說話和氣,有商有量,很少為難我們,因此我和男友那時都對他印象不錯。
在2002年的7月初,我和男友再次吵架喊出分手,男友再次賭氣摔門出走。他一走好幾天不見回來,打他電話也不接,我為此傷心欲絕。冷靜下來之後,我冒著雨騎著自行車,去他經常去的地方找他。但他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毫無蹤影。
我淋了雨,加上傷心失望,一下子就病倒了。我得的是感冒,渾身火燙在發高燒。我打他電話不通,就給他發短信。大概是人被燒迷糊了,結果錯發短信到郎鑫的手機上而不知。
就這樣,郎鑫趕來了,但男友卻沒趕回來。高燒迷糊的我穿著睡衣、被郎鑫抱著出了租住的房子,他開車送我到了醫院。幸虧他來的及時,送治的也及時,我才沒有出現什麼大的意外。只是我的嗓子受損,不能連續唱歌,一連氣唱兩三首歌嗓子就疼的受不了,因此我的歌星夢就此打消。
我病好之後出了院,也沒等到男友的回歸,他這回徹底地離開了我。我明白我們之間愛已盡,淚已干,再也了無牽掛。